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谋划事发
    祝月盈一行人从司所善的院子中离开时,已经是戌时了。

    司所善方才敞开院门和她谈论阮夫人要求的内容,祝月盈周身尽数被幕篱遮掩着,尽管是不妥当的时间,但二人之间并无任何逾矩之处。

    桃香派来的人看着这一幕,不禁苦恼要如何和主子交差。

    谷雨暗中在侍从间散播今晚娘子与大郎君相见的始末,想必明早的阮正柔醒来便能知晓,也能让她看看,她所谓的心腹和忠仆究竟背着她做了些什么事情。

    祝月盈一边思考这一切的布置一边往回走,祝时安交给她的事情已经办妥,阮正柔那边也已经给桃香和杏儿挖好了坑,铺子的事情也能借着此次机会从阮夫人口中挖出点什么。

    她点点头,关上房门摘下头顶的幕篱。

    谷雨点了灯,小满给主子拆了头发:“时辰不早了,娘子早些休息呀。”

    祝月盈从思绪中惊醒,她抬眸正色问道:“小满,你觉得……司大郎君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满不疑有他,立马回答主子的话:“司大郎君?小满认为他是个还不错的人吧。”

    她拿着梳子想着:“我们这些侍从有时会在府里遇到大郎君,大郎君不会像世子一样甩脸子,他甚至和我打过招呼。”

    经过方才对司有桐学习情况的交流,虽然司大郎君常年在府中学习,但祝月盈认为司所善也是个有才学的人。

    有才学、有风度、有教养,不得不说,司所善比自己的丈夫更符合一位侯府世子的模样。

    祝月盈也是这么说出口的:“本来,司大郎君才应该是宁顺侯世子。”

    小满一怔,谷雨提醒道:“娘子慎言。”

    她见门窗关好才松下一口气:“娘子是现任宁顺侯世子夫人,万万不能说出这种话来,太危险了。”

    祝月盈神色不变,她依旧看着二人,缓缓吐字:“可我难道要继续当下去么。”

    谷雨猛地睁大了眼睛:“娘子……”

    “我明白了。”小满难得露出沉稳的模样来,“娘子这一阵一直在整理嫁妆单子,婉拒了许多侯府事务,原来是这样。”

    总是有说有笑的小满低下头,复又抬眸正色看向主子:“娘子是要和离吗?小满支持娘子!”

    祝月盈接过她手中的梳子,她打趣道:“都不问问我为什么就支持?”

    谷雨将发簪放到妆奁中,她转身沉吟:“娘子现在停了对侯府的贴补,世子也在外有新欢,处境甚微。”

    “祝家得了陛下青眼,最近与户部有所往来。祝郎君秋闱在即,若是榜上有名,娘子也有了能离开侯府的底气。”

    谷雨最终做了决定:“谷雨认为,娘子的想法可行。”

    小满有些赧然红了脸:“小满、小满还真没想这么多。小满只是觉得娘子在侯府里过得不开心。”

    祝月盈抱着二人,她的声音闷闷的:“你们能理解我的想法实在是太好了。”

    她阖眸勾唇:“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我困了。”

    小满谷雨连忙帮主子整理好床褥,祝月盈和她们道了晚安,将自己塞进被子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烛火被吹熄,祝月盈在黑暗中睁眼,她瞳中倒映着洒在床帐上的星光,衬得一双眸子生动无比。

    她不是没有想过小满谷雨会否背叛自己,虽然上一世她们一直陪伴自己到最后一天,但她仍然提前做了今日私语被透漏出去的应对措施。

    祝月盈阖眸,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这些准备毫无用武之地。

    而此时,侯府的另一隅中,有一位主子还未安歇。

    司所善将灯芯挑亮了些,他翻阅着手中的书卷,却难以静下心来。

    平日能流利背诵的篇目此时半分都辨认不出,他脑中一直回想着这几日遇到的事情。

    那封莫名出现在他桌案上的信,以及弟妹借着幕篱的遮掩递给他的东西。

    二者相互联系,都指向了一个名字——步九思。

    司所善索性将书册合上,他重新翻出夹在书架中的信笺,摸不准这位名声大噪的步郎君为何愿意相信自己。

    他再次看向信笺上说的内容,恰巧与祝月盈递来的纸张相印证。

    对方所托概括起来不过一件事,便是让司所善从中牵线,确保步九思能以开蒙夫子的身份进到侯府中。

    司所善敏锐地察觉到对方定是想要从侯府中获取些什么,但他依然选择与素未谋面的步郎君合作。

    毕竟宁顺侯府中的所有事物本该属于他,但现在什么都不属于他。他不在乎什么引狼入室。

    司所善院子中的灯很快便熄了,冗夜彻底笼罩了整座侯府,也掩藏了光鲜亮丽装潢下的暗流涌动。

    翌日。

    阮正柔昨日歇息得早,今日起得也早。

    她心情不错,穿戴整齐后迎着晨曦在自己院中散步。有修剪花枝的侍从聚在一起窃窃私语,他们甫一看到自己便噤声不语,看上去十分紧张。

    阮正柔心中生出疑惑之情,她让身边的侍女棠梨前去询问一番。

    杏儿被打发去小厨房催早膳了,此时不在阮夫人身边。

    棠梨不多时向主子复命:“回夫人,他们在说昨晚祝夫人和大郎君见面的事。”

    “什么?!”

