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动作均是一顿,总觉得对面人有点眼熟。
晏青棠:“呦——倒是巧了,早知道诸位道友今日过来,我就不来了。”
她这话一出,大家满脸震惊,见鬼一样的打量着对面装扮的奇形怪状的“人”。
苏群玉目光扫过一圈,落在了兜帽后的明禅身上。
“佛子?你又把头发变出来了?”他笑到弯腰,“小心你的妖王师父再把你的头打掉!”
明禅:“……”
苏群玉目光再转,又发起攻击:“还有你,陆闻声,你不是要修炼吗?怎么来黑市体验人生了?”
陆闻声:“……”
拳头硬了。
他两句话得罪两个人,叶眠秋干咳一声,赶紧踹了苏群玉一脚,制止了他的作死行为。
“晚上好。”她尴尬道。
另一边的向晚细声细气的回道:“晚上好。”
虽然此次伪装不太成功,不小心被人认了出来,但是——
来都来了。
大家便只能捏着鼻子暂时同行。
由楚西征带路,一行人钻进那栋看上去破破烂烂的房子里,踏进去的一瞬间,忽然天旋地转,落地时便瞧见了一派繁华盛景。
黑市纵横数条街,数不清的摊位就随意的摆在道路两边,无数夜明珠镶嵌在街道两侧,映照的这方空间宛如白昼。
时不时可以听见叫卖声,嘈杂的宛若人间市集一般。
“回生丹——一颗入腹,不管受多重的伤,保证能起死回生!售卖八年从无差评!不要九万八,也不要九千八,只需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八块灵石,便能将这枚宝丹带回家!”
“打神鞭!沧渊宗时岁的最新得意之作,一鞭下去,打死化神妖王不在话下!”
“快来看快来看,玄剑宗陆闻声的贴身裤衩!”
等等——
好像混进去了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晏青棠脚下一歪,目光诡异的看向陆闻声本人。
回生丹和打神鞭就算了,为什么还要买陆闻声的裤衩?
陆闻声听此噩耗,俊秀的脸上腾的升起一抹红,迅速蔓延至耳根后,他震惊的瞪大了眼。
穆珩神色一言难尽,神神秘秘的凑近,压低声音道:“陆兄,你的……亵衣被偷了?”
苏群玉好奇的望向那个摊贩的方向,想见识一下世面,哪知只看了一眼就差点给自己笑厥过去,他撞撞陆闻声的肩膀:“你喜欢红裤衩?”
陆闻声:“……”
他捏剑的手用力到发白,咬牙切齿道:“没有!”
没有被偷!也没有红色的!
他气到抽剑,晏青棠连忙拦住他。
“何必动粗!不看不就行了?”她强忍着笑意,说话声都憋的一颤一颤的,催促道,“快走快走!”
哪知才刚走了几步,便听见有人道:“这可是碧华宗叶眠秋亲自练的丹药,一颗更比十颗强!”
众人循声望去,便见那摊主正拿着一大坨奇形怪状的丑丹药热情推销。
叶眠秋:“……”
“我其实炼不出那种丑丹药。”她努力解释,“真的。”
显然那买家也觉得大名鼎鼎的叶眠秋不至于把丹药搞成这鬼样子,他嫌弃的用两根手指头夹起来:“就你这丹药谁敢下口?舔一下怕不是都会被毒死——这不会真的是江云淮炼的毒丹吧?”
正在幸灾乐祸的江云淮忽然被捅了一刀。
“凭什么丑的丹药就是我炼的?”他气急败坏,“我是什么很贱的丹修吗?”
晏青棠头大:“那是他们没有眼光,师兄莫要同他们计较。”
一行人推推搡搡的继续向前。
“这位小友?”忽然有一只手拉住了晏青棠的裙角,一张脸笑的像花一样,“我同你有缘,这灵符便低价售于你。”
“这可是碧华宗苏群玉画的符,天上地下仅剩下了这一张,用过的都说好。”
苏群玉一听,嘴角咧到了耳根,臭屁的群体传音:“唉,果然人红是非多,这借着我名声骗人的商贩虽然可恶,但也蛮有眼光的。”
晏青棠:“……”
她打量着那道奇怪符箓,愣是没看出来是干什么用的。
她询问:“这是什么符?有何作用?”
