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月安安稳稳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第二天醒来,她打开手机准备清消息,才发现昨晚姜予彤的消息她一直忘了回。
彼时她正在电影院,屏幕亮起后她看了一眼,想着之后再回,结果忘到了现在。
姜予彤问:[他来找你了吗?]
简月笑了笑,坐起来给她回消息:[当然^_^,下次带他给你见。]
这种带家属的口气,相信姜予彤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她清完消息,刻意看了一眼和裴言的对话框。
哦,没发消息。
那她也不发。
简月下床,开始慢悠悠地洗漱。
洗漱完又去厨房给自己热牛奶准备早餐。
等烤面包端上桌的时候,某人的消息终于姗姗来迟。
裴言:[醒了吗?]
简月看到了,没急着回,慢吞吞吃完一片面包,喝完一杯牛奶,才打字道:[醒了。]
裴言:[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我去接你。]
她看着消息,这才有些愉悦地笑了。
简月:[不是想公开吗?我去找你好了。]
简月:[只要你敢拉着我的手走出公司大楼,用不了几天,大家就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了。]
过了一会儿,男人才继续回复。
裴言:[只要你愿意,]
裴言:[我不介意。]
她当然没什么不愿意的。
虽然知道关系公开后,会有一些关于她的闲话,不过她不在乎。
为别人活那可太累了。
她就要为自己活。
约定完见面时间,简月拿起车钥匙,去了一趟公司。
*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六点半。
约好的时间是七点,简月提前了半个小时,由助理带着来到了三十三层的总裁办。
推门而入的时候,裴言刚好合上一份文件,他问:“怎么提前来了?”
“怎么,早点见到我还不高兴?”
男人失笑:“怎么会。”
见他笑,简月不由也笑,走上前问道:“忙完了吗?”
“差不多,不过离他们下班还有一会儿,先坐吧。”
简月却没有应。
她看着裴言,十分认真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可能是知道他们晚上要见面,男人今天又换上了极为讲究的正式打扮。
除了标配的西装领带衬衫,他还难得地戴了一只银色腕表,领带上,则是她亲手送出的那枚领带夹。
整个人看起来矜贵疏冷又高不可攀。
简月看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怎么,打扮成这样,是为了见我吗?”
“你说的,我这样穿很好看。”
“记这么清楚?”她骤然低头,一只腿跪在裴言的大腿上,用一根手指勾起他的领带,笑盈盈道,“果然是喜欢我。”
领带在她的勾拉下越来越松,简月继续:“不过呢,我好像还没正式听你说过这句,裴言,你现在跟我说一遍吧,我要听。”
男人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与她对视着。
随着领带松开,他的衬衫领子也松了几分。
他依言道:“我喜欢你。”
简月十分受用。
她愉悦地微笑:“不错,作为奖励,我带你去买衣服吧。”
“买衣服?”
“你不是说嫉妒司衡吗,不是说第一次见我就是我在陪司衡买衣服吗?怎么,我现在主动陪你做同样的事,你不满意?”
裴言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她的用意,笑了:“怎么会。”
“那你什么时候不忙,挑个下午的时间告诉我,我带你去买衣服。”
闻言,男人想了想:“周日?”
“要等这么久?”简月诧异,“今天才周二。”
“公司的事比较多,我抽不开身。”
简月不解地歪了歪头。
其实坐到他这个位子上,很多事情都没必要亲力亲为,完全可以交给手下的总监或是找专业人士去打理,就像她和简怀英一样。
她不理解裴言为什么这么忙。
印象中,他似乎每天都很忙。
司衡也是总裁,她记得司衡就没有这么忙。
“为什么不让手下的人去办?你可是总裁,只要过目重大决策就好了吧?”她问。
“我……”男人顿了顿,回答,“有些事我不放心他们去做。”
简月奇道:“什么事?和创世有关吗?”
裴言摇头:“不是,就是亚恒的事。”
……懂了,就是条操心的命。
简月只好表示尊重理解,点头道:“好吧,那就周日。”
说完想起姜予彤的事,又继续:“对了,我们既然在一起了,我有个朋友你要不要见见?”
她补充:“你要是有朋友想见我,你也可以带我去见。”
裴言笑了笑:“其实你见过了。”
“什么时……”简月下意识道,说到一半,电光石头想起什么,“Fabien?”
裴言“嗯”了声:“他第一次见你时,问我的话你听懂了吗?”
简月努力回忆,想起来Fabien问裴言的那句——是她吗?
她突然反应过来了。
Fabien问的,其实是裴言喜欢的人是不是她。
对上她求证的眼神,裴言点头:“我跟他说过,我只会带一个异性去那里吃饭。”
而那唯一的异性,就是他喜欢的人。
“那花呢?”真的是餐厅自带的吗?
