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夕低头看才发现自己身上的寝衣已经被换过了,何时换下的,那袖子里的和信件呢?她放下手里的狼毫去找换下来的衣裳,但架子上空无一物,只好推门出去找紫苏。
但她刚要把门打开,问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门差点撞上她的脸,好在宋少衍怕吵醒她推的很小心,此时看见她在门后及时收住了力,等她退后才把门推开。
“阿锦醒了要去哪?”宋少衍牵着她的手试探地摸了摸她的额头,但她挣开了他的手,一脸着急地看着他道:“阿衍,寝衣是你帮我换下的吗,那里面的东西你放去哪了?”
“那些东西对阿锦很重要吗?”宋少衍的手第一次被她挣开,空握了一下便收回方才牵她的手,想用力攥起来,但还是松开了。
闻言没有直接告诉她,而是仔细看着她的眼睛,看她眼里不加掩饰的急迫,想知道那些东西对她到底有多重要。
“很重要,你放去哪了?”时锦夕生怕他看过了那些东西,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它们藏起来。
“在床榻下的暗格里。”话音刚落,时锦夕就转身小跑着找,直到看见暗格里整齐地放着画轴和几封信,拿出来没发现被人打开看后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宋少衍在她身后看见她拿到手里的东西时如释重负的样子,眉眼彻底沉下来,袖子下的手紧紧攥起来,那个人的东西就这么讨阿锦喜欢和宝贝。
她这么些天都如此反常,宋七就只知道那个人过几天会再来,那这些东西呢,又是何时给她的?宋少衍很想质问她,但她会很不高兴的,她今日还高热了。
时锦夕拿着东西转身后却发现宋少衍不见了,但没在意,只想把手里的东西先藏起来,之后再做打算。
紫苏端着晚膳进来时在屋里不见人,便放下食盒便唤道:“小姐,可以用晚膳了。”紫苏等了一会儿才听见动静随后见时锦夕走了出来。
“小姐好些了吗?头可还疼?”紫苏见她面上还是有些虚弱,时锦夕摇摇头:“好多了,无事,阿衍去哪了?”
“公子给您熬了乌鸡山药汤,估计一会儿就过来了。”
话音刚落,宋少衍便端着一个食盒进来了,拿出一盅汤摆到她面前:“阿锦,这是乌鸡山药汤,你尝尝。”但方才还在问他去向的时锦夕这是对他倒是显得有些冷淡,轻轻应了一声后拿起汤喝了一口。
而后一顿晚膳里,时锦夕都没有开口说过话,宋少衍一直在旁伺候着她,但她最多只是点一下头,紫苏在一旁看的心里急坏了,小姐这是怎么了,和公子闹别扭了吗,但方才不是还问公子的行踪吗?
外头不知不觉的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屋檐流下一串串的雨水,
沐浴过后,时锦夕让姜姜收拾出一番新的锦被拿到偏房去,姜姜啊了一声不解地问:“小姐,为何要拿去偏房呀?”
“这几日我去偏房睡。”时锦夕沉默了一会儿,恰好这时宋少衍走了进来,姜姜看了看他们二人,最后放下手里的锦被识趣的赶紧出去。
宋少衍听见了她们方才的话,快步朝她走过去满眼焦急的看着她:“阿锦,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你为什么要去偏房睡?”
“没有,是我身体不适,怕夜里惊动你,我去偏房睡好一些。”时锦夕避开他的视线,低头看着方才让姜姜拿出来的锦被。
“我可以照顾阿锦,但阿锦这几日为何总是避着我?”宋少衍拉着她的手,忍着心底的迫切想问是不是因为那个人,所以阿锦才如此对自己。
时锦夕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贝齿咬了一下唇内的肉稳住心神看着他:“没有,阿衍你想多了,我就是这几日想在偏房睡而已,等身子好些了再回来。”
她不想说,宋少衍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尽量压着心里不断泛起的郁气。
“好,那我去偏房睡,阿锦就在这里哪儿也不用去,可以吗?”宋少衍主动退了一步,他可以去偏房睡,但阿锦不可以。
时锦夕点头了,只要能暂时分开便好,但更好的便是自己去偏房,这样日后便少了些念想。
成亲第三日,他们便不同榻而眠了,紫苏和姜姜知道后都一脸诧异,看着公子抱着锦被就去了偏房里,她们二人相互对视皆是一脸困惑,小姐这几日到底怎么了呀,宋公子那里惹小姐不高兴了吗?
