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许鹿将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像在安慰几年前受了委屈的江雨音。
“我在意,你漂亮又聪明,我一直在意你。”林许鹿明知自己的在意与江鹤川不能混为一谈,但他只有这些能拿出手。
江雨音站起身,勾着他的脖子与他相拥:“林许鹿,我赚钱养你。”
这是江雨音的承诺,不是林许鹿最想要的,却是她最负责的承诺。
江雨音忆起预知梦里没有机会言明心意,死在二十一岁郁郁寡欢的林许鹿,感伤更甚。
若非自己,林许鹿本未必会吃上这苦。
“好,你可不能反悔。”林许鹿想做点事让江雨音宽舒些,抱着她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鬓说,“我们立契,今后可不能总提和离,还有不许找别的男人。”
江雨音答应了。
第二日江雨音似乎忘记了昨日的低迷,早早忙碌起来。
异形珍珠价廉,江雨音筹备将林许鹿的荷塘翻上一番,雇一些养珍珠的工人,半年后就能陆续收获,到时能供上高一档次的货品。
再是以现在的几件商品难以撑起一家店,江雨音计划将糖果改良加入其中,这还不够。
只是再卖什么她没有头绪,江雨音想了一个法子,既然芍药花会可以有投票,那她未开张的铺子也能借着芍药花会的名声弄一个投票。
“我要去牙行一趟,你去吗?”江雨音将纸张对折收好问。
“去。”林许鹿放下笔,伸了个懒腰。
映月镇上出名的牙行叫大头牙行,与清雅居在一条街上。
店主大头抽成比别处高些,但通过他牵线雇佣的人都更合心意,若不满意还能找他重新换一次人。
江雨音和林许鹿来得早,大头靠在柜台边上看账本。
“贵客贵客,二位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尽量让你们称心。”大头丢开账本迎了上来,回头朝里面喊了一声,“娘子上壶茶。”
等在店里相看的主顾转着脑袋瞧过来,江雨音已经适应了这种视线,径自寻了张小桌坐下。
大头在对面落座。
“掌柜这可认识会养珍珠的手艺人?”江雨音问。
“养珍珠?这可不好找,江夫人要几个?”大头眼珠子一转,在脑子里搜寻起来。
“懂手艺的两人,长工三人,一次做半月的短工十人男女不限。”大头一听有赚头,仔细问了江雨音要求,一壶茶见了底才表示可以了,有了消息会去林宅通知。
江雨音爽快交了定钱,带着人去往东街。
林许鹿回回走这条道都会装作若无其事地扫风月斋一眼,而后在心里诅咒它开业就倒闭。
到了李氏四宝,江雨音拿着一包点心进了门。
“当然是真的,我跟江夫人已经签过契书,我这店还有十三日就关门了。江家林家那么大的名号,怎么会诓骗这点东西。”
李深的生意这几日好了起来,有意跟他打听消息的人都会买几文钱东西作人情再开口。
“可江雨音的名声……”一个学生打扮的女子面露犹疑。
“姑娘,雨音的名声只是不嫁人,可没有不重信。这几年我说不嫁就不嫁,赶了媒婆还担了不少骂名,若论诚信,这也算一种明证了吧。”江雨音浅笑着说。
今日林许鹿挤开晚杏给江雨音挽了个随云髻,配上白玉簪和同套耳坠。简简单单的装扮更显出江雨音的娇美灵秀。
全然没有传闻中跋扈无理的模样。
“我……我没有这个意思。”女学生循着声音回头,对上江雨音柔和的视线,苍白的脸涨得通红。
“无碍,姑娘既来问,便是有才干的,还请不要藏拙,一夺魁首。”
“我……我不行,这、这装潢方面男子更擅长些。”女学生慌乱地摆了摆手,垂头看着铺在柜台上的名单。
“试试吧,男子哪有女子心细,若因为种种担忧而一直不踏出那一步,这辈子就可能再也没有出头之日。”江雨音拢袖将毛笔沾上墨,递到她面前。
“不要怕出头,盛名若是坏东西,男子怎会挤破头颅去抢。”墨水掉下一滴溅在江雨音月白色的裙裾上,她丝毫不在意,仍旧稳稳地拿着那支笔。
女学生眼见着那滴墨晕开,留下黑乎乎的醒目斑块。
“多谢。”她抬起手握住温热的笔杆,在众多男子之下填上自己的名字。
“李掌柜帮我包一套纸笔,这是我给柳姑娘的一点心意。”江雨音展眼舒眉,双眸含水,“柳如意,姑娘的名字真动听。”
林许鹿倚在角落脸上带笑沉浸其中,久恒在一旁看着心里警铃大作。江雨音的手段骗石疙瘩都能让它开花,林许鹿今后怕是得听话得跟小猫似的。
送走了柳如意,江雨音送上了包好的茶点:“多谢李掌柜替我说话。”
“不必客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李深晃了晃手上的包裹说。
江雨音拿出叠好的纸条,问:“李掌柜可否允我再添一条?”
