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么?”他抚着她雪白的颊,语调很轻,鸦黑的羽睫下,眸里阒黑一片,像是要将她吞没进去。
沈姝身子颤抖着,瞪大眼看着他,虽未说一个字,可她脸上的表情,早已出卖了她。
在意一个人,又怎可能无动于衷?她并非冷血无情的人,更何况那个人,那个他…是她在这世上,唯一感受到的温情。
想到了仲平哥,她心里一酸,有片刻失神,跃入她水润的眸眼里。
沈少珩看到她这副表情,心里已有了答案,然他这人向来霸道,既决定出手,便要永绝后患,绝不可能给对手喘息的机会。
他要的是她的心,完完整整属于他,只属于他!
他捏着她下颌,凝着她眼里的湿润,眼里却没有丝毫怜惜,反倒是笑了声。
悄悄在她耳边说:“小骨,你不妨猜猜,那书生眼下在做甚?”
不等沈姝回答,他自顾自说:“他近来一定是忙得脚不沾地,为能娶到小骨你,白日出摊卖字画,夜里挑灯夜读,兴许熬了许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
他轻轻抚着她下颌,把玩了两下,轻飘飘说:“累乏久了的人,定会精神不济,指不定夜里去趟茅房,一脚踩空了。”
眼看她脸越发苍白,他却不肯放过她,继续轻轻说:“亦或许第二天,被人发现栽倒在水缸里,到那时候…”
沈姝承受不住,再也听不下去了,她颤抖着伸手,一只手捂住他薄唇,失声尖叫:“求求你,求你别说了,别说了好不好…”
簌簌落下的泪水,让她看上去像一个水人,在他步步紧逼之下,她精神濒临崩溃,就像是绷紧的弦,因他末了几句话,应声断裂,早已是溃不成军。
她披散着发丝,冲他摇头哭泣:“哥哥要我如何做,我都应哥哥的,全应哥哥的…”
她所有的尊严,被他轻飘飘的几句话,一击即碎,她哭得喘不上气来,一抽一抽地说:“哥哥让我退婚,我也应哥哥的,只要…只要不伤害仲平哥,哥哥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求你,求你了…”她仰着面看他,泪水模糊了她视线,只看到眼前的人,成了一个模糊不清影子。
而后她什么也听不到,只听到一声轻叹。
一只大手伸过来,将她手从他唇边拿开,他捏着她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摩挲了两下,缓缓说:“小骨,退婚可是你亲口说的。”
似怕她会反悔,又故意用力捏了捏她手指尾骨,提醒她:“小骨你知晓的,我这人没甚耐心。”
“两日吧,就这两日。”他摩挲着她的颊,为她拭泪,眼神温柔得让人心惊:“小骨你可别叫我失望。”
没人回答他,可谁在乎呢?
他伸手揽着她,将她拉入怀里,让她脸贴着他胸膛,另一只手抚摸她的发,一下又一下,他手里动作极为轻柔,似生怕弄疼了她。
可以说他一生,从未这样想要掏出心,对待一个人。
他觉得新奇又有趣,哪怕她此刻无声无息,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他丝毫不在乎。
他想要的一切,从来都是志在必得,压根不认为是他行径卑劣,反倒偏执的认为,是沈姝不懂他心。
“小骨,不打紧。”
“往后你便知晓了,这世上唯有我,也只有我…”
“你往后余生,只能是我。”
温柔缱绻的话语,幽幽从屋子里传来,也不知她听进去没有?
他轻轻闭上眼,嗅她的发香。
眼尾隐隐泛着一抹红,让他几欲克制不住,又寻着她的气息,低头去亲吻她眉心,挺直的鼻骨,还有那嫣红的唇。
他那样贪恋她的气息,她身上的所有,哪怕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二人呼吸纠缠,拉扯之间,跌入了红帐之中。
他吻只停留在她面门上,并未太过贪欢,直至怀里人气息微弱,渐渐喘不上气,他才红着眼,不情不愿,念念不舍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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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南大街的字画摊上,王仲平正在清点摊子上的字画,听到有脚步声传来,还道是生意来了。
他头也未抬,只是说:“不知贵客想要什么字画?今日我需早些归家,马上要收摊了,若贵客看中了什么,价钱好商量。”
半晌没听到回答,王仲平顿感奇怪,不由抬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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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姝妹妹,如何是你来了?”王仲平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个眼睛。
还以为是近来温书,又兼顾字画摊,日夜颠倒,一时眼花了。
他揉了揉眼睛,又定睛一瞧。
迎面亭亭玉立的姑娘,雪白着一张脸,眉目似画,唇瓣嫣红,不是沈姝又是谁?
还有半个月,王仲平便要启程,近来他一直挂念沈姝,分别了五六日,可以说是度日如年,巴不得快些中榜,能把佳人娶回家。
于是按捺住性子,让自个忙起来,忍着冲动,没有去见沈姝。
却不想朝思暮想的佳人,竟像做梦一样,出现在他眼前,这让他如何不惊喜?
王仲平大喜过望,几乎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手指颤抖着,便要去拉沈姝手,却不想一头冷水浇下来。
“男女授受不亲,请王秀才自重。”说着她退后一步,就连眼神也冰冰冷冷,浑然像不认得他一样。
他手指只堪堪碰到她衣袖,还沾染了一丝她身上的香风,残留在他颤抖的指尖。
王仲平僵住了,呼吸一窒,几乎以为他听错了。
“姝妹妹你这是…”他眼神颇为受伤,一脸不解望着她。
云庆斋二楼雅间,一双黑眸靠着窗边,将这一幕看在了眼里。
他屈指敲着桌面,似在等着什么,眸里浮浮沉沉,像是一抹冰冷的雪,显然他的耐心,也到了极限。
就在他等得不耐之际,底下又有了动静。
“可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惹恼了姝妹妹?”
“姝妹妹你不妨直说,我改便是,姝妹妹…”
“即便你恼我,骂我,哪怕是打我,也别不理我…”
“姝妹妹你可知,我没有一日不想你,想要见到姝妹妹你,就算梦里,也恨不能多梦到你多一点。”
“妹妹如何见了我,却不理我,可是伤了我心,比杀了我还让我痛…”
王仲平一字一句,情真意切,心都快要碎了。
沈姝听着王仲平的声音,多日不见的思念,让她心如刀割,可她面上依旧冰冷,不敢表露出半分心软。
只因她知晓,二楼的人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