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须弥境内。
晏青棠一句要找到贺尧风可叫众人犯了难。
这秘境这么大,若贺尧风铁了心要藏,就凭他们这几个人,怎么可能寻得到他?
晏青棠磕了一口回灵丹,干涸的灵府渐渐充盈起来,苍白的面色也稍微好看了些,她蹙眉沉思。
贺尧风会躲在哪里?
小须弥境受水镜监视,他若在秘境中,必然会被外界之人发现……以他的性子,做了这种事绝不会让旁人知晓。
一个能让他安全吸纳妖丹冲击元婴,还能不被人看到的地方。
晏青棠灵光一闪,骤然出声:“地宫!他一定还在地宫里!”
只有地宫不受水镜监管,而且妖王刚从地宫中逃出,也不会想要回到那个鬼地方!
那里暂时是绝对安全的!
晏青棠话音落,脚下已然跃起,众人毫不犹豫的跟上她的步伐,朝着地宫的方向而去。
目前他们并没有发现地宫正式入口,便只能重新回到那处黑色森林的所在地,原本的阵法已然崩碎,横倒的枝干匍匐在大地之上,一行人瞧着满地狼藉,觉得微微棘手。
“这地宫太大了,”叶眠秋道,“再加上其中很多地方已经坍塌,我们若想通过,便只能先将碎石清理干净,太浪费时间了。”
叶眠秋说的不无道理,晏青棠感受着体内稍稍渐渐恢复的灵气,稍稍思索,声音中带了一丝冷意:“那我们就让他自己滚出来。”
众人一头雾水。
却见晏青棠抬起了手,灵气在她掌心汇聚,渐渐勾画出一道繁复的符箓,她翻掌按在了地面之上,符箓在她的刻意控制下快速下沉,直至某一刻,轰然炸响,地面被炸出丈宽的裂痕。
这场面十分熟悉,连亭等人熟练的稳住了身子,其余人就没那么好运了,被震的东倒西歪,险些趴在地上。
他们目瞪口呆的看向晏青棠。
这是什么鬼动静?
他们的疑问很快得到了解答。
“师姐的爆炸符已经可以自由控制了,”连亭目光落在晏青棠身上,“而且威力好像更大了一些。”
“爆炸符?”苏群玉捕捉到了关键字眼。
“对。”一旁的晏青棠闻声回头,手中却丝毫不耽误,第二道符已然成型,“我们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找他?”
她粗暴道:“把他炸出来!”
众人:“……”
好主意。
一时间,还能动弹的几人吞下几颗回灵丹,勉力出招,剑气符箓宝器光华四起,秘境之中地动山摇,短短片刻,地面就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
地宫深处的某个石室中。
这动静将正在闭关贺尧风惊醒,他骤然睁眼,手中捧着的一颗圆润珠子,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映照他在脸上,乍一看上去,仿若修罗恶鬼。
他错愕的仰起头,环视着不断震动的地宫,见砖石土瓦从上方掉落,他不禁拧起眉心:“这是怎么回事?”
一旁为他护法的贺从思长剑一扬,劈开掉落的大块碎石,声音有些惶恐:“那妖王撞碎阵法出逃时,这地宫就已经摇摇欲坠了,现在是不是彻底要塌了?”
贺尧风终归还是担忧自己的小命,唯恐自己被活埋在这地底深处,他将妖丹妥帖的收入芥子戒中,当即决定:“先出去!”
二人拨开一个机关,石室后方的石板随之移开,露出一条狭窄幽深的通道,尽头处能看见一点点亮光。
这石门打开的那一刻,晏青棠等人便敏锐察觉到贺尧风泄露出来的一丝气息,众人立时敛息疾行,正将贺尧风二人堵在了密道出口。
看见晏青棠等人的那一刻,贺尧风面色明显露出了一丝惊讶,像是在疑惑他们为什么还好好的活着,但随即他便很好的收敛了情绪,眉心恰到好处的蹙起,打量着狼狈不堪的众人:“诸位……这是怎么了?”
苏群玉几乎要被他这副伪君子的做派恶心吐了,他恶声恶气道:“我们怎么了?你不是心知肚明吗?”
晏青棠都懒得跟他废话,开门见山:“贺尧风,把妖丹交出来。”
贺尧风面上露出一丝困惑,像是听不懂晏青棠在说什么一般:“什么妖丹?”
“你非要我说的那么清楚吗?”晏青棠却不给他面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道,“仙魔之战时,曾有符道前辈以二重封阵将一妖王封禁于此地,压阵之物正是一枚化神境妖丹。”
“在地宫中取走了妖丹,致使妖王破阵而出的不正是你吗?”
此话一出,如惊雷落地,秘境外顿时被炸起一片哗然。
“晏青棠说的是真的?那只妖王真的是贺尧风放出来的?”
也有符修出声:“我知道了!二重阵,一重封印妖兽,另一重也是封锁秘境,方才青山宗的那个邋遢长老出手时,秘境不正是被锁住了么?”