卖家嘿嘿一笑,他左右看了一眼,才凑上前去,猥琐道:“催——情。”
晏青棠:“?”
这种符为什么要卖给她?她买了和谁用?!
苏群玉更是如遭雷击。
他笑容一滞,当即跳脚,冲上去就想和这个败坏他名声的人干架,又被晏青棠一行人使劲拉住,连忙架走。
“冷静,冷静。”
也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前方传来霹雳哐啷的声音,一行人定睛一看,就见一刀客长刀扫过,直接掀翻了面前摊贩的小摊。
“一张符要老子一千灵石,灵石给你了,可是符呢?”他气的络腮胡不断抖动,“耍你老子呢?”
卖家被掀翻在地,摔了个七荤八素,不服气的梗着脖子:“符在这里啊——”
他一脸认真的指着空气。
络腮胡大怒:“你当老子瞎?”
“我卖的是晏青棠的符!这都是青山宗晏青棠亲手所画,保真保威力!你是哪个山旮旯里来的,不知道晏青棠从来不用纸吗?”那卖家越说越理直气壮,“符融天地间就是这样啊,你看不见是你眼拙!”
络腮胡:“?”
晏青棠:“?”
触及到众人难评的目光,晏青棠大惊失色:“不是——他诽谤我啊,我有的时候也还是用纸的啊——”
她看着那怒气满满的买家,眼睛骨碌一转,唇角便勾起一抹笑,凑上前去。
“道友消消气。”她和蔼道,“不就是晏青棠的符箓吗?我这里有,道友来瞧瞧?”
那络腮胡怀疑的睨了一眼晏青棠,晏青棠见状,随手从芥子戒中掏出来一沓匿踪符。
“晏氏独家匿踪符,使用之后化神之下无人能察。”她当即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不信你瞧?”
这匿踪符效果立竿见影,晏青棠明明就站在眼前,可络腮胡竟察觉不到她半分气息。
他当即便动了心。
“你这符怎么卖?”
“这种符普天之下也只有我有进货渠道。”晏青棠推推面具,深沉道,“以往我都卖一千灵石,今日看道友与我有缘,我就忍痛割爱,八百八十八块灵石一张,满十张再赠一张防御符!”
络腮胡大悦。
双方友好自愿的进行了一场临时交易,晏青棠得到了小一万灵石,美滋滋的塞进了芥子戒中。
“这就是做符修的快乐吗?”
“你真得觉得快乐吗?”苏群玉抱臂,“我的符,市价难求,一张顶你十……不,顶你十一张。”
“所以说,你卖亏了!”
他的话宛如晴天霹雳。
晏青棠后悔不迭的瞪大了眼,也就在这时,脑海中系统忽的发出尖锐的警报音,震的晏青棠面色一白。
【滴——危险靠近,请宿主注意规避。】
与此同时,晏青棠也感受到了身后不同寻常的气息,她指尖下意识的扣住了一道符箓。
“师姐小心!”
“离开那里!”
伴随着身后连亭和陆闻声的高声呼喊,晏青棠立时踏起无踪步,掌中符箓被她抛出,长风瞬间凝结成刃,绞向身后。
与此同时,拒霜出鞘,斩出一剑霜寒,连亭顺势扣住晏青棠的手腕,带着她疾退几步。
她稳住身形,这才看清那股令她毛骨悚然的气息来源。
竟是个人。
但说他是人也不准确,他身上没有任何作为人的气息,双眸赤红,皮肤龟裂,但却无一丝鲜血溢出,整个人干扁的像是被挂起来风干了千八百年的腊肉。
他干枯的手中拿着一柄破损的长剑胡乱挥砍,见人就伤。
路人心有余悸,声音中带了些惊惶:“他刚刚还在向我打听哪里有丹修,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发狂了!”
突然发狂?
晏青棠面色凝重了几分。
身侧陆闻声已经冲了上去,拒霜剑光凌厉,几招之下便除了他的武器,剑刃抵住那人的脖颈。
他凝声问:“为何伤人?”
