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边似有股温热的气息,贴着她雪白的脖颈之上,深深吸了一口,那样病态的神情,让他俊美无俦的脸,更添了几分阴鸷扭曲之色。
沈姝见识过他的手段,眼见他这副模样,不禁想到昨夜二人呼吸纠缠,那样窒息的恐惧感,席卷而来,顿觉得浑身发颤,脸色苍白。
不等他俯下身,她猛然扭过头,想要避开过去。
谁料下一瞬,一只手伸过来,不同于他温热湿润的气息,他的指尖很凉,她柔软的唇瓣,被他轻而易举触碰到,肆意在手里把玩。
憋在心里的羞愤,让她双肩乱颤,一双羽睫扑闪着,沈姝僵住不动,艰难盯着他,泪水隐隐在眼眶打转,却倔强着没有哭出声。
她没有能力反抗一个疯子!
亦或者怕激怒了他的后果,只怕比此刻更惨。
唇齿间的欢愉,总能勾起人心底最深的欲.念,她唇上的口脂,他初尝过后的滋味,让他欲罢不能。
那样令他回味,更何况这静谧的屋子里,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即便想要做点什么,也不会有人知晓。
可就算有人知晓,那又如何?左右皆是他的人,他想要如何做,全凭他的喜恶,旁人又能拿他怎样?
他那样盯着她的脸,指尖的动作还在继续,只不过却是往下游走,雪白的脖颈被指尖轻轻拂过,带来一丝战栗的痒,她眼里的惊恐,脸上的苍白,甚至她脸上所有的情绪,全落在他一双黑眸里。
悲也好,喜也罢,恨也好,爱也罢。
她身上只能沾染他的气息,不能由旁人染指,一点点被他掌控,为他所有,那样的欢愉,定是这世上最美妙之事!
沈姝被他盯着浑身发颤,他眼神凉飕飕,脖颈上的那只手,明明极为轻的力度,一下又一下,不经意撩拨,轻轻抚弄着她。
似一场无声的酷刑,折磨得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几乎要瘫软在地,只能用背脊死死抵着墙壁,不知他接下来,又要如何折磨她?
就在这时,她听到他轻声问:“四妹妹怕成这样,以为我要如何?”
“以为我要在这睡了你?”
他盯着她发白的脸,嘴里吐出来的话,却那样粗陋不堪,与市井无赖没甚区别,让沈姝差点忍不住,一巴掌扇过去。
她气得发抖,脸上由白转红,他似乎很满意,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因他几句话,情绪起了那样大的波动。
全是因他而起,只因他而起,那样新鲜的颜色,褪去原来熟悉的芯子,变得焕然一新,只为他所有。
乐趣…也妙不可言。
就在另只手扬起,一阵香风带过来,不等她落下,那只大手的主人,反应却更快,一把握住她手。
她手软若无骨,让他爱不释手,他眯着眼看她,用极为温软的语气,低声说:“四妹妹手生得这样好,瞧瞧它,骨肉均匀,玉指纤纤。”
她手指尾骨被他揉搓着,他贴着她耳廓,一字一句:“若打坏了这双手,我可是会心疼的。”
沈姝听他一番谬论,气得失去理智,可被他禁锢在墙角里,只能红着眼,就算是张牙舞爪的小兽,被人拔去爪牙,也只能颤着身子,死死咬着唇,盯着他。
那是一种绝望的眼神,她嘶哑着嗓音,红着眼问:“哥哥究竟要如何…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哥哥想要我像从前一样,乖乖听你话,我…我也可以的…”她几乎是用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从喉咙里发出那几个字。
那样轻飘飘,落在他耳朵里,沈少珩指尖一顿,垂下眼睫看着她,沈姝也在仰头看他。
她心里仍旧抱着期待,哪怕不甘心,满腹委屈,可也不得不收起爪牙,像摇尾乞怜的小动物。
她眼巴巴看着他,可渐渐的,她看到他眼里的凉薄,一点点化作冰屑。
只听他喘着气,笑了声:“妹妹还要嫁人的不是,是要嫁给谁?能嫁给谁?还是那迂腐书生?”
“妹妹的讨巧卖乖,不过是想要换种活法,远离我,远离我这个做哥哥的,是这样么?”
他捏着她尾指骨,脸上越发病态,眸里的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骇得她想要挣脱开他手,却被他越握越紧。
他用近乎蛊惑的嗓音,在她耳边说:“妹妹就没有想过,放过了你,又有谁能放过我?”
