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我黑进了ctOS,然后发现你的档案已经消失了。”

    被电话打醒的阿洛特正在努力让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他眯着眼睛看了看手机屏幕,想搞清楚是谁在给他打电话,但什么也没看清。两秒、三秒,他放弃了,一头栽回被窝里,长叹一声。

    “阿洛特。”

    那个机械嗓音低沉地重复了他的名字。

    “…抱歉,”阿洛特把脸埋在枕头里,“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过了一个很疯狂的周末,比我在中东的时候还要疯狂…我好像睡了很长的一觉。让我想想我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已经有点清醒了,但刚刚足够清醒到意识自己在颠三倒四地说话,而不能清醒地回忆起入睡之前发生的事。

    “今天是哪一天?”阿洛特问。蝙蝠侠给出日期,阿洛特算了算,有点意外,“原来我只睡了一天。”

    “我打扰到你了。”

    “别那么说。”阿洛特在床上盘腿坐起来,“我想起来了,新朋友帮我在ctOS总部删掉了档案,它没法认出我了。谢谢你关注这件事,蝙蝠侠。”

    “不用谢,那也是我正想问的。”蝙蝠侠说,“你作为阿洛特·特里斯坦的档案全部消失了。这让我很惊讶,我以为你们兄弟会为了这个身份花了不少功夫。”

    蝙蝠侠总能把问题说得像陈述句。但阿洛特陷入了沉默。他放下手机,向后靠在墙面上。墙面冰冷的温度提醒了他在哪里:黑暗的堡垒,只有幽绿的光芒在机箱里闪烁着。他睡着的集装箱外,有敲击键盘的声音在不停歇地响着。

    “那不是兄弟会做出来的身份,”阿洛特看着前方浓稠的黑暗,“那完全是我自己的。”

    蝙蝠侠没有说话。

    “那感觉确实有点奇怪,不过我想,也许有些事情生来就注定了。”阿洛特说,“你知道吗,我父母也是刺客,而且是继承了伊述血统的那种。所以我生来就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这是一份天赋,也是一种诅咒,而我年轻的时候没有意识到后者,现在又对它太过熟悉,以至于没法把它再当成恩赐。”

    “没有什么是生来就注定的。”蝙蝠侠这么说,但语气和缓。

    “也许吧,”阿洛特笑了,“所以别多想,蝙蝠侠,我只是回到了属于我的黑暗中。黑暗也同样喜欢我,我很肯定这一点,就像她一定也喜欢你一样。”

    “事实上,我不‘喜欢’黑暗。”

    “你认真的?”

    “你也不喜欢黑暗,承认吧。我还记得你摘下兜帽时的神情,你看起来完全是松了一口气。你属于光明的那一边,阿洛特,尽管你的工作总是在黑暗中。还记得你们的信条怎么说吗?潜伏在黑暗中,侍奉光明。别忘了这个。”

    阿洛特沉默了更久的时间。“…你听起来像我的导师了,蝙蝠侠,”他最后说,“但我明白你的意思。删除我的档案并不会让我迷失自我,我知道我是谁,而你也知道我是谁,我的朋友们知道我会在需要帮助时呼唤,也会在朋友们需要帮助时及时赶来。在你们面前,我就是阿洛特·特里斯坦,其他的一切都无关紧要。”

    其他的一切真的无关紧要吗?通话挂断后,蝙蝠侠仍然注视着屏幕上的资料。它显示出芝加哥最新更新的悬赏名单,紧挨着私法制裁者艾登·皮尔斯的另一张照片上,红发青年藏在墨镜后的双眼正若有若无地与他对视。他们在波尼的行动狠狠地惹火了布鲁姆和收尾人,倒在他们手下的人命有两位数之多。

    蝙蝠侠,或者说布鲁斯·韦恩,仍然记得在咖啡厅遇到阿洛特的第一面。当他还是阿布斯泰戈的一名员工时,他是如何坦然地走在阳光下,微笑时的双眼翡翠般剔透明亮。而现在,他看起来完全不一样了。

    那只是轻微的面部表情变化,但精通此道的布鲁斯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常常会在白天挂上轻浮而夸张的笑容,那样即便他的眼里没有笑意,也总能给人以他很好接触的错觉;至于眼里没有笑意?人们总能为随心所欲的富二代找到解释的。

    但在属于蝙蝠侠的夜晚,当他摘下头盔,对着镜子检查伤势时——他看到的是哥谭的怪物。蝙蝠侠藏在他体内,布鲁斯只是包在外面的一层毛绒玩偶套装。他已经习惯了这个,但不希望朋友也走上这条路。怪物出现得越久,他们的真实社会身份就离他们越远,而他们,也距离真正的自己越远。

    罗宾轻巧地从上层翻下来。“B!”他大喊,“我写完作业了!现在你总该带我去……”

