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
    被一个姑娘投怀送抱,怀里的姑娘还是他心心念念之人。

    对王仲平而言,幸福来的太突然,他一时间不知所措,面红耳热,手心直冒汗。

    直到怀里的姑娘轻声问出:“愿不愿娶她为妻?”

    那声音小如蚊呐,却听得十分清晰,那一瞬,王仲平整个人僵住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好似要昏厥过去。

    “沈姑娘我…”他哑在喉咙里的声音,几乎是语不成调。

    他以为是自个听错了,简直是不敢置信,就像是被一声惊雷砸下来,让他挺直的背脊,也猛的往前倾。

    心里的慌乱让王仲平手指捏紧,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生怕他一出口,这个美梦就碎掉了。

    可沈姝不给他思考的机会。

    她早已下定决心,也绝无反悔的可能,她想得十分清楚,并非一时冲动。

    “王公子。”沈姝抬眸看他,目色前所未有的坚定。

    她一字一句说:“我什么也不要,只愿你一心待我,我愿嫁你为妻,一生一世的妻,和和美美,永不分离。”

    “你可愿娶我,带我离开沈家?”

    翠红脸上呆滞如鸡,僵在原地看着这一幕,惊得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原来她家姑娘约王秀才出来,竟是为了这个?

    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家姑娘这个样,也未免忒胆大了。

    王仲平也一时呆住了,脸上红得像火烧,就连掌心也变得滚烫。

    娶妻这回事,他从未想过,至少在遇到沈姝之前,他一心只想着考取功名,以慰亡母在天之灵。

    至于成家什么的,他一穷二白的穷酸书生,便是想也不敢想。

    遇到沈姝之后,他的确动心了,也有过这样的奢望。

    可那也仅仅是往后,想着待他考取功名,建功立业之后,他一直将这心思藏在心里,不敢和旁人道,更不敢向他倾心已久的姑娘透露半个字。

    听怀里的姑娘如此说,她一双杏眸如秋水,那样仰面看着他,王仲平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快窒住。

    他禁不住颤声问:“沈姑娘你当真愿嫁…愿嫁我…”

    “可…可我一穷二白,沈姑娘你不怕…

    怕?她怕继续待在沈家,不是哥哥把她逼疯,便是阿娘为了一己私利,哪日说通了爹爹,把她嫁给苏老爷做填房。

    嫁人虽是下下之策,可也是她唯一能想到的法子。

    更何况近些时日,随着她和王秀才相处,了解到他并非空架子,他为人谦和,性子好,品貌佳,有担当,若不是家贫拖住了他,让他无法一展抱负,恐怕成就不止如此。

    这样君子之风的男子,是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

    “王公子。”沈姝红了脸,羽睫颤抖着,打断了王仲平的话。

    “我不怕,王公子你愿娶我,我什么也不怕。”

    那句什么也不怕,听上去情意绵绵,一下子让王仲平心化成水。

    他只觉得浑身酥软,就连脚步也是虚浮的,今日发生的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他始料未及,犹如在梦里一样。

    “沈姑娘你,我…”

    话音未落,而后他又听到怀里人柔声说:“明日一大早,烦请王公子亲自来沈家一趟,我会和爹爹明说,我与你之间…”

    说着沈姝脸红得像火烧,意有所指望了王稹一眼,那意思再直白不过,让人一看便知。

    郎有情,妾有意,捅/破那层薄纱,四下气氛旖旎多情。

    很快沈姝放开了王仲平,低垂着眼睫,提着裙子,慢慢往后门退去。

    她跨过门槛的时候,又转身看了他一眼。

    她看着王仲平,王仲平也看着她,两两相望,却没人说一句话。

    王仲平看到她清丽的身影,渐渐消失到了后山尽头,直至什么也看不见了,他才慢慢回过神来。

    --

    沈姝一路从大雄宝殿,穿过一条长廊,又去了罗汉堂。

    一路上翠红皆是心不在焉,几番欲言又止,到底没把话说出口,直至她们拜完了罗汉,出了罗汉堂,来到一处庙内的菩提树下,沈姝见她早已憋得满脸通红。

    忍不住叹了声:“你想说什么,我都知晓,想必你也为难,不想坏了我们主仆二人的情分,这才隐忍到了现在,有什么想说的,便说了吧,憋着怪难受的…”

