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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玄尘快马加鞭奔向沈家陵园,这里的人还未收到消息,他看到沈竺正在给牌位点蜡烛,直奔主题说道,“陛下在皇陵遇袭,京中要警戒,你们快回去。”

    沈竺瞳仁一缩,赶紧带着胡晴打道回府。

    沈玄尘对身后的护卫道,“将剩余人都清走。”

    几个妹妹正坐在院中谈笑喝茶,旁边还有些茶点,沈玄尘未见沈芫,问道,“沈芫呢?”

    他直呼其名,言语中肃杀之气过于明显,沈芷惴惴不安道,“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玄尘只问道,“沈芫在哪?”

    沈婠见状不妙,站起身挡在沈玄尘对面,“哥哥,她在厢房休息,你不说明来意,我不会让你找她的。”

    沈玄尘喊道,“刘壮,出来。”

    刘壮是国公府现在的护卫统领,他从屋顶一跃而下,单膝跪地“属下在。”

    沈玄尘道,“陛下在皇陵遇袭,你护着小姐们尽快回府。”他又对几位妹妹道,“兹事体大,你们赶紧回去。”

    沈茉和沈菲皆是满脸骇然,赶紧带着丫鬟收拾东西坐上马车。

    沈芷也被护卫催促着上车,几个小姐在身高马大的护卫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只能坐上车。

    “六妹妹呢?”沈芷掀帘问沈玄尘,“她在厢房歇息还未醒。”

    沈玄尘盯着那间没开门的厢房,“沈芫和我一起走,你们先回去。”

    沈芫早就听到沈玄尘的声音了,心中复盘自己有没有留下把柄,认定沈玄尘都只是猜测没有实证。

    她应该冲出去装作无事跟着姐姐们一起回府,可就是心虚的迈不出去这腿。

    外面绿筠和蓝瑛道,“国公,让我们留下来陪小姐吧。”

    沈玄尘凌然道,“拖走,这里不准留任何一人。”

    沈芫贴着门,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掀开被子钻进去,心砰砰直跳。

    门口映出沈玄尘的影子,他敲敲门,“沈芫,把门打开。”

    沈芫装作刚醒,哑声道,“哥哥,门没关。”

    闻言,沈玄尘直接一掌推开门,门框与墙面碰撞发出砰一声,吓得沈芫心口猛一跳,疑惑道,“哥哥,怎么了?”

    沈玄尘眼眸深邃,酝酿着浓重的沈芫看不懂的东西。

    他问道,“为什么不事先与我说明?”

    沈芫装傻道,“说什么?哥哥到底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沈玄尘将她被褥掀开,握紧她的脚踝,将她足上的足衣和鞋履放在一起,“皇陵的土与众不同,比对一番就知道你有没有去过皇陵。”

    沈芫脑中飞快想应对之法,沈玄尘却发现自己手上有血,看向沈芫的脚踝,那里有处荆棘划出的血痕。

    沈芫向他视线处望去,无赖道,“哥哥,这荆棘到处都有,总不可能是皇陵的吧。”

    沈玄尘将人横抱起,把她的鞋袜扔进火盆烧掉,“沈芫,你最好向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看了我排的站位图,所以才能精准地杀掉那两人。”

    沈芫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哥哥,那两人是谁?”

    “谭侍郎和常侍郎,你是为了姜笙,我不明白,你因何多次为她涉险,甚至不顾惜自己的性命,你知不知道刺杀皇帝会牵涉九族!”

    沈芫被他一凶,泪水汹涌而出,她抓住门框,“我不要和你走。”

    沈玄尘不愿使劲伤到她,退回去将人放到椅子上,双手摁着她的肩膀,“沈芫,那我们就在这里说清楚,把你做的事告诉我,我才能更好的保护你。”

    沈芫抹去泪,吼道,“你骗人,你最会骗人了,我不相信你。”

    沈玄尘冷静道,“我从未骗过你,你为什么说我骗人?”

    沈芫被他反问的一噎,摆烂承认道,“是我杀的,你把交给刑部吧,我定不会牵连你的,沈!国!公!”

    沈玄尘盯着她的眼睛,“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沈芫凶狠道,“因为他们该死,他们身居高位,却肆意践踏姜笙的尊严。”她看到姜笙就想起前世的自己,凭什么,凭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与我说,我来杀他们比你不是更干脆利落吗?”

    沈芫将心中所想尽数吐露出,“因为这是我的事,我不想麻烦你,我对姜笙有姐妹之情,你与她又无干系,何必替她出头。”

    沈玄尘双眼赤红,“因为你是我妹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沈芫,难道你其实从未信任过我,从未把我当作你的亲人是吗?”

