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方才在外边听你念叨皇阿玛,可是……皇、皇阿玛?”
胤禟不可置信地唤道,喊完后,还抬手揉了揉眼睛,唯恐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始终慢胤禟一步的胤誐见胤禟傻愣在门口不进去,还叫了皇阿玛,狐疑地绕过他朝房间内看去。
这一看,他就成了翻版胤禟,不对,他还不如胤禟呢,胤禟好歹是喊过后才发愣的,他呢,一见房间内的景象就愣住了,别说叫人了,他整个人都快傻了。
看着自家的三个傻儿子,康熙嫌弃地移开视线,双手背在身后,给了梁九功一个眼神。
梁九功会意,走到门口处对挡住门的胤誐身边,小声道:“十阿哥,对不住了。”
说完后,不等胤誐有什么反应,就拉着胤誐的胳膊将人拽到了一边。
门口没人挡着了,康熙径直就走了出去,且不提一路看呆了多少人,单说康熙的感受,他的感受是挺好的。
站在高处朝下俯瞰,热闹、繁华的气息扑面而来,想到这曾经是他治下的臣民,康熙内心就油然而生出一股子自豪感。
“皇阿玛,趁着船还没有启程,您要不……”
“嗯?”
面对康熙看过来的凌厉眼神,胤褆不自觉咽下未出口的话,站到了一边。
之前他说皇阿玛是祖宗,只是开玩笑似的夸张了说辞,现在看来,真就跟那祖宗差不多,一点不想听的话都听不得。
明明之前在皇位上坐着时,有些不好听的话还能听得的,现在却好像是一点都听不得了。
胤褆不想说话了,康熙却有话说了,最后看了一眼海港的热闹景象,转而将视线投向胤褆,声音中暗藏炫耀之意地问道:“保清,你的领地,比之大清,如何?”
“回皇阿玛,儿臣私以为,比之大清,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既然你认为你的领地好,那么就详细给我说说。”
“先说子民安居乐业的程度,我的领地,每家子民除每年吃食用的,还会有富余,每家至少有一个人有工作。
哦,工作就是可以用来养家糊口的活计,除了金钱上有富余,他们还不会担心有恶霸什么的,因为每隔一个时辰街道上就会有巡逻的士兵经过,他们随时可以向这些士兵求救。”
余光瞥见康熙极速变化的脸色,胤褆低头默默翻了个白眼,说是这样、不说也是这样,这老爷子,真是只想听顺耳的话。
但他今天还偏偏就不顺着了,想着,胤褆就接着说了起来,“再说士兵储备,我知道,我那里地小人也少,士兵数量上肯定比不过大清。”
康熙闻言,脸上还不等露出一抹笑模样,就听胤褆又继续了。
“但士兵质量,那我肯定是不认输的,不说以一敌百,只说一个打十个,还是不成问题的。
然后就是兵种,大清有骑兵、普通士兵还有海军,前两个还行,后一个,就是弱项了,可是在我那,这个弱项已经不复存在。
最后说商,大清虽说不抑商,可也不扬商,商人们的活力早已大不如前,自发出海的少,所能带来的新鲜事物更是少得可怜,非常不利于长久以来的发展……”
父子两个靠着栏杆说了许久,久到船已经启航,两人才停下。
康熙眼神复杂地看着胤褆,许久才道:“长大了。”
有见识了,也逐渐脱离了他认知中的保清。
“人嘛,总是要长大的。”胤褆低头笑笑,回道。
康熙幽幽地叹口气,上前两步,拍拍胤褆肩膀,沉声道:“晚上叫上你福晋,一起吃顿饭。”
“皇阿玛,儿子福晋她……”
“不必多说,我心里面有数。”
这下子,换胤褆面色复杂了,看着康熙离开的背影,胤褆手抬起又放下,最终在康熙即将走过拐角离开时,终是开了口。
“皇阿玛,儿子觉得,吃饭什么的不若就免了,有时间了儿子带着福晋去给您请安,可以不?”
“有时间?”康熙哼笑一声,转头斜睨着胤褆,“你确定你的有时间在我的有生之年?”
“呃……这、皇阿玛!您怎么能这么想儿子!这是对儿子莫大的不信任!”