裴言又笑:“不是,那是他送你的见面礼。”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都说通了。
想到那么早就被他带去见朋友,简月的脸热了一下,不由道:“你没经过我允许!”
“那怎么办?”裴言认真问道。
那怎么办?
简月也不知道怎么办。
“先欠着好了。”她眯起眼睛,“以后我想到了你再补偿我。”
“好,你随时说,我随时满足你。”
见他态度良好,简月总算满意了几分,接着又道:“那我朋友呢,你还见不见?”
“当然。”裴言欣然点头,“我是该补偿她请她吃顿饭。”
补偿姜予彤?简月正想问,男人已主动解释道:“毕竟你时间有限,以后你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不得要被我分走一些。”
……倒是挺有道理。
这句话说完,两人忽然默契地一起安静下来。
对方的脸近在咫尺,这么静静看着,好像呼吸都缠绕在一起,变得暧昧无比,似下一秒就要发生点什么。
客观来说,是个接吻的好时候。
简月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男人先她一步有了动作——
她的腰一紧,被他的手搂住,带着一点点向下而去。
她呼吸轻了轻,觉得自己的心跳咚咚咚地,像擂鼓一样,让她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简月看着男人的脸,大脑有短暂的空白。
他的眸色黑漆漆的,乌墨一般深浓,长睫同样黑漆漆的,压向他的眼。
这样冷沉的颜色,配上他的五官气质,本该显得冷漠不可接近,可偏偏他的眼尾还有颗泪痣。
这种位置的痣都有股多情的意味,所以当裴言不说话安安静静看着她时,会给她一种极度深情的错觉。
看久了,那颗痣又变得性感勾人起来,勾得她的心痒痒的。
分不清是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就在简月以为男人的唇会碰上来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咚咚咚。
她的心骤然一停,受惊似地立刻从裴言腿上跳起,掩饰一般地理了理头发,看向别处。
一副欲盖弥彰的样子。
“裴总。”助理在门外道。
办公室安静了一瞬,裴言低笑出声,放慢语速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紧张。”
简月又羞又恼地回头瞪他。
男人左手撑脸,眼里溢出笑意:“放心,没有我的允许,他不会擅自进来的。”
他解释完才看向门口,淡淡道:“进来。”
助理推门而入。
然而在看清办公室内的两个人后,他不可思议地睁大双眼,险些将眼珠子瞪出去。
谁能告诉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简小姐倒是一切正常,但是裴总,他他他他他,他的领带竟然松了,松了还不止一点,松松垮垮地挂在脖子上,随便一扯就能扯掉,还有衬衫,第一颗扣子半松不松,右边的领口像被人压过,凌乱地塌了下去。
……他从来没有见过裴总这个样子!
噢等等,这么说来简小姐其实也不太正常,她站的位置,竟然是办公桌后,裴总的身旁。
什么事需要离这么近说?
还是他们俩之间……有点什么?
助理的大脑飞速运转着,简小姐衣衫整洁,一切正常,倒是裴总衣衫不整,难道是,裴总趁人不在,想以身体勾引简小姐?
脑海里闪过这个大胆的猜想后,助理大惊失色。
草草草草草。
裴总怎么会是这种人!
他半天没说话,办公桌后的男人微微蹙眉,用笔敲了下桌面,以示提醒。
助理这才回神。
他赶紧低头,不敢再看,说:“裴总,车在楼下给您停好了,您可以随时出发了。”
“嗯。”裴言扫了他一眼,“对了,以后简月再来亚恒找我,你直接带她来总裁办就行,不用经过我同意。”
“裴总?”助理茫然抬头。
“女朋友。”裴言淡淡解释。
助理:“……”
草草草草草草草!
他刚才在想什么,他竟然在想裴总勾引人家!
孤单寡女在办公室里衣衫不整,当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了!
他脸色僵了僵,应了声“是”,迅速关门退了出去。
助理离开后,简月忍不住道:“宣示主权,你很得意?”
裴言弯起嘴角,轻轻转动椅子看向她道:“当然。”
“那领带也是故意给他看的了?”
裴言嘴角保持着笑,轻轻摇头:“不,是我忘了。但既然他看到了,为了防止误会,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否则。”他笑着加重了咬字,“让他以为你对我图谋不轨怎么办?”
“图谋不轨?”简月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居高临下地看他,轻笑一声,“你搞清楚,现在是谁衣衫不整,要说图谋不轨,也该是你对我吧?”
