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身侧涂有“幸运号”的小型游轮停在湖面上。与其他用于举行派对、宴会的游轮不同,这座小型游轮缺少明亮的灯光,温柔的音乐,只是沉默地藏在黑暗里。持枪守卫在甲板上巡逻,在无线电中互相确认着位置,保证一切正常。
“…下班前提醒我去趟玩具店,”一个声音说,“我答应过小孩要带玩具回去。”
“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放我们走。”另一个声音回答。
“不是早上七点吗?一直是这样。”
交谈的声音走过来了,装备摩擦的声音有节奏地响动着。阿洛特攀在船边栏杆下,耐心地等待他们过去。
“今天不一样。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纳闷的反问从他面前经过。阿洛特翻上甲板,悄无声息地藏进阴影里。
“不是吧。算了,你记好,每次像这样的时候,就是老板在里面和客户谈话,而且他们不希望被打扰。有时候他们谈崩了,也会叫我们进去收尾。所以我们得一直值班到他们谈完话,明白不?”
谈话声停在了船头。阿洛特谨慎地往他们的位置靠了靠,想把这段对话听完。两名守卫站在甲板上,看起来松懈了些;其中一个扭过头,把身体重心交到右侧,肩膀矮下一边,正在难以置信地提问,
“那如果他们一直谈不完会怎么样?”
“那我们就一直不下班。”他对面的守卫阴沉沉地回答,“明白了?”
“…明白。”
他们陷入沉默。阿洛特没忍住笑了一下,退回黑暗。他开始寻找通往船舱的路。如果是以往,他会做好充足的准备再上船,拿到游轮的安保措施和构造图,并且规划清楚谋杀路径;但这次,他不确定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圣殿骑士没有回复他的短信。
阿洛特不喜欢在一头雾水的情况下赴约,也不喜欢那个看起来像命令的句式。但他还是来了。因为西尔维奥的信号消失在了这艘船上。
通往船舱的门有守卫看着。阿洛特掏出诱弹,把它抛出去。黏在墙上的诱弹响起音乐声,守卫疑惑地前去查看。阿洛特从上方落下,无声地降落在守卫背后,浪涛声盖住了他把守卫捂晕的动静。在把他折起来塞进垃圾箱里之前,阿洛特从他身上摸走了打开门的钥匙。
船舱里亮着明灯。阿洛特注意到两个守卫即将转过拐角,顺手拉开离他最近的一扇门——没拉开,那扇门上了锁。他摸出铁丝撬锁,同时在心里预演备选方案:A.他可以使这艘小游轮停电,在那一瞬间打晕他们,或者从他们身边神不知鬼不觉地经过;B.他可以等在拐角处,与他们打个照面,在那一瞬间扔下烟雾弹,同时打倒两名守卫。
C.继续撬锁。
在守卫转过来的前一秒,门开了。阿洛特闪身进入。
“…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动静?”一个守卫疑惑地说。
“有吗?”
门后的阿洛特屏息。
“也许我看错了,”守卫说,“管他呢。甲板上还有兄弟们看着,没人能下来,除了…”
“恶。别说那个名字。”
“别太紧张了,这是在水里,他们总不可能飞过来。”
谈话声停在门前。
“他们最好是。”
阿洛特打开鹰眼。透过门板,他看到那个体格敦实的守卫烦躁地挠了挠头。
“怎么,你见过他们?”另一个瘦削的守卫说。
“我真希望我只是见过他们。”胖守卫放下胳膊,立刻又放到腰间,“如果你没见过他们,最好从现在开始祈祷永远别碰上他们。天知道他们打人有多疼。”
“那个私法制裁者艾登·皮尔斯?”瘦守卫说,“还有那个杀手阿洛特·特里斯坦?我看不出来他们有什么厉害的。想想吧,如果是你我有那种颠倒城市的能力,绝对不会局限于这种义警的小打小闹。”
“是吗?你会做什么?”
“我不知道。也许会创建自己的势力,然后再也不用在街头巡视。说真的,这些街头保护神究竟是有什么义警情结?”
