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医院
    从霍格沃茨回来的第二天,莉安派自己的小精灵去霍格沃茨拿行李,并给邓布利多带口信自己平安无事,顺便把麦格教授的魔杖也还了回去。

    她又给韦斯莱家写了一封信,昨晚莫丽和比尔都在看台,他们肯定吓坏了,她要通知他们她还活着,并拒绝他们来普威特祖宅看望她——毕竟房子已经藏起来了。

    小巴蒂懒洋洋的看着她安排好后续事情,长腿一伸,倒在了沙发上,“你太心软了,麦格可没打算放过我,我不信她拦不住摄魂怪。”

    “邓布利多让福吉来审问你,谁能料到福吉带了一只摄魂怪呢?”莉安放飞了猫头鹰,这才坐到他身边,耐心的说,“我动作快是因为我时刻准备着偷袭麦格教授,谁知道摄魂怪也准备偷袭你,啊…麦格教授一定傻掉了。”

    这时,闪闪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过来,莉安把切成薄片的牛油果斜着叠成一排放在对半剖开的羊角包里,加上两片烟熏三文鱼,然后是奶酪、一小份黄芥末,最后把它们合拢,压得结结实实。

    “快吃饭,”她说着,又把羊角包递给小巴蒂,“我一会儿去圣芒戈检查一下孩子的情况,再去陋居,可能比较晚回来。”

    小巴蒂嚼着羊角包,又在茶几上扔了一把金色的小钥匙,含糊不清的说,“克劳奇的金库,认钥匙不认人,你可以去拿点儿加隆,我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很多年没去过了,放心,妖精才不会管巫师的闲事,就算我亲自去,他们都不会抓我。”

    莉安两眼发直的看着那把小钥匙,片刻后,她的神情更柔和了,小巴蒂把克劳奇的财产交给她,证明也不是她自我感动式的爱着他,他也有付出。

    小巴蒂一直在观察她的表情,这下满意了,他突然出其不意的掐住莉安的脸颊,恶声恶气的说,“只是钥匙就感动了?怎么说我在你身上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才最宝贵,不是吗?教你成为傲罗,然后可能有一天让你对我拔出魔杖…哼,智者不入爱河是有道理的,爱情让人变得愚蠢。”

    “我比你还蠢,你犯下这种大错,简直罪恶滔天…但是…”

    小巴蒂把最后一点羊角包塞进嘴里,扬着头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我很早就醒了,也听到了你和哈利的对话,甚至你所有的计划,但我还是认为,我不能失去你,”莉安低声说,“十四年前我真的以为你死了,那时我不懂死是什么意思,大概就是睡着了,有一天还会醒来,就像我盼着父亲回家那样,后来我渐渐长大了,可我越来越难过,你说的对,爱情就是两个蠢东西追来追去。”

    小巴蒂得意的挑挑眉,“你当时才四岁,就已经有了口是心非的潜质,明明打雷的时候很需要我陪着你,但你表面上还嫌弃我,对我又踢又打,哈哈,一个小鬼头居然有这么多心机,你的确是猫,欲迎还拒的猫,一边恐惧我,一边需要我,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

    莉安感觉自己脸上有点烫,小巴蒂欣赏着她害羞的神情,突然搂住她的腰,在她嘴唇上咬了一口,没有很用力,只是有点痒,湿漉漉的。

    “你去吧,我可能会出去一趟,不知道多久回来,”小巴蒂翻身坐起,解开了睡袍,耍流氓一般伸了个懒腰,这才慵懒的说,“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放心,不会有危险。”

    莉安没有说不让他出去,她大概也知道,他可能是打算去跟黑魔头见面。

    现在两人的生活简直不可思议,无法想象,这一对最亲密的伴侣,他们的立场却背道而驰,他们默契的不去干涉对方为他们阵营所做的事情,这不是防备,而是怕对方知道了,徒增烦恼。

    他能不做坏事吗?不去折磨那些手无寸铁的麻瓜,不去折磨那些循规蹈矩生活的普通巫师,能吗?

