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服装店,没走几步就有穿着工作服的店员走了过来,杨文招躲到楚复黎身后,楚复黎跟店员简单说了两句话,意思就是他们自己看看就好。
店员走了,窒息好了点,杨文招闷头跟在楚复黎身后,左看一眼右瞟一眼,这么高贵奢华的地方真的第一次来,土狗进大观园似的整个人都要被蒸发掉了,然后撞到了楚复黎身上。
羞愤欲死能不是夸张的形容吗?
杨文招僵硬退开一步:“对不起。”
声音甚至抖了,有点哭腔,能不能让她原地去世!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走神了!
楚复黎问:“姑娘没事吧?”
杨文招赶忙摇头说:“没事。”
楚复黎会不会觉得她走路不长眼经常撞人是有病,字面意思的有病,有些病很奇怪的也很融入生活,容易让人误解的,杨文招想起自己看过的有关罕见病之类的书,她应该没病吧,应该吧?
楚复黎说:“那就好,姑娘,楚某觉得这身适合你,你要试试吗?”
杨文招赶紧抬头去看看见一条可爱的青蛙睡裙,杨文招心跳漏了一跳,她不买睡衣,但不妨碍她会耍手机,她会想买睡衣,在网上看了很多风格的睡衣,有很多喜欢的睡衣,眼前的睡衣就是其中之一!
杨文招小声说:“不用试吧,反正穿睡觉的,能穿就行。”
杨文招也不好再客气说不用不用,本来从出门那一刻起大概就知道会买什么东西了。
楚复黎拿了两套,一条青蛙的一条白雪公主的。
走到旁边还是卖内_衣内_裤的,满面墙几乎都是,杨文招一瞥就瞥到了个199,这多半是假的吧,一般服装店里的衣服价格都虚高很多。
杨文招想道之前有老师说过自己之前从事过服装行业,那之后再不会去店里买衣服。
服装行业是非常暴利的,批发时地上堆成山似的,几分几毛几块钱的衣服送进店里能卖几十几百几千,要是能挂上大牌牌子,几万都不是梦,所以即使是去摆地摊十五一件,也不亏的。
所以在能讲价的地方讲价其实很有必要,就像她妈妈以前曾把一件三百吧的冬季棉袄讲到一百六,老板也捏着鼻子卖了。
主要是,还买这个,有点尴尬了。
楚复黎说:“姑娘自己挑一下吧。”
虽然觉得吊牌上的价格是假的,但还是越低越好,杨文招尴尬地准备去找最便宜的在哪,楚复黎说:“姑娘,从这里挑。”
杨文招弱弱反驳:“太贵了。”
楚复黎失笑:“姑娘不必与楚某客气。”
这是客气的问题吗?这是钱的问题啊!感觉自己在把自己卖了一样。
杨文招努力地又挤出了一句话:“我还有的,只是放在学校宿舍了,可以不买的。”
杨文招低着头不敢看人,只觉得头顶的目光太过强烈了,这多半是自己的错觉,因为她经常有这样的错觉。
楚复黎自己选了,杨文招耳根都红了,他根本没问她尺寸,杨文招也分不清这东西的尺寸,反正买了能穿就行,反正就是能穿就行,杨文招还是匆忙看了一眼,感觉应该差不多。
楚复黎拿的还是后面有扣子的,杨文招想到了后面的扣子会掉,她想要后面没扣子的那种,但不敢说。
脑子里一下子冒出来父母经常骂她的嘴巴白长了,想起她对很多故事里不张嘴的角色的厌恶,但是,她自己好像真的嘴巴白长了。
付款时将近六百。
杨文招震惊抬头,见楚复黎正在付钱。
杨文招深刻地觉得是在抢钱,毕竟在网上几块十几块就能买到类似的,当然质量肯定不一样,但溢价未免太严重了。
但她管得着吗?她能冲上去讲价,学爸妈那样来来回回转一转,再假装要去别家权衡权衡一样讲价吗?钱都不是她给的,她哪来的脸!
