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文招低着头犹豫地问：“那个，清气还要吸吗？”
楚复黎回答：“自然是要的。”
杨文招嗫嚅着，感觉自己快不行了，又听楚复黎问：“姑娘现在感觉如何？”
杨文招被问得脑子空空，这要她怎么说，当真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的。
楚复黎又说：“渡清气时，姑娘最好能让楚某与姑娘感同身受。”
杨文招：“……哦。”
楚复黎似乎想到了什么要紧事，有些惭愧地说：“楚某倒是忘了，姑娘明日是要去上学的吧？”
杨文招不知道要说什么，但听着意思难道是可以不用渡清气了？他更早之前的意思还是渡清气是唯一的办法，总不能是骗她的吧。
杨文招回答：“嗯。”
楚复黎说：“早些渡好，早些休息吧。”
杨文招又一次深刻发觉自己的小人之心和不切实际的幻想有多么多了，点了点头：“哦。”
一时休息一下没事的吧。
干巴休息了一会儿，纠结了又纠结，这是为了楚复黎好，而且是真的，不是自己为是的哪种好，杨文招有点气虚，低声硬着头皮问：“我能先去洗手吗？”
楚复黎好像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没洗手似的，语气带上了不好意思，说：“自然。”
杨文招看着楚复黎脸上的布条无话可说时，楚复黎自己拿下了脸上的黑布，杨文招松了口气，匆忙起身。
然后，杨文招想，谁会用洗洁精洗手啊？但不用洗洁精用什么啊？看书时都没看到过啊。
杨文招看着楚复黎站了起来，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又想到距离问题，忍住了，然后灵光一现，问楚复黎：“那个，你刚才说过，经期的时候清气会清淡一些，那样它就不会缠着我了，那如果我的清气被吸走，它是不是也不会缠着我了。”
杨文招无法想象刚才楚复黎做的那些事情要她来做，她感觉她下不去手，慢慢吞吞见不得人似的会很欠揍，已经感觉整个人都无地自容了。
楚复黎问：“姑娘知道女性为什么会来月经吗？”
杨文招感觉和男人聊这种话题很奇怪，但这是必要的吧，杨文招点点头：“知道。”
她是看过外国人写的大几百页的科普书，就是科普女性身体的各种状态的。
上学时也会学到一点的。
老师提过性别的决定因素是男方决定的，在家的时候脑子一热说了出来，至今还在被以你看哪家男孩说过这个，女孩就是不适合读书，读了什么东西回来都不知道等语来骂。
楚复黎说：“它之所以那时候不缠着姑娘，不是因为经期，也不是因为清气。”
杨文招：“那是因为什么？”
楚复黎说：“因为它失去了一次，”楚复黎顿了顿，说，“寄生的机会。”
杨文招自动把寄生等于怀孕，它不是把她当食物想慢慢吃吗？就像人割韭菜一样，割了长好再割再长，一茬一茬的。
但如果她的特别还关联寄生，甚至，她是因为能寄生才被喜欢！
杨文招感觉自己今天的脑子在现在到达了顶峰，脱口而出：“那我去摘除子_宫。”
杨文招不怕，活得本来就很糟糕，她不怕更糟糕，而且本来也恐婚恐育得很，而且有多少女性因为子_宫而受多余的苦只有那些女性知道，她虽然非必要不会想到摘除子_宫，因为健康和钱吧，但如果需要，她可以不介意。
杨文招感觉楚复黎的视线一瞬间有些吓人，但只是一闪而逝，但他的笑意肉眼可见没那么深了，问她：“姑娘是想死吗？”
杨文招僵硬得心脏放紧，差点以为楚复黎也能吃了她，可能是因为它在周围，他和它的视线来自一处，相比于它显得太渺小，以至于被覆盖，给了她错觉。
毕竟她要摘除子_宫跟楚复黎没什么关系。
实在要在意也是它才会在意成这要命的样子。
如果是那样，她的死好像能杜绝寄生问题，否则哪天一个不小心，搞出了一堆还得了，想到了梦里的满目疮痍，世界会毁灭吗？
这不算危言耸听吧？不是绝对的不可能就是可能，否则如果只是喜欢她的味道，想吃了她，又不准她摘除子_宫，可能是她的孩子也能有她的味道？
那样的话，直接把她拖去跟莫名其妙的男人搞一起大概就能有孩子，毕竟人类女性是不能控制是否有孕的，只是她有脑子，就算被压制着不能找死也可能抑郁而终，到时候得不偿失，所以它没有那样做？
而且，它应该会想让她离开楚复黎，甚至会故意误导她，使她甚至觉得楚复黎是它变的，毕竟它未必没有脑子，它的字写得那么好。
又或者，楚复黎会不会是它派来的啊？
杨文招觉得自己很能奇思妙想，但刚才那点感觉，杨文招不觉得是错觉。
