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涛会协助你一起行动,莫要让本王失望。”裴寂语气渐缓。
头顶的阴影遮住了邱仁德的神色,他恭敬地谢过,而后弓着身子,垂首退出院子。
傅涛是极为骁勇善战的小将,颇受裴寂的看重。
邱仁德一想到西北王竟派傅涛来协助自己,便暗暗地咬了咬牙,卢嵩不能留了!
邱县令走后,沈秋与裴寂一行人沿着山路绕行一圈,将铁矿的范围与种类都确认了下来。
经过商议,选定了十数个地点进行勘探。
“啊啊啊啊……出矿石了。”一名矿丁才凿了几下,便瞧见了矿石,那瞪大的双眼连眨都不会眨了。
如此浅的矿层着实罕见,此前竟未曾被发现!
众人不由暗笑,山匪们守着聚宝盆却浑然不知,当真是有眼无珠。
不过这些,沈秋并不在意,她已然开始盘算着离开王府后的日子。
将小湘岭的诸般事宜安排妥当之后,裴寂便打算带着沈秋回王府。
马车停在村口,沈秋踩上马车旁的脚踏,由谷娘子搀扶着上了车。
与来时的仓促不同,这回去的马车显然是精心预备的。地上铺着厚厚的毯子,一侧摆着矮柜,另外两侧放置着矮榻,榻上还铺着厚垫子与靠枕。
中间是檀香木的矮桌,桌上搁着茶水点心与画本子。
车厢宽敞得很,便是在里面睡觉也足够。
上车时,裴寂已然坐在榻上,沈秋垂着眼眸,尽量与那男人拉开距离,在靠近车厢门的榻上侧身坐下。
男人半阖着眼眸,在她进来时也未曾抬眼,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茶。”
沈秋的屁股还未坐热,便又站了起来,挪到矮桌旁开始煮茶。
所幸马车颇为平稳,便是沏茶也不会晃荡洒出。
沏好茶后,男人又淡淡一句,“桂花糕。”
这又将本已准备坐回原处的沈秋拉了回来。
她心中暗道,这不是折腾人吗?为何不一次说完?
沈秋耐着性子取了块桂花糕递给裴寂,问道:“王爷可还要别的吃食?”
裴寂只咬了一口桂花糕便皱着眉放了回去,“太甜。”
沈秋会意,立刻又给男人斟了一杯茶。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沈秋松了口气,正准备坐回去,可这男子却好似见不得她好过一般,直接将腿伸到榻上,占了她原本的位置。
见她还想往外坐,皱了皱眉,声音冷了两分,“过来给本王捏捏肩。”
“……”沈秋心中确定,这男子定是故意的!
沈秋咬了咬唇,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到裴寂身侧,却又不甘心这般被裴寂牵着鼻子走,于是试图转移话题:“王爷,奴婢在村子里瞧见梁三了,他是小湘岭的三头领。”
“本王知晓。”淡淡的一句话,直接把沈秋噎得没话说了。
“那王爷可知紫竹是他的人?还有,之前去九里峰的并非梁三。”沈秋自顾自地说着梁三在小湘岭威胁她的话。
想必前往九里峰的侍卫就是原身,而非梁三易容,若那侍卫未死在九里峰,那梁三必然知晓陨铁的来历,可梁三不知。
只能说明他未曾去过九里峰。
沈秋说得天花乱坠,男人却只是微微抬眸,“那又如何?本王还会怕他不成?你若是害怕,只要乖乖待在王府里,本王自会保你。”
“……”当我没说!
本以为可以躲过按摩小妹的待遇,没想到裴寂轻飘飘一句,“揉肩。”
瞬间让沈秋幻想破灭,这男人怎的还记得这事?
可她不敢反抗,只能认命地贴在男人身后,恨不得捏碎了眼前这男人的肩膀。
只是这男人的肩膀怎的这么硬?按都按不动,好似铁板一般,她的手都按疼了,也不见男人皱眉。
“没吃饭?”
“……”太过分了!沈秋使出浑身解数,紧紧贴着男子的背部,用力按揉,不多时便香汗淋漓。
鼻间飘来淡淡的馨香,身后柔软温暖的触感让男人眸色渐深,身子微微有些僵硬,还有些令人尴尬的变化。
“行了,按得跟挠痒痒似的,越按越难受,桌上这盘糕点赏你了。”裴寂不自在地挪开一些,却并未放下搭在另一张矮榻上的腿。
真是吃力不讨好,沈秋心中暗骂。
不过她也确实按得有些饿了,便不客气地直接端了盘子,坐在裴寂身旁吃了起来。
只恨不得这糕点便是裴寂,每一口都似泄愤般用力咬碎。
裴寂却微微勾唇,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细碎光芒。
桂花糕并未很甜,那浓郁的桂花味比起现代那些甜品店售卖的糕点还要好吃。
“这桂花糕可是村里厨娘所做?”这手艺可真好啊!
