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一介废人
    “祭血神功?”真经道长明显一愣,“阿月,这样阴毒的功法,你是从哪听来的?”

    杨飞月道:“这是温嗣绝练的功法。”

    话落,里头传来鬼医的恍然的声音:“怪道他这脉搏这样奇怪,原来如此。”

    闻言,三人都不约而同看向了鬼手圣医,听他继续说道:“伤口虽深,好在得到了及时的处理,本不致命。之所以他一直昏迷不醒,是体内血液不足的缘故。这祭血神功每每发动,皆以燃烧体内鲜血为代价。此人练功多年,外伤虽然都化作了疤痕,内伤却始终潜藏体内。看来,这一次是遇上劲敌,彻底打破了体内的平衡。”

    杨飞月见鬼医爷爷都有被难住的模样,忙忧心忡忡地问:“鬼医爷爷,那他还能好吗?”

    鬼医点头:“好是能好,怕只怕以后武功尽失,再也不能练武。”

    杨飞月又问:“没有别的办法吗?”

    鬼医摇头叹息:“祭血神功固然可帮助练功者成为武林高手,可却是要命的代价。他能保住一命,已经不错了。”

    圣手鬼医都这样说,普天下的医者只怕都没有办法了。

    她现在所能做的,也唯有一面精进武艺的同时,一面等待温嗣绝的苏醒。

    *

    三日后。

    在道长出门访问好友、白楚林缠着鬼手圣医收自己为徒、杨飞在门口雪地里练刀时,昏迷了近一月时间的温嗣绝终于悠悠转醒。

    杨飞月练刀练得入迷,等里头传来动静她跑进去时,温嗣绝已经推翻了放在床头的水。

    “阿衍?!”她快步到他身边,将浑身发颤的他扶正,忙问:“你醒了?”

    鬼医爷爷说,温嗣绝醒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处在一种浑身无力且极度虚弱的状况中。

    温嗣绝躺了回去,好一会才恢复平静,他灰败地问,“飞月,我是不是废了。”

    他察觉到自己体内原本汹涌澎拜的内力全都不见,甚至就是这样说一句话都叫他感到乏累。

    “阿衍...”杨飞月斟酌着要不要告诉他实情。

    温嗣绝何尝看不出她的欲言又止。他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便垂下眸子,神色不无忧虑,自责道:“正处动荡之时,我却不能帮你。”

    杨飞月不大明白他的意思,“阿衍,如果我们一直呆在这,外面那些风风雨雨不会影响到我们的。”

    “可你愿意永远呆在这吗?”温嗣绝有些灰败地看着她。

    杨飞月心头针扎似的泛疼。无疑,他太了解她。但也太低看了他们之间的感情。“阿衍,现在除了师父,没有比你更重要的人了。我绝不会再冲动行事,置你我于没有退路的境地。相信我,好吗?”

    温嗣绝说不出话来。

    杨飞月轻柔地抚摸着他,喂他喝下水后,在他嘴角印下深长一吻。等她再抬头了,温嗣绝长长的睫羽已经无助地搭下。他又昏睡了过去。

    *

    一个月来,温嗣绝渐渐可以保持每日两个时辰的清醒,也开始可以做一些简单的事情。

    这一日,杨飞月在外练刀时,温嗣绝就坐在檐下为她缝补一些陈旧的冬衣。

    最后一式完毕,杨飞月放下刀,走到温嗣绝身边看他的缝补衣物的成果。只见那上面绣了一个好看的图样,似乎时办轮月亮。数天以前,他的针脚还弯弯扭扭,现在却已经无师自通。

    杨飞月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在他额上亲了又亲,问他:“冷不冷?”

    温嗣绝摇了摇头,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告诉她:“不冷。”

    杨飞月往烤火炉里添了点柴,为他拢了拢披风,又摸了摸他的手,察觉到有些微凉后,便拢着他的手去烤火。

    在海外山岛的日子,一应用物自然没有富余,温嗣绝穿着满是补丁的冬衣,也不再戴着冰冷的面具。这样的他,虽然不复从前的光鲜亮丽,却叫她觉得,他们的距离从没有这样近过。很多时候,她都会想,就这样与他、与师父,伴随着白楚林天天求学闹出的乐事,他们就这么在这里呆一辈子,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祭血神功的力量越来越弱,温嗣绝身上的鬼魅气息也愈发褪却。前世印象中被她以为不祥的身影逐渐远去,有关他的一切,都清晰干净起来。而这一切,本就是他的本色。

    关于微生宫的一切,杨飞月没有问,温嗣绝也没有主动提起,他们都避开了这个话题。

    对温嗣绝来说,他知道一旦将微生宫的一切坦白,杨飞月势必是要回去的。而对于杨飞月来说,她害怕问起这些,导致温嗣绝自责他的无用。

    她永远不会忘记,前世的时候,她多次差点让他死在自己手里,最终落下了浑身丑陋的疤痕。而今哪怕重活一世,她终究还是害了他。

    一想到这些,杨飞月便无比的愧疚。

    她忍不住想给他带来一个好消息:“鬼医爷爷说,你身上的疤痕是有办法变淡的。但这件事,他预备交给白楚林去做。”

