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哲将原笙的丫鬟小丝告诉他的线索一一道出。
一开始原笙也是有一次生病的时候去了沈宥川义诊的地方,一眼便对温柔俊美的沈宥川一见钟情了,后面便想尽办法去见他。
然而每天排队看诊的不仅仅是她们这些迷恋沈宥川的人,还有云州县外,闻名沈宥川高超的医术,远道而来寻医的人,再加上一些为了义诊而涌来的穷苦人家,她见到沈宥川的机会少之又少,令他记住她的机会也趋近于无。
可是没过几天,原笙突然秘密收到了一封信。
这封信让她欣喜若狂,因为这信署名是沈宥川,而里面的内容表达了他对她心生欢喜,邀之与其同行离开云州去其他县行医的信息。
虽然这信件让原本苦苦单恋沈宥川无果的她欣喜若狂,却亦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她谨慎地约了那信中人出来见过一面,确是沈宥川的面容,温润如玉的性子。
可小丝却还是觉得此事有些古怪,原笙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沈宥川突然就对她新生欢喜了?还要提出一起去其他县行医的想法?况且还要她不要告诉父母?
可是她只是一个人卑语轻的婢女,小姐的想法并不是她能够左右的,原笙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一切的不对劲她都可以帮他圆回来,她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在见过那个男人的第二天。
当小姐和那人离开的第二天,老爷和夫人问起人来,她还是选择了帮助对她很好的小姐,假装晕倒在地,让人以为小姐是失踪了。
善良的老爷和夫人没有选择责怪于她,然而在她去了沈宥川义诊的地方,竟发现沈宥川又如同往日一般照常义诊。
她心下震惊之余,又有惊恐,不敢告诉老爷和夫人,怕被责骂;不敢去质疑沈宥川,怕被杀人灭口,自己丢了性命,害了小姐的凶手也还逍遥法外。
在这期间,她想了很多沈宥川的阴险做事,还没鼓起勇气去探寻小姐的下落,就被自己的想象给吓晕,不敢作声。
在她恍惚的两天之中,恐怖阴险的做事在她脑海中闪过,可同时小姐对她的好也历历在目,两个不同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产生,她挣扎痛苦,最后还是在方哲在街上巡视的时候拦住了他,告诉了他其中实情。
“你们觉得沈宥川这个人,如何?”傅奕问道。
方哲就他巡逻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评价道“:百姓们对他的评价都很高,为人温和有礼?对患者极为耐心,对姑娘也不假辞色的样子。都说医者仁心,老实说他看着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似想起了什么,方哲补充道“:哦,听说前两日还为了急诊的患者劝退了许多装病去看他的姑娘,弄得姑娘们纷纷遮面而逃。”
元友臻冷静地给方哲的脑子泼上一盆冷水,“:你别那么天真,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场的当事人之一,元治欣言道,“:我也只见过他一面,不过他确实如同方哲所说,在百姓中风评很好,人多人都猜测过他的来历,有人猜测他是皇宫专用的御医。”
傅奕之前是在京城做事,多多少少也能了解御医的相关事情,“:宫里的御医一般都是有记录在册的,除非做了错事被赐死或者年龄到了退位的,一般不会有人离开皇宫不当御医的,况且,我也没有在御医院里见过他。”
元治欣继续分享她得知的线索“:也有人猜测他是江湖游医,所以医术才如此之厉害。”
傅奕亦是否认“:江湖中并无听见过有此人的名号,按道理他医术如此厉害,年纪又如此之轻,应当不会籍籍无名,除非,他这是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之中。”
元友臻补充他的疑惑“:可他这一身的医术,不该是一两年所促成的,然则他之前也确实是并无名声在外。”
傅奕眸光微闪,江湖经验让他知道许多江湖轶事,“:除非他是个医学天才,或者是个隐世的医者所传的医术,被要求在隔世之地学医。”
元治欣继续言道,“:也有人猜测他是贵胄子弟,否则这么多天都在义诊,分文未进,却还能维持日常的生活敷出。”
这个猜测傅奕倒是没有什么理由能够反驳,可他却觉得沈宥川应该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身份,“:可他若是贵胄子弟,又为何只身一人来到云州义诊呢?无论如何,这个沈宥川算是我们唯一的突破点了,我需亲自去探一探。”
上一次只有方哲和元友臻去问询了沈宥川集合问题,因为沈宥川只是算是一个稍微有关的人物,算是被动认识的原笙,他的言辞也确实有理有据,他们也没有能找到什么能够反驳他的言论的。
“我同你一起去吧,我之前去过他那里看诊,算是有借口去接近他。”元治欣提议道,另一方面她也想去了解一下石稚语的失踪一案的结果。
傅奕的行动力很强,点了点头同意了元治欣的提议,“事不宜迟,我们走吧。”
离开了县廨,傅奕和元治欣终于有了一个独处的空间。
傅奕对于她跟他百花节出门了一次就害得一个常年很少病痛的人得了风寒很是内疚“:抱歉,上次是我考虑考虑不周,没有招呼到你,让你得了风寒。”
元治欣被他认真的道歉给逗笑了,“:谁跟你说是因为你我才得风寒的?不关你的事,事我自己不小心罢了,你不必如此自责。”
言语上说不过她,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傅奕迁就着她的脚步,跟着她走,见她走近街道上摆卖水果的摊位,他疑惑道“:你这是……?我们不是去找沈宥川吗?”
