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银斝星
    许犹春在雪时的陪伴下出了车站,刚下了车,强劲的凉风裹挟着尘土不断掠过他们的身体,让人无法睁开眼。

    整个星球如颠倒的末世,整个世界忽明忽暗,唯有天际处那巨大的火山泛出白光。

    四处炸开的惊雷在忽明忽暗的天空尤为亮眼,神经不断被压抑着、跳动着。原先清晰的思绪在这一刻被搅乱。

    路人的低语、四溅的雷声如一支荒诞的交响曲,雪时下意识将许犹春护在怀中,温暖的掌心紧握住他的手。

    “蠢蠢别怕,这里的雷电并不伤人,你就当他们是A泡星球的日月就好。”

    闻言许犹春抬眼望向天空,的确如雪时所说,雷电交错摩擦产生的光亮与混沌的黑色天空交相辉映,就像日月交替一般。

    他牵着雪时离开汹涌的人群,来到银斝星上的休息站,让他坐在柔软的沙发椅上,单膝下跪,一声不吭的握住他的小腿。

    许犹春被雪时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想要收回腿却发现抵不过雪时的力气,他顿时羞赧着,支支吾吾吐出一句话:“雪、雪时,你干嘛?”

    雪时神情愣了几秒,看着许犹春红透的脸才反应过来此时此刻的许犹春已经全然忘记有关银斝星的一切,自然也是不知道银斝星上的规定。

    他柔情似水的双眸静静注视着许犹春好几秒钟,脑海中浮起当初第一次和许犹春来到银斝星的时候。

    那个时候,许犹春就和现在一样,面对未知的一切好奇又紧张,也在看到雪时单膝下跪的那一瞬间慌了神,不自觉蹲下身与他平时,像极了受惊的仓鼠。

    果然,他的蠢蠢从来没变过,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蠢蠢,我们待会会去到火山族的地盘,火山族的人民对土地有种近乎痴狂的崇拜与尊敬,认为土地是给予一切的神明。因此,他们并不会穿鞋在地上走,而我们也必须遵从他们的规矩,否则会有惩罚的。”

    “抱歉,是我忘了你已经忘记这里的一切了。”

    雪时语气有些苦涩,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只是默默替许犹春脱下鞋子,动作轻柔小心。

    “蠢蠢,我待会会给你双脚施个法术。火山族的黑土地柔软但是滚烫至极,并且时不时会有岩浆翻涌四溅,没有经过保护的双脚很容易受伤——”

    雪时垂眸一个劲的说着,许犹春想安慰的话完全被他挡住卡在喉咙里,他自然不想看到雪时将不对的情绪自己咽下。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许犹春直接弯下腰强硬的抬起雪时的脸庞,对着他的脸颊轻轻吻了下,发出的声响就像他曾经撸猫时情不自禁发出的声音。

    清脆、缠绵、令人浮想联翩。

    其实在许犹春现有的记忆里,雪时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相处了几个月的人,最多也是个他梦了很久很久的男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当雪时一出现的时候,他的心像是受到了某种指引,疯狂跳动,就像是——

    他们本就是一对。

    那种油然而生的爱恋感和依赖感是无法言说的,用任何话语都描述不清。但许犹春内心知道,这不是一见钟情,反而像是天定。

    直到后来那些断断续续的记忆涌来,以及雪时离去之后心底产生的无尽的迷失与急躁,更让许犹春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于是,许犹春真真切切像雪时所期待的那样,完全的跟随着自己的心走,不再顾忌任何事物,不再担忧没有结果的事。

    他的心脏、他的意识、他的身体,都在疯狂的、无理由的叫嚣着许犹春去爱雪时——于是,许犹春也就这么做了。

    许犹春无法和任何人说清这些东西,还有可能被人当做一个爱情疯子。毕竟这种“天作之合”发生的概率近乎为零,大多数都是人憧憬的海市蜃楼。

    可这一切,就是这么发生了。这种“天作之合”产生的原因,许犹春还没记起来,可总有一天,一切都会真相大白的。而在寻找真相的过程中,他自然会选择遵循内心。

    面对毫无征兆的轻吻,雪时先是怔愣了几秒,随后抿起唇继续安静的施着法术,可耳根处若隐若现的薄红却出卖了他,并且那法术也愈加强烈。

    许犹春藏不住眼底的笑意,唇角扬得明显。

    其实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突然选择去吻雪时,可潜意识下就这么做了,并且效果非常成功。

    好像拿捏这只别扭的小狗也没那么难?

    许犹春心想。

    雪时从表面看上去像个神秘矜贵的狮子,蔑视一切、能力超群。可到头来生气委屈的时候,一个亲亲抱抱就能让他主动露出柔软的肚子任其顺毛。

    再不济,就撒撒娇,保准成功。

    那个时候,雪时就不是狮子了,而是一只纯情的小狗,毫无保留的诉说自己心底的爱意,打着直球只为了许犹春能将目光放在他的身上。

    朦胧的星球下,水汽濡湿了双眸,许犹春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空荡的双脚,他站在椅子上,在雪时鼓励的目光下小心翼翼伸出了一只脚,缓慢落地。

    毕竟,那不断冒着泡的岩浆就这么直直落在眼底,不说害怕是假的。

    “怎么样?”