    阮正柔只觉得手脚发麻,她不敢置信这二人能做出这种事情:“你是说,司所善和祝月盈晚上私会?”

    “夫人误会了,”棠梨连连摆手,“那些侍从说,是夫人您让祝夫人专程晚上去找大郎君商量小郎君开蒙之事的。”

    阮正柔深吸一口气:“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让儿媳做出这种事来?”

    她很快便冷静下来,厉声吩咐:“先去问问府中有多少人知道,勒令他们不准乱说,然后再好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棠梨领命,带着几位心腹很快封住了全府人的嘴。

    阮正柔晨起的好心情被生生打断,可惜刚从小厨房回来的杏儿此时还不知道。

    杏儿笑着凑上前去,趁机为阮夫人上着眼药:“夫人,祝夫人现在都还没完成夫人的嘱托,也不知她如今怎么这么懈怠呀。”

    阮正柔并没有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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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只是审视地看着她:“杏儿。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没有呀,”杏儿诧异,“夫人莫不是从祝夫人那里听到了什么话?”

    “祝夫人?”

    阮正柔痛恨手下人的自作主张:“月盈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现在侯府中到处都在传弟媳与堂兄的‘私会’。”

    杏儿瞪大了眼睛,她捂住自己的嘴:“我的天,祝夫人她竟然敢做出这种有辱门楣的事情来!”

    阮正柔冷言询问:“杏儿,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杏儿后背冒出冷汗,她强笑着搪塞主子的问话,心中慌乱想着对策。

    不对,明明夫人应该生气祝夫人和大郎君夜晚私会之事呀,为什么会把矛头指向自己呢?

    棠梨此时恰巧回来,她附在阮正柔耳边说了几句话,看得杏儿心跳声越来越急促。

    杏儿趁着阮夫人还未开口,立马跪在她脚边:“夫人明鉴,杏儿只是一时之间忘了夫人要求的事情,这才在想起来的第一时间便去通知了祝夫人,夫人明鉴啊!”

    阮正柔不顾形象扬手抽了杏儿一耳光,她恨恨地道:“愚蠢!狗彘之徒!”

    “若非我发现及时,府中这桩丑事很快就会传遍坊中,难保不会落进什么人的耳中,你是想成心害死世子的仕途吗?!”

    杏儿捂着脸哭诉道:“杏儿万万不敢有此心啊夫人!杏儿真的只是一时疏忽了!”

    “事已至此,嘴中还是没有一句真话!”

    棠梨扶着阮夫人坐下,她给主子顺着气,同时沉默地听着:“你和桃香昨晚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府中的侍从可都瞧见了!两个奴婢竟敢逼迫主母私会男子,你们可真是胆大包天!”

    杏儿想要辩解,可她几次张嘴,都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她和桃香昨晚明明避开了府里的侍从啊,杏儿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能在一晚上反转若此。

    阮夫人和身边的棠梨叹息道:“月盈虽然出身低贱些,但也是世子明媒正娶的正室。现在看看,哪怕商户女也比妾侍识规矩得多。”

    棠梨宽慰主子道:“祝夫人和大郎君全程敞着院门相谈,祝夫人还戴了能遮蔽全身的幕篱,想来谣言很快就会消散了。”

    阮正柔想到侯府的声名险些毁于一旦,还是有些后怕:“还好月盈是个懂事的。”

    “你待会亲自去月盈院子里走一趟,”她吩咐棠梨,“昨晚的事是杏儿自作主张,自然要宽慰一番。”

    阮正柔的视线转向战战兢兢跪在原地的杏儿,她眯起眼来:“至于这个欺上瞒下的东西……”

    “母亲勿要动怒。”

    祝月盈的声音从院门处传来,她笑意盈盈地走进院中,垂眸看向杏儿。

    对方面上的慌乱惧色被祝月盈瞳中的冷意尽数碾碎,她很快移开视线,像是根本没看见对方似的。

    阮正柔也缓和了神色:“月盈来了。”

    祝月盈行礼后站起身来,她的语气轻松:“母亲若是头疼此事,不妨交给儿媳来处理。”

    地上的杏儿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