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諕喜欢躺在床上睡觉,即使神仙根本不需要睡眠,他的爱好本质是脱体神游。早年父神还在的时候,常常为此训斥他,不好好修炼,总是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上。而母神却鼓励他多多尝试,总有一天会做出了不起的事情。
只可惜他们没能看到这一天。
脱体神游与玉清天相互结合,神的投影也可以去往下界,只是和巡游下凡不同,只能作壁上观,不能出手干预世事。
即便如此,也是实现了神仙技法的一次巨大革新。
小童子急匆匆跑进宫中,看他双眼翻白躺在床上,就明白主人思绪又不知道飘向何处了。可今天的事情真是十万火急,灵微圣君的使者要求他即刻前往金阙瑶台。
别无他法,小童子掏出毒绫仙子给的刺红花,在他鼻尖蹭了两下。
“阿嚏!!!——”
人还没走过来,就听见这震天响的喷嚏声。
灵微圣君看他的草包样就头疼:“你若不是我堂兄,光玩忽职守之罪,都够治你个十回八回了!快来!”
今天也是奇怪,一路竟没碰到任何一位同僚。
碧諕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慢悠悠的晃过来,因为要强忍鼻腔里的痒意,憋得满眼泪水:“我的好圣君,又怎么了?”
只见他那本来每日就很暴躁的堂弟,更加暴躁的抬手一挥,玉清天便呈现了出来。
“我的天呐!怎会如此?”碧諕大惊失色。
整个玉清天不断有黑烟冒出,已经看不到一丝白雾灵影,密密麻麻的金线几乎填满了它,波涌起伏。所有的神都回到自己宫中,因为信徒的祈愿祷告在一时间暴增。太多声音和事件交织在一起,超出了碧諕的承受范围,他捂着脑袋痛苦的蹲了下去。
见状灵微只好施法收回了玉清天,没好气道:“你是主管玉清天的神,还要我日日来告知你发生了什么?去问你那挚交好友去吧。”
“我本来就不想管,你们非要我来,出了事情又怪我,就不能找个其他人吗?每年飞升的人有那么多,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能被玉清天接纳的!”碧諕尚未清醒就被刺了又刺,此刻也是恼火起来。
灵微闭眼攥拳深呼吸,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你有病吧?今日把玉清天交给飞升派,那明日让昭法来坐我的位置好不好?你倒贴也要有个度,全天庭谁不知道你喜欢她!”
这对拥有最高血统和权势的兄弟恨不得掐在一起,碧諕跳起来指着灵微大喊:“你血口喷人!我和小镜子是纯洁的友谊你懂不懂?一天到晚就知道男欢女爱,你别当帝君了去当姻缘神算了,就没见过你这么八卦的!你才是没追到小镜子就恼羞成怒,什么事情都要扯到她!!!”
堂堂帝君气的抄起手边的砚台就向碧諕砸过去,倘若文拾真君见到他诚心献上的法宝被当作攻击武器,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她破坏了一处魔煞天尊的封印,导致现在各地的封印都产生了松动,尸气外泄。人间到了此刻本就是多事之秋,这遭恐怕要掀起大乱!这是我在胡诌吗?不过才下凡几日,她就恨不得把天给捅出个窟窿来!”
碧諕堪堪闪身避过,闻言也不再胡闹:“竟然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他随即施法招出了玉清天,开始聚精会神的拨动金线,分门别类码好,线上的众神长舒了一口气。
“碧諕元君终于来了!”
“救命啊,真的干不完了.....”
“我已经处理十八起冤案,谁还记得我是主管牲畜的啊?”
“我劝这位同僚别有怨言,想想咱们都多久没有这么活跃的祈愿了,当日飞升成神不就是为了护佑人间吗?”
“少装了,你爱干活就多干点,直接让那位把你变牛马。”
“这么忙还有时间吵嘴,看来还是殿中事务不饱和,闲着就来帮帮我嘛。”
“人家原始神美滋滋的躲在风水宝地里修炼呢,咱们这些泥点子有什么可内讧的?”
“嘘!慎言,碧諕元君可是能看到呢。”
“昭法真君可真行,本来我还美滋滋的在种仙桃,小童子给我拽起来差点闪到老腰。”
“呸!倚老卖老!要不是老大,哪还有什么信徒肯去拜你,老骨头等着消散吧!”
......
碧諕面无表情的略过众神的碎碎念,专注的做着自己该干的事情。灵微在旁监管,焦虑的来回踱步:“你什么时候能弄好?”