但陆闻声却没能等到那人的回答。
他似乎不会说话了一般,嘴唇蠕动半晌,只发出了“嗬哧嗬哧”的声音,随即,浑身骨头都诡异的扭曲开来,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动,顷刻间便没了声息。
众人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场景,一时瞠目结舌。
叶眠秋上前几步,指尖搭上那人的手腕,灵力不过刚渡进去,就被什么暴戾的力量撕成两半。
她面色有些难看。
“是魔气。”
叶眠秋群体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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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青棠一怔,余光下意识的便落在了连亭身上。
他还是那副老样子,沉稳平静,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喜形于色一般,对这忽然出现的“魔气”并无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行人霎时间没有了玩闹的心情,将那具尸体带回了苍山。
陆闻声简单复述一遍所见景象,并将他们探查的结果说了出来。
自伏稷死后,魔界一直处于内乱状态,直至一年之前,新任魔尊横空出世,才重新镇压了魔界大大小小的势力。
他们这是方结束了内乱,便将手伸到了他们修真界吗?
长老们面色有些凝重。
“应当是被魔气侵体,才迷失了神智,”张长老仔细探查一番,“他身上的沾染的魔气已经散去了,体内并无灵气,应当只是个凡人。”
“凡人?”陆闻声有些错愕,“我与他交过手,虽然他那时神志不清,出招毫无章法,但也能看出他剑术不低,竟只是个凡人吗?”
玄剑宗长老便起身复验了一遍,末了道:“他体内并于灵根,注定无法修炼,是凡人无疑。”
凡人入魔。
事情愈发诡异起来。
晏青棠抿了抿唇,有件事情也不知当不当说,她犹豫片刻,还是道:“我觉得他或许是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并且有意识的在向外界求救。”
“你们还记得那摊贩所言吗?”迎着众人的目光,晏青棠推测道,“‘他刚刚还在向我打听哪里有丹修,但突然间就发狂了’这是那人的原话。也就是说,在之前他还是能和人正常交流的,并且在打听丹修的下落——寻丹修能做什么?莫过于疗伤治病。”
晏青棠说的也十分有理,可惜人已死,并无证据可以证明这推测究竟是真是假。
长老们一时神色各异,目光又扫过殿中杵着的那群糟心玩意。
“这件事你们做得很好,及时将尸体带了回来,没有引起太大的恐慌。”玄剑宗长老先是夸赞一番,而后话音一转,“但你们太乱来了!黑市之中鱼龙混杂,你们就这般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众人:“……”
坏了,只顾将这尸体的事上报,忘了他们是偷偷跑去黑市了。
暴露了!
一众人心虚的低下了头。
玄剑宗长老先是看了一眼其余四宗长老,见他们并没有制止他的意思,而后才怒声道:“都给我滚去后山面壁思过!”
执法堂弟子憋着笑而来,把这些个大比中出类拔萃的天骄压了下去。
去黑市这件事虽是长老们明令禁止的,但免不了有不安分的弟子阳奉阴违,只要不闹到长老们面前就无事发生。
偏生这些个笨蛋被逮了个正着。
执法堂的张师兄笑得爽朗极了:“诸位师兄师妹,下辈子记得不要这么倒霉。”
众人:“……”
收一收你幸灾乐祸的嘴脸!
还有,什么下辈子!他们是关禁闭,又不是进坟墓!
……
后山向阴,积雪终年不化,混杂着天地灵气的风雪带着刺骨的寒意,轻易的突破了众人的护体灵气。
娇弱无力的苏群玉被冻的瑟瑟发抖,裹紧了单薄的衣衫。
“你们玄剑宗就这么穷吗?护宗大阵都这么破烂,连这点寒意都阻隔不了?”他牙齿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
“或许不是大阵的问题。”针对这点,晏青棠表示有话要说,“毕竟他们剑修讲究的是一个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对于他们而言,这才不单是风雪里的寒意,这还是他们磨炼意志的武器!”
苏群玉从来没见过这种可怕的训练方式,不禁大惊失色:“他们剑修都是变态吗?!”
晏青棠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毕竟很多年前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她连声道:“对对对——他们剑修就是变态自虐狂!”
所以她才不当剑修。
陆闻声被这俩人贴脸开大,捏着拒霜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忍无可忍:“晏青棠,你拿着你的不知春同我再说一遍,究竟是‘谁们’剑修?”
他一字一顿道。
晏青棠原本激昂的情绪一滞:“……呃。”
“所以——”
一旁的苏群玉左右看看,恍然大悟:“是你们!”
“你们剑修,一群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