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沈大夫,能否借一步说话。”傅奕环视了一下周围偷偷打量着三人的路人,接触到他的眼神,那些人纷纷移开了视线,却竖起了耳朵认真地偷听。
显然,当下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很好的聊天的地方。
沈宥川没有拒绝“:当然可以,现在这样子,今天应该是不能继续了。稍等,我收拾一下东西。”
沈宥川每天都出来义诊,这套流程他已经非常地熟练了,很快地,他便收拾好了东西,三人一起去了沈宥川临时居住的地方。
虽然沈宥川每天看诊都不收钱,但是他应该还是有些积蓄或者其他的收入来源的,他租住的房子在云州也还算得上是一个好的房子了。
沈宥川家是在一个较为清幽的地段,不知是不是才住没多久的缘故,他的家里非常的干净,没有什么他个人生活物品的干净,只不过元治欣和傅奕没有进到他的房间,只在外面的小院里坐下等待,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家当都放在卧房里了。
没有用茶水招待他们,只是两碗清水,然后元治欣又不由地对那些猜测沈宥川是贵胄子弟的人产生了怀疑。
这不拘小节的样子,也太接地气了吧?
“不好意思,我不是很喜欢喝茶,在云州也没什么认识的朋友,就没有买招待客人的茶叶。”不知为何,元治欣觉得沈宥川有些天然少根筋的感觉。
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也跟他这温柔的外表有很大的反差,让元治欣不禁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沈大夫觉得云州怎么样?打算在这留多久啊?云州的大家都非常感激沈大夫呢,都想要沈大夫不要走了。”元治欣跟沈宥川拉着家常,打算套他的话。
沈宥川似没有察觉一般,思索了一下,似乎在想着怎么措辞表达自己对云州的看法。
“我觉得云州挺好的,是个非常包容的县城,依山傍水地,也很漂亮,百姓也非常地热情友好。”沈宥川对云州的评价还是蛮好的,言语非常地真挚。
“唔,我现在还没有离开的打算,我想至少要在云州待上一段时间,才能决定自己要不要留下或者离开吧。”看样子他还没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哎?这位公子方才不是说有些问题想要问我吗?”似才想起来两人的来意,沈宥川看着一直默不作声的傅奕说道。
“我想请教一下沈大夫,这世上有没有可能有完全相似的两个人?”傅奕问道。
沈宥川对于这个问题非常的感兴趣,“:哦?完全相似的两个人?”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面容坦然,没有因这个问题而显现出慌张,反而对此非常有兴趣讨论的样子。
“:在医学上,如果一个母亲怀了一胞双胎的话,会有一定的概率上生出两个长得非常相像的人。但这也只是面容相像,性格却有很大可能截然相反。”沈宥川先是从自己最熟悉的领域来进行猜测。
“所以我们医学上认为,每个个体都学会独立的,即使面容相像,但是并不可能出现两个完全相同的人。”沈宥川以一个医者的角度辩证道。
“不过如果有心的话,双胞胎之间有意地进行相互的伪装,一些并不熟悉他们的人也会将两人进行混淆。”沈宥川并不排除这一现象的猜测。
沈宥川喝了一口水,见傅奕和元治欣一副认真听学的样子,忍不住多说了几句,有些口渴。
“不过在江湖上,有一种技术可以让任何人都能够变成另一个人,即使本人站在面前也是非常的震惊。”沈宥川还没说,傅奕便接了上去“:易容。”
沈宥川一楞,旋即笑道“:这位公子说的没错,就是易容,这易容术简单的来说,就像是一个人带了一张面具,只不过这个面具的材料制作会让它比普通的面具更加的贴合人的皮肤,令人难以察觉,就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一样。”
元治欣之前还是从一些书本里见到过,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
没想到现实之中还真有这样的技术,这对于元治欣这个从小生活云州这一方小天地的普通人来说,还真是可以令人惊诧的一件事。
“这位公子为什么会突然之间想问起这件事情?我看公子并不像是完全不了解这些的人。”沈宥川疑惑地看着傅奕。
傅奕面容清俊,半真半假地说“:没什么,只是公廨里面有一个案件恰巧碰见了,明明一个人做了的事情,第二天却可以理直气壮的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做过的事。”
傅奕对上沈宥川的眼睛,言道,“我有此疑惑,听闻沈大夫医术高超,应该见识广博,所以才特地来请教沈大夫。”
“哦……”
