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厌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随即,饶有兴趣的问:“若我是在赶你走呢?”
那她肯定是不能走的啊!
芈岁被他这一句话说的上上不去下下不来,顿时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愣是半天没能发出一点声音。
许久,久到祁厌觉得,她不会再接这个话题时,就见面前毛茸茸的少女轻轻垂下双手,捏着他的衣角,垂头丧气,模样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张了张嘴,这次似乎有声音发出。可是风声呼啸,她的声音几乎被吹散,祁厌只得垂首偏头,附耳去听。
芈岁似乎是不太好意思,但见祁厌神色不像在与她开玩笑,扁了扁嘴,贴着他的耳廓,话语中隐隐带着微不可查的沮丧。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原本还想装作凶狠生气的样子吓唬吓唬祁厌,可话到嘴边,看到少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模样,芈岁霎时间泄了气。
一个人嘟囔半晌,这才重新开口,只是气焰相较之前严重不足:“……阿厌,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芈岁知道,她估计已经被怀疑了,能不能继续进行这次任务,主动权已经不在她自己手中了。
这次要是被他强硬赶走,芈岁的一百积分就彻底落空了,她还指望那些积分给她换升级版本的回朔技能呢。
望着少女下垂的眼尾,祁厌心中微微一动。
理智告诉他继续带着芈岁这个满口谎话的小骗子会坏事,可鬼使神差的,他居然轻轻点了点头。
“你同意啦?!”芈岁一直仔细观察祁厌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一见他这幅度不大的点头,立马开心起来。
没有反驳,祁厌轻轻替她拢了拢衣领:“逗你玩的。”
逗她玩?
这是在说,不让她跟着这件事是逗她玩,还是他同意了这件事是在逗她玩?
心里其实更偏向于前者,芈岁索性笃定,不等祁厌下句话说出口,她便一溜烟儿跑到他身前。
替他抵挡着迎面吹来的寒风,自己都这么努力了,祁厌可不能反悔!
芈岁要道德绑架他!
这么做她也不是没有考量,自己有了祁厌的大氅,这点小风自然是不在话下,可她方才替祁厌暖手,少年冰冷的温度凉的她一个激灵。
仔细想想,祁厌貌似每次点体温都挺低的,活像一贴冰凉贴,夏天若是抱在怀里……
芈岁脑海中闪过一幕不可描述的画面,随即被她立马掐灭!
呸呸呸!
她方才在想什么?!
祁厌才是个刚刚十六的少年,自己一个心理年龄二十多的人思想居然这般不纯洁!
虽然古代人十六或许已经生儿育女,可是……可是在她眼里,十八才算真正成年啊喂!
晃晃脑袋,把脑子里不干不净的浑浊思想统统甩掉!
身后不远处,看着她摇头晃脑的样子,祁厌挑了挑眉。
这小傻子,她那么小小一只,哪怕披着他的大氅挡在他面前,又有多大的用处呢?
虽然这样想着,可胸口处却传来源源不断的热意。
又来了,这股从未有过的,最近却层出不穷的感觉。
脚步微顿,祁厌将这怪异的感觉强压在心下。
他想,他大抵是真的病了,一种很奇怪的病,一种一靠近芈岁就会没由来复发的怪病。
两人一步一步走着,晃晃悠悠似乎真的在踩点一般,实则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比如芈岁:
少女一边走在前面,一边按照系统给的物品地图指南眼神四下飘忽。
脑袋不动,眼珠子转成旋风。
紧紧盯着走过的每一寸,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点。
此刻,他们已然来到了系统给的地图范围。
地图上没有明确指示出那枚扳指身在何方,只是给了个大致范围,一切还得靠芈岁自己慧眼识珠。
那是一枚和田玉材质的扳指。
芈岁一开始还不太清楚这枚扳指的来历,可今日遇见祁厌,他说这里是他母妃生前的居所,系统对于这次任务的态度也侧面给过芈岁肯定的答复……
芈岁大胆猜测,这枚扳指,应该就是祁厌母妃生前留下来的遗物,可仅仅只是一枚扳指的话,其实说明不了什么,想起系统先前提到的“黑——”,芈岁微微眯起双眸。
系统的话不能尽信,黑后面的文字是什么,目前还有待考量。
黑……黑色、黑粉,以及……黑化。
芈岁按照人类的正常语序排列组合了几个最为合适的词汇。
首先排除黑色,这放在系统那段话的语序里,毫不通顺。
其次排除黑粉,系统临时想出来的借口,怎能当真?
