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芫一掀门帘冲进去,见两人回望她,未语人先笑,“两位姐姐再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沈芷先与她说,“是大姐邀我去卢府散心,说如今国公府事多,不知你是否用空,等你回来便要与你说呢。”
沈娴也道,“正是如此,我在卢府过得劳累,你们来卢府住上几日,我也能已陪客之名推了婆婆的晨昏定省,好好睡上几天懒觉。”
又道,“卢家的花房即便在冬日也有花开,你们瞧惯了这冬日灰败的景色,不如去瞧瞧花房开得正好的鲜花,听暖房的下人讲,那里还会烧炭盆给花保温呢。”
她边说边与沈芷相视一笑,像是闺阁好友说悄悄话,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便能心灵相通。
沈芫扶额,就一会儿功夫沈娴便得到了沈芷的信任,还将人忽悠去卢府了,前世明明沈芷拒绝过跟沈娴走,今生因为她管家让情形变了吗?
沈娴又道,“不知六妹妹是否有空,要是府中事忙,二妹妹一个人陪我也行。”
不行!沈芷一个人去卢府定会被沈娴算计,沈芫思来想去还是要跟着她去,“府中事务又无须我亲历亲为,姐姐别在抬举我了,我不过是做个样子,让人知道我们国公府还有人罢了。”
沈娴拍手道,“那你们便一起来卢府吧,明日便来,我可等不及了。”
沈芷见长姐如此亲昵,想起当年她仍在国公府时共处的日子,生出一些手足之情来,答应道,“那姐姐明日就在家中等我们吧,定会登门拜访。”
沈芫见状只得答应,送走沈娴后连忙教导沈芷防骗知识,“二姐,卢府毕竟是外府,出去时仍要注意提防,别轻信外人。”
沈芷没好气道,“你这话说得,好似姐姐嫁出去就是个外人了,甚是没心肝。”
沈芫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识,我是说卢府的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如今哥哥还没回来,若是出事,可没人能打上门去。”
沈芷一派天真,她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大姐见我退婚心情郁闷,让我出去散散心罢了,六妹别担心,我会注意的。”
怎么能不担心,你不想做妾还拒过长姐,可最后还是跟着她进卢府了,中间定然发生过什么,可惜前世沈芫忙着装病,对她多有忽视。
见到沈芫欲言又止的样子,沈芷捏捏六妹妹的包子脸,“你看你,年岁本就比我小,怎么还做起小大人来教导姐姐了,应该是我照顾你才对,明日可要跟好我,别走丢了。”
沈芫抱肩,没好气道,“明日,要将我绑在你身上!”
沈芷捂着嘴笑得后仰。
月色清冷,四周氤氲出幽幽雾气,院中还无绿意,沈芫挑着灯芯对着手中纸页叹气,“到底会出什么事呢?为何二姐会答应。”
她将纸张揉皱扔进炭盆。
翌日,马车停在门口,沈芷和沈芫打扮一新,端出国公府小姐的派头前往卢府做客。
门口张勇护在马车旁边,周围的百姓指点道,“这国公府多久没人出来了,还以为里面人是死绝了。”
另一位大婶挎着竹篮,装着早市买的青菜,接话道,“这忠国公真死了吗?不是遇土匪袭击,音信全无吗?”
“还没定论呢,不是在找尸体吗?”
百姓嘈杂声传进马车,沈芫自然知道国公府的人是都死了,但目前京城是没有确切消息的。
所以沈娴才能趁死讯送到京城前将沈芷妾氏的身份坐实,也不犯孝道忌讳。
只是难免被骂凉薄,竟在这种时机还想着自己的婚事。
沈芫偷偷上沈娴的坏话,“大姐也真是,昨日过来邀请今日便让我们去,京中还没有这么赶得赴约,多少有些不尊重了。”
沈芷却道,“大姐也是急着见我们,姐妹间就不讲究那么多了。”
好好好,你们是亲姐妹。
沈芫没好气的闭嘴,最后说上一句,“听说姐夫是滥情之人,大姐也真是不容易。”
见到沈芷眼眸中闪过的心疼,沈芫握紧拳头,二姐虽然软弱但真的是个良善之人,为何好人会落得如此下场?