紫苏端了熬好的药进去,和姜姜站在一旁纠结着该不该问出口,最后还是姜姜开口了:“小姐,您怎么了呀,为何要与公子分房睡呢,是公子惹您不高兴了吗?”
“没有,是我做错事了,别担心,待过几日便好了。”时锦夕搅了搅碗里的药,待凉了一些后便皱着眉一口饮尽,把碗放下:“出去吧,这里不用伺候了。”
“是。”
姜姜拿了碗和紫苏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最后还是无奈把门合上了。
长廊处宋少衍便站在那里,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正好可以看见她,待门合上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雨点打落在屋檐上,声音清脆又沉闷,细细的雨丝成片撒下,不久后屋檐上传来的声响越来越大,寒风吹起的的雨一点点打湿檐下人的衣裳。
不知檐下的雨落了多少,夜半屋中的烛火才被人吹灭,许久后门被轻轻推开,床榻上人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宋少衍在暖炉前站了一会儿,待身上的寒气散去才轻步走到床榻边,他带着些被炭火考过的暖意的手抚上她的脸颊,摸到有些湿意。
阿锦又哭了,宋少衍慢慢把她面上的湿意用指腹擦去,没察觉到闭着眼的人的睫毛微微颤了颤。
不知过来多久,耳边才传来门被打开又合上的动静,时锦夕屏气凝神听了一会儿确定人已经出去了才缓缓睁开眼睛,眼眶里蓄了许久的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她轻轻翻了下身子,面朝里,泪水滑下眼眶,融进黑夜中。
她该如何和他开口,她今日得知母亲之所以病重昏迷都是因为父亲的一己私欲,父亲不仅下毒谋害结发妻子,还在暗中和外邦人接触,通敌叛国!
后者是杀无赦、牵连九族的重罪!
为什么自己不是在成亲前发现,若是……若是成亲前发现就好了,自己就不会这般满心欢喜的嫁给阿衍,现如今又这般对他忽冷忽热,不得不疏离他,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呢,哪怕再早一点点就好……
时锦夕难受的闭起眼睛,眼泪连珠成串滑下,她手指紧紧揪着锦被,生怕自己哭出声来。
*
翌日一早,琴云便到竹嵩苑里来了,紫苏给她上了茶:“琴姑姑先喝口茶,小姐还未起身,还需再等一会儿。”
“无妨,我在这等着便好,公子可起身了?”琴云是得了高婉的吩咐来的,昨日公子和少夫人分房而睡的消息高婉一下子便知晓了,夜里还来找自己明日定要去探一下口风,高婉怕自己来问会给时锦夕压力,让她不好受。
“公子已经起了,正在小厨房给小姐准备早膳。”
“少夫人每日的早膳都是公子亲手准备的吗?”琴云挑了下眉,慈眉善目的脸上满是好奇。
紫苏笑着点点头。
屋里姜姜轻手轻脚的推门进去,见她还未有醒来的征兆,刚转身便听见小姐唤自己。
“姜姜,什么时辰了?”时锦夕听见动静便醒了,只是双眼好似有些睁不开,嗓音也有些沙哑,该是高热后又染上风寒了。
“小姐,卯时将将过,您要起来了吗?”姜姜走进去拂开一些床幔,外头的光只透进些许,见她点头才把床幔往两边束起,伺候她更衣洗漱,这才发现她红肿着一双眼睛,眼下一片乌青,瞧着倒像是一夜未睡的样子。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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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沾湿锦帕给她敷着双眼,又拿粉给她遮掩一下眼下的乌青,这才勉勉强强遮掩的差不多,时锦夕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微微有些失神,竟不知自己这般憔悴。
“小姐不用在意,奴婢用脂粉给小姐遮了一下外人就看不出来了。”姜姜以为她是在担心面上气色不好,连忙安慰她。
时锦夕嗯了一声问:“琴姨何时过来的,等了许久吗?”
