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银斝星
    银斝星风吹路12号,是一座火山博物馆。

    因银斝星地理位置特别,气候极端,星球上存在许多的火山群,甚至每隔几百年就会有一次小型的火山爆发。

    而火山博物馆则记录下了全星球的火山,以及他们的特征,将各种各样的火山按比例缩小建成模型供人们参观。

    银斝星的银器之所以特别并出名,就是因为锻造的材料特殊,比如火山爆发时的岩浆、爆发结束后的岩灰、纯洁无瑕的雪山泉水,以及那鲜少升起的阳光。

    很奇特,在这样一个极端的星球上,火山与雪山这本不应该同时存在的事物,却能够完美融合。

    银斝星的地表有着一条明显地分割线,星球上的人们也被分成了两派——

    火山族和雪山圣族。

    火山族制造的银器以夸张张扬为特点,用最滚烫的岩浆浇灌而成,充满张狂的气息。

    而雪山圣族则相反,他们的银器样式简单纯粹,却透着寒气,用最为清凉纯洁的泉水在拿出银器的那一刻,伴随着初升的太阳,缓缓浇筑,锻造出最纯洁无瑕的银器。

    本来,两族世代友好和睦,甚至有时候雪神和火主看对了眼,还会喜结连理。

    直到几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一切全都颠覆了。

    那个夜晚,火山博物馆遭受了巨大的重创,被人恶意浇灌汽油引发火灾,几乎所有的火山文物都消逝在那场足矣吞噬所有人的烈火中。

    残存下来的只剩下那被烧毁一半的代表火山族的旗帜。

    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火山博物馆,可在火山族人看来,却是在挑衅他们的底线。

    虽然博物馆的文物大都是复制品,可也都是火山族人耗费日日夜夜不辞辛劳一点一点复刻,只为了方便外人更好的欣赏火山。

    他们付诸的心血一夜之间全都变成空白,任谁都无法接受。

    于是,他们展开了调查,结果就是,他们在残骸之下,发现了雪山圣族的冰晶痕迹。

    冰晶和雪山泉水只有雪山圣族能掌控,同时,那时的雪山圣女——雪山圣族的掌权人也失踪了。

    这一切的证据几乎就说明雪山圣族就是挑起这场火灾的幕后真凶。

    于是,一方认为雪山圣族挑衅,一方认为火山族不惜血本将雪山圣女关了起来。

    就这样,两族的关系陷入到了水深火热之中,从此星球上的争斗从未停歇。

    听完苍苔讲述完这一切后,许犹春轻蹙着眉看向手中的纸条,“既然火山博物馆都已经被烧毁了,那这张纸条也为何要给这样的地址呢?难不成委托人想让我让两族重归于好吗?”

    许犹春下意识有些忐忑的看向学时,却见他沉默片刻后,点了点头,“如果真如苍苔所说的那样,或许是真的。也有可能是想让你找到那年火灾的真相。”

    “许犹春,风铃就没告诉你委托人是谁吗?或许我们可以从委托人入手。”

    许犹春抿着唇面露难色,“没有。为了保护委托人的隐私,风铃只会将委托人需要委托的事物地点传来。”

    许犹春面色焦灼,这是他接手银河便利店以来第一次接到委托任务,他不想让许家失望,更不想让小姨失望。他必须要成功。

    雪时察觉到许犹春有些躁动不安的动作,他轻轻贴近许犹春的身体,宽大的手掌握住许犹春绝味瘦弱的手腕。

    有些冰凉的银铃贴在许犹春滚烫的肌肤上,顿时让他内心感到一阵安抚。

    “没关系的蠢蠢,有我在,我会陪着你一起。你可以选择从任何地方开始查起,我都会在你身后。”

    雪时会无条件支持许犹春的任何决定,也会给予他无数试错的机会,因为他心甘情愿替他兜底,给他撑腰。

    “雪时...”许犹春轻声呢喃着,微微昂起头,回望着雪时温柔的双眸。

    万物静默,列车进入黯淡无光的隧道。飞快的速度模糊了车厢里的一切,他们正在穿越一层乌云。

    厚重的雨雾模糊了窗户,呼出的热气清晰可见。这一切也不过发生在转瞬间。浓稠的思绪如一堵厚厚的断壁残垣,淹没了许犹春的大脑。

    他就这般看着面前的雪时,过去的种种回忆再次涌上心头。

    雪时的那一句“我永远都会在你身后”,恍若连绵的雨丝,不断回荡在许犹春的耳畔,直到他在回忆里,看到了躺在悬空床上的雪时——

    他不知道自己身处在何地,也不知道这是哪,四周被无尽的白色淹没。

    他像个虚无缥缈的灵魂,孤独的站在一旁,看着房间的正中央。

    雪时一改记忆里神秘矜贵的模样,而是虚弱不堪,苍白的唇干涸到起皱,他就这么静静躺在那里,触目惊心的,是他胸口处绽开的黑色玫瑰——

    这一次,许犹春看清了。

    那不是玫瑰,是心脏。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场虚幻的回忆里,雪时身上流淌出的鲜血是悲壮的黑色。他心脏处的鲜血绽开,化成了黑玫瑰的模样。

    而此时此刻的雪时,像是个失去了生息的木偶,整个空间仿佛静止一般,墙上挂着巨大的时钟,可表盘却是停止的。

    许犹春颤抖着身子靠近,伸出手想要触碰他时却被毫无征兆的弹开,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黑玫瑰愈加盛放。

    “雪时——”

    许犹春在脑中紧绷着的线彻底断了,耳边充满嗡鸣声。他这一次,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雪时的心脏,被人用法力挖了出来。

    而他却像心甘情愿一般,丝毫没有反抗的痕迹。

    忽然之间,许犹春像是被一股蛮力紧紧攥住,只能站在原地焊死,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雪时慢慢消失在自己的回忆中

    下一秒,地面开始剧烈的抖动,以极其快的速度不断裂出缝隙,转眼间,那缝隙越变越大,越变越大,直到将许犹春吞噬——

    “嘣”的一声,整个空间都在剧烈摇晃、破碎。

    “不要!”