她听到他加重的喘息声,在这静谧的房间里,二人拉扯之间,她的手指被他捏紧,直至一股酥酥麻麻的痒,从手指上传来。
那种痒太过钻心,她指尖被他捏着,含在舌尖吮吸,湿润的唇舌,像是品着什么珍馐之物,他黑眸凝着她涨红的脸,任由她挣脱,抗拒,不管不顾,甚至口不择言,从小嘴里吐出来话,皆是骂他。
那一瞬,那样多的表情,被他尽收眼底。
心口填不满的大洞,好似一点点被填满,就连四肢百骸的血液,也沸腾了起来。
“小骨。”他喘着气唤:“妹妹,四妹妹…”
“别想那书生了,想想我…”
他眼尾泛着红,一声声:“忘了他,往后心里不许再有旁人。”
“那人只能是我,唯有我…”
“退了婚,哥哥也能好好疼你…”
他将她揉在了怀里,一遍遍在她耳边说:“一生一世,好好疼你…”
她心也慢慢冷下去,像是碎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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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门口,车水马龙,吵闹得人五心烦躁。
翠红望着怀安,几次想要问出口,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问不下去。
怀安被她盯得不自在,心里暗暗叫苦,面上却陪着笑:“好姐姐,你有话不妨直说,老看着我做甚?”
翠红咬咬牙,眼看四下没外人在,于是压低声道:“你老实交代,大哥儿他…姨娘的事究竟怎么回事?你成日跟着大哥儿身边跑,不可能什么事都不知晓。”
翠红想来想去,眼看她家姑娘进去那样久,从方才的六神无主,到了眼下也就破罐子破摔,看到怀安出了铺子,还不逮着他问个明白。
“你说…”她瞪着怀安,似要把憋在心里的火,还有她家姑娘受的委屈,全一股脑儿的,发泄到他身上。
“说什么啊?”怀安挠了挠头,一脸莫名其妙。
翠红气不打一处来:“你还装糊涂!大哥儿的事,你最清楚不过,你敢说你不知?”
“我的好姐姐。”怀安眼看她发火,一双杏眼瞪着他,连忙笑着讨饶:“我虽成日跟着大哥儿,你也不是不知晓,大哥儿那脾气,成日也不说个什么的。”
好似觉得翠红冤枉了他。
怀安有些委屈:“再说我又不是大哥儿肚里的蛔虫,又如何知晓大哥儿想什么。”
他一脸委屈巴巴看着翠红,又连忙解释:“再说姨娘的事,又和大哥儿有甚干系。”
他说到末了声音小下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可翠红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姨娘她要偷汉子,也是姨娘自个做的孽,哪能样样往人头上赖,姐姐这么说,可就没意思了。”
翠红才不信他鬼话,闻言张嘴就骂:“你这泼皮的猴子,都说物似主人形,跟着大哥儿久了,也生得和他一样坏。”
“你不说实话也就算了,还口不遮拦,小心天黑走夜路,摔死你这泼猴!”
怀安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只能指着翠红怒气冲冲的脸,在原地气得直跺脚,又拿她无可奈何。
他口舌一向没有翠红厉,只结结巴巴道:“姐姐你说话就好好说,干什么咒我…”
“你这…这…”
正在二人争口舌之际,翠红倒是眼尖,一眼看到了沈姝,从当铺里走出来,她顾不得和怀安吵,连忙快步上去。
急唤了声:“姑娘,究竟是如…何了?”
沈姝白着一张脸,脚步虚浮,浑然像没听到她说话一样。
翠红被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吓了一跳,又忙伸手去搀她,生怕她倒在地上。
沈姝早已是体力不支,一脸疲惫,有气无力回了句:“离开这再说。”声音似比早上,还要哑几分。
翠红见她这副样,心里狂跳,也不敢多问。
连忙搀扶着她手臂,将她扶上马车,当车帘落下去那瞬,遮挡住了眼前视线。
过了秋末,车帘早已换上厚厚的羊毛毡,将外头的喧闹,也隔绝了出去。
一路上翠红好几次想问,究竟去了当铺那样久,发生了什么?可沈姝只是紧闭双眼,靠在车内,昏昏沉沉的视线,始终不说一句话。
翠红也不敢问,只能憋着一肚子话,好不容易回了府,屁.股还没坐热,就见她家姑娘像疯了一样。
冲进房间里,找盆子浸手,水还是早上放进去,还未换过,眼下早已凉得彻骨,不一会她手就发红了。
可她浑然未觉,像是沾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脏东西,一个劲的揉搓,皂豆也倒下去不少,起了一层泡浮在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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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水凉?或者其他?她眼眶不一会,又红了。
“姑娘,等奴婢换过水再洗吧。”翠红见了心疼,要去夺她手里的盆。
却被沈姝制止:“不要…管我。”
她失声道:“你去忙你的,不要管我…”
“姑娘。”翠红摸到她手的那瞬,冷得她也禁不住发抖。
可她不忍丢下沈姝:“姑娘,是不是大哥儿他对你…”
那句话一出口,几乎是声音发颤,她能听到她狂跳的心跳声,就连鼻子也发酸,声音语不成调。
她望着沈姝单薄的双肩,心痛得不能呼吸,心里越不想往坏的地方想,可偏偏脑子里控制不住,想到那个画面,像是有人拿把刀,狠狠往她心口插去。
哥哥…对她?