“行了,没闲心听你扯那么多,晚上带着小九、小十还有你福晋去、地点待会让梁九功告诉你。”
“……是。”
目送康熙离开后,胤褆转身就去找舒禾了,在顶楼他们两个的房间找到舒禾后,胤褆一屁股坐到床上,嘴都不带停的就开始吐槽。
“你都不知道,今天皇阿玛那表现多任性,世人常说老小孩、老小孩,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有这么一说了,他现在,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孩。
不对,他比小孩还任性,哈拉都不会像他这样,一听别人说了他不想听的,就以命令让人不说话。”
舒禾含笑倚着屏风听着胤褆的抱怨,听完了后,笑着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哈拉不这样?”
“直觉,爷的直觉告诉爷,爷的女儿不可能会那么任性。”
闻言,舒禾耸耸肩,佯装遗憾道:“很可惜,这次你的直觉出错了,哈拉也是这样,但这样的她,只在比她地位低的人面前体现。”
“懂了,这是隔辈遗传,都怪皇阿玛!”胤褆猛然抬起头道。
舒禾一言难尽地看着胤褆,“你这污蔑……”
“不是污蔑!是事实!”
“好好好,事实、事实。”
现在这情况,就算得到了肯定,胤褆也高兴不到哪去,身体朝后仰躺在床上,望着床顶淡紫色的床幔,幽幽道:“晚上,皇阿玛让咱们去他那吃饭。”
“就咱们两个?”
“不,还有小九、小十。”
“既然还有其他人,那就不需要担心什么了。”
“唉,你不懂。”
舒禾抬脚走到床边,踢踢胤褆垂在床侧的双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仰躺在床上的胤褆,不满道:“说清楚,我怎么就不懂了?”
“皇阿玛特别烦爱新觉罗家出情种或者专宠一人,这两样,咱俩占全了,要我说,今天晚上这顿饭,就是顿鸿门宴,说不得那顿饭就给咱们两个下毒了。”
见胤褆说的这么严重,舒禾的嘴角是控制不住的抽搐,抬手遮住抽搐的嘴角,“你是不是忘了,这是船上。”
“船上怎么了?就算是天上也不妨碍他下毒啊!”
“……但这是咱们的船,船上都是咱们的人。”
“那你说说,皇阿玛他是怎么在船上都是咱们两个的人的情况下上的船,还无人发觉?”
“扒船壁爬上来?”舒禾开玩笑似的说道,说完后,胤褆还没笑,她先被逗笑了。
实在是脑海中一幻想康熙那张脸扒着船壁往上爬,就有种很可乐的感觉。
胤褆一开始还不明白舒禾在笑什么,后边试着想了一个她刚才说的那句话,没忍住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是夜,外边海风阵阵,屋内却是截然不同的暖然气氛。
吃饭时,饭桌上的吃饭很是诡异,两个小的,原是活泼到在宫中称霸的性子,这次吃饭时,吃一口饭抬头看看这边,再吃一口菜抬头看看那边,愣是一个字没敢说。
面对这种诡异的气氛,舒禾和胤褆该吃吃该喝喝,来之前他们就商量好了,抓紧时间吃饭,吃饭完就开溜。
两刻钟后,胤褆已经吃饱,抽空瞟了一眼桌下,看见舒禾摆出的手势,就知道她也吃饱了。
轻咳一声,正欲开口,就被康熙抢了先,“领地那边,可是纳了几个妾?”
胤褆站起身回话:“回皇阿玛……”
“你闭嘴,让你福晋说。”康熙嫌弃地瞥一眼胤褆,冷声道。
见是冲着自己来的,舒禾也迟疑,果断站起回道:“回皇阿玛,领地那边未曾纳妾。”
“以后可有规划?”
“并无。”
“百年之后,领地预备传于何人?”
胤褆不想舒禾说出惹怒康熙的话,故抢先一步道:“禀皇阿玛,儿子预备将领地留给哈拉!”
“是你想,还是你福晋想?”
“儿子想。”
“你要我如何信你?”
“不求您信,只求问心无愧。”
“好、好一个问心无愧!梁九功,走吧。”
直到康熙带着梁九功离开,胤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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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反应不过来,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睛,扭头看向舒禾:“就这么走了?”
