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夕和琴云去了两处庄子上,到了芙蓉阁时琴云被另一家铺子的掌柜唤去处理事情了,时锦夕便在芙蓉阁里坐着等,顺便看看新进了哪些好看的首饰。
掌柜的拿出几样还未展出的珠钗给她瞧:“少夫人瞧瞧这几样可喜欢,这些都是刚进来的时新首饰,手艺和做工都好极了……”
宋七走上二楼,四处看了一下看见时锦夕便快步走过去,附在她耳边道:“小姐,慕容公子来了。”闻言,时锦夕抬头止住掌柜的话温声道:“掌柜,我有要事要先失陪了,还麻烦掌柜一会儿和琴姨说一下我先回府了。”
“欸好,少夫人慢走。”掌柜笑着道,回头便让小二把这几样珠钗包起来送到宋府上给少夫人。
时锦夕今日出府带了紫苏一起,让紫苏先回府了,宋七说慕容公子最近不方便见人,便约在青楼见,时锦夕打算独自去,让宋七在暗中跟着便好。
京城里最大的青楼便是云想楼,宋七让她拿着令牌从后门进去,这样便不会引人注目了,时锦夕握着手里的牌子一路从巷子口走进去,走了不到一会儿,便看见一扇小木门前站着一个婢女,婢女见有人走过来便恭敬的迎上去:“请问是时姑娘吗?”
时锦夕点头,把手里的令牌递给她,婢女接过令牌反复看了一下,便让她进去:“时姑娘请跟奴婢来。”婢女一路带着她从小阁楼走,但走至半路,便看见一个半露香肩的女子被男子搂在怀里亲。
婢女一见立马惊慌的转身挡住时锦夕的视线小声道:“姑娘,奴婢带您走别的路上去吧。”虽说婢女挡的及时,但时锦夕还是看见了,羞着眼点头。
青楼里歌舞升平,四处都有女子的娇笑声和男子的调笑声,时锦夕第一次到青楼里颇为不适应,走过一间间合起来的雅间,耳畔都是一些不堪入目的声音。
“哎呦,这是哪来的小娘子呀,过来让本大爷瞧瞧。”醉醺醺的男子怀里搂着一个姑娘,看见时锦夕顿时眼睛直了。
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子摇摇晃晃的朝她走去,用着不怀好意的眼神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还想伸出手碰她,时锦夕冷着脸身子后退避开他的手,男子没碰到人脸上笑得更开心了,继续靠近她。
下一秒男子的衣领就被人提了起来,男子错愕的回头看是一个脸上戴着红色面具的男子,慕容筝面具下露出来的嘴角笑了一下。
手一松男子就被摔在地上了,随后婢女唤来的壮士就把骂骂咧咧的男子拖走了。
慕容筝带着时锦夕走到最里间的屋子里,摘下脸上的面颊朝她行礼:“今日约时姑娘在青楼见面实属唐突了,害姑娘受了惊吓,是筝某的不对,在此给姑娘赔礼了。”
“无妨,只是慕容公子为何出门还要戴个面具?”若不是他开口,时锦夕都未认出他。慕容筝面上露出苦恼的神色,“筝某也不想,这儿几日不知道谁在暗地跟踪我,只好宿在青楼里过日了。”
时锦夕出府时便以防万一路上会遇到他,随身带着信件,此时从袖口里把两封信拿出来递给他:"慕容公子,这有两封信,一封是入岛要喂给岛外的石兽人,石兽人批阅后会让公子进岛,一封便是给岛主的,到时岛主看了信会竭力帮助公子的。"
“多谢时姑娘,筝某入辞春岛是为了治阿爷的顽疾,在岛期间筝某会让阿爷为姑娘的娘亲解毒的,虽说这个毒只有慕容家可解,但只要您娘亲一直住在辞春岛,体内的毒受到严寒的压制都不会爆发,暂时来看并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请姑娘放心。”慕容筝接过信认真地道。
“好,多谢慕容公子,既然如此公子便尽快出发吧。”时锦夕朝他福身一礼,随后便见慕容筝拿出一个玉质铃铛递给她:“时姑娘,能否将这个玉质铃铛替筝某送给您身边的那位暗卫姑娘,只是还不知她的芳名,待筝某从岛上回来定会将玉质铃铛的含义亲自与她表明。”
时锦夕接过铃铛笑着道:“自然可以,希望公子……”她话还未说完,门外便传来了敲门声,慕容筝莫名感觉情形不对,像是冲自己来的,时姑娘身边暗卫不少,自己还是先走为好,立马走到窗子前打开窗子,跳出去前还回头看着她道:“时姑娘,后会有期。”
与此同时,门被人打开了,宋少衍第一眼先落在她身上,随后才看向大开的窗户,那人逃了。
“阿衍,你怎么来了?”时锦夕看着他沉着的脸问,这里是青楼,他……他来这里作甚?
