巳时将过,竹嵩苑里,紫苏刚端了早膳进去,今日小姐也错过早膳的时辰了,但今日起得更晚些,都快午时了。
“小姐,你这几日夜里睡的好吗?”姜姜一边给她舀汤一边看着她的面色:“小姐瞧着这几日的气色都好了许多,难不成是宋公子做的膳食里都添了补神助眠的药不成?”
时锦夕这两日面色红润许多,倒是眼下有了些淡淡的乌青,但她用粉遮掩了一下,姜姜倒没瞧出来。
闻言,时锦夕执着羹匙的手顿了顿,面上微微绯红:“应该是膳食里添了几味药。”
姜姜恍然大悟,但紫苏站在一旁倒是也微微红了脸。
今日外头不曾下雪,院子里的雪也是厚厚积着一层,只扫出一条小路供人走。
时锦夕快喝完了碗里的鸡汤,却半天不见宋少衍,这两日她在用膳时他用过了也会在这陪她,这会儿倒不见人了,抬头看向她们问道:“阿衍是在书房吗?”
“宋公子好像出府了,只让我们等小姐醒了便伺候您用膳。”
“小姐,方才那儿不是有一封信吗,应当是宋公子留给您看的,您没留意到吗?”姜姜走去床榻处拿起放在软枕旁的信递给她。
果真是他留下的,只有一张薄薄的纸,时锦夕打开看,上面写着:阿锦,皇上急宣我进宫,日暮前便回来了,记得用膳。
最底下还有一句话,但时锦夕只瞧了一眼就赶紧把纸折起来了,他说他把“寻宝图”收放在床榻下边的暗格里了。
“寻宝图”便是昨日自己进宫时宋流月塞给自己的那本小册子,不曾想竟是春宫图!
还被宋少衍给看到了,昨晚……昨晚……
时锦夕的面颊慢慢被染红,姜姜疑惑且好奇地看着她:“小姐,宋公子说什么了,您反应这么大?”
“没什么,再舀一碗汤吧。”时锦夕把信塞到袖子里,红着脸吃了半碗饭喝了两碗汤就让她们把膳食撤下去了,姜姜和紫苏都感慨今日小姐胃口这般好,果然还是宋公子的厨艺讨小姐欢心。
时锦夕颇有些做贼似的走到床榻边蹲下,慢慢地把暗格打开,露出了里面放着的小册子的绿色封面,上面还画着一个大大的金色宝箱,不知道的便真以为是一个寻宝图册子!
她飞快把它拿出来随便塞进已经从时府搬来的箱子里,确保不会被发现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坐在桌前倒了一杯温水慢慢喝着。
皇宫里,沈淮在御书房看着暗卫送来的密信,看完后递给宋少衍:“陵水国的使臣还有十几日便要入京来朝,暗卫却发现了沈清早已回京。”
沈淮带着探究的目光看着他,无形之中显露出帝王的威压:“宋少衍,你早就知道了,朕说的没错吧?”
“是,但还请皇上恕罪。”宋少衍退后一步抱拳行礼嘴上说着恕罪,但抬起头来,清冷的眉目上却丝毫不显畏惧:“草民婚事在即,确实无暇顾及此事,但府上的暗卫一直都有在密切观察端王的行踪,这段时日他都不曾有异动。”
沈淮自然知道,若非是无异动,他早就让人去把沈清的住处一锅端了,他瞥了一眼方才的密信:“信上写了城外莫名有一股力量在秘密筹集士兵,最近李林儒倒是安分不少,但……”
沈淮背着手走回龙椅上坐着:“你的岳父时仲庸最近可不安分,朕的人发现他暗中与外邦人有接触,且有传信到李府,但这件事朕先不参和。”
“多谢皇上,草民会尽快处理好的。”宋少衍拿出袖子里的骨笛吹了一声,宋一便悄无声息地从包福身后出来了,吓得包福差点甩了手里的拂尘。
“参见公子、皇上。”宋一把手里的图纸拿出来呈上去给沈淮,纸上赫然便是之前画的黑色鸢尾花。
“皇上,上次刺杀公子的那批人里的凶手我们已经抓到了,这时被关在皇宫的暗牢里,他已经招供,还请皇上移步暗牢。”沈淮看着纸上的图腾心里隐隐有了某种预感,仿佛下一秒就可以知道幕后之人了。
————
“啧,这宋府还真是暗卫重重啊,怎么比皇宫还难进去,藏什么宝贝了?”慕容筝躲在墙角探个头出去看有没有暗卫追上来,发现没有这才捡了个石子精准地砸倒对墙那株草,小声地说着话。
背后隐隐有人的气息,掌风袭来的那一瞬慕容筝极快地躲闪,险险避开了,掌心聚了力要回击却看见是那天被自己非礼了的女子。
“好久不见啊姑娘。”慕容筝立马收了力道,脸上漾起笑意看着她:“上次确实是筝某不对,姑娘还生气吗?”
宋七见他又躲过了自己的攻击,脸色更冷了,但还是要事要紧,冷着声音问他:“你来这干什么?”