“很显然,是的。”
康熙走了,气氛也没有方才那么诡异了,胤禟被压下去的大胆瞬间就冒了出来,双手撑着桌子,直勾勾地盯着胤褆问道:“大哥,你刚才说话那么勇,就不害怕把皇阿玛惹恼了吗?”
“你知道你脚下踩着的,是谁的船吗?”
胤禟挠挠下巴,不知道这个问题有什么好问的,但还是回道:“你的啊。”
“船上是谁的人?”
“你、你的啊,哦!我懂了,你是准备皇阿玛恼羞成怒了,就派人进来按住他好全身而退是不是?”
胤褆抽了抽嘴角,没回话,他可从未那样想过,有一说一,敢这样想的胤禟才是真的勇。
“不是?那是准备在皇阿玛为难大嫂之际,大喝一声,忒!老头,谁给你的胆子敢……”
“九、九哥,哥别、别说了。”胤誐余光瞟见门口进来的人,拉着胤禟袖子的手都快把他袖子拽烂了。
偏胤禟是个没危机感,得到他的阻拦,也只起身换了个位置就继续道:“敢欺负我的人,英雄救美,提升大嫂对你的好感对不对?”
“小九啊,没事少看点戏文,你这脑子都看傻了。”
胤誐拍拍胤禟的肩膀,一脸悲痛道:“九哥,一路走好。”
胤禟一脸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胤禟!”
身后一声暴呵,胤禟吓得从椅子上窜起来,僵着身子转过头,结结巴巴地唤道:“皇皇皇、皇阿玛!儿子刚才什么都没说!”
“跟我过来!”康熙黑着一张脸看着自己这个九儿子,一想到他刚才说的什么被按倒在地、什么大喝一声,就想迁怒。
目光刚转向胤褆,胤褆却十分自然地撇开了视线,根本就不和他对视,不对视,直接叫人有点不好,没有气势。
目光转向下一个人,胤褆福晋,嗯……这个不行,不能尽情骂。
再换,有了。
胤誐那个傻小子居然还在和胤禟对眼神,当即眼神一厉,沉声道:“胤誐,你也过来!”
“啊——啊?我、皇阿玛,儿子没犯事啊!”
“呵。”康熙冷笑一声,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
胤禟和胤誐对视一眼,两人可怜巴巴地垂下头,尽管很想就这么跑了,但没敢,最后还是乖乖跟了上去。
等他们两个走了后,胤褆抬手示意李阔把住门后方才道:“皇阿玛杀个回马枪这事,属实是让人没想到,也属实是够……”
“咳咳!”
舒禾突然轻咳两声,胤褆顺势改口:“够明智。”
听到背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胤褆抽着嘴角,再不敢在这里吐槽,扶着舒禾火速开溜。
预备剩下的话都等回房了再说,他就不信了,他皇阿玛能不要脸到趴别人房门口偷听!。
出门时,没忍住瞪了一眼被派过去把门的李阔,这门把的毫无作用,要不是……他就也要被拎走和两个小的一起挨训了。
被瞪了,李阔很委屈,太上皇身边的梁九功走到他身边,直勾勾地盯着他,他哪敢有动静啊!
他们家亲王作为儿子,子怕父,他这个小太监害怕比他级别高的大太监,那不是很正常一件事嘛。
然而这些心里话,给李阔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胤褆的面说,最多、最多当着他的面腹诽一下。
次日,住在从上往下数第二层房间的惠妃才知道康熙也跟着上了船,知道的刹那,手里面用来上妆的眉笔因着手一抖,就那么掉到了地上。
翠宛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眉笔,担忧地问道:“娘娘,您没事吧?”
“没事,翠宛,你去,去打听打听太上皇住在哪里,上这艘船所为何事。”
知道住在哪里,她好精准避开,知道所为何事,她好心里面有数,以免后边有什么冲突喽。
“是。”
待到翠宛离开后,惠妃看着镜子里面化了一半妆的自己,长出一口气,拿起眉笔继续细细地画了起来。
其他的不说,一会出门,她的妆容一定要是最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