    就算他能,黑魔头不能。

    这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无法言喻的悲哀,她爱上了一个罪犯,他杀人放火,她不得不为他把风,防止他被人捉走,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他——这比他杀人放火更可怕,见不到他,是对她最重的惩罚。

    莉安·普威特永远都有一盏星球熔岩灯。

    永远都为他开着灯。

    小巴蒂在楼上换完兜帽长袍下来,发现她还在发呆,于是摸了摸她的头发,“不是要去圣芒戈吗?要不我陪你?”

    “不,你会把别人吓到的,”莉安看到他这身跟十四年前一模一样的食死徒装扮,神情恍惚的说,“大坏蛋又来了…”

    小巴蒂被她逗得一阵疯狂大笑,他吻了吻她的额头,戴上了面具,“不知道我们谁先回来,但是记得开着灯。”

    莉安点点头,看他走到防护咒的范围之外,幻影移形了。

    直到小巴蒂的身影消失,她才转身上了二楼,换了一身麻瓜的装扮,去圣芒戈检查身体。

    莉安落在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都是商店,因为不容易找到一个好地址建医院——对角巷地皮不够,又不能像魔法部一样建在地下——不卫生,所以最后巫师们在这儿搞到一个地方,理由是病号可以混在人群中来来往往。

    走了一会儿,她在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商店门前停了下来,牌子上写着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败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歪戴着假发,姿态各异,穿的是至少十年以前的服装,积满灰尘的门上都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

    这时,莉安听到一个路过的高个子女人对同伴说,“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开张过…”

    她凑到一个橱窗前,里面只有一个特别丑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着绿色尼龙裙,她望着那个丑陋的假人,呼出的气模糊了玻璃,“你好,我来检查身体。”

    街上人来人往,汽车声那么响,但假人完全听得见,只见假人微微点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她径直穿过玻璃消失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似乎谁也没工夫瞥一眼淘淘公司这样难看的橱窗,也没人注意到有个女人刚刚在他们面前融入了空气中。

    好像穿过了一层凉水,莉安暖和干燥的从对面出来了。

    丑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无影无踪了,他们来到了一个拥挤的候诊室,一排排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椅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在读过期的《女巫周刊》,另一些则有可怕的畸形,如长着象鼻子或胸口多生出了一只手。

    室内比街上安静不到哪儿去,因为有许多病人发出非常奇怪的声音,前排中间一个满头大汗的女巫使劲扇着一份《预言家日报》,不断发出尖锐的汽笛声,口吐蒸气,角落里一个邋遢的男巫一动就像钟那样当当响,每响一声他的脑袋就可怕的摆动起来,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稳住。

    穿绿袍的治疗师们在候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在写字板上作记录,他们胸口绣徽章: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莉安排到标有“问讯处”字样的队伍里,一个胖胖的金发女巫正坐在桌子前,她身后的墙上贴满通知和招贴,如干净坩埚防止魔药变毒药,解药不可乱用,要由合格治疗师认可。

    队伍前头一个年轻男巫在跳着一种奇异的快步舞,一边喊痛一边试图向桌后的女巫解释他的困境。

    “是——嗷——我哥哥给我的鞋子——它在咬我的——嗷——脚——看看,上面一定有——魔咒,我——啊——脱不下来——”他轮流跳着两只脚,好像在热炭上跳舞。

    “鞋子没妨碍你阅读吧?”金发女巫不耐烦的指着桌子左边的大牌子说,“你得去五楼的魔咒伤害科,指示牌上写着呢,下一个!”

    那男巫一跳一拐的让到一边,莉安往前挪了几步,看着指示牌:

    器物事故科——一楼(坩埚爆炸、魔杖走火、扫帚碰撞等)

    生物伤害科——二楼(蜇咬、灼伤、嵌刺等)

    奇异病菌感染科——三楼(龙痘疮、消失症、淋巴真菌炎等传染病)

    药剂和植物中毒科——四楼(皮疹、反胃、大笑不止等)

    魔咒伤害科——五楼(去不掉的魔咒、用错的魔咒等)

    茶室和商店——六楼

    如果不知去哪一科,不能正常说话,或不记得为何事而来,我们的接待员愿意帮忙。

    一个脸色疲惫的男巫紧紧抓着女儿的脚脖子,她那件连裤衫背部长出来的一对大羽毛翅膀在他脑袋旁边拍打着。

    “五楼。”女巫问都没问就厌倦的说,那男子举着女儿从旁边的双扇门走了出去,像举着一个奇特的气球,“下一个!”