    翠红早就憋得快透不过气了。

    听沈姝如此说,又见她满脸不在乎,神色淡淡看着远处,也知晓她说的话,必定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她并非对王秀才有成见,说句实在话,甚至她也乐意王秀才和她家姑娘相处,可目前而言,也仅仅是相处。

    虽王秀才人品性子没得挑,可要谈婚论嫁,她始终觉得太过仓促,甚至对今日自家姑娘的决定,大感荒唐至极。

    “姑娘既决定的事,奴婢也不好过问。”

    翠红也无奈叹了声:“可姑娘你有没有想过,明日你让王秀才来沈府,且不说老爷如何想,光是姨娘那头,恐怕也要闹翻天了。”

    “姑娘您一向比奴婢沉稳,何以不从长计议,再作打算呢?”

    翠红不解望着沈姝,摇了摇头:“姑娘您这样做,若只是想和姨娘撇清,下嫁王秀才,奴婢担心有一日,姑娘会后悔今日的决定,恐怕到时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一辈子也回不了头了。”

    主仆二人多年的情分,翠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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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盼着她好,若说要嫁王秀才,她想至少等他高中那天,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风光迎她家姑娘过门,这才是上上之选。

    “我为何要悔,为何要回头。”

    沈姝幽幽盯着远方,嗓音飘渺,几不可闻。

    最后那句话,她像是梦呓:“翠红,可我害怕啊。”

    没人知晓她有多害怕,近些日子她一直没睡好,一直不知哥哥心里如何想?

    她害怕和哥哥独处,甚至避开能和他见面的机会,可一日两日尚且说得过去,往后呢?又如何说?

    总不能一直躲下去,只有离开沈家,不见哥哥,她想独善其身,也能过点安稳日子,旁的她想也不敢想。

    可这话她埋在心里,始终不敢和翠红挑明了说。

    翠红又哪里会知晓?还道是她家姑娘害怕姨娘,怕姨娘不顾母女亲情,要将姑娘嫁苏老头。

    她想要出言安慰,可话到嘴边,望着沈姝雪白的一张脸,只觉得苍白无力。

    主仆二人一时无话,很快出了大门口,马车就停在山门外的林荫小道上。

    来的时候就她家姑娘一人,未免车夫多疑,翠红不便跟过去,只能目送沈姝上了马车,她才闪身往相反方向离开。

    --

    德运楼的包厢里,几个人聚在一块喝酒。

    年轻公子通身气派,摇着手里折扇,感叹道:“这几个月来,盐引一再水涨船高,一斗盐不过区区二十文,扣去被盐监司捞去的,那帮狗官胃口也忒大了,狮子大开口,幸幸苦苦几个月,不过赚点蝇头小利。”

    “文昌兄你此言差矣,你这叫蝇头小利,那要我们如何活?”

    “区区蝇头小利,也够我兄弟二人吃上半年了。”

    说话之人是另外两个公子哥,眉眼极为相似,是一对孪生兄弟。

    一个叫张垣,一个叫张烁。

    而前头侃侃其谈,被称为文昌兄之人,正是祝涛了。

    “不知文昌兄有什么好门路,指点我们兄弟二人,也好来取取经?”

    “好让我们兄弟俩沾沾光。”

    四人围一桌,酒过三巡,众人脸上微醺,话匣子一打开,便收不住了。

    一旁的沈少珩却沉默是金,手里捏着酒杯,与之却是格格不入。

    祝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很快将目光转向了他,笑道:“这俗话说得好,不懂生意经,买卖做不通。“

    “子玉兄经营有道,见识颇多,茶叶丝绸瓷器那些,样样在你手里盘得风生水起,不过短短三年光景,沈家家业日益壮大。”

    “这盐引价格一路飙高,着实让我头疼伤神,不知子玉兄有何高见,可以指条财路,让我也好赚个盆体钵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