裴言看了她两秒,忽然站起身,简月下意识松开手后退,就被男人揽住腰。
两人之间的对视变成他在上而她在下。
“嗯。”出乎意料地,他没有反驳,“你说得对,我承认,是我对你图谋不轨。”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脸上,属于裴言的气息完全环绕住了她。
简月接不了话了。
这句话跟表白无异,可后劲儿却比表白更甚。
比简单的“我喜欢你”更强势,也更激烈。
她这个人,是典型的高攻低防。
逗弄别人时游刃有余,可一旦位置调换,变成被撩拨的一方,她就不知该怎么办了。
心跳加速,连句话都不会说了。
幸好,男人没有再继续,他低头看一眼腕上的表,说道:“七点了,到他们下班时间了,我们走吧。”
简月视线移至他的领带,又飞速移开,提醒道:“……领带,系好。”
裴言没说话,视线落在她身上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好。”
如果有一天——她能帮他系领带就好了。
他理好领口,系好领带,将领带夹重新别好,然后向她伸出手。
简月看着他的手,微微一愣,后知后觉地将手递过去。
两人的手心一点点贴近,挨紧,直到她的手被男人完全握住。
像是握住了很重要的东西一样。
明明只是普通的牵手,他却像有仪式感一样,非常郑重地等着她回应。
简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儿,但她能感觉出,裴言真的很在乎她。
也真的,很喜欢她。
她抿了抿唇,竭力绷直嘴角,好让自己不那么地喜形于色。
坐着总裁专用电梯来到一层,几个刷卡的出口已排起长队。
裴言非常平静地牵着她的手,无视了一众震惊诧异的目光,带她从专用通道刷卡离开,从亚恒的正门走了出去。
那些人的目光简月都看在眼里,她没有在意,只是走着走着,她想起一件事。
或许大部分人都不认识她是谁,但有的人一定认识。
也一定知道她以前和司衡订过婚。
她是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她,可她知道,一定会有人认为司衡绿了她,她是司衡不要的人。
而现在,他们的裴总,牵着司衡不要的人,以一种沉默有力的方式宣示了主权。
他们虽在亚恒上班,但毕竟只是打工人,不可能无脑对裴言抱有滤镜。
他们会怎么想裴言?
这么想着,简月突然有点不舒服。
不是为自己,而是为裴言。
她上了车,等裴言也坐进来后,开口道:“裴言,你说,他们会不会觉得你眼光很烂,看上了司衡不要的人?他们会不会觉得……你比司衡低人一等?”
男人的手刚搭上方向盘,闻言顿了顿。
接着,他冷笑一声:“谁这么想?让他来当着我的面说。”
声音之下,似在极力克制着怒气。
“我不知道,但肯定会有人这么想。”她看向他,认真道,“即使这样你也想公开我们的关系,也不在意?”
他松开方向盘,转身看她:“那你会觉得简月不好吗?”
简月摇头:“当然不会。”
她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而否定自己。
“那就是了。”裴言笑了,“我也不会觉得简月不好,或者说,只有我知道你有多好。”
最后四个字他声音轻了些,有种异样的温柔和坚定,他接着说:“他们怎么想,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知道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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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在一起,任何人都不能阻止影响我。”
简月说不出话来。
太奇怪了,她竟然在一个只认识一个多月的人身上,体会到了被坚定选择的感觉。
……连江颖都没给过她这种感觉。
错觉吧。
谈恋爱而已,好听话谁不会说。
司衡说过的好听话,到最后不也食言了吗?
半晌,她笑了笑:“嗯,我知道了,走吧。”
*
裴言开车又带她去了Fabien那家餐厅。
走到提前预留好的窗边位坐下,服务生如上次一般,为她送上了一大束新鲜的玫瑰。
简月挑挑眉,看向裴言:“上次是见面礼,那这次是?”
“我送的。”他弯起唇,“送花讨女朋友开心,不行吗?”
行,当然行。
简月闻了闻玫瑰,愉悦道:“嗯,谢谢,我很喜欢。”
男人闻言,嘴角的弧度又上扬几分。
他将平板递过来:“想吃什么?”
“我看看。”简月放下玫瑰,接过平板划看起来。
没多久,她抬起头:“想吃虾,但不想脏手。”
裴言点点头:“我帮你剥。”
简月顿时得到极大的满足,将平板还回去:“没有了,剩下的你点吧。”
男人接过,低下头开始看菜单。
简月百无聊赖,不想看手机,也不想打扰他点东西,干脆支起下巴静静看着他点。
不得不说,他低着头专注于某件事的样子,也挺有吸引力的。
原本只是随便看看,可看到最后,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她看得认真,直到裴言抬头对上她的目光才堪堪回神。
“怎么一直看我?”裴言问。
“看你好看啊。”简月张口就来。
夸人这种事情,她最擅长了。
然而对面的男人听完却像定住了一样,面色多出一分不自然。
他微微移开目光,拿起桌上的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
就在他低头的瞬间,简月发现他的耳廓肉眼可见地泛起一层浅浅的红色。
竟然害羞了。
她突然起了玩心,继续道:“我男朋友好看,我不能看吗?”