    莉安走到桌前。

    “你好,我来体检,请问?”

    “体检?”女巫询问了莉安的名字,帮她登记,“哦,六楼,一会儿治疗师西奇会上去找你。”

    “谢谢。”莉安说。

    她穿过双扇门,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是著名治疗师的肖像,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飘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巨大的肥皂泡。

    各个门口有治疗师进进出出,有一扇门里飘出一股黄色的臭气,不时听到隐隐的哀号声,她登上一架摇摇晃晃的楼梯,慢慢往六楼走。

    墙上挂着面目狰狞的治疗师的画像,爬楼梯的时候,那些治疗师冲她嚷嚷着,诊断出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又想出种种可怕的疗法。

    茶室不大,天花板上的水晶泡泡闪着光,栋木镶板的墙上挂着一个邪里邪气的男巫的肖像,上面写着:厄克特·拉哈罗(1612~1697),掏肠咒发明者。

    莉安解开自己的亚麻披肩,摸了摸小腹,三个月的肚子一点儿都看不出来,她还是消瘦的模样。

    她点了一杯咖啡,悠闲的等待自己的治疗师,茶室里人很少,只有几个倒在椅子上疲惫的正打瞌睡的巫师,可能隔壁的商店人还多一些。

    不多时,就在莉安的咖啡喝了一半的时候,一个头上戴着金银丝花环的如母亲般的治疗师匆匆跑来,热情的对她微笑着。

    “莉安·普威特小姐?噢真的是你,我记得…我有看报纸,你是三强杯的勇士…我很高兴见到你…”

    莉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略显生硬的笑容,“是啊,嗯…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检查一下身体…嗯…我的情况有点特殊…”

    “噢,太好了——不好意思——我不是说你生病太好了,而是帮你检查身体太好了…但你看起来不像出了问题,我需要帮你检查什么呢?我想不出为什么,你没有在比赛中受伤,对不对?”

    “我最近食欲不振,但是我不能一直这么消瘦下去,”莉安慢吞吞的说,“我怀孕了。”

    治疗师露出被雷劈了一样的表情,笑容僵在嘴角,她瞠目结舌的看着莉安,仿佛她是个早熟的两岁儿童,“我记得,你成年了…是不是?”

    “去年就成年了,”莉安压低了声音说,“所以没有问题,你不要多想。”

    治疗师尴尬的笑了笑,似乎对她怀孕了还能参加争霸赛感到震惊,她嘀嘀咕咕的说,“那么危险的比赛,真是有勇气的格兰芬多,愿梅林保佑你…不过你没受伤真是太好了——”

    “啊,”莉安徒然的说,“谢谢,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治疗师慈祥的冲着她微笑,她们站起身,莉安只觉得几个咒语落在自己身上,红色的光圈在身上不停随着治疗师的魔杖移动,片刻后,光圈消失了。

    “怀孕三个月,”治疗师意味深长的说,“看来是复活节假期时发生的事,从最后一次月事算起,距离现在正好满三个月。”

    “孩子还好吗…”莉安脸红了,她的嗫嚅低得几乎听不见了,治疗师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你和孩子们都有点营养不良,所以必须吃东西,”她说,“去隔壁商店买一些振奋食欲的药剂吧。”

    “孩子们?”莉安疑惑的看着她。

    “是啊,他们是两个男孩儿,”治疗师小声说,“大多数女巫都想要一男一女,但两个男孩儿也不错,像韦斯莱夫人那样生了六个男孩儿才可怕,其中有一对就是双胞胎…”

    莉安和治疗师一起打了个寒颤,六个男孩儿,噢,那真是太可怕了…

    听到是两个孩子,她心里有一瞬间窃喜,以为自己不需要再生二胎了,但是两个儿子…她觉得,自己不愧是普威特,她有跟姑妈一样生女儿的执念。

    都怪小巴蒂没用!

    (小巴蒂:……啊对对对!)

