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上药
    钟离瑶下意识的觉得自己听错了,不可置信的问:“哥哥,你说什么?”

    成弗居敛眸,淡淡重复:“脱衣服,上药。”

    钟离瑶噎了噎,矢口拒绝:“这不合适。”

    成弗居刚掀开药瓶的盖子,闻言抬眼,不咸不淡的反问:“如今还没嫁人,便与哥哥如此生分了,来日若真嫁人,岂非要离我三丈远,看见就躲?”

    钟离瑶:“……不是。”

    她一时说不过他,竟也找不到由头拒绝。

    成弗居探出指尖剜出一块药膏,沉默的垂着眼,丝毫没有要听劝的意思。

    钟离瑶拗不过他,只好转过了身。

    幸好她今日穿的里衣是上下款,倒也不用再怎么脱,只需要解开腰间的系带,往上拉一拉就好了,她也这样做。

    背对着成弗居,纤细的腰身和成片青紫的肌肤尽数落入他溢满心疼的眼底。

    少年人不可抑制的吞咽了一下喉头。

    他没有避开视线,探出覆上药膏的指尖触碰那片肌肤,只觉身前人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他舔了舔唇,“疼么?”

    钟离瑶怕自己发出声音,始终咬着口腔内壁的嫩肉,闻言小声回答:“凉。”

    他穿的薄,夜风冷,带的他的指尖寒凉。

    药膏过渡,却无法从他身上分来余热。

    明明碰到她的东西很凉,可她竟觉得浑身燥热,就像梦里躺在他的床上……

    钟离瑶重新咬上口腔内壁的嫩肉,狠狠咬了自己一口,疼痛拉回溃散的神志,上个药而已,哪里那么多的旖旎?

    她该同成弗居一样,不动如山,果听他清冷的嗓音响起,是淡淡的两个字:“忍着。”

    “唔。”钟离瑶略带委屈的应了一声。

    这般上药,倒是跟上刑一样,叫人难熬。

    待成弗居宣布结束的“好了”二字一出口,钟离瑶只觉浑身一软,谢天谢地。

    这家伙今日不是没生气吗?

    怎么大晚上的跑来报复她?

    谁知下一刻,成弗居扶住了她的胳膊,一本正经的命令:“明日不许外出。”

    虽然钟离瑶本来也没打算出门,但对于这种被误解的事,她还是想替自己争辩一二,“我只是一个姿势维持太久了。”

    “嗯。”成弗居不知哪得出的结论,“那看来需要锻炼一下你的体力了。”

    钟离瑶系衣带的手一顿,她突然觉得此情此景,以及此时此刻的对话,需要控制一下,这不能怪她想太多了吧?

    钟离瑶迅速回过身来,在成弗居反应过来之前从他手里将药瓶夺走,微笑赶人:“多谢哥哥,但天色已晚,你也快回去休息吧,明日不是还有课?”

    成弗居手心一空,顺势收紧了五指。

    “嗯。”他淡淡应下,起身离开。

    可随着他走动了步伐,钟离瑶的心跳声一下下加快,像是想要蹦出胸腔。

    他他他……他今夜到底干什么来了?

    明明说好了只做兄妹,厉声告诫她不要有其他妄想,今日又为何来撩拨她的心?

    就算……就算是报复她今日撮合他和昌颐郡主,也用不着做这么大牺牲吧?

    这对他也没好处啊。

    她和昌颐郡主,对于成弗居而言,一个豺狼一个虎豹,有什么区别?

    钟离瑶深吸一口气,淡定,别瞎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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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哥哥,做不了男人,是哥哥。

    她自己给自己催眠,躺下来用被子蒙住了脑袋,今晚的书,算是白看了。

    一个字也没记住,只记住了……指尖凉意。

    ***

    托成弗居的福,钟离瑶成功失眠了,次日一早她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本想去找人问个清楚,却被告知对方已经去了国子监,她只好转道去陪老夫人。

    谁承想,这一别,二人再次见面是在春日宴上。

    因着钟离瑶的伤,这场宴会拖了好几日,总算是赶上三月中旬的尾巴举办了。

    成弗居送来的那瓶药有奇效,她连日涂抹,淤青散去了一大半,只留下一点淡淡的痕迹,对她造不成什么影响了。

    侯府门前,她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成弗居回来。

    绮玉几番催促,再耽误,就要迟了。

    罢了,他向来言出必行,说不定已经先行前去了,只是不愿意同她一块去。

    钟离瑶掩下心里弥漫而来的那股难过,转身上了马车,果然先前就是她想太多。

    往年的春日宴都是要男女分席,但今年昌颐郡主为了给钟离瑶开后门,特意操办流水席,男女可同席玩乐。

    她们到的时候,正宴还未开始。

    世家的少爷小姐们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块,有的站着闲聊,有的坐着品茗。

    钟离瑶大致观察了一下,并没有瞅见成弗居,昌颐郡主忙着招待宾客,与她没说两句话就行色匆匆的离开了。

    满长安的人,与钟离瑶说得上话的也就那么几个,她在这里也没有可叙旧的人,便就带着丫鬟随意的游逛,顺便寻一寻名单上的未婚夫备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