“嗯,就近准备的。”
吃了糕点,沈秋的心情也跟着好了,想到很快便能自由,便不自觉地哼起小曲,“迎着朝阳的温暖光芒,我勇敢起飞不问归航……”
“你这般高兴?”唱的也不知是什么曲子,听起来怪怪的,是因为那几块桂花糕吗?
见她如此喜爱吃桂花糕,下次再买些给她便是。
“能寻到铁矿,奴婢自是高兴。”
裴寂薄唇轻抿,眸光冷冽,原来他想错了,“因为能离开王府?”
沈秋心神一颤,随即赔笑,“王爷误会了,奴婢能活着离开小湘岭全靠王爷,奴婢岂会因离开王府而高兴。”
“你既知是本王救了你,那你打算如何报答本王?”
沈秋一哽,心道,若非你,我怎会来这小湘岭?又怎会遭遇这般烦心事?可她哪敢吐露分毫,“那奴婢寻得铁矿,可算报答?”
“你觉得呢?”裴寂冷笑一声。
“……那依王爷之意,奴婢该如何报答?”
裴寂竟向她一个婢女索要回报……这还是高冷无情的西北王吗?
“这铁矿既是你所发现,那后续冶炼便由你来协助王监丞吧。”
“……”矿还尚未开采呢,这般下去,何时才能离开王府?
回到王府时,夜幕已然降临。马车坐得再是舒坦,坐久了也累得浑身无力。沈秋洗漱完毕,便径直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次日晌午,听到敲门声,方才悠悠醒来。
沈秋只着亵衣亵裤,挠了挠凌乱的发丝,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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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开门。
只见春桃站在门外,小脸皱成一团,带着哭腔说道:“秋儿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出了事呢。”
“没事,我这不是回来了。”沈秋其实与春桃并不相熟,或者说原主与府中的婢女们都没什么交情,全然没料到自己刚一回来,便有人前来表示关切。
春桃自来熟地挤进屋来,“秋儿姐姐不愧是王爷最看重的婢女呢,屋内的陈设竟与府里的小姐相差无几。”
“春桃妹妹莫要乱讲,我不过是个奴婢,怎能与主子相提并论。”
“秋儿姐姐莫要生气,我并无他意,只是王爷若是问起那日之事,还请秋儿姐姐在王爷面前为我们美言几句。”
沈秋挑了挑眉,“我不过是个婢女,哪能左右王爷的想法?王爷历来处事公正,不会因我而冤枉他人的,你大可放心。”
春桃却哭丧着脸,突然跪在了沈秋面前,“秋儿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你有所不知,自那日过后不到两日,紫竹姐姐就没了……还有那个出去如厕的小丫头也被发卖了,我好怕,我家中姐妹众多,其他人都被父母卖了,我算是运气好进了王府,若是被发卖或被遣回家,我就完了。”
沈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这事儿我着实无能为力,王爷决定之事,谁能更改?不过你也不必过于担忧,你方才也说了,那是前些日子的事了,既然府里到现在都未曾处置你,想必是无事了吧。”
“真的吗?那就好,那就好。”春桃抚了抚胸口,松了口气,“对了,我听陈管家说,王爷有意将秋儿姐姐升为贴身婢女呢,姐姐的好日子怕是要来了。若是日后姐姐成了通房丫鬟或者王爷的妾室,能不能让我留在姐姐身边呀?”
这话如晴天霹雳,炸的沈秋外焦里嫩,什么意思?
沈秋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妹妹想多了,王爷并无此意,也从未说过这样的话,妹妹莫要听信那些流言蜚语。”
“这可不是流言蜚语啊!如今府里都在传,王爷为了救秋儿姐姐,连小湘岭的山匪都剿灭了呢!”
“……”果然是谣言!可沈秋偏偏不能多说,这是机密。
“还有哦,昨儿王爷特意让人一大早去桂顺斋,花了大价钱买了桂花糕,说是给秋儿姐姐吃的。”
沈秋当场石化,那桂花糕竟是桂顺斋的?
据她所知,桂顺斋的桂花糕最是出名,不到中午绝不开门营业,开门后也是限量售卖,许多人排一下午的队都未必能买得到。
为何裴寂要骗她说是村里厨娘做的?
自春桃走后,沈秋便有些心不在焉,裴寂到底想干什么?总不会真要她做贴身丫鬟吧?
可她很快就要离开,实在没必要啊!
翌日,陈管家亲自领着几名婢女来到荣和院,每个婢女手中都端着盒子。
一见到沈秋,陈管家一张老脸笑的和煦,“王爷说此次秋儿你立了大功,这些是赏你的。”
婢女们鱼贯而入,逐个将盒子打开,报出赏赐的名目。
“云锦绣海棠裙一件。”
“雕花玉簪一支。”
“掐丝金枝牡丹头面一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