    莉安有些失落的站起身,治疗师给她开了一张药单,于是她们很快告别,莉安去隔壁的商店买了所需的药剂,尤其是提高食欲的那种,她买了许多。

    离开圣芒戈后,莉安拿着大包小包的魔药,幻影显形落在陋居门口。

    门口仍然像以前一样乱糟糟的堆放着许多旧靴子和生锈的坩埚,莉安听见不远处棚子里传来母鸡下蛋时发出的咯咯声,她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立刻,厨房的窗户后面有了动静,但窗帘没有打开。

    “是谁?”一个声音紧张的问,“报上名字!”

    “是我,姑妈,我是莉安。”

    门立刻就开了,门口站着莫丽,矮矮胖胖的,身上穿着一件旧的绿色长袍,她脸色苍白,焦急的扑了上来。

    “莉安,亲爱的!天哪,你没事吧?你吓了我一跳,邓布利多说你被食死徒挟持了!如果不是收到了你的信——”

    “我没事,姑妈,”莉安笑了笑,拥着她进了客厅,“他没对我做什么,所以我给邓布利多去了信,我想赫洛今天应该就会把我的行李拿回来了。”

    “可怕…可怕…”莫丽低声说着,把茶水倒进一个大茶杯里,不容置疑的塞给莉安,“哈利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今天我离开的时候,他还是很不安,被食死徒骗到那种地方去,又跟神秘人决斗…”

    莫丽不停的擦着眼泪,又瞥了一眼墙角上的那座老爷钟,它有九根金针,每根针上都刻着韦斯莱家一位成员的名字,钟面上没有数字,却写着每位家庭成员可能会在的地方,有“家”、“学校”和“上班”,也有“路上”、“失踪”、“医院”、“监狱”,在普通钟上十二点的地方,标着“致命危险”。

    此刻,四根指针都在“学校”的位置,比尔和莫丽的指针在“家”,而亚瑟的那根——是九根针里最长的一根,仍然指着“上班”,莉安叹了口气。

    “我刚从圣芒戈回来,治疗师说我已经没有被夺魂咒控制了——”顿了顿,莉安又说,“姑妈,我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事?”莫丽不安的问,“要不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吧,我们到厨房去,好吗?”

    莉安点点头,两人进了厨房,她坐到桌子旁,仍然抱着那个大茶杯,而莫丽往煎锅里放了几个鸡蛋和火腿,然后站在水池前,守着一堆正在自动削皮的球芽甘蓝。

    “姑妈,”莉安清了清嗓子,镇定的说,“我打算结婚。”

    莫丽的魔杖突然掉到了地上,咕噜咕噜滚到莉安脚边,她刚想俯下身捡起来,突然想到肚子里还有两个儿子,于是她举起魔杖,用了飞来咒,然后她把莫丽的魔杖放在了桌子上。

    “结婚?和谁?”莫丽震惊的看着她,眼珠子都不会转了,“你什么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世界杯的时候,”莉安把事先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应付她,“那阵子兵荒马乱,魔法部人仰马翻,我看亚瑟很忙,就没有说…但是他对我很好,这阵子我们一直在通信,嗯…我已经决定和他结婚,早点给普威特生下继承人,他同意了孩子跟我姓。”

    莫丽听到孩子姓普威特,立刻追问道,“他一点儿也没有不情愿吗?啊…太好了!太好了!真是个好孩子,那婚礼呢?他什么时候来陋居拜访?我得提前打扫一下家里——”

    “噢,他不在英国,以后可能也不会来,”莉安说,“复活节时他来霍格莫德找过我,我们就定下了婚事,所以我打算过阵子去法国跟他见面,但我还会回来的,姑妈,我以后在英国定居,只是顺便回一趟勒洛伊家族。”

    “搞得这么神神秘秘…”莫丽一边没好气的说,一边把七八个煎蛋和火腿片放进她的盘子里,“可是见不到他,我会担心的,万一他对你不好呢?或者只是垂涎普威特和勒洛伊的祖产,我的莉安小宝贝,你可千万不要被人骗了…”

    莉安从客厅的袋子里面掏出一瓶振奋食物的药剂,忙不迭的倒进嘴里,感觉自己能吞下一头火龙后,又回到厨房里,坐下猛吃,风卷残云一般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干干净净,这才在莫丽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抬起头来,“不会的,我很了解他,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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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对我很好,何况…姑妈,我可是勇士啊!”