“这话是不是该我问阿锦?阿锦来这里做什么?”宋少衍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拿着的玉质铃铛,一步步走进她,眼里的情绪也越发浓重,扼住她的手腕就朝外走。
时锦夕任由他拉着,但他的步子很快,她另一只手提起裙摆努力跟上他。
他走至一半,似乎意识到自己走太快了,步子慢了下来,但抓着她手腕的力道还是不减,带着她避开人群从无人的小阁楼一路走到巷子口。
舟竹不放心的悄悄跟过来了,知道是青楼后顿时立在原地,等了许久终于见他们出来了,但是,他们之间的氛围很奇怪啊!
这种气氛一直持续回到竹嵩苑也没有丝毫改变,宋少衍看着她一直宝贝的拿着手里的那个东西,那个人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好?!
他很生气,但不想和阿锦无理取闹,垂下眼,主动退一步:“阿锦,你吃午膳了吗,我去给你做。”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去青楼吗?为何这时又要走?”时锦夕扯住他的袖子问。
方才回来的一路上,她以为他会像往常一样委屈的质问自己,为什么去青楼,但猛然一想,自己这几日情绪不好,他一直都没有这样做,自己不开口,他便不问。
似乎……似乎自己做任何事都好,只要没有触及要离开,他都不会主动提及,卑微的只想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就好。
方才在青楼里,她看出他努力克制着情绪问自己,眼里的情绪很不稳定,但还是没有等自己开口便带自己回府了,回到府里他也没有继续逼问。
“阿锦想说吗?”宋少衍看着她的眼睛,不知道她为什么眼睛红红的。
“这几日跟踪慕容公子的人是你身边的暗卫对吗?”时锦夕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是。”宋少衍没有否认,他还是无法忍受她因为别的男子黯然神伤,从而疏远自己,千方百计知道那个男子,但还是没抓住他,还是让他和阿锦见面了。
“我今日也是去见他,”时锦夕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但他别开了眼,只道:“我知道。”
时锦夕的手不自觉的掐住了掌心的肉,感受到痛感后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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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案桌处,蹲下身子拉开暗格,看见上面的字时手抖了一下,最后还是伸手进去拿了出来。
“宋少衍。”她走到他面前,宽大的袖子挡住了自己手里拿着的东西,她忍着鼻尖的酸涩唤他一声,同时把手里的东西递过去。
和离书。
宋少衍在看见那几个字时,眼神怔怔的看着她,眼尾一点点的开始拉红,他的喉结慢慢的滚动了一下,试图挽回:“阿锦,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和离书,我已经写好了。”时锦夕低头看着纸上的字,捏着手里那张轻薄的纸,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才开口,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哭腔。
听见她清楚的回答,他终于控制不住眼里翻滚的情绪。
“阿锦,不要开这个玩笑好不好?”
单薄的和离书飘落在地,纸上被掐出明显的指印,他的脚踏了上去,他的眼尾彻底红了,眼神痴痴的缠着她,她的手腕被他用力扼住。
“阿锦,你就这么喜欢那个人,那我呢?”宋少衍红着眼看她,眼里的神色几乎破碎,带着无尽的偏执。
什么人?慕容筝吗?时锦夕难得错愕了一瞬。
下一秒,手里拿着的玉质铃铛被他用力地抠过去,想摔在地上,但还是忍住了,随手把它搁在案桌上。
“阿锦,和离是不可能的,你最近情绪不好,先好好休息,我们过几日再谈。”宋少衍捏红了她的手腕,她也不做声,眼里含着泪低着头,下一瞬,一滴温热的泪水从她眼里落下,滴在他的手腕上。
他抬手用指腹轻柔地抹去她滑下脸颊的泪水,她抓住他的手,仰头乞求般的开口,眼睛像是止不住的泉眼,泪水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下,如水的眼眸里满是哀伤:“阿衍,和离好不好?”
他没有说话,只是一遍一遍地给她擦眼泪,但他的眼睛比她的还要红。
时锦夕偏过头不让他碰,痛苦地闭起眼,嗓音里遍布哭腔:“不和离我们都会死的,阿衍,不要胡闹好不好?”
“阿锦,我没有胡闹。”宋少衍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坚定的开口,他感觉到她情绪要失控了,但又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绝对不是因为自己不答应和离,只能缓着声音安抚她。
“我父亲在谋反!这是诛九族的大罪!你知不知道啊?!”时锦夕往后退一步,控制不住地朝他大声吼,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滚下,身子开始摇摇晃晃。
闻言,他只觉得大松一口气,他朝她走去,张开双手把破碎的她拥进怀里,把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她得了庇护所开始失声哭泣,双手紧紧握起垂在两侧,不敢环上他的腰身。
“阿衍,和离吧,好不好,我不能连累宋府,不能的……”时锦夕带着哭腔道,泪水打湿她的脸,浸透他的衣衫,他心疼地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抚她:“阿锦别多想,我会处理好的,你先睡一觉,等你醒来我们再说。”
随后,时锦夕只感觉颈后一痛,眼里慢慢变黑,便失去意识了。
宋少衍打横抱起她,把她放在床榻上,给她脱去外裳,盖上锦被,随后端了一盆温水进来,浸湿帕子小心的给她擦脸,出去前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落在地上的和离书被捡起,火折子燃起火,很快就把它吞噬了,只余一团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