“别催了,你行你上。”碧諕没好气的回嘴。
“梳理好玉清天,我要亲自去见昭法,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灵微仍旧怒不可遏,他深感自己的权威被挑战。
绿眼珠子垂着转了一圈,反出盈盈水光来,碧諕劝道:“让我去吧,你跟小镜子,说不了三句话又得呛起来,现在重要的不是意气用事,而是解决问题。”
他心虚的时候就喜欢摸鼻子,灵微狐疑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人间和天庭的时间流速并不相同,梳理完玉清天可是个大工程,众神拖着他不肯放,等碧諕找到昭法踪迹并降下神识,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
他们早已离开汉水,准备前往最近的封印点。
天空一声巨响,碧諕闪亮登场。
昭法正撸起袖子把指路碑扶起,一个木偶小人吊在她臂弯上玩儿。
“这是什么玩意儿?”碧諕指着木偶小人问,随后看她一副农妇做派,不禁悲从中来,脑子里幻想出了八百种她在人间吃尽苦头的戏码,哭唧唧的就要扑上去:“我的小镜子,你受苦了,哥哥这就来救苦救难呜呜呜......”
还没挨着就感觉被什么东西死命推开了,低头一看正是那个小玩偶,墨水画的五官十分不爽,皱巴到了一起来表达横眉冷对:“你又是哪里来的小白脸?”
一道闪电隐约在两人之间展开,昭法及时打断了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把木偶小人往后一抛扔到了琨虹身上,然后问起了碧諕:“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不能来,我再不来都不知道你都养起蛊来了!”碧諕仍旧死死盯着那个正在朝自己做鬼脸的小东西。
昭法笑了笑:“别闹了,说正事,你应该不能在下界呆很长时间吧?”
碧諕哼了一声,抱起双臂:“你就庆幸来的是我吧,要是灵微见到了那个脏东西,它早就没了。”
不以人形存在的万物,在神看来都是邪祟。
“他不是脏东西。”昭法任由木偶小人爬回自己肩上:“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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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这是我师兄,江豇好。”随即又转头昂首示意:“这位是碧諕元君,我在天庭的好友。”
两个人还是谁都不肯先开口,昭法便招呼琨虹过来:“都不肯说话那就走吧,不要耽误我赶路。”
“你要去哪里?”碧諕抓住昭法的手腕,急切问道。
“当然是离这里最近的流坡,我要带江豇好一起去修补封印法阵。”昭法从他手里挣脱出来,谁的触碰都会令她感受到不适。
碧諕十分惊讶:“我下界就是为了专门来提醒你的,你已经知道了此事?”
昭法感到莫名其妙,伸手指向木偶小人:“他设下的封印,我打破的封印,怎么会不知道?”
“我就说这是个祸害!”碧諕不知为何,燃起了一股莫名的敌意,伸手便化出一把弓来朝木偶小人射去。
只可惜他忘了这不过是个神识投影,并不能做展开实质性的攻击。
即便如此,昭法还是一瞬间就把江豇好护到了身后,厉声问道:“你做什么?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碧諕被呵斥一声,犹如昏梦惊醒,看着手中的武器,呆愣在了原地。
木偶小人重新爬到了昭法的肩上,依偎在她颈侧:“师妹,我好害怕啊。”
好一朵绝世白莲。
玉清天发出警告,碧諕的投影逐渐变得模糊闪烁,他懒得再跟这个背后作乱的东西浪费时间,抓紧提醒昭法:“不要去流坡,先去雷泽,那边才是跟汉水阵法相连的地方......”
话音刚落,碧諕就化作一道金光,朝地平线的远方飞去了。
旷野上没有人烟,日幕将落,紫红色的余晖逐渐被黑暗吞噬。
大风吹起女孩的发丝,脸庞泛出一种水漆似的平静与漂亮,眺望着远方,最后一点太阳的辉煌映照在她眼眸之中。
江豇好不出声,只是看她,天大地大,只有他们二人。
“你刚刚捣了什么鬼?碧諕不是那种不分黑白的人。”
他们继续前行,此刻好像时光倒流,在许多年前,他们也是这样并肩在夜色中赶路,准备去拯救一个又一个深陷苦难的普通人。
“画了个龇牙符。师妹,你信我,师兄看人准着呢,这小白脸没憋好屁,他还想摸你手......”
人渐行渐远,风吹散絮语。
一路留下的尽是被百姓推倒神女像,他们恨这个泯顽不灵的固执神女,不肯从其他地方为他们偷来一点救命的水源。
碧諕回到天庭的第一件是就是去镇央星君的殿中,这个狗东西居然还有心情喝酒。碧諕一把打翻酒杯,揪着他的领子把人拽了起来,毒绫仙子被吓得后退几步,以免卷入男人们的纷争。
“你窃取了建木?”碧諕当然认得出来,他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其他的宝物能让残魂附着。
“这怎么能叫窃,我不过是遵从了先代帝君的旨意,完成他们之间的交易罢了。”掌管二十四星的大神官怎么会害怕他的挑衅,所性直接任他发泄。
哄走碧諕之后,镇央星君望着满地狼藉,忽觉好笑,招手让毒绫坐回自己怀中:“就靠着他们兄弟二人,我看要不了多久,这金阙瑶台,便该换一换主人了。”
毒绫若有所思的搂着男人,睫下的阴影暗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