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梁璟温热的气息绕在她耳边,惹得她敏.感的耳朵忍不住微动瑟缩了一下,“忍心。这是我的马,我才不要跟你同骑。”

    “你不是说我们是夫妻,不分你我吗?”梁璟把下巴搁在她肩上,热气喷在脖颈上,酥痒万分。

    她原话哪里是这样说的,虞悦扭着身子企图甩开肩膀上沉甸甸的脑袋,“你这是断章取义!”

    “别乱动,”她被箍在腰两侧的胳膊用力控住,不让她再无章法地乱扭下去,“门口这么多人看着呢。”

    虞悦眼神凌厉,扫视了宫门守卫一圈,一个二个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她赌气道:“我不跟你演了。”

    “回家再说,嗯?”她感觉到梁璟的呼吸重了些,后背和他胸膛相贴的部分,清晰地传来他的心跳,比她的心跳节奏还要紊乱。

    宫门口确实不方便谈这些,她冷静下来,往前坐了坐,想离身后的热源远些。但马背上一共就那么点地方,挪动的距离微乎其微,完全无济于事。

    “王爷下去,我就回家再说。”

    “我这一整天又跪又站的,膝盖痛得不得了,夫人行行好,就饶过我这回吧。”梁璟赖在她的颈侧,尾调拉长,声音闷闷的,又像小狗一样用柔软的发丝轻轻蹭她的脖子。

    这让她突然想起那日荆卓君说的“他喜欢你,天天像小狗一样粘着你”。

    她忍不住瑟缩肩膀,耳廓也被染上热意,实在有些受不住了,伸手去推他的脑袋,咬牙切齿道:“别蹭了,先回家。”

    身后之人见好就收,不再磨她,双臂环紧她,一扯缰绳,马儿飞驰出去。

    宫门守卫这才敢再抬起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相同的意思:

    知道你们感情好,同乘一匹马也就罢了,光天化日下耳鬓厮磨,卿卿我我丝毫不遮掩,让他们这些单身汉看了直眼红。

    *****

    一到王府门口,虞悦便迫不及待地跳下马往自己院子里去,梁璟不敢轻慢,紧随其后。快走到她寝房时,他脚步一顿,做好吃闭门羹的准备,虞悦却转身冷静道:“我们谈谈。”

    绣鸢把门从外面关上,屋内两人隔桌对坐,沉默对望。

    难得见她紧绷着脸这样严肃的神情,是真的生气了,梁璟难得正色,道:“怎么不说话?”

    “不是王爷说要回家再说吗?自然是王爷先说。”虞悦双臂环胸,冷凝梁璟。

    梁璟郑重道:“你是勇敢,不是莽撞。我当时实在担心你,没想到你会直接进宫来。父皇是一个把自己手中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的人,当时他又在气头上,我尚且没有十足的把握脱身,更不要说你。万一父皇将你一块儿罚了,我又要怎么帮你开脱,是我短时间内无法想到的,所以一时着急,我向你道歉。”

    他从来没有向人解释过自己的所作所为,更别提这样一口气解释一长串,哪怕今天被诬陷意图谋反,也不曾辩解第二句。他自会查明一切,用行动来“啪啪”打构陷之人的脸。

    可当虞悦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原本平静的心瞬间瓦解,喜悦、紧张、不安、害怕等无数纷乱的情绪尽数涌上。

    他知道她一定是得知此事来为他求情的,脑中顷刻间闪过无数以他对父皇的了解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会使他前两年的谋算前功尽弃。

    “你以后做事情前,和我先商量商量好不好?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让我有为你兜底的准备,我真的很怕你出事。”

    话落,他低垂双眸,所有情绪都被笼罩在眼睫下的阴影中,让人看不真切。

    虞悦心里的气忽然消失了,心底不由得柔软几分。

    “我们即为盟友,往后王爷要做的事也要先与我商量商量,我也很怕你出事。”她咬住下唇,两根食指间不停地绞着手帕。

    闻言,梁璟有些诧异地抬起头,墨色的瞳孔流露出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即眉眼舒展开,恢复往日的神采,温柔地勾起一抹笑意。起身坐到她身边,手肘撑在桌子上凑近去看她的脸,变得轻快的语调中夹杂着戏谑:“这么在意我呀?”

    “嗯,在意。”虞悦这次没有回避他的打趣,反而认真地盯着他看。

    梁璟的笑意却僵在了脸上,连姿势也冻结了,破天荒地失去了游刃有余的姿态,似乎完全没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反而觉得这样反应的他既可爱又有趣,不由浅浅一笑,眼睫弯弯,显得狡黠而俏皮。

    “你……”梁璟难得语塞,她又凑近他的脸些,最终视线下滑落在他的唇上。

    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她抿唇掩住笑意,故意放轻声音:“我们今晚……”

    “今晚,什么……”梁璟屏气紧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喉结滚动地更厉害,极度的紧张导致呼吸加快,手指无意识地扣紧桌沿,用力到指尖发白也没发现。

    “我们今晚……晚膳吃什么?”她使坏一笑,猛地向后撤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房门口,无辜地眨眨眼,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欢快道,“我先去膳厅看看!”