    沈芫百口莫辩,双眼落下泪来。

    我该怎么信任你,你前世就能将我亲事改作五姐,将我送进东宫,在我成为贵妃人生最得意之时让我落入泥潭,最终被你榨干最后的价值,含恨自尽。

    沈玄尘望着她,心中像是被剜去一块,透心凉。

    沈芫垂下头,扯住他的袖子,“哥哥,我错了。”

    沈玄尘甩开她,大手握住她的下巴,“你在说谎。”

    “哥哥,我真的错了,我应该与你提前说的。”沈芫挣扎道,沈玄尘却是目光一寒,“你在说谎。”

    你这时候开得什么测谎功能?!

    沈芫将他推开,“我就算与你说了,你能替我杀了这两人吗?你什么时候杀,能天衣无缝吗?有我做的干脆利落吗?如果你不说,谁能怀疑到我头上?”

    沈玄尘气得额上青筋一跳,“沈芫,我是真不知道,你竟然如此胆大包天,你有想过后果吗?如果你被禁军追到了呢?或者事后有人看到你了呢?你自以为天衣无缝,殊不知事事皆有留痕。”

    他蹲下身,握紧沈芫的脚踝让她一痛,迅速将脚缩进裙底,“你脚踝上有伤,我只要在山中找到这片荆棘丛,搜索周围的人,沈家祖祠又离得近,第一个就能排查到你头上。”

    沈芫抱着膝盖,抬头不忿的看着他,“可是我在京中也杀不了他们,今日是最好的机会。”

    沈玄尘仰视着她,“我能杀他们,只要你与我讲,你想要做什么,我都能替你做到。”

    沈芫与他目光对视,他眼中流转的难道是自己渴求已久的亲情?沈芫委屈道,“真的吗?”

    沈玄尘颔首,“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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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芫委屈的通红双眼,“从没有人对我这么说过,可是哥哥,我小时候想要姐姐们头上戴的发簪,嫡母分的稀罕菜,四季好看的衣裳……“

    她哽咽一声,“还想要叫方姨娘一声母亲,想要爹爹的重视,想要娘亲视线多在我这停留,想要不被骂临平来的杂种,想要哥哥只喜欢我一个人……”

    “可是我长大了,这些我都不想要了。”因为失望太多太多了,沈芫已经提不起对一件事物独占的欲望,她只想逃离国公府,逃出京城。

    她黯然神伤的模样让人心碎,国公府从来不是太平地,藏污纳垢不比皇宫少。

    有姨娘因貌美入府,美的嚣张浓艳,却在沈壤有新欢后,一根白绫上吊而死,死的凄惨苍白。

    一卷破席卷起扔进了乱葬岗,沈芫还看到她纤细的无力的手在晃来晃去,而仵作说,她肚子里已有身孕。

    沈芫早慧敏感,这些事总是在她脑中浮现,那些伤怀的事每每想起就如再一次经历,她真的很累很累。

    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

    沈玄尘心痛的为她落下泪来,摸摸沈芫的头,“哥哥只喜欢芫娘一个人。”

    沈芫捂住脸,“你骗人。”但她还是心花怒放,忍不住开心。

    沈玄尘为她将泪擦去,“哥哥从不骗你。”他只说实话。

    沈玄尘将人横抱起放入马车座位上,自己在旁边坐下,“回府。”

    沈芫头一点一点,今日本就没休息好,又情绪激烈,这会只觉得疲倦,沈玄尘接住她的下巴,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

    用手将她散乱的发整理好,拂过她的脸,心道,芫娘心中藏着很多很多的委屈,她不说时好似从未发生过,可是她心里像是浸在苦瓜水里,没有半丝甜蜜的时候。

    芫娘,心中有很多秘密,有些时候理所当然说出的气话就是心中所想的实话,他骗过她,所以芫娘不信任自己。

    可他从未。

    沈玄尘第一次对自己的认知产生怀疑。

    马车停下,沈玄尘将人叫醒,“芫娘,国公府到了。”

    他将披风扔在地上供她踩踏,自己下车等候她。

    沈芫看着他的背,“哥哥要背我回去?”

    沈玄尘:“嗯,上来。”

    沈芫依偎在他背后,前世出嫁,沈玄尘都没背着她上轿,是她一步一步走上的那顶小轿的。

    她滚烫的泪水落在沈玄尘脖颈上,她哽咽着说道,“哥哥,我出嫁的时候你能背我上花轿吗?”

    沈玄尘身形一僵,终是道,“好。”

    沈玄尘又道,“哥哥今日很生气,说话冲,对芫娘道歉,哥哥只是希望芫娘手里不要沾血,永远快乐。”

    可这不是沈芫第一次杀人,她前世第一个杀的就是将她推入枯井的宫女,又在她主子倒台后毒死了她主子。

    她早已满手污秽。

    沈芫脑中沉重,靠着他的肩膀沉沉睡去,沈玄尘将人放到榻上,对刘壮道,“没我的命令,沈芫不准踏出采苹院一步。”

    刘壮领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