“当然是找你们小姐的呀,筝……哎,别走那么快嘛……”宋七一听他是来找小姐的,立马转身给他带路,慕容筝还没说完了,就赶紧跟上她。
一路上坐瞧瞧又看看的,宋府就是不一样啊,不愧是南月第一首富,瞧瞧这府里的建造,真是寸土寸金。
“老实点,别乱看!”
宋七回头瞪他,慕容筝耸耸肩,还真不乱看了,但等进到竹嵩苑里,看见那楸树上挂满的铜钱,还真是大吃一惊,但那个秋千更让人吃惊,他上手摸了摸两侧的藤木:“姑娘,你们府里的钱真是有钱没处花呀,这上好的紫藤花木就这么成了秋千的挂什。”
“要你多管,这是公子给小姐做的,别乱碰。”宋七一掌拍下他的手,他终于老实了,随后就见屋子里有一位姑娘出来了,瞧样子应当便是她口中的少夫人了。
这位时姑娘瞧起来模样温婉极了,一举一动都是大家闺秀的模样,这便是阿爷口中向往的温柔似水知书达礼的中原女子吗?
“时姑娘。”宋七唤了声小姐,慕容筝便跟着一起了。
时锦夕在屋里听见声音便猜想着是不是宋七上次遇到的那个外邦人来了,出去一瞧果真是。
“敢问少侠如何称呼?”时锦夕请他到亭子里坐,宋七站在她身后,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在下慕容筝,此次前来是想向时姑娘讨要一样东西。”慕容筝站着以中原礼仪向她行礼。
紫苏来上茶,时锦夕端起自己那杯喝了一小口,眉眼含笑看着他道:“慕容公子既是有求于人,那为何上次却调戏我身旁的暗卫?”
“上次确实是在下失礼,筝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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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给姑娘赔罪,姑娘若有任何需求,筝某能做到的都可以答应。”
慕容筝从袖子里拿出一枚玉色象牙递给她:“这是我给姑娘的信物,若是姑娘有事可吹动象牙上的暗铃,筝某若有空定会第一时间赶到为姑娘解围。”
宋七瞧着那枚象牙极为精致,犹豫的看了他一眼便收下了,然后看着时锦夕:“小姐,属下不生他气了。”
时锦夕见她收了象牙确实欢喜便放心了,抬手示意慕容筝坐下:“慕容公子请坐。”慕容筝坐下了后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画质,上面画着一枚令牌的样式,慕容筝脸上是少有的正经:“时姑娘可识得这枚令牌?”
“筝某知道时姑娘能入辞春岛,此次前来只求能借令牌一用,姑娘有任何要求筝某力所能及之内都可以答应。”慕容筝站起来用生涩的中原礼仪行礼。
“慕容公子来得不巧,如今令牌不在我身上。”时锦夕看了眼纸上的图案,随后在慕容筝错愕的抬起头时站起身道:“但我可以让慕容公子进到岛中,在此之前我需要慕容公子为我解惑。”
“姑娘请讲。”
“南月福泰十二年十二月十八日,慕容公子来时府是为何事?那日是否是初次到时府?”时锦夕杏眸里划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就归于平静,目光沉着的看着他。
慕容筝回想了下那日的情形,狭长的眼尾眯了一瞬后道:“那日筝某是去给时姑娘的父亲送药,所送之药是筝某祖上传下来的解尾蝶毒的药,至于是几次,筝某确实没有印象了,但这两年我到京城来都会到时府。”
“尾蝶毒是何毒?我父亲为何会中这种毒?”
“尾蝶毒毒性强,是筝某祖上研制出来专“造福”苦情人的,蝶有两翅,茧化成蝶前需进入休眠期,所以此毒不会只下给一人,食了右翅蝶的人会一直陷入沉睡,犹如假死,而食了左尾蝶的人虽不会陷入沉睡,若是没有缓解的药便要一直忍受失眠多梦的痛苦,中了蝶尾毒的二人犹如性命相依,若是食了左尾蝶的那人承受不住毒性死去,那另一人也会即刻死去。”
时锦夕顿时犹如被关在冰窖里一般浑身发冷,垂下的双手在袖子里不自觉地发着抖,一字一句都像是冰锥般刺进她的耳朵,她忍着颤抖的嗓音,红着眼看他艰难地开口:“他给何人食了尾蝶毒你可知道?”
慕容筝疑惑她的反应为何这般大,但还是如实道:“貌似是你们府上的某个姨娘,但左尾蝶需要时常蛰伏在那人的画像上,你父亲定会将画像放在自己最常待的地方,时姑娘若是得闲可以偷偷去取出来瞧瞧便知道那人是谁了。”
“那这毒可有解药可解?”时锦夕眸子里泛起涟漪,满含期翼地看着他,直到看见他点头那一瞬才感觉自己脚落到了实地,身子微微晃了一下,宋七立马扶住她,关切地看着她:“小姐……”
那个姨娘不会就是她母亲吧,慕容筝皱了下眉头道:“但这个毒筝某不会解,阿爷才会解毒,筝某想入辞春岛也是为了阿爷,还请时姑娘可以想办法帮筝某入岛。”
时锦夕稳了下心神,重新站直了便让宋七放手:“还请慕容公子再等两日,两日后再过来取信物便可直接入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