“不久,琴姑姑刚来小姐就起身了,而且琴姑姑说不着急,若是小姐还未醒她便先回去,等小姐醒了再和小姐一起去铺子里瞧瞧。”姜姜给她别上一只跃动蜻蜓钗,稍一有动作,钗子便灵动的开始振翅。
时锦夕抬起手碰了一下那支蜻蜓钗,紫苏便端着早膳进来了,一一摆好:“小姐,公子有急事出去了,吩咐奴婢告诉您,让您自己用着早膳,不用等他。”
“好。”今日的早膳有灌汤包,圆嘟嘟的一个,黑米粥和一碟元宝蒸饺,时锦夕没有什么胃口,但还是尽量都吃了,虽色香味俱全,但食起来总觉寡淡无味。
“少夫人,奴婢今日是要带您去庄子上瞧瞧,顺便去府里那几个名气大些的铺子也瞧瞧,好让她们眼熟一下您,您看怎么样?”琴云见她有些犹豫,笑了一下道:“如果少夫人没有意见,那一会儿我们便出发吧。”
时锦夕本想推脱,但琴姨已经都安排妥当了,若是不去,未免会拂了她的面子,于是便点头应下了:“那琴姨稍等一会儿,我换一件衣裳再和您出府。”
琴云笑着点头让她去。
城外,两批人马在相互打斗,穿着夜行衣的人数量明显更多,宋少衍手腕一转,长剑直抵那人的颈侧,剑刃压进皮肉,渗出血液。
“端王,好久不见。”宋少衍看着沈清那张熟悉的脸,一如当年在皇宫里见到的一样。
沈清没有蒙面,一身华服出行,脖颈被剑抵住的时候就直接撒手把手里的剑随意的丢在地上了,同样认出了面前没有易容的宋少衍。
“宋公子新婚燕尔不在府中陪娘子,竟跑到这荒山野岭抓本王,那看来还是本王的重要性更大呀。”沈清手指抵上他的剑,用力往外挪,宋少衍看他一眼收回了剑,身后的暗卫也停下了手,地上倒了一片的人都是沈清带来的人。
“端王在城外集结人马,是意欲谋反不成?”
“此言差矣,南月如今在皇上的治理下繁荣昌盛、井井有条,本王怎会狠心破坏呢?”沈清说到后面的时候神色迷茫了一下,随后笑了一下。
宋少衍眉梢微抬:“是吗?定州堤坝坍塌后定州知府城外险些遇害、李林儒多次飞鸽传书给端王、陵水国使臣入京端王出京筹备人马……”
看见沈清沉下了脸,宋少衍就停住了话头。
“宋公子的消息真是一如既往的灵通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猜出本王的下一步呢?”沈清眼里染上疯狂的神色,但下一秒四周烟雾四起,嘈杂的脚步声错乱响起。
宋少衍冷眼看着他消失在自己面前,等烟雾彻底消失了,宋一走到他身旁:“公子,似乎是李林儒的人潜伏在这边。”
“时府是不是已经接到人了?”宋少衍看着地上错乱的脚印问。
宋一悄悄看了一眼他的神色道:“是,昨日夜半已经被接入时府,比正式进京的日子早了两日。”
回府的路上宋少衍半道折去了味道阁,想给阿锦买些点心。舟竹站在一旁四处乱看,突然看见一个人往一个巷子里走,舟竹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少爷,那个是不是少夫人啊?”
闻言,宋少衍接过点心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了一个背影转过转角,但那就是阿锦,她独自一人往巷子里去了。
宋少衍沉下脸把点心给舟竹,朝着那个方向走去,舟竹苦着一张脸站在原地,是不是不该告诉少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