涉及到并不能跟普通人透露的案件,沈宥川识趣的并没有追问。
到目前为止,沈宥川的表现非常的正常,而且非常真诚的回答他们的每一个问题。
如果这只是他的伪装,那他的演技,程度,应当到达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步。
“沈大夫是哪里人士?为何会来云州义诊啊?”见傅奕问完了他的问题,元治欣接着跟沈宥川聊家常套话。
沈宥川看着院子里的大树,聊了一会,太阳已经愈加地猛烈,但是因为院子里面的大树阴影照射,他们并没有感觉到多少炎热。
树影落在他们的身上,桌子上,地上,随风摇曳,清闲舒适。
他闭上了眼睛,似回忆道“:我本有一技之长,可惜遭受毒害,被迫放弃了之前的生活,这两年一直到处在学习医术,只希望寻找能够帮助我自己恢复的办法,可惜呀,我以能够应对大部分的疑难杂症,却终是医者难自医。”
想起以前的日子,他的语气中透露着对以前生活的怀念和惋惜,“:云州是我的最后一站,如果还不能找到办法的话,我也只能认命了,哎,想想现在我都已经习惯了这样子的生活了,就算恢复了,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朝着那个方向前进呢?”
“抱歉,勾起了你的伤心事。”
沈宥川的身上萦绕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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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不能言语。
沉默在三人之间流转。
过了一会儿,沈宥川突然问道“:你们来找我,其实是为了那位失踪的姑娘吧?你们也不必拐弯抹角地问我了,我知道你们怀疑我,但是我知道的也都跟你们说了。这位公子之前问的那个问题,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吗?”
这变得有些突然,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事情让沈宥川对身边的事物变得更为敏感了,所以才突然想明白了他们话里话外的套话。
感觉到沈宥川的身上气势变得凌厉了起来,元治欣没有回答。
傅奕将配剑搭在元治欣身前的桌子上,右手按压在剑上,以防突如其来的袭击。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我们收到消息,沈宥川曾经写信给原笙,引诱她同他私奔去其他的县城游医。”
沈宥川一副很惊讶的样子,似乎并没有想到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虽然我这样说你们可能不信,但是我并不记得有这件事情发生,有可能有人假借了我的名义引诱那位姑娘出门,从而将其掳走。”
“原笙认为这么多姑娘之中,你也并没有机会记住她,所以曾经约了寄信的人出门相见。可来人确实是你的模样。”傅奕补充道。
沈宥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所以方才你才会问我那个问题。”
“所以你有什么想说的吗?”傅奕声音淡薄。
虽然有原笙的丫鬟小丝的口供,可是小丝所说的往来的信件已经被原原笙毁掉,所以他们并没有物证和其他证据证明沈宥川就是真正的绑走原笙的人。
“稚语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失踪的吧?”一直默不作声的元治欣猜测道。
“即使如此,但是我还是想要说,我没有做这件事情,而且我也没有双胞胎兄弟。”沈宥川再次否认了。
傅奕和元治欣也倾向于那个人不是沈宥川,这几天沈宥川一直都在街头义诊,几乎所有的病人都是他的人证。
小丝所说的那个人与原笙往来信件,约着见面的时间都是白天,而这几天白天沈宥川基本上都是在义诊,只到太阳落山了才回家。
那人家假借沈宥川的名义,只是想要引诱那些迷恋于他这一身皮囊的姑娘们,而且非常有恃无恐的样子,不知对自己易容术非常的自信,还是对自己的身手非常的自信。
正因如此,傅奕才会问出刚才的问题,虽是试探,但他心底知道不是他。
可能这也是沈宥川知道的,所以才会这么配合的回答那些问题。
“最近你有没有看见什么奇怪的人在你义诊的地方徘徊?”既然已经摊牌,傅奕也不拐弯抹角,就直接问了。
沈宥川摇了摇头。
“没有?希望你认真想一下。”
“是不知道。”沈宥川每天都有那么多病人,哪有时间看附近的人。
事已至此该问的都已经问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傅奕让沈宥川如果有想起什么的话到县廨提供线索,两人就此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