脸色最难看的是五宗的长老,几人面上怒意难掩,殷黎红唇一扯,率先发难:“贵派弟子真是好德行,为一己之私,不仅害了旁人,甚至连同门的性命都可以不顾。”
“这位贺尧风小友倒是真如方才贺长老所言,实力非凡。”段长老面色不善,阴阳怪气道,“竟以一己之力,险些害死我五宗诸多弟子——这件事情,段某定会上禀宗门,我青山宗绝不会善罢甘休!”
贺长老面色一时变得极其难看,他咬牙切齿:“我倒是不知尧风是如何得罪了这位晏小友,竟被她如此污蔑,难道只是因为秘境中的那点冲突?”
他三言两语就给晏青棠扣了顶帽子,倒是显得贺尧风无辜起来。贺长老这一套如果面对的是别人,兴许还有点作用,可他对面坐着的是段长老。
“原来如此。”段长老一副恍然大悟状,“竟只是因为秘境中一点小小的口角,那贺尧风便记恨至此,甚至不惜用秘境中所有人的性命为代价,只为向我青山宗弟子复仇?”
贺长老被他这话堵的差点喘不上气来:“你——”
“阿弥陀佛。”佛宗的圆空长老忽然双手合十,打了个佛号,打断了贺长老的未尽之语,“贺施主何必如此激动,是真是假,且看下去便会明了。”
众人目光重新落在贺尧风身上,正见他眉头紧锁,满面都是被污蔑之后的屈辱。
“什么妖王?没做过的事贺某断不会承认,还请晏姑娘慎言!”他声音中隐含悲愤,不明就里的人看了,怕是真会觉得是晏青棠冤枉了他。
但贺尧风心底却升起一层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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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居然知道了。
地宫之中岔路交错,若不是他好运,下落之地便正巧绘有这整个地宫的机关地形图,自己也不能那般顺利的来到主殿之前。
可晏青棠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贺尧风尚不知道晏青棠等人正是借了他的东风,不然怕是要把自己呕死。
但无论如何——
这种事绝不能叫外人知晓,否则天下人还不知道该怎么看他,他决不能容忍自己陷入那般境地。
他眼底冷色深了几分,几乎藏不住浮上来的杀意。
贺尧风的神情落在晏青棠眼中,晏青棠不禁嗤笑出声。
也是。
他在高处被捧了这么久,又怎么受得了被踩进淤泥里?
贺尧风绝不会轻易承认。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晏青棠懒得和他废话,不知春出鞘,在贺尧风错愕的眼神中一剑横扫,满地霜化作万千霜花,一朵霜花一柄剑,呼啸着向着贺尧风急速飞去。
贺尧风未曾料到晏青棠说出手就出手,一时躲闪不及,被削去了束发的玉冠,满头长发瞬间披散,一时间狼狈至极。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下意识抽剑出鞘,无量剑生生不息,挡去了绝大部分剑气。
他面色大骇。
方才晏青棠那似乎是随手斩出来的一剑,就已能窥见其卓绝剑意,绝不是拿来装样子的。
她竟然会用剑?
怎么可能?她不是符修吗?
贺尧风声调都拔高了几分:“你到底是什么?”
符修?剑修?
难道……是剑符双修?
他心底由衷漫上来一股嫉妒之意,上下打量着晏青棠。
——这般好的天赋若是他的就好了。
晏青棠敏锐的察觉到了贺尧风带着恶意的目光,她不禁冷笑。
“我是什么?”晏青棠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恶劣出口,“我是你爹!”
晏青棠话音一落,便宜儿子还没急,倒是一侧的贺从思立刻怒声道:“晏青棠你欺人太甚!”
他没有贺尧风那般实力,方才一剑之下更是被刮了数道伤痕,此刻狼狈的捂着伤口,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晏青棠半点眼神都没分给他,反而对贺尧风道:“短短半日时间,贺道友便半步元婴了——看来妖丹中的灵气叫你吞了不少。”
贺尧风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继而他冷哼:“我之修为都是我一步步脚踏实地修来的,晏道友空口无凭,若再如此咄咄逼人,休怪我不客气!”
晏青棠明眸微眯,瞧着贺尧风那一瞬间的心虚,又见他下意识背手的小动作,霍然出声:“把他芥子戒抢过来!”
她话音未落,一侧的连亭已然持剑上前。
没名字剑刃受损,他便将手中剑换成了翠微,过分轻薄的剑身出鞘,但斩落之时,剑气却厚重若山峦,陆闻声同穆珩紧随其后,自两侧撞向贺尧风,夹击之下,哪怕是贺尧风也硬抗不得,被逼的狼狈后退。
贺从思见状,便想上前助阵,却被晏青棠一剑挡开,灼灼剑气自四面八方绞来,贺从思下意识的踏起无踪步,躲过了那些剑气。
他不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