“当然。”
江雨音拿了新的纸将招募告示誊抄了一遍,在下面添上投票通知。
几个大字“卖什么,你做主。”占在下方。
“尾声开业在即,诚邀顾客参加商品推选活动,若被采纳可获铜钱一百文,外加被采纳商品一件。”
崭新的告示贴在门外,江雨音在清雅居和芍药花会上的宣传已有成效,马上就有路人上前观看。
而后江雨音去糖铺子交给王掌柜一百文铜钱,托他交给王巧慧。
“小姐这太多了。”王掌柜不肯收。糖和水果都是江雨音提供的,平常妇道人家一日能挣二十铜板都算好的了,王巧慧做了七十颗糖拿那么多,他心里过意不去。
“王叔收下吧,巧慧刚开始做这批糖一定也旷了自己的工,往后就按一颗一文的价来。”江雨音把钱推了过去。
“也好,我替巧慧谢过小姐。”
“这是新的样式,芍药花瓣做酸甜山楂味道的,兰花的做薄荷味道,梅花做梅子味,每种要一百颗,共三百颗。若巧慧觉得哪种难做,可以跟我商量加些工钱。”江雨音把林许鹿画好的图样递了过去。
回林宅时门房说有客来访,江雨音和林许鹿径直去了厅堂。
“表妹,你可算来了。”江雨音和林许鹿前后脚迈进门,王语嫣摸着肚子热情地打着招呼,身后站着一个不丑不美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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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矮的男人。
江雨音总记不住他的长相,但一直记得王语嫣的秀才相公钱明相貌普通,不刺眼也不打眼。
“表姐姐夫来了。”江雨音示意初荷晚杏沏茶倒水。
“妹夫家好生气派,怎么不多用几个丫鬟,妹妹生得水灵又是新婚,有些事现在还早呢。”王语嫣和钱明被晾了一个时辰,想走又不甘心。
“哪里的话,人多了聒噪。”林许鹿坐在江雨音身边,挑挑拣拣拿了最红的樱桃递给江雨音。
“啊,这样啊,我这是担心下人们照顾不周全。”王语嫣干笑一下。
“表姐今日来访所为何事?”江雨音把樱桃塞进嘴里揪断细梗。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听侄女说你们在芍药花会摆摊卖了些首饰。她的小姐妹买到一条项链,我那小侄女很是喜爱,正巧路过林宅就来问问妹夫,那项链还有没有。”王语嫣柔柔弱弱地笑着。
“卖完了,没有。”林许鹿看向她,没有从这两表姐妹脸上看到一点相似之处,暗想王鹤川与王怀素长得可是有九成像,真是奇了怪了。
“啊,那真是可惜了,外头在传妹夫要在东街开铺子,知道我与林家有亲的亲友都来问过呢。”
见林许鹿不答,王语嫣收了些笑意,还是温声细语地说:“听说十四日后开业,铺子还未装潢,我家官人这些年攒了点小钱,妹夫要不要换间大点的铺面,我们两家表亲合伙开间大的。”
久恒在后面听得清楚,瘪嘴不屑,两口子听到风声连当家人都没弄清楚就想分一杯羹。
林许鹿想记着进门前江雨音的交代说:“不了,小本生意闹着玩的,要是做亏了赔上姐夫积蓄就不好了。”
王语嫣一僵,钱明终于活络起来,拍了拍王语嫣的手说:“即如此就算了,语嫣我们等妹夫生意做大了再说这事也不迟。”
王语嫣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夫家是小商户,钱明上头还有一个亲哥哥,他考了小半辈子没更上一层楼,坐馆教书一年到头也就十五两银子。
人老实巴交的是个不懂变通的,好不容易说通他拿二十两银子出来,一听人家不要巴不得即刻护送钱袋子回家。
再瞧表妹江雨音和林许鹿的穿着打扮,衣料细腻光泽,绣纹繁复雅致,一看都是上等货,即使身上配饰不多也能看出是富庶人家。
“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马屁也不会拍,蠢女人。”林许鹿凑近江雨音哼了一声,“我的表现怎么样。”
“有担当,太爷们儿了,简直就是一家之主。”江雨音配合地夸着还鼓了鼓掌。
“你才是一家之主,有奖励吗?”
“有,你想要什么奖励?”江雨音问。
“要……”林许鹿左右看了一眼,久恒初荷晚杏仿佛都在听,他心跳加速,话到嘴里又囫囵吞了下去,“睡觉前说。”
江雨音抬眉,不可思议地看向林许鹿,这羞答答的小子难道终于开窍了,还会提睡前才能说的要求。
“可以反悔的。”林许鹿被江雨音看得眼神乱飘,白嫩的颊上显出淡淡粉色。
“反不反悔等你说了再决定。”江雨音兴起挠了挠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