    “……”

    看着她蹦蹦跳跳欢脱的身影,梁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无奈扶额,她何时这么会勾人了?

    梁璟来到膳厅,虞悦早已就坐,神色如常地与他说起正事:“是谁存心构陷王爷,王爷有头绪吗?”

    “没有,”他如实道,“不过肯定是淮王、康王和四皇子中的一个。”

    宣文帝最在乎自己手中的绝对权力,一直对组建密院这一利刃一举引以为傲。此幕后之人直击痛点,意欲用此方法瓦解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使宣文帝对梁璟起疑生出嫌隙,必然是其余对皇位虎视眈眈之人。

    淮王虽没脑子,他的岳丈萧国公却是个势大且精明的,其党羽不弱于易党一派。但应该不是他,他大概还沉浸在皇长孙的喜悦中,暂时没那个心思斗梁璟。

    康王平日里不屑结交官员,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谁知道他是不是也在扮猪吃老虎。按理来说,他就算是先动手,也应该是先搞淮王那个蠢货,毕竟两人面上都懒得维系和平了。

    不过虞悦觉得,嫌疑最大的,当属四皇子身后的裕贵妃,不只是因为赏花宴落她面子的事。

    “据我所知,卫指挥使似乎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4912|14477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易相私下有来往,若是两人联手,往密院里塞人并非难事。”

    她突然想起什么来,“对了,王爷记不记得,在王爷刚启程去益州没几日,太史令吕溱上奏称在南方出现三星伴月,恐带来天灾,就是打算用陛下的迷信往王爷身上泼脏水。”

    不过那次的舆论还没起来,就被皇长孙降世的热度盖过去了,所以这件事必然不是淮王所为。第一次构陷没成功,只得另寻他法,在密院安插一名死士,等待时机。

    两次都很巧妙地都借了宣文帝最在意的东西作为突破口,一是星象卜卦,二是密院,想要一针见血的心昭然若揭。

    这人太心急了。

    梁璟点头表示赞同。

    他们终于坐不住了。无论是哪方先动的手,之后便是无尽的阴谋阳谋,直到斗得你死我活,分出胜负。

    有人开了这个头,往后的日子可能不会太平了。

    *****

    酷暑已过,该是准备秋衣的时节,虞悦与荆卓君正好以此为由相约一起去逛布庄,看看有没有新式样。

    “看来看去都是这些绣图,翻不出什么新花样来。”虞悦百无聊赖地摸了摸展台上的绸缎,感慨道。

    荆卓君笑道:“这些寻常布庄里的,是没有云锦蜀锦这些稀罕物的,也肯定不如进贡宫里的好。”

    虞悦撇撇嘴,因为外祖家在金陵的原因,又是首富,寻常人家见不到的云锦蜀锦总能搞到一些,导致她儿时一度不觉得云锦蜀锦是什么稀罕物。

    蓦地,她的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是一个身形偏瘦的男人,正在和掌柜交谈什么。

    她戳戳荆卓君:“和掌柜说话的那人是吴高阳吗?”

    荆卓君回头只看了一眼就确定:“是他。”

    “你看,他手里拿的是女子用的布匹,莫非是给你买的?”虞悦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不会吧,”荆卓君疑惑地轻皱眉心,“他不是献殷勤的人,自打我们定下婚事,他从未给我送过什么东西。”

    “那就怪了,他选的那两匹都是年轻女子喜欢的式样,若是给他母亲选的,未免不太合适。”

    虞悦拉着荆卓君在隐蔽的角落里偷偷观察,离得有些远听不太清,待吴高阳付过钱离开后,她们走过去,装作对他选中的两匹布很感兴趣的样子,摸着其中一匹问道:“掌柜的,这匹布多少钱?”

    掌柜答道:“这绸每匹三两,不过已被刚刚的公子买下,姑娘若是想要,需得等上几日才有货。”

    “刚刚那位公子做了几件衣裳?或许我们可以去找他买下。”虞悦一脸可惜,旁敲侧击道。

    掌柜虽有点不解,两位穿着上等锦缎的姑娘为何非执着于这匹绸,但做生意什么人都能碰上,也许就是喜欢也说不准,便照实回答:“这匹正巧做了一身女子的衣裳和两件孩子的衣裳,恐怕做不了两身姑娘身量的衣裳。”

    “孩子?”虞悦和荆卓君异口同声,不敢置信地反问道,“多大的孩子?”

    “呃,”见她们反应如此大,掌柜略迟疑,不明白有什么可惊讶的,“刚出生的婴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