    对于可以叫疤痕变淡这件事,温嗣绝自然也是欣然的。可是,他还在意着另外一件事:“阿月,我这个样子...你会嫌弃我吗?”说着,她摸了摸自己右脸的崎岖的烧疤,又害怕又期待地看着她。

    杨飞月如何不懂他的心病。放在从前,容貌上的事或许还显得没那样重要。可对于眼下的温嗣绝来说,这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她重新拽紧他的手,坚决地说道:“绝不。阿衍,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正如我此刻,是绝对的爱你。”

    温嗣绝笑了起来。

    杨飞月陪着他闲坐了会,无论是谈天、烤火还是赏景,只要在一起,做什么都好。两个时辰的时间一到,温嗣绝在她肩头闭上了眼,她将他抱上床,为他细心地盖好被子,心中那个帮他恢复的念头越来越强烈。

    *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杨飞月猎了只肥美的兔子送到鬼医爷爷家时,他正对着白楚林耳提面命。

    白楚林低着头不断应着“是”,等鬼医爷爷训完,他便跑回药房里钻研。鬼医爷爷看见她手里提着的兔子,没好气地说:“不是为那小子,我看你也没这个心来找我!”

    “鬼医爷爷,”杨飞月笑呵呵地走过去:“哪能啊?您就说您这缺什么药材,上刀山下火海我也给您找来不是。”

    鬼医乜她一眼,一副看透了她的样子说道:“说吧,那小子又怎么了?”

    杨飞月把兔子放到厨房,也没拐弯抹角:“我想知道要怎么才能叫温嗣绝重新练武。不需要多厉害,至少可以学一些防身的招式。”

    “防身?这还不简单?”鬼医道:“你鬼医爷爷我除了医,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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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很厉害的呀。你叫他跟我学用毒,等他学会了,防身不就是小菜一碟了!”

    杨飞月一想也是,道了谢,便要去处理那只兔子。鬼医见状,赶忙抢先了一步:“去去去,手法错了,味道就不行。还是我来!”

    闻言,杨飞月也没有与他相争,进去药房找白楚林了。

    彼时,白楚林正聚精会神地对照着医书找药材,杨飞月坐下也翻看着医书,边问他:“祛疤那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就目前来看,还差两味药材。”白楚林皱眉说道。

    杨飞月忙问:“什么药材?”

    “这两味一样生长在江南,一样生长在北朔。”白楚林扭头看她,神色有些为难:“杨飞月,我们都知道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所以,我正在找这两样药材的替代品。”

    “尽快吧。”杨飞月近来总感到心下不安,所以对于一切事,她都希望能尽快地看到一个结果,“什么时候如果需要我做什么,一定要马上告诉我。”

    白楚林叹了口气:“别急啊,你看咱们现在在这生活,一日或者一月不都那样吗?这疤痕又不会恶化,也不会伤及性命。倒是叫你匆匆忙忙跑去北朔或者江南的话,我怕温嗣绝游也要跟着你又过去。就他现在那身子,能禁得住这样折腾?一日不见你,就该疑神疑鬼了!”

    杨飞月一想也是,便只得将心下的焦急按捺了下去。

    两人正安安静静地一个翻看着医书一个找着药材,不一会,鬼医一嗓子把白楚林叫了出去:“小林啊!出来搭把手!”

    闻言,白楚林忙放下手里的事小跑出去。见此,杨飞月便也跟上前去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鬼医爷爷指挥着白楚林生火,见着杨飞月,便道:“去喊你师父来一道吃晚饭!你师父想必是去了天心婆婆那,要不就是在老榔头那,你看看去!”

    杨飞月应了下来,趁着天色未晚,忙到半山腰的地方去找真经道长。

    山岛上的路,杨飞月从小是走习惯了的。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师父的踪迹。他不在天心婆婆那,在老榔头那。

    在老榔头拒绝了杨飞月和真经道长一致的邀约后,杨飞月便与师父乘着灰蓝的夜色上山去。

    一面走,真经道长背着手倒苦水似的:“你天心婆婆不愿意见我呢!”

    杨飞月忍住笑,问道:“师父又做什么事惹得她老人家不高兴啦?”

    要说师父和天心婆婆,真是一对老冤家。师父年轻时醉心武道,负了天心婆婆。后来天心婆婆嫁人生子,师父才迟钝地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可惜两人已然没有再有瓜葛的道理。直到天心婆婆丈夫出事,她带着一个女儿无处可去的时候,师父才带着她们母女到这里避世不出。

    “也没什么,就是为着桃乐的亲事。那老婆子总说,她女儿不该跟她似的孤单一辈子!”真经道长重重叹了口气。

    杨飞月脑筋转得快,不一会就想到个绝佳的人选:“这还不简单?不正有个现成的吗?”

    道长想了一阵,眼睛一亮:“你是说楚林那孩子!”

    “正是了!”杨飞月笑道。

    “那咱们快回去!”道长拉住杨飞月:“叫你天心婆婆和桃乐那丫头一道跟我们去!”

    杨飞月应好,两人一道折返往山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