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18章
    眼见七夕一日近过一日,街上逐渐热闹了起来。

    尾声因为是东街顶头最边上铺子,再过去就是映月潭,周围空出一片地,这两日一声不吭地在铺子边搭了块露天的场地。

    顾客去问,李深和新来的女伙计只说七夕用的,过后就拆了,欢迎大伙到时来玩,具体玩的是什么却是不答,只神神秘秘地说包您满意。

    而江雨音在书斋的那番作为不过两三日就传开了,那些原本可以私下多抄几本书,交换看甚至以此谋利的人记恨上了那吴严。

    读书人签过契约,即便江雨音承诺不示人,也不会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再回想起江雨音那句坏了别家书斋生意,有心人跟着吴严稍作调查,就发现他之前常出入的书斋叫“无事书斋”。

    书斋掌柜姓吴,与吴严有八分相似。吴严借着江雨音和尾声名气作的打油诗才得意了三两日,书院里的风向就变了。

    最早拍他马屁与他称兄道弟的几个同学第一时间与他划清了界线,在他几番打听之下才知道自己漏了馅。

    随之而来的是同窗对尾声征稿的热议,以及江雨音指名道姓禁止他参加的戏言。

    江雨音没有气急败坏,也没如他的愿取消租书,更没文邹邹地绞尽脑汁写诗还击他。

    江雨音拿出七两半银子,就有许多人替她来扇巴掌。

    吴严脸上火辣辣的,直觉书院里每个看他的人都会在背后嘲讽他,跟他说得每句话都意有所指。

    江雨音管不了那么多,只要那些闲言碎语被压下,林许鹿悬着的心落地就好。

    当然,那句不让吴严参加征稿活动的话也是她有意为之。

    “七夕还有四日,各商户都显了神通,弟妹这回打算做什么来分一杯羹呢?”萧听寒一连消失了多日,再出现又是那副不正经的人样。

    “分杯大的,萧听寒你明日开始去尾声卖卖脸皮吧,首饰这二成利给你给地我甚是心痛。”江雨音斜着眼看他,“哪有这样做甩手掌柜的。”

    “怎么不让林许鹿去卖。”萧听寒自觉坐下,给自己倒了凉茶喝上。

    江雨音从林许鹿的画稿上移开视线,啵地亲了一口他的脸:“这是我相公。”

    萧听寒瞪大了眼,却见屋里的下人们已经默契地低了头,似乎见怪不怪。

    又看江雨音和林许鹿坐得极近,十分腻歪。

    “恶心。”萧听寒“哧”了一声却不禁想起一张明艳的脸。

    “江雨音,塞外的生意做不做。”萧听寒剥开一颗薄荷味的糖塞进嘴里。

    “现在不做,光是映月的生意都没做顺畅,往后再说吧。”

    “也是。”

    七夕前一日,江雨音和和林许鹿点好了货,比别家都晚了一两日才开始七夕活动。

    马车龟速停在了尾声门口,卸下一箱箱货物。

    “小金来铺货。”李深打开扁盒匣子,里面装着六十件七夕新品,用纯银打造出姿态舒展的百合花朵,每朵花形态各不相同,细枝末节刻画到位,配合百合茎干形状的链子可做手链和项链,也可单买百合花吊坠自行搭配。

    再是磨喝乐的两套新衣,一套重工的戏服,搭配繁复头面。另一套广袖轻纱,与常人穿的衣裳大有不同,更像书中描绘的仙人衣着。

    新来的伙计金兰已经被展台上的磨喝乐惊艳过几日,这次一瞧见新上的衣裳又被震惊。

    “掌柜的你们家这小衣裳找的哪家裁缝做的?可做人穿的衣?”一位老客看着新陈列的衣裳问道。

    “这……陈姑娘我帮您问问,正好今日老板在呢。”李深朝门口笑了下,江雨音正往里面来。

    “陈姑娘,来日若做人能穿的衣裳,定先给您做一身。”江雨音说。

    “江老板可不能忘了哦。”

    “嚯,真贵,这新上的衣裳一两二钱一件,配饰另算。那件便宜点六钱,果然说是有钱人的玩意。”