她就是觉得有她不知道的阴谋在暗处酝酿，自己还一无所知，就感觉自己完蛋了，像得了活不了的绝症死活要砸钱拖一段时间似的，杨文招感觉非常没必要。
楚复黎说：“姑娘可能有些误会，如果它想寄生，花草虫鱼，飞鸟走兽都可以，是否喜欢姑娘，与姑娘是否摘除子_宫无关。。”
杨文招不信，迟疑了一下，反正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获得的信息也真假难辨，就摆烂好了，问：“你好像挺了解它的，之前它寄生过吗？”
楚复黎：“没有，但它的同类寄生过。”
杨文招：“哦。”
“它们对寄生非常谨慎，不刻意招惹就没事。”楚复黎走上前一步，杨文招窒息了一下，往后仰了仰，楚复黎继续说，“知道它的存在的人不知楚某和姑娘，至于其她人，楚某没有杀她们的理由，但她们若是找事，惹了我是小，惹到它……”
杨文招咽了口唾沫，问：“惹到它了，会怎样。”
楚复黎唇角微勾，眼神酝酿着食欲：“楚某说它能吞下地球，姑娘信吗？”
杨文招：“……信。”
楚复黎补充：“它还是虚的，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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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招：“所以，怎么不惹到它啊？”
又打不着又看不见的，谁能招惹它啊？要说招惹它，现在是楚复黎自己在招惹它吧。
楚复黎：“用人类的话说，它比较自卑，见不得光，喜欢被发现，姑娘当它不存在即可。”
杨文招总感觉哪哪都不对劲，它不是就在这吗？她们还在这聊天，在把它当傻子？该是有什么屏蔽神器她不知道，楚复黎觉得没必要告诉她。
楚复黎之前还说不了解那个东西，现在又能说那么多，真假难辨，或者觉得根本没必要告诉她，告诉她也只是避免她犯蠢。
杨文招说：“哦。”
楚复黎：“方才是楚某急了些，言重了，只是姑娘，切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才是。”
杨文招干笑了一下，点头：“好。”
她也不想啊，谁让她这么倒霉呢？
下巴突然被托住，杨文招吓了一跳，惊吓得顺着力道僵硬地慢慢抬_起头，垂着眼睛看着楚复黎的脖颈，索性闭上眼睛，他要干嘛啊？
楚复黎问：“姑娘很怕楚某吗？”
杨文招脸庞控制不住抽了抽，感觉自己说不怕太没说服力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不怕的，我只是社恐，就是，有点社交恐惧症。”
脸被捏了捏。
太恐怖了，本来一切都很荒谬，他还突然发什么神经。
指尖在脸上游走，简直要哭了，天都要塌了，他到底要干嘛？
楚复黎说；“姑娘太瘦了些。”
杨文招呼吸不上来了，整个人都要窒息倒地了，眼眶泛了红，想到了那句“好好养着，慢慢吃”。
感觉自己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兔子，被主人打量，然后给了个评价，太瘦了，要是养不肥，等不及了就拖去炖了算了。
她怎么会想到这些？
楚复黎问：“姑娘除了社交恐惧症，还有别的病吗？比如，厌食。”
杨文招十指紧扣，抓得手背泛了疼，脑子在与人交流的时候总像突然进水了一样转不动，正要继续硬着头皮说话，楚复黎又开了口：“楚某问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姑娘身体健康，能长命百岁。”
杨文招想叫他放手又不敢，可又不懂有什么好不敢的，他能吃了她吗？
要是能怎么办？
眼泪滑了下来，好丢人，杨文招拧着唇，想到嘴巴还有点肿，更丢人了，想钻地里，要抽搐了。
楚复黎突然又放了手。
杨文招匆忙低下头微微喘息，哆嗦得手脚发酸，想蹲下来蜷缩起来，强迫自己快点动一点脑子，楚复黎应该是想她活得久一点，把那个东西拖得久一点，然后想办法控制住它。
总不能之前说她死后那东西的问题就是后人的事了就真是后人的事了，否则还管她干什么啊？根本没必要。
杨文招点点头：“嗯。”
楚复黎说：“姑娘既然不厌食，以后就多吃些饭菜，保持健康才是。”
杨文招点点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