    他忽然消音了。布鲁斯转过头,发现罗宾正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发愣。罗宾,杰森·陶德,曾经混在街头谋生,为此撬了蝙蝠车的轮胎。后来几经转折,被布鲁斯·韦恩的身份收养,并获得了这份工作。他不会为了一个陌生通缉犯的照片失神,他曾经待的环境里没有一个不是潜在的通缉犯,而阿洛特看起来比他们体面得多。所以:

    “你认识他,罗宾。”布鲁斯说。

    “我…”罗宾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蝙蝠侠已经发现了一切。蝙蝠侠总是会发现一切。罗宾很快放弃根本没存在过的抵抗,蔫蔫地走了过去,光明正大地打量起屏幕上的照片,“我们见过,说过几次话。旁边这个不认识。”

    他说的是艾登·皮尔斯。布鲁斯不动声色地点点鼠标,艾登的照片被缩小,屏幕放大了阿洛特的照片。

    “他被通缉了?”罗宾问,“他干了什么?”

    “这很复杂。”

    “这意味着你不能说吗?”罗宾观察着导师的表情,“还是说你觉得他不是坏人?”

    布鲁斯把手放到杰森的肩膀上。他仍然没有微笑,但假如白天紧盯着布鲁斯·韦恩的娱报记者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会惊讶地发现,他此刻的蓝眼睛与醉酒时的飘忽不定相距甚远;正相反,他看起来相当真诚。

    “我们会找到一个答案的。”他承诺。

    与此同时,阿洛特走出集装箱,自己捏了捏肩膀。他就差睡得不省人事了,但打完电话后,他想起艾登还说过要去罗西佛利蒙。有个人影在一片黑暗中坐在电脑前,正在快速地弄着键盘。

    “嘿,艾登,”阿洛特随口说,“我还以为你没醒呢。”

    那个人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转过脸,阿洛特这才发现那是个“她”。她一推键盘,站了起来,歪着头打量起阿洛特。

    “我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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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艾登所说的阿洛特,”她说,“他还在睡,T骨暂时离开一会。至于我,你可以叫我克拉拉。”

    她染有白色亮点的棕发被剪成莫霍克风格,纯黑皮夹克里裹着低胸骷髅短袖,露出的大片胸口上绘有色彩鲜艳的图形纹身。她站起来时有叮叮当当的响声,金属的长项链、手镯配件以及她的面钉充满新潮的朋克风格。

    “你好,克拉拉。”阿洛特也打量着她,“艾登没和我提过你。”

    “我一点也不意外,”克拉拉耸了耸肩,“他总是说得很少,但做得很多。”

    一阵重重的脚步声。T骨从黑暗中走出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你俩认识了?”他问,“太好了,阿洛特,你睡醒了。你想喝点不?我带了威士忌来。”

    “我不太习惯在早上喝酒——哦,现在已经是晚上了。”阿洛特看了眼时间,“有吃的吗?”

    克拉拉翻出一些三明治,T骨把他的威士忌掏了出来。所以当艾登走出他的集装箱时,堡垒里前所未有的热闹。键盘声没有停过,同样的是笑声和对话。

    “我说注意安全,”他先听见T骨沙哑的声音,“阿洛特好好地回答了,结果他一踩油门,车又飞了出去!”

    紧接着是克拉拉清脆的笑声。

    “我有注意安全驾驶,”阿洛特振振有词,“我们这不是还活着吗?”

    艾登靠近了。T骨还嚼着三明治,补充当时的场景,“然后我说,到底是谁教你这么开车的?你猜他说什么?”

    克拉拉猜,“艾登?”

    “艾登。”T骨看见了他,“你想吃点东西不?这里还有点别的。”

    艾登接过了T骨递过去的饼干。他不太适应堡垒里的热闹气氛,之前只有克拉拉和他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偶尔说话时都能听到这个空荡荡的地方在回响。有人把这个地方称为坟墓不是没有原因的。但神奇的是,T骨和阿洛特的存在让那些回响变得一点也不恐怖了。

    “堡垒里的东西太少了,”阿洛特提议,“外卖又送不进来。我们一会去逛下超市吧,艾登?”

    “多买点零食,”克拉拉也对他说,“随便什么零食都行。”

    艾登看了他们一圈。他每次醒来都伴随着闹钟的震响,通常都会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提醒他接下来的任务。就算没有,他也知道该干什么。

    复仇是一条永远没有止境的火焰之路。私法制裁者的神经几乎一直绷紧着,为了所有的一切:他神出鬼没地出现在罪犯身后,打击街头□□,搜寻失踪的尸体…而那些只会偶尔绊住他复仇的步伐,他会为它们停留,只是不愿意看到更多悲剧发生。

    他的神经已经绷紧太久。但此刻,似乎有什么在软化它。

    克拉拉坐在椅子里,右腿随意地搭在左腿上,正笑吟吟地看着他。T骨歪歪地靠着电脑桌,抱着手臂,似乎也想说些什么,正在忙着咽下嘴里的东西。阿洛特原本坐在他旁边的另一块桌上,正低着头在手机上编辑着什么。

    “零食,还有呢?”他问,“如果你们突然想起来还要什么,就在群里说。”

    “…等等,”艾登说,“你们有个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