沈芷叹道,“世间女子不易,六妹妹也要多多体恤大姐,有些事情本不是她的错,是卢家的错。”
沈芫像是第一次认识二姐沈芷,她软弱却敏锐,对世事的理解竟然如此深刻,还保持着一份赤子之心。
沈芫竟然感到后悔,为何前世自己没阻止这一切发生,沈芷不应该是那样的结局。
她扯住沈芷的衣袖,“二姐,我害怕,你一定别让我落单了,不然我肯定会痛哭流涕,在卢家丢尽国公府的脸。”
沈芷平日可没见沈芫害怕过,但见她语气恳切,心一软说道,“妹妹别怕,跟紧我,我们只在大姐院中,不到处乱走。”
沈芫点点头。
马车停下,外面传来张勇的声音,“二小姐、六小姐,卢府到了。”
沈芷踩着木台阶先下去,扶着二姐下来,两人望着卢府的门。正门平日是不开的,两人绕着走到侧门,那边有大姐的侍女等着。
红铃是沈娴的陪嫁丫鬟,自然认识两人,连忙过来接应,“二小姐、六小姐,夫人让我在此地等你们。”
沈芷点点头,“快带我们去大姐那吧,她不是急着见我们吗?”
红铃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样子,让沈芫直皱眉,果然沈芷见状忍不住问询,“大姐怎么了?昨日见她还好好的。”
红铃落下泪来,“还不是受她们磋磨的,昨日回来稍晚些就给我们夫人脸色,那个老虔婆,让夫人在宗祠跪到半夜,昨夜便发起高烧来,今晨才稍稍好些。”
沈芷慌乱道,“这怎么回事,可有请大夫来?”
红铃道,“请来了,碧鹦姐姐已经带他过去了。我们姑爷昨夜还在花楼喝花酒没回来,全然不顾夫人处境,我们夫人太难了。”
她哭得伤心,沈芷焦急道,“快让我们去见见大姐吧,我照看她,六妹也在,若是缺了什么尽管说。”
红铃点点头,带着两人赶去沈娴的住所。
沈娴毕竟是宗妇,住的是卢宅的核心院落,雕梁画栋很是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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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不经感慨不愧是钟鸣鼎食代代相传的世家大族。
没想到还未进去,便听到内间有一女声,“嫂子,你这个螺子黛是新买的吗?平日怎么没见过,你现在病中也不好多用,不如给我。”
沈娴虚弱的反抗道,“这是我最爱的螺黛,你平日要的东西不少,这个就留给我吧。”
卢薇讥嘲道,“你既然嫁到卢家,那你的就是卢家的,也就是我的,要你一点东西怎么了,真是小气。”
沈芫非常不解,这卢氏虽是大族,可卢荀的父亲不过是四品南川道刺史,之前是指望着忠国公沈壤在京中活动,将他调回京,怎么敢这么欺负他的嫡长女?
沈芷已经呼吸加重,面露气愤之色,掀开门帘便道,“卢氏也不是小门小户,怎么连个螺子黛都要捡别人的用?”
卢薇气急败坏道,“你是什么人,竟然敢这么跟我说话?”
沈芷道,“我是国公府二小姐,来看我大姐的,没想到竟然撞见卢家侵占媳妇嫁妆的腌臜事,真是令人不齿。”
沈芫瞪大眼,没想到沈芷竟然这般硬气。
卢薇被沈芷怼的够呛,心虚不已,连忙将手中的螺子黛扔回去,“你在说什么,我哪有?我只是看着好看多把玩了一会儿,你可别污蔑我。”
“既然是来看嫂子的,那我就不打扰了,也请这位二小姐别平白污蔑我。”
她轻哼一声,赶忙溜出去。
沈娴和沈芷对视一眼,两人都笑出声,沈娴道,“平日可没见过你和谁这么说过话。”
沈芷已经平复心情,变成柔软的二姐,她轻声道,“我是气到了,你还在病中,就如此欺负你,可见你平时日子多艰难。”
沈娴红了眼眶,“是啊,都夸我嫁得好,高门大户,一生无忧,可我在国公府也是无忧无愁的姑娘,还有人疼,怎么进他卢家,就过上猪狗不如的日子呢?谁都能在我头上踩一脚。”
她擦擦眼泪,“昨晚,卢荀一夜未归,不知道又在哪家花魁那儿歇下了,婆婆罚我,还要怪我拢不住他的心,是我的错。”
沈芷不知道如何安慰沈娴,只道,“妹妹来陪你了,别提这些伤心事。”
沈娴也点点头,“我们说些开心的,怎么好意思让你们替姐姐忧愁。”
两人开始说些趣事,沈娴在病中不好多走动,没能看成卢家的暖房,只道,“等我能起身了,带你们去看看花房中的花。”
沈芫不时插句话,宾主尽欢,聊的尽兴。
用完午膳两人在院中走走,沈娴午时困倦,躺在榻上小憩,沈芷喝沈芫就在她院中自便。
等沈娴醒来,三人又坐在房中看书谈天,沈娴感叹道,“你们来陪我,就像是回到国公府未嫁时的日子一样,姐妹们谈天说地,无忧无虑。”
沈芷也道,“大姐若是欢喜,我便常来。”
沈芫见天色不早,今日也未出事,稍稍卸下防备,起身要告辞,就听沈娴道,“妹妹不如在我这住下,多陪我几日。”
沈芫立刻警觉,“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