    “我再给你做点儿…”

    “不了姑妈,”莉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一会儿回去让闪闪给我做,克劳奇先生的小精灵手艺不错,倒是让我捡了个便宜。”

    “说到这里,”莫丽慢吞吞的说,“克劳奇被他的儿子杀死了,你知道吧?那个教了你一年的假穆迪——”

    “我知道,挣脱夺魂咒后,我还记得所有发生的事,”莉安勉强的笑了笑,“他没有伤害我,我猜他对我其实还是有些感情的——当然,大概是因为黑魔头要的不是我,不然,恐怕我可没哈利那种好运气。”

    “一提起来我就后怕!”莫丽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没想到邓布利多居然让食死徒混进了城堡,而且居然没人发现这个危险人物!他伪装的太好了,如果不是他想杀死哈利——哎?比尔?你要干什么?”

    莉安被比尔拖着回了他的房间,那个食尸鬼正在楼上呻吟。

    “你要结婚了?”比尔关上门,回头望着她,停顿了片刻,他又说,“我在楼上都听到了。”

    “是的,比尔,”莉安温柔的对他笑笑,“我看你很受欢迎,比赛的时候还有人向我打听你的事情,或许你很快就会走出来的,我仍然是你的表妹,对吗?”

    比尔看到她即使提起自己的追求者,也是一副浑不在意的祝福模样,意识到她已经完全放下了,退回到了兄妹的位置,这让他心痛难当。

    “一点儿可能也没有了吗?莉安,只要我能说服妈妈——”

    莉安摇了摇头,“对不起,比尔。”

    空气突然被打得粉碎,卧室的门被猛地撞开,震得墙壁发抖,两人往门口看去,发现站在门边的是莫丽,她头发凌乱,脸都气歪了。

    “真抱歉,打搅了这场亲密的小聚会,”她声音发抖的说,“我相信莉安需要休息…而且厨房里还有一堆防风需要削皮,我好像记得比尔答应要来帮忙的。”

    “是的,”莉安惊慌失措的望着她,“我正准备回祖宅去…噢,对了,我用了赤胆忠心咒,因为黑魔头已经复活,所以我把祖宅藏起来了,毕竟那房子之前有食死徒闯进来,如果你们找不到我,不用担心,我就在房子里。”

    比尔痛苦的看了她一眼,但莉安匆匆的下楼,拿起那些药剂,只留下一句“先走了”,便走到门外幻影移形了。

    回到祖宅时,天都已经黑了,小巴蒂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药剂的作用还没有过去,莉安一副饿死鬼投胎样,冲进了厨房,抓起桌子上的约克郡布丁连吃了三个才缓过来那股让她心慌的饥饿感。

    “今天胃口不错。”小巴蒂跟进了厨房里,闪闪从烤箱拿出来少爷最爱的爱尔兰炖肉和一大盘子各种口味的香肠,摆到桌子上。

    “巴蒂,”莉安喘了口气,双眼放光的盯着他,“我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

    “什么好消息?”小巴蒂见她卖关子,配合的问了一句,但他坐到桌子上,手下不停的用长柄勺给她舀了一碗羊肉满满的炖菜。

    莉安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是他,是他们,巴蒂,两个男孩儿!我打算让他们一个姓普威特,一个姓克劳奇!”

    小巴蒂猛地站起身,把她从椅子上举起来,但莉安身高腿长,没比他矮多少,所以她的腿可怜的到处乱蹬,时不时站到地面上,一时有些搞笑。

    “姓不姓克劳奇无所谓,但是两个孩子啊…普威特是有生双胞胎的传统的,当然——我也很厉害,是不是?”

    “如果你厉害,那应该有个女孩儿!”莉安尖叫道,“放我下来!”

    小巴蒂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小心的把她放到椅子上,又问,“韦斯莱那边怎么说?”

