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为裴寂看伤之人,乃是一位年轻俊逸的大夫。此人长相儒雅,唇角常挂着一抹若有似无之笑,语气温和,令人如沐春风。
据成风所言,此人名唤许彦鹤,与裴寂乃是发小。其家世代行医,祖父曾为太医院院士。然自许彦鹤父辈起,便退出太医院,创立了大魏最为出名的医馆,济世堂。
“你这伤瞧着……”
许彦鹤闻裴寂受重伤,原本心急如焚,然查看伤口并为其号脉后,方知此伤不过看似严重,实则仅为皮肉之伤。刚欲实话实说,却见裴寂拼命向他使眼色。
“咳咳……许大夫,本王觉后背疼痛难忍,心亦跟着疼,莫不是这一刀伤及心脉了?”裴寂眼巴巴地看着许彦鹤,那模样甚是可怜。
“此伤瞧着确是严重……伤筋动骨一百天,王爷需好生调养才是。”许彦鹤瞧了一眼沈秋,又看向好友,无奈一笑。好友铁树开花,他自不能拆台。
沈秋一听裴寂伤得如此之重,心中不免有些愧疚,对待裴寂的态度也和善了几分。
许彦鹤为裴寂上好药,包扎好伤口,又开了汤药,随后嘱咐沈秋务必悉心照料,尤其夜间需留意是否发热。
沈秋颔首,一一牢记于心。
不多时,成风端着药碗走进来。沈秋连忙上前,接过药碗,道:“王爷,喝药吧。”
“本王虽为秋儿受伤,然秋儿如今已是自由之身,不管本王亦是应当。”裴寂满含期待地看着沈秋。这些时日相处下来,裴寂深知沈秋是吃软不吃硬之人,只要他足够“茶”,沈秋便拿他毫无办法。
这话直把沈秋气得恨不得将碗扣在他头上。
“你是后背受伤,又非手受伤!”
“后背连心,手亦抬不起来,秋儿莫不是嫌弃本王是个废人了?”裴寂一副生怕被嫌弃的可怜模样,看得沈秋额角青筋直跳。
“你可否好好说话?”
裴寂任由沈秋将自己扶起,倚靠在床头。
沈秋垂首轻吹着汤勺中的药汁,浅浅抿上一口,试试温度,苦涩之感瞬间袭来,心亦为之一颤。
“温度正好。”沈秋再度拿起汤匙,吹去滚烫药汁的热气,待药汁适温后,才缓缓送入裴寂口中。见他饮药毫无压力,她忍不住开口问道:“苦吗?”
“不苦,很甜。”裴寂凝视着沈秋饱满的朱唇,眸光晦涩幽深。
这可是秋儿亲口吹过的药。
“很甜是吧?那这蜜饯你也无需再吃了。”沈秋冷笑着将为裴寂准备的蜜饯一口吞下,被裴寂盯得颇不自在,端起空碗便转身离去。
透过窗子,望见院子里沈秋晾晒自己衣服的身影,宛如温柔贤良的妻子。裴寂只觉心中暖意融融,即便这一切皆是假象,他亦渴望时间就此停驻在这一刻。
翌日,许彦鹤前来为裴寂换药。“啧啧,王爷这身板,恢复能力当真惊人,不出几日便能痊愈。”
“你为本王寻些药来,服下无副作用,却能让本王看上去虚弱不堪,且不能被其他大夫查出病因。
“……”许彦鹤一脑门黑线,“王爷这要求着实强人所难!”
“本王断不能真的好不了,若真残了,秋儿嫌弃本王又该如何?可若好得太快,秋儿如今对本王厌恶至极,定会将本王扫地出门……你不是神医吗?速速为本王想个法子。”
这还是他们那个冷面阎罗般的西北王吗?听听这无赖之语。
许彦鹤首次觉得,自己这个神医竟还有当红娘的潜质。
“你说你早时做什么去了?把人得罪得死死的,如今才来献殷勤。依我看,那沈娘子对你可没什么好感。”
裴寂眉目骤然转冷,“谁说她对本王没好感?你没瞧见院子里晾着的衣服吗?那可是她亲手为本王所洗。”
“……”许彦鹤简直不忍直视这个一遇沈秋便智商下线的好友,人家那是对你有好感吗?
莫不是因你挨了一刀,人家不好意思拒绝罢了。
“她还亲自为本王喂药,可有谁给你喂过药?除了你娘!”