这句话说完,裴言耳朵上的浅红色立刻又深了几层,在冷白的肤色上更显突兀了。
他掩饰性地喝了好几口水,才放下水杯平静道:“嗯,可以,你看吧。”
于是简月看得更肆无忌惮了。
从他的眉到他的眼,从他的鼻到他紧抿的薄唇。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服务生端来他们点的东西。
简月终于收回目光,说道:“好啦,不看了,我们吃吧。”
裴言“嗯”了一声,自觉戴好塑料手套,开始为她剥虾。
剥好后的虾肉放在干净盘子里,方便她随时吃。
简月吃了几口,见他剥得专注,完全没有动筷吃东西的意思,不由道:“裴言。”
“嗯?”他抬起头。
“张嘴。”她夹起一块鸭胸肉递到他嘴边。
男人愣了愣,张嘴咬下鸭肉。
“别剥了,我吃不了那么多,你光顾着给我剥,自己不饿吗?”
闻言,裴言淡淡一笑,终于取下塑料手套:“没事,你比较重要。”
……
她又被子弹正中眉心了。
*
晚饭后,裴言送她回了家。
车停在楼下,简月下了车,却被身后的男人叫住。
裴言不知什么时候也下了车,看着她问:“明天还要不要一起吃饭?”
简月回头,反问道:“还是吃饭?不做别的?”
“你想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约我,当然是你来想了。”简月有些好笑,提醒道,“或者呢,你也可以直接一点,说你想见我了,然后我们见了面,再一起想做点什么。”
闻言,男人点点头:“那我每天都想见你。”
……
让他约明天,结果他约了个无期限。
他学得是不是太快了点。
“不行,你这样太偷懒了,一次只能约一天!”她故作严肃。
“那就明天,明天我想见你,我来找你好不好?”
简月这才忍不住笑了,点了下头:“嗯,明天见。”
目送她走进楼门,裴言收回目光,正准备上车,一个人影猛然来到他身侧,双手揪住他的衣领,一路带他撞上身后的路灯。
“裴言。”司衡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你要是敢碰她,我不会放过你。”
路灯被用力撞了一下,头顶的灯光随之晃了晃。
听出来人的声音,裴言冷冷一笑,抬眼看他:“司衡,你还有脸出现。”
“我为什么没脸出现,她和我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司衡脸色铁青,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
“什么关系。”裴言缓慢重复这四个字,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哂笑道,“不就是前任。”
话音还未落地,司衡已冲着裴言的脸一拳砸了过去。
两人离得太近,裴言偏头,没能完全躲过,拳头顺着他的脸颊嘴角擦过。
他低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反手冲着司衡的脸回敬了一拳。
这两拳像是某种信号,两人很快厮打在一起。
什么话都不必说,拳拳带肉,用最原始粗暴的方式一较高下。
几个回合后,裴言占了上风,他吐掉口中的血,对着司衡居高临下道:“你没有资格提她的名字。”
那么多次,他想对司衡出手,都生生忍住,没想到今日司衡竟给了他送上门的机会。
他早就想在他脸上来几拳了。
司衡躺在地上,右眼和脸颊已变得青肿,他不喊疼,只喘着粗气,疯了一般低笑起来:“对,就这样,冲我来,有什么事冲我来,我们之间的事,少拉简月下水。”
笑完后他的眼神又冷下来,像淬了毒一样:“裴言,我再警告你一遍,离她远一点,少碰她。”
裴言不说话,照着他的脸又抡了一拳。
用了十足十的力。
司衡的脸上终于流出鲜血。
“你不配。”裴言说。
这句话说完,裴言站起身,步伐不稳地向自己的车走去。
一路飙车到家,他关上门,站在玄关的镜子前,看清了自己的模样。
额头擦破了皮,右脸颊微肿。
干涸的血丝在脸上留下狰狞的血迹,看起来有几分骇人。
只比十年前简月见过的疯狗模样好那么一点。
……会吓到她吧。
这副模样,她不会喜欢的。
裴言沉默看了会儿,垂下眼眸,取出手机,给简月发了条消息。
*
第二天醒来,简月照旧从枕头下摸出手机开始清消息。
其他的都很正常,只有一条,夹在其中十分刺眼。
是裴言发的。
裴言:[抱歉,临时有事,改天再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