    “好、好温暖。”

    害怕中的刺痛感并没有出现,反而许犹春的整只脚都被柔软的黑土裹挟着,它似乎很还原许犹春的到来——

    毕竟岩浆翻滚的更迅速了。

    “你们好了吗?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

    苍苔紧紧牵着空邺的手,有些不耐的看着腻歪了许久的两人,再小心打量了下身侧人的表情,有些期待。

    空邺自然知道苍苔看到了什么,他收下微张的双翅,轻睨了眼苍苔,有些羞的打断了苍苔的幻想:“想都别想。”

    刚走进的雪时二人将这句话完全收入耳朵,雪时一时间没憋住笑,朝苍苔挑了挑眉,带着许犹春径直朝着火山博物馆的方向走去。

    “苍苔,有些东西不能学的别学,会伤自尊。”

    “......”

    火山博物馆本来坐落在火山族领地的正中央,可惜因为那场火灾,身边的住所也都受到了影响,百姓全都搬走了。

    原本繁荣的地方,此刻却成了一片废墟,也成了火山族的一个难民所。没有父母的孤儿以及无资金来源的流浪汉全都聚集在这附近。

    但毕竟火山博物馆仍然是火山族人民心中的一个信仰,并且还保留了三分之一的火山展品,于是火山族的首领依旧每日派守卫在这里看守,一般人是进不去的。

    于是许犹春他们便打算现在这附近询问询问,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效信息,或许委托人就在这其中呢?

    沉闷的雷声划破寂空,许犹春一行人刚踏上这块难民所,难闻的气味便充斥着鼻间。

    火山博物馆以外的几米远,成堆的垃圾堆积在一起,肮脏的帐篷随便盖着,路边围满了瘦骨嶙峋、双眼无神的流浪汉。

    看到陌生、全身上下又充斥着金钱气息的几人,那些流浪汉明显眼里泛起金光,议论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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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雪时的磁场太过强大,足以压制这些人。恐怕许犹春早就被那群流浪汉围得水泄不通了。

    毕竟温柔细腻的人,总会是这些人欺负压榨的第一个。

    许犹春他们分成两对朝着不同的方向打听着,给一个吃食就能换取不少的消息,虽然大都是无效的。

    感受到空气中的潮湿闷热愈加浓烈,许犹春不得不加快速度,怕是夜晚会下起雨来,那时候可就不好找了。

    恍惚间他听到一旁空荡的巷子里传来拳打脚踢的声音,时不时掺杂着几句辱骂声。

    儿时的记忆涌上心头,许犹春没办法坐视不管。

    “蠢蠢。”雪时拉住许犹春的胳膊,让他紧贴住自己。二人越加靠近巷子,殴打声便越重。

    昏沉的天,许犹春看见巷子里几名才不过十几岁的男生围成圈,他们的脚下是蜷缩着的少年。肮脏的泥泞沾染上那少年的全身,残破不堪的衣服、苍白无力的脸庞。

    许犹春看清了,少年怀中护着的是一个被人咬了一半的肉饼。

    “你们在干什么?”

    见有人来了,那几名男生停下了动作,像是生怕沾了晦气互相看了眼就匆匆离开,甚至不解气的小声咒骂了句:“妈的,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这么个臭小子,还敢抢我们地盘上的食物...”

    许犹春也不愿在他们身上耗费精力,毕竟地上的少年已经奄奄一息了,但怀里的肉饼却被他护的很好。

    那消极颓废的沉郁爬满了少年如墨的黑眸,他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两人,警惕的快速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你别怕,我们只是想向你打听些事情。”

    许犹春和雪时对视一眼,随后雪时从手心中立刻变出几个肉包子,果不其然,少年虽表情未松动,但许犹春明显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你知不知道有关火山博物馆的事情?只要你说出一个,这些都归你了。”

    提及火山博物馆,少年明显眼眸一暗,更加后退了几步。许犹春看得出来,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雪时!许犹春!”

    还未等少年开口,苍苔二人便赶来,“我们找到了一个之前在火山博物馆工作过的人,他告诉我们,到夜里三点钟的时候守卫会更换,那个时间点我们可以混进去。”

    得到有用消息后,许犹春也松了口气。见苍苔他们并未发现少年的存在,正和雪时商量着该怎么潜入进去,于是他将几个包子放在干净的纸上,将其放在巷子口旁的空地上。

    少年紧抿着唇,目光跟随着许犹春的动作,不动也不说话。

    原以为,他们不会再有交集。

    可直到他们寻到一个干净的旅店准备休息时,一直默默跟在许犹春身边的雪时却忽然使出法力,将那抹熟悉的身影捆到了众人面前。

    是刚刚那个少年。

    雪时的法力不算重,但少年身子本就虚弱,此刻唇角吐出献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跟了我们一路了,究竟想干什么?”

    “我可以帮你们进去火山博物馆。”

    许犹春蹙了下眉,“怎么帮?”

    少年没说话,深沉的眼紧紧盯着许犹春的一举一动,雪时直接上前挡住他的视线,手心处的黑色火焰一直燃着。

    许犹春无奈叹气,从雪时身后冒出个小脑袋,

    “那好,你说能帮肯定不是无偿的,你想要什么?”

    少年抬起手指,对准许犹春的方向,“我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