“……我怎记得是王爷耍赖,才让沈娘子喂你的呢?”许彦鹤语带玩味地说道。
“此事无关紧要,如今她已是本王之所属,往后断不可再寻其他男子。本王迟早能将她那颗心捂热。”裴寂全然不见被拆穿后的尴尬之态。在他心中,欲得之物必先下手为强,总好过事后被他人捷足先登,徒留悔恨。
许彦鹤摇了摇头,暗叹这男人已然无药可救。然而,他对沈秋也多了几分好奇,不知这沈秋究竟有何特别之处,竟能让一贯冷漠无情的王爷如此倾心。
“你究竟看上她哪一点了?虽说她容貌甚美,但世间比她更美的女子亦非没有。何况,你绝非那般肤浅之人。”这般想着,许彦鹤不由自主地问出了口。
“嗤!本王凭何要告知于你?”秋儿的好,只需他一人知晓便足矣,其他闲杂人等休想觊觎。
“好好好!”过河拆桥这一招,你倒是运用得炉火纯青。
许彦鹤凉凉地扫了一眼这个厚颜无耻之人,随后从袋中摸出一个黑色瓷瓶。“此乃你所需之药,一般大夫绝对查不出问题。不过,此药并非毫无副作用,正所谓是药三分毒,还是少用为妙。”
将药递给裴寂后,许彦鹤突然转移了话题。“听闻裴家要举家迁徙至西北,裴老夫人还带了崔家娘子一同前来。她们怕是容不下沈娘子。”
原本还愉悦地幻想着日后生活的裴寂,听到许彦鹤提及裴老夫人,脸上的温度顿时降至冰点。
“本王之事,还轮不到她们置喙。”
休养数日,沈秋觉得即便伤势再重,也该有所好转。可裴寂却仍是一副生活不能自理之态,吃饭需喂,喝药要喂,衣服要她洗,晚上睡觉要她陪着,连穿衣也得靠她。
“王爷,依我看,您那位朋友的医术着实一般。不如另寻一位大夫瞧瞧吧!这都好些时日了,不但未见好转,怎的瞧着还愈发严重了呢?”
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生活,整日对着这么个人,她着实快活不起来。
裴寂满脸委屈,“本王自也盼着早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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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那许彦鹤竟还自称神医。连这点小伤都治不好,只能劳烦秋儿为本王再寻个大夫了。”
沈秋不知许彦鹤医术究竟有多高,听裴寂这般说,只当许彦鹤是个半吊子大夫。
裴寂身为西北王,为保密而隐藏受伤之事,找个信得过的人医治也在情理之中,她便未再多想。
寻得空闲,沈秋出了院子,一则为再觅一位靠谱大夫,免得裴寂总是赖着不走;二则她也想去瞧瞧那翡翠原石是否还在。
沈秋刚离开,便有暗卫来报,言称沈娘子将所有银钱皆带在身上出门了。
裴寂顿感不妙,也顾不上再装病,匆忙披上衣裳,跟着出了院子。
今日街上热闹非凡,车水马龙。沈秋心生疑惑,向人打听后方知,今儿竟是奇石节。
奇石街上,各大家族、商贾纷纷将自家精品展出,以求个好彩头。
奇石街附近的客栈、酒楼皆已客满。
作为西北大户,李二郎自然不会缺席这般盛会,同行的还有几名外来商贾以及楚钰。
酒楼二楼临窗之处,几位大魏有名的商贾犹如酒逢知己,畅饮闲聊。
“李二郎此次看中了哪块奇石?”
“这奇石于我而言,不过是个消遣之物。我是专门来欣赏美人的。”李二郎眸光落于街上,自那日分别,他便再无机会得见沈秋。
那晋王世子,实乃废物一个,竟连个女子都无法得手。
越是求而不得,他便越发心痒难耐,渴望将其占为己有。
想着今日这般盛会,说不定她会现身于此呢。
“听闻李二郎看上了一位美人,却不知是何等佳人能让李二郎这般痴迷。”
楚钰饶有兴致地听着众人闲聊,却见李二郎骤然起身,身子探出窗外,似在寻觅着什么。
几人顺着李二郎的目光向外望去,只见一荆钗布衣打扮得极为朴素的女子从街上缓缓走过。
即便身着如此寡淡的衣裳,亦难掩其容色无双。
“未曾想西北之地竟有如此美人!”
楚钰眨了眨眼,若没看错,那人应是裴寂身边的贴身丫鬟沈秋。
“瞧这女子的行色,想必是要前往奇石街。”
李二郎猛地灌下一杯茶,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某先行一步,这茶水钱算在某账上,各位请便。”
话音未落,人已冲出酒楼。
街市之上,售卖奇石与原石料的商家比比皆是。沈秋大略扫视一番,许是因时代眼光各异,此时那些在后世堪称平常的奇石,于当下却颇为珍贵。
然而,砚石却始终经久不衰。
令沈秋颇感意外的是,在众多摊位之中,售卖洮石的摊位竟异常热闹。
极品洮石更是被炒到了千两黄金。
而翡翠原石摊的摊主依旧是那少年,那些翡翠原石亦仍旧无人问津。
然而,她此时无暇纠结这些,只因一心想要收购翡翠原石,便寻了个当铺,将从乌岩岭断流处挖到的那一盒首饰当了一千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