继续兜兜转转,准确地说是直奔目的地,楚复黎好像来过很多次似的,很快就到了一家卖手机的店铺。
杨文招手心发紧眼光发直,看着楚复黎指出来的手机,听他说与他的一样。
杨文招看了看价格,咽了口口水,比她大学学费还贵,她努力攒钱就是为了先把第一年的学费攒够再说。
楚复黎买了。
手机就这样到了手,隔着透明手机套都有点打滑,太重了,心脏是重的,脚步是飘的。
最后还去超市买了一些东西,比如牙刷和牙杯,这东西杨文招拿在手上,本来有点想自己付钱的,但手上拿着的东西对楚复黎提着的东西实在是小巫见大巫,最后还是楚复黎付了款。
杨文招提着手上的东西,自己终于也有东西提了,手没那么无处安放了,走路也没那么惶恐了。
出去的时候楚复黎还真的去买了那家蛋糕店的东西,杨文招很想说别买,但说不出口,不是心底里其实想要,就是说不出口,楚复黎已经付了款,杨文招硬着头皮赶紧从店员手里接了过来自己提着,见楚复黎看了自己一眼。
杨文招心里一突,他不会觉得她很喜欢,以后会经常买吧?这东西又不像衣服不像牙杯,那么贵还那么小,吃两下就没了,经常买可太可能了。
杨文招还是开不了口赶紧说她其实只有一点想提点东西的意思,她怕她是在自作多情,尬不死但很尬。
回到家,放了衣服,再去把蛋糕放在了冰箱,打开盒子,里面有三个,楚复黎给了杨文招一个,杨文招赶紧接过,楚复黎就放好了,关了冰箱。
他没有拿,杨文招不敢说话,闷声跟在楚复黎身后看着楚复黎拿了衣服出来,侧过头对她说:“姑娘去休息吧,想看电视的话可以开来看,之前教过你的。”
杨文招拿着小蛋糕,听话地转过身,又想转回去帮忙但,好像无从下手。
杨文招觉得没必要开电视,但是刚才楚复黎说开电视了,不开的话好像自己不会开一样。
杨文招默默去开了电视,胡乱选了一圈根本不知道要看什么,最后打开了一个风景纪录片,坐到沙发边开始默默吃东西看电视,并随时瞟一眼楚复黎在干嘛。
瞟到他拿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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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杨文招僵硬地收回目光。
怎会如此!她的世界癫了!!
楚复黎将衣服放洗衣机里洗了,又收拾了点东西后,坐到了杨文招旁边。
杨文招感觉自己窒息得又点心脏疼了,有猝死的惶恐,偷偷往旁边挪了一点点。
楚复黎问杨文招:“姑娘喜欢旅游吗?”
杨文招想,早知道不看风景纪录片了。
杨文招说:“不想。”
楚复黎看着杨文招,她明明是想的,大部分人大概都想旅游,满足了好奇心和食欲,更直观地看见世界之大。
她曾说她要去世界上最美的地方、看最高的山,看万里的雪,看最美的星海,吃最好吃的东西,骑最好的马,睡最好的男人……楚复黎微微蹙眉。
杨文招咽了口口中的蛋糕,楚复黎怎么突然脸色不佳,杨文招缩回目光,她是想旅游的,但她想自己一个人,她想自己赚钱,花自己的钱去旅游。
也许一辈子也做不到,可能因为钱,可能因为害怕遇到坏人,还有很多原因吧,她其实是个胆小的人,但即使如此,杨文招还是不想身边有人。
看楚复黎今天的表现,感觉楚复黎一直在克制他的支配欲似的,每每买东西前会问她喜不喜欢,但不会在意她想不想买。
虽然如果在意,大概会空手而归。
但是,杨文招自认自己感到了很多的窒息和不适,感觉在被迫被迫承受他给的一切,无时无刻不想钻地里,太难受了。
杨文招不想一切都被别人承担和计划,虽然那样好像很好,但是今晚的心惊胆战,现在的心有余悸,这份富贵和体贴她无福消受,她不会自在,不会开心的。
楚复黎突然问:“姑娘觉得楚某如何?”
杨文招抖了一下:“?”
没事吧别跟她说话了行不行求求了。
杨文招推着脑子赶紧开了口说:“挺好的。”
楚复黎似乎有点不满意,问:“只是挺好吗?”
杨文招满头问号,控制着要呆滞的微圆的眼睛,略微试探又肯定地说:“很……好?”
楚复黎似乎还是不满意,但没有追问,说到:“楚某唐突了,姑娘快些吃吧,化了就不好吃了。”
杨文招抖了下嘴角,看着眼前的小蛋糕,剩得不多,就一口闷了。
洗完衣服,楚复黎拿了一件睡衣熨干了给杨文招。
杨文招拿着干巴的睡衣,在思考楚复黎平时怎么睡觉的,里衣都不穿的吗?
好像据说睡觉很多人还会裸睡。
杨文招拿着衣服僵硬地进了浴室。
终于得以松了一口气先蹲下来缓缓,它突然动了一下,杨文招抖了一下。
它刚才没在公共场合乱动她感恩戴德,现在这里,杨文招感觉从头凉到了脚,僵硬等了一会儿,它又没再动了。
也许,可能,楚复黎真的有什么屏蔽器屏蔽了它!
她不敢问,但如今看来,应该是的。
又松了一口气,楚复黎还在等着呢,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