沈姝摇了摇头,眼里却茫然无措,只是幽幽说:“我没被他破身。”
那几个字极轻,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可落在翠红耳中,却有千金重。
她心疼看着沈姝,只听她一字一句:“他是个疯子,他疯了。”
她想到账房里的一幕,浑身发颤,是不受控制的寒颤。
他捏着她手指的画面,当着她面,病态又癫狂,一根根手指舔舐,啃吮,用那样的眼神,凝望着她,像是要将她抽皮剥骨,吞入腹内,她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可怖的人。
“翠红,我该怎么办啊。”沈姝喃喃说:“我不知,我真不知…”
一向坚定的她,也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想要离开沈家,离开哥哥,想要嫁出去,嫁给仲平哥。
想到这些。
她只觉得浑身发冷,脑子发晕,身子也软绵绵,没有一点力气。
“姑娘,你额头上好烫。”
沈姝突然发热,像是一场要命的急症,来势汹汹,她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烧得晕晕乎乎,快去了半条命。
期间沈枝山听闻她病了,也不闻不问,浑然像没她这个闺女一样,竟是铁了心,要和她断绝关系。
她浑身发软,虽在病中喂下去的药也不少,可每日依旧昏昏睡睡,听着翠红在耳边哭,她甚至想,若这样一了百了,病死了也挺不错。
至少清清白白,就这么过去了。
因阿娘出了事,各房里皆是看笑话,没人会真心待一个私生女。
更何况她阿娘,做出这样的丑事,生怕过来和她亲近,是打了她那爹爹的脸,都避她如洪水猛兽,不敢和她兰香苑,沾一点边。
可唯有沈岚和她一向交好,不顾流言蜚语,雪中送炭,她听到三姐姐来看她,在床边叹气。
絮絮叨叨,说了好些话,大意是安抚她,让她快些好起来。
沈岚并不知情,她究竟因何病的?还道她是为了姨娘的事,伤神劳累所导致,翠红顾虑着一些事,也不敢和她说实话。
等沈岚走了之后,她仍旧迷迷糊糊,分不清是白天黑夜,直至有一日,床边坐着一个人,摸了一把她额头,那冰凉的掌心,还有他身上传来的像是冰片,又似龙脑香的气味。
她被来人从被褥里捞出来,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只能任由着他摆弄,他拉着她软绵绵的身子,靠在他胸膛,而后一股微凉,辛香的液体,夹杂着难以下咽的苦涩,往她唇边喂下去。
那药汁浓得她几欲作呕,她又许久没有进食,早已是胃里翻涌,她难受得直皱眉,想也不想,伸手就要推。
可还是有不少药汁,被灌入喉咙,流入她空空如也的胃里,顿时五脏六腑,皆是像是被药汁唤醒了一样。
鼻窍也通了,头也不疼了,像是通了九窍,人神思瞬间清醒过来,伴着下一口汤药喂下去,她禁不住唔了声,猛地睁开了眼。
她对上一双狭长的眸,眉目似星,俊朗如月,他低眸看着她,眼里像是含着绵绵情意,就算一句话不说,他那样的好相貌,也足矣让人世间女子瞧了,心神俱碎。
可那样丰神俊朗的郎君,此刻落在她眼里,却比看到鬼还可怖。
“你…你…”她哆嗦着唇,白着一张脸,一把推开他。
他正喂她喝药,没有将她揽得太紧,她受惊之下,可以说是用尽全身力气,他手里的药碗差点被她打翻,摔在地上。
有些汤汁飞溅出来,将他一身白衫染成了褐色,有些药汁浸过衣衫,里头的里衣也湿透了,顷刻间一个翩翩公子哥,成了落汤鸡。
看着他这副模样,沈姝脸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