    江雨音这边聊着,听着声音朝那边看了一眼,不巧说话的男客正回过头,与她对视上。

    气氛有些尴尬。

    “贵是贵,还是值这个价格的。”那人皱着脸笑了一下。

    “日后您觉得便宜时可千万别忘了来尾声瞧瞧。”江雨音回了一个笑。

    初荷晚杏跟在后边疯狂往心里记,久恒撇了眼在给磨喝乐换新装还不忘抬头看江雨音的林许鹿心如死灰。

    翻身无望,久恒任劳任怨地往店铺侧边搭好的场地上搬东西。

    几日前还荒着的空地搭上了木架,挂上了许多灯笼,以保证下方明亮清晰。

    靠后放的几条长桌上中间摆起了黄蜡做的各种小动物,还放上了细毛笔和各种颜色的颜料,用来供人绘制。

    中间段的长桌上放的是已经定植好草皮、小花木的谷板,用来给磨喝乐布景用,每块谷板旁边的小木盒里放着配套好的桌椅小亭。

    最前面的是江雨音准备的重头戏,早在卖出磨喝乐的第三日,她就开始寻找演皮影的小班子,定做做好了人物。

    万事俱备,东风也从书斋吹到了东街,排名前十以“少年游”磨喝乐为主题创作的作品已经定下。

    江雨音和林许鹿选中了其中一个话本形式的作品,私下找到投稿的作者签了契约另外给了银子紧赶慢赶排好了皮影戏。

    林宅一众主仆连着看了好几日已经倒背如流。

    此时等天暗了一点,丁零当啷的背景音在东街打头喧闹了起来。

    这话本写的是少年人青涩懵懂的爱恋,有得意书生有落魄将军,有富家千金也有普通姑娘,主角四人用的是四个磨喝乐的名字。

    提着灯笼的游玩的人们不断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繁华灯火下江雨音和林许鹿在画黄蜡做的小动物。

    “江夫人和林公子也画?”旁边的人认出们问道。

    “是啊,凑凑热闹。”江雨音和善一笑,转头提着笔愁眉苦脸。

    她手中拿着一只松狮犬,拿到手的时候大放厥词说这是林许鹿,她就要画这个。

    林许鹿画了一只舔着爪子斜眼瞧人的长毛玳瑁猫,要跟小松狮凑一对。

    偏偏林许鹿把那杂毛描得一丝不苟,江雨音那晕成了一团。

    原本是粉鼻粉爪浅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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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朵的米白小狗被她画成了粉脸的呆小狗。

    江雨音要换一只重新来,林许鹿不让,就要留着这只带回家跟小玳瑁一起摆到桌案上。

    等两人离席,立刻有新的人坐下,江雨音心情十分美妙,仿佛这些人都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

    忽然初荷轻轻地推了推她,示意皮影戏的方向。

    苏星阑站在人堆中十分显眼,目光穿过人群静静地看着她,继而对着身边的婢女点头说了句什么。

    江雨音暗道不妙,拉上林许鹿的手就往反方向绕。

    “怎么了雨音。”林许鹿被她拉得踉跄了一下。

    “我想去试试谷板,种了那么多天,自己怎么可以没有呢。”江雨音说。

    “啊,也是,布置一个带到家中,当小玳瑁和小松狮的小天地也不错。”林许鹿赞同。

    江雨音挑了一个靠中间的位置,从木盒子里面拿出来一张小桌子,怎么比划都放不下手,似乎安在哪里都差了点意思。

    “你来。”她把桌子塞到林许鹿手中,抬着他点的胳膊往谷板上放。

    林许鹿把桌子放到一边,谷盘上有一株很小的红枫,他想了下拿出木栅栏一个个往地上插。

    江雨音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伸进盒子里帮林许鹿拿新的小道具。

    “这个布局……”江雨音看着林许鹿用小栅栏隔出一条小路,然后在另一边放下小房子,最后把小狗放在红枫树下,小猫放到小狗头上。

    “是家里那棵枫树,你之前背着我走过,啊……没记错的话,有人那时候还对我发过脾气呢,说话也爱答不理。”江雨音笑道。

    林许鹿弱弱地为自己争辩:“那时候……那时候我们还不熟悉,你就那样说话。”

    江雨音闻言用手遮住下半张脸,露出一双弯弯的眼睛。等能忍住笑了才说:“不熟悉你就给我冲喜,就要娶我啊,要是我对你不好怎么办?”

    林许鹿摇了摇头:“不一样,你不熟悉我,我……我熟悉你,你对我很好。”

    江雨音已经从久恒口中得知林许鹿早就注意她很久,在听到“你对我很好”后恍惚了一下。

    预知梦里林许鹿那张失去生气的灰白面孔浮现在脑海,她不禁有些心虚。

    就在这时江雨音地身后响起了阴魂不散的声音:“为什么躲我?”

    林许鹿和江雨音双双回头,苏星阑站在五步外,因为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而愣了一下,改口说:“江老板,林老板,风月斋苏星阑有事相商。”

    “换个地方吧。”江雨音木着张脸说。

    进了东街的茶肆包间,小二将备好的竹尖青送上了桌,江雨音提着茶壶给自己和林许鹿各倒了一杯:“尝尝,我从前喜欢喝的茶。”

    苏星阑神色一黯,给自己倒了一杯说:“江姑娘不必如此,今日叨扰是为了一桩买卖。”

    “我与苏公子应该没有什么好买卖可做,苏公子三番两次用那样的方式请人,不太合适吧。难道是觉得我江雨音的名声一文不值?”

    “抱歉,但此事关林公子二哥,江姑娘避我,我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