在沉默中,阿洛特缓缓吐息。
“你还太年轻,”然后他听见胖守卫回答说,“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啥?我还以为你站在我这一边。”
“那当然。如果他们不识好歹地出现在这里,我肯定会给他们来上一枪。”胖守卫抬脚,“这是两回事。好了,我看这扇门没什么问题。再转回去吧。”
“行吧。”
他们的声音逐渐远去。门轻轻一响,阿洛特从里面走了出来。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他搜遍一圈,连圣殿骑士的一根羽毛都没找到。也没有什么通往下层的逃生楼梯。
又是隐藏房间。阿洛特打开鹰眼想,这些人真没创意。
·
南方社团的现任老大,“幸运”奎恩的小儿子相信这座游轮是绝对安全的。不仅因为这座游轮是他父亲起家的地方之一,也因为这里有一个下层的隐藏房间,只有知道进入方式的人才能通行。
保险措施包括一扇巨大的保险门,红外线扫描,以及生物识别技术。换言之,只有影片里的那些特工才能在不惊动警报的情况下进入,而且他们还得拍至少十五分钟的破解桥段。
这也是为什么他放心地让人把小加拉哈德“请”了过来。
“…我不由得注意到你和我正处于类似的处境,加拉哈德先生,”小奎恩颇具煽动性地挥着手臂,“一样野心勃勃,一样充满创意!区别只在于我的监管者已经消失了,你知道的。在父兄辈的压迫下,我们年轻一代总是难以做出成绩。但你的困扰也会很快消失,我相信这一点,只要我们联手——”
小加拉哈德坐在他对面。他的面部表情很平静,但他微微侧着脸,蓝眼睛自下而上地睨着小奎恩。
“——统治这座城市。”小奎恩不介意他的沉默,“啊,别不好意思,加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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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先生。任何人都可以从你最近的大范围活动读出你的意图。在那些义警清扫完街上的混混之后,派上自己的人接手是很正常的行动。但这可是一块巨大的蛋糕。要在短时间吃下它们并不容易。”
“是吗?”小加拉哈德平淡地说,“我没感觉到。”
在房间里来回行走的小奎恩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嘴角不悦地落了下去。像他这种人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
“我建议你重新考虑你的回答,小加拉哈德,”他不太客气地暗示,“就只是想想你现在到底在哪吧。”
小加拉哈德面无表情地凝视着他。也许是处于紧张,客人的瞳孔轻微地放大了一瞬,但小奎恩没有细想。他只能注意到更明显的表情变化,比如小加拉哈德忽然露出的微笑。
“我们会找到答案的。”他说。
小奎恩捕捉到了“我们”这个主语。这往往是建立良好合作关系的第一步。“我们?是的,”他说,背对着保险门,“我会向你展示这是哪里,只要你对此感兴趣——”
小加拉哈德微笑着看他。直到保险门传来被打开的响动,小奎恩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到他在看自己背后,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一道熟悉的身影闪了进来。他只感到脑袋一痛,接着不知怎么的就躺到了地上。
“我想他是在对我说话。”
在陷入黑暗之前,这是小奎恩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模糊地看到闯入者在他身边蹲下,似乎在打量自己。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让我等得有够久的,刺客。”西尔维奥从桌后站了起来,“不过迟到总比不到更好。”
“以防你没注意到,现在是凌晨四点。”阿洛特试了试地上的小奎恩鼻息,确定他还活着之后也站了起来,“正常人在这种时候都在做梦了。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他是幸运奎恩的儿子,”西尔维奥看了看地上的人,“愚蠢,短视,无法看清形势,还以为能和我有共同语言。”
“你们没有吗?”
“你希望有吗?”
“没有更好。”阿洛特说,“现在你得跟我走了,圣殿骑士。我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会发现船上多出了一个人。你会游泳吧?”
他在房间里环视一圈,找到发出金光的抽屉,拿走了安保钥匙。西尔维奥对此保持了沉默。阿洛特察觉到哪里不太对劲,转头看他,“…你会游泳,对吧?”
“这艘船在水里?”西尔维奥反问。
“不然你还指望它被吊在空中吗?”阿洛特情绪稳定地抹了把脸,“好吧。你不会游泳。让我想想其他办法。”
“…如果这是一艘够大的游轮,”西尔维奥别过脸,“它可能会有停机坪。”
“太好了。”阿洛特干巴巴地说,“我们要在整艘游轮的烟花欢送下开飞机离开——而且我们还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一架飞机。你要不现在就开始祈祷吧?十字架都是现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