元治欣为他解释道“:对啊,你忘了我们是以什么借口去找沈宥川的吗?”
傅奕并没有想要隐藏自己身份去找沈宥川问询的打算,再说他这最近天天都在街头上巡视的,就算沈宥川再不问世事,也应该认识一下所在地的官廨之人吧?
“我记得,你说你是以一个痊愈的病人感谢你的恩人的。”
“他不收我文分便帮我看诊,虽然他不收金银,但是我拜访的时候也不好空手而去吧?”在这一方面,元志清对元友臻和元治欣的教育还是不要有不劳而获的思想的好。
要秉持着有恩必报,做一个君子该做的事,虽然元治欣并不是一个君子,但一个淑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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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所做之事其实并无什么区别不是吗?
傅奕没有再说什么,方才提上东西打算往前进,就迎面撞上了急匆匆去县廨的石氏夫妇,他们没有出言拦截他们,看他们的样子情况不容乐观。
没有拦截他们是因为现在他们事在大庭广众之下,这并不是一个讨论案情的好时机,而且身边并没有主簿在身边,他们的供词他们也不能录入归案,元友臻和方哲在县廨里,他们去县廨事一定有人接待的。
见到路过的两人,元治欣悬着的心彻底沉了下去,收起了侥幸之心,和傅奕对视一眼,加快了脚步去沈宥川义诊的地方。
到了大榕树下,只见沈宥川义诊的桌子、椅子,包括一些医疗器材都散落一地,沈宥川自己一人在低头捡着东西,周围的人一件无措得看着他一人独自在收拾,显然是石夫人在此大闹了一通。
元治欣主动过去蹲下帮他捡起了那些东西,再怎么说,他也是救了她一命的人。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
就目前她得到的信息,他是真实得在做有助于百姓的事,在做有意义的事,而他的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都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
捡好了东西,双手递给他,沈宥川一愣,下意识地保持温和有礼的微笑“:多谢姑娘。”
元治欣摇了摇头“:我还没谢谢沈大夫呢,前两日我突得风寒,还是您帮我看诊呢。”
沈宥川笑意淡了一些,微笑的弧度了小了,可元治欣却感觉出其中的真诚比之方才更加地多一些,“:姑娘谬言,这是沈某做为一个医者所应当做的。”
“沈大夫,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怎么有人来闹事?我这位朋友是县廨中人,去过你需要的话,他可以还你一个公道。”随着元治欣的介绍,傅奕礼貌地向沈宥川点了点头。
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沈宥川浅笑着摇了摇头“:无事,是之前来我这看病的姑娘,她的家人找不到她,于是过来我这想来找找看。”
元治欣欲言又止,却是不忍,“:稚语的母亲,这次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沈宥川一愣,“:姑娘认识方才的大娘?”
元治欣点了点头,“:稚语是我邻居家的姐姐,就是上次和我一起来的那位,虽然这次她的失踪令作为母亲的她很是焦急,但是,还没了解清楚事件的始末,就如此对待沈大夫,实在不该。”
沈宥川抿了一下嘴,对一个母亲对儿女之事的敏感没有苛责,“:无事,原来那位大娘说的是上次同姑娘一起来的那位啊,抱歉,如果你想问那位姑娘的事的话,我并不知道。”
元治欣勉强地笑了一下,“:沈大夫最后一次见稚语是什么时候?希望你能够认真地回忆一下,这对我们找到稚语很重要。”
他表现得真的就如同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之间的陌生感,“:我最后一次见她,应当也就是上次她同姑娘你一起来的那一次,我上次的那番话之后,来看诊的姑娘就少了很多了。”
从他的言语之中,元治欣也只能听出他只在两天之前元治欣那件事才对石稚语印象深刻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