    “同意了,但是对于你不出现这种行为,姑妈很气愤。”莉安想到她和比尔的事暴露,有点难过,但她很快就丢到脑后,毕竟她已经要和小巴蒂结婚了,莫丽会想清楚这一点的。

    “如果我出现,他们会更气愤,”小巴蒂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戏谑的说,“还是别让他们知道吧,保留一点美好的幻想,毕竟普威特的名声还是挺好的,而克劳奇已经臭不可闻。”

    “噢,别再说这种话了…”莉安头疼的呻吟道,“我也不知道能瞒住多久,尽量拖着吧,我倒是想让你脱离食死徒,可是看卡卡洛夫那个样子,恐怕…”

    “没错,”小巴蒂美美的喝着羊肉汤,幸灾乐祸的感叹道,“你知道吗,卡卡洛夫逃了,就在昨天晚上,黑魔标记灼烧的那一刻,他连校长都不做了,连夜逃走,但是没有用,他逃不了多久的,黑魔王总有办法追踪这些叛徒…”

    “他会怎么做?背叛者的下场是什么?”莉安忍着厌恶,紧张的问。

    “摄魂怪之吻,”小巴蒂干脆的说,“摄魂怪是黑魔王忠实的盟友,他能给它们提供更多的生存环境,而不是局限于阿兹卡班,我相信很快它们就会叛变的,魔法部这是养虎为患。”

    “但是今天,我没听到任何风声…”

    “福吉是个胆小鬼,老巴蒂带我去跟他听过音乐会,”小巴蒂解释道,“胆小、懦弱、利欲熏心、贪恋权势,黑魔王摸准了他的想法,你等看着吧,亲爱的,福吉一定会否认黑魔王卷土重来这件事,并且竭力打压邓布利多、控制舆论的喉舌,我想,是时候让你看清魔法部有多腐败了。”

    “我昨晚情急之下撅断了他的魔杖…”莉安纠结的说。

    “那不是一时情急,你讨厌他,”小巴蒂一针见血的说,“他想杀了我,所以你也想杀了他,但你下不去手,只能做这种事——撅断魔杖是魔法界最能让人感觉到耻辱的一件事,他肯定认为,你还不如直接给他一耳光来得痛快。”

    “我不建议你现在做傲罗,”小巴蒂看她怔怔的神色,继续说道,“福吉是个比老巴蒂还恶心的人,他不仅仅是伪君子,也是真小人,他为什么不顾邓布利多的制度,一定要带摄魂怪进城堡呢?他想彻底摧毁我,让黑魔王归来的消息石沉大海,我们逃走了,他此刻的一定非常庆幸,你也是知道真相的人,如果你现在去了魔法部,他会打压你,甚至示意傲罗主任拒绝接受你的申请。”

    “连傲罗也可以暗箱操作吗?”莉安震惊极了。

    “当然,部长的权利很大,并且魔法部已经烂透了,宝贝,我没有危言耸听,克劳奇是政治家族,拥有你想象不到的信息渠道,并且老巴蒂要求我毕业后进入魔法部,当年我就在傲罗指挥部接受特训,我很清楚。”

    “可这是我的夙愿——”

    “就等一个暑假,”小巴蒂坚决的说,“静观其变,等暑假结束时,我想你就知道要不要听我的建议了。”

    莉安见他没有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勉强自己,心情又变得明媚起来,她胃口大开,喝了五碗加了土豆、胡萝卜、洋葱的羊肉汤。

    二人吃完晚饭,赫洛从霍格沃茨回来,把她的行李仔细收拾妥当,并带来了麦格的原谅以及邓布利多的问候。

    “嗯,总算解决掉了,”莉安伸了个懒腰,她最近有些嗜睡,困倦的在小巴蒂怀里打着呵欠,“麻瓜的电力那篇论文我写得很不错,可以拿到O,说真的,最近我突然对他们的电视机很感兴趣。”

    “那下次我回来买一台。”小巴蒂的魔杖一点,枝形吊灯熄灭了,房间里只有星球熔岩灯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收音机里开始放起悠扬的音乐。

    Smile more when I see you,

    Smile more when the sun shine bright,

    Believe in me yeah I need you,

    Smile more when I see your face,

    Smile more when I feel love,

    But smile less when I need to let go.

    闭上眼睛之前,莉安恍恍惚惚的想,她是多么喜欢这首曲子——雪飘落的声音,他的眼泪,圣诞那天晚上他们在办公室,徘徊在门边时突然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