那么,最后一个词汇,也是在芈岁心里,与祁厌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不相符的词汇——黑化。
神情微顿,芈岁一心二用,一边搜索扳指的踪迹,一边在心中思考这件事的可信度。
原本不往这方面想的时候,芈岁尚且觉得一切正常,可思路一旦偏转到这上面,细细回忆每一件事,祁厌似乎都有无数黑化的理由。
从小孤苦无依,爹不疼娘不爱,降生自宫外,至今被皇帝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种,偏偏又逢母亲早逝,唯一给予过他温暖的奶娘也未曾久留于人世,身世之谜几乎成了一桩悬案。兄弟姐妹欺辱是家常便饭,宫女太监看碟下菜是常见之事。
而祁厌本人呢?
时不时被拉出来背锅鞭打,承受所有人的恶意。
这么一想,这要是都不黑化,那真是妥妥圣父了。
而如今剧情、人设皆与她所熟知的版本略有偏差……
她受邀穿书完成任务之时,那本书也并非完结状态……
以及,每次提及剧情变动时系统那不自然的反应。
这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昭示出这场任务的诡异之处。
先前是不愿去想,而如今想到了,芈岁自然不会错过这些如此清晰明了的疑点。
芈岁不是蠢货,甚至相反,她很聪明。
在心中勉强有了一个推测,她并未着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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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系统取证。
将一切都理了一遍,少女默默压下心思,专心找起那枚扳指的踪迹。
想要理清目前已知的所有疑点,最好的突破口其实是祁厌。
可祁厌要怎么才能被突破呢?
芈岁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那贵到离谱的回朔技能。
为今之计,只有彻底了解祁厌,她才能更清楚系统的利弊,才能弄清楚这一切,挖出完整的真相,从根本上解决祁厌的幸福值问题。
而实施这个计划,目前最紧缺的,便是积分。
更何况,若她的猜测是真的,那祁厌找到他娘遗物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还真不确定。
芈岁不想干没有把握的事,她来到这个世界,百分百是因为祁厌,正所谓,一步错步步错。不确定事件的具体真实走向,怎么能强按照一方的目的来办事呢?
哪怕系统方算是芈岁的金主方。
想到这里,芈岁眸中闪过一抹坚定之色。
这次的寻找扳指任务,芈岁势在必得。
将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若是扳指有利于芈岁,有利于祁厌,芈岁自然会将它还给祁厌。
可若是扳指影响了他,影响到了最本质的任务,那便更不能给他了啊!
毕竟,判定她任务成功与否的标准,从始至终都只有祁厌的幸福值。
而她一直喜欢的、在乎的,也一直都是祁厌这个角色啊。
芈岁从一开始便是冲着祁厌来的,她想让祁厌过得好一点。
可不是什么系统的任务。
几步之间,一座巍峨却显得格外荒凉的宫殿映入两人眼帘,芈岁和祁厌之间的距离已然从一开始的一前一后变为并肩前行。
相视一笑,芈岁正要率先进入了真正的目的地——祁厌母妃生前住的房间之时,一只冰凉的手率先拽过她的衣袖,将她带到一处隐蔽的墙角旁。
“嘘——岁岁,先别出声。”祁厌右手虚揽着芈岁的后背,左手轻抵着自己的薄唇。
墙角不算多么宽裕,两人站在一处,不免有些地方需要重叠。
太近了……不止是芈岁,祁厌也同样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只是,相比较芈岁的脑海中略微浮现的一片空白,祁厌更多的却是无措,原本虚虚揽着芈岁后腰的手动作不自然起来。
吐息逐渐混合,气氛越来越变得奇怪起来。
不等两人察觉不对分开,耳边,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便是一道粗旷男声朝着他们的藏身之所扩散。
“那边的人!给我出来!贼子可知,擅闯皇宫重地是什么罪?!”
心跳顿时加快起来,一时间,芈岁也不知道是被吓到,还是祁厌和她距离太近导致的一点微妙的变化——
芈岁没出息的双腿一软,抬首看向面前近乎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少年,芈岁动作幅度极小的悄悄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少年劲瘦有力的腰肢。
“怎……”
刚要说话,戳人腰际的那只小手被面前的少年反手握住、又猛的松开——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