    许犹春的眼泪早已溢满脸颊,他只能抱住自己,看着自己将要被掩埋。

    突然,地面彻底崩塌,身体随着惯性快速下落,他整个人的五脏六腑不停地互相撞击着,痛到许犹春无法呼吸。

    等到一切归于平静,豆大的汗珠早已从许犹春的额角滑落,他面色苍白,全身酸痛。可入眼帘的景象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沉重灰色的乌云遍布整片天空,压抑的情绪给人带来无尽的恐惧。就在远处,巨大的火山不断喷涌着,滚烫的岩浆喷泄而出,浓烈的热气咋地表翻涌。

    可是许犹春却看到,自己穿着破败的白衫,裸着双脚踩在那冒着泡的岩浆上,虽然皮肤没有任何损伤,可许犹春却能感受到那时的自己,心脏像是被凌迟一般,痛到发麻。

    可他却丝毫没有放慢脚步,甚至紧咬牙关,越走越快,似乎所有事情都拦不住他——

    炯然炫目的火光让许犹春睁不开眼,他满手尘埃,白衣蒙垢,周遭的一切全都凋零枯萎,唯有他心中的希望与坚定愈演愈烈。

    即使在这橙红色的血色下,他的脊背被鞭策束缚到弯曲,可精神上的傲骨永不消泯。

    他听见他自己用着细若蚊叮的声音,断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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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的开口——

    “雪时说,会永远在我身后——”

    “许犹春,你不能放弃,不能认输。”

    “你要为了雪时,为了自己,去挽救这一切。”

    “你说好了要和雪时永远在一起,你不能失守诺言。”

    这几句话,在这漫长的道路上,成了他挺住身板不倒下的动力,他一直重复着、重复着,直到彻底消失在许犹春的视线里。

    等到列车上的人们穿透乌云重见天明时,许犹春才彻底从刚刚的回忆里清醒过来。

    他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雪时,才发现现在的时间也不过才过去几十秒钟。

    “蠢蠢,怎么了吗?是刚刚突然变黑有些害怕吗?没关系,有我在。”

    雪时担忧的轻柔拍了拍许犹春的后背,在他耳边轻语呢喃,细细安慰着。

    “雪时——”

    许犹唇颤抖着尾音,纤细修长的手渐渐抚在雪时的心脏处,脑海中他昏迷在病床的画面迟迟无法忘怀。

    “雪时,你的心脏...”

    “你又想起来些什么了,是吗?”

    雪时紧蹙着眉头,顺势接过许犹春主动伸出的手,在他手背上留下一个轻薄的吻。

    许犹春沉默的点了点头,心中愈发不安。

    这些不断记起的一切都在告诉他,他和雪时之间经历的事情,足够悲伤,足够凄惨。

    光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这一切,都足以让他如困在深不见底的海底,心中被巨大的沉石压住,绝望又无助。

    雪时静静看着许犹春许久,唇角强行勾起的笑意也慢慢淡去,眼底满是自责与愧疚。

    “蠢蠢,我们不去想起这些了好不好?现在这样也很好的,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相信我,我可以将你护的很好,也能让你重新喜欢我。”

    “蠢蠢,我不能接受只能在一旁看着你被无尽的痛苦回忆折磨,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雪时颤着声音,那一向沉着冷静的天之骄子,此刻却慌张无措的像个孩子,卑微渴求着,眼角的泪花闪烁,哭腔厚重。

    许犹春静静地摇了摇头,主动贴近雪时,将自己整个身子被他拥紧,“没关系的雪时,我能承受的住。更何况如果我真的选择遗忘这一切,那这对你不公平。”

    “更何况,我还需要去找小姨呢,这件事一定也与小姨有关系,她肯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

    “而且,你不是无能为力。”

    许犹春轻轻用手描摹着雪时脸上的轮廓——

    从他的眉梢、眉骨、双眸、鼻头,最后到嘴唇。

    最后的最后,他毫不犹豫抬起头,吻上了那红软的薄唇,内心的浮躁顷刻间消散,转而被浓郁的满足感与渴望填满。

    双唇交接的时间很短,几乎是一碰即离。所以等到雪时反应过来时,许犹春早就红着脸避开了。

    雪时自然不会放过他,用巧劲将他揽进怀中,想要加深这次的吻,可刚刚贴近,车厢内的机器提示音便响起——

    “银斝星到了,请各位旅客准时下车,请勿贴贴。”

    ......

    许犹春的脸瞬间爆红,立刻将雪时推开几米远。

    这条广播好像是专门点他们的。

    可许犹春明明记得,雪时是可以屏蔽这一切的啊,难道他记错了吗?

    【小剧场】

    远处的车厢广播台,苍苔黑沉着脸关掉广播录音,看着监控上打情骂俏的两人,心里十分不满。

    艹,不知道屏蔽魔法对精灵没用吗?

    雪时,你他妈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