魉域里,纪幼幼觉得唯一的好处就是,不用为吃喝拉撒发愁,之前到现在,她除了身体上本来受的伤,基本没有其他生理需要。
“对了,我想起一个事。”谢凛脑中突然闪回,想起了在悬崖之下,纪幼幼喊了一声“傻逼”,他有些多疑,这种词他从来没有在九洲之地听见过。
“傻逼,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听过?”
纪幼幼一愣,她来自现代的事,连对玉泫鹤也没说过,还是先隐瞒一下:“这是我们清水镇的土话。你听不懂自然了,乡民们的话总是奇怪粗糙的。”
“那这个‘傻逼’什么意思?”
纪幼幼可不想说是骂他的,想逗他玩玩,“这个傻逼呢,就是夸你很好,就把你当做我的宝贝的意思。”
“傻逼。”
纪幼幼:“?”
“你不是说是宝贝的意思吗?那我天天叫你傻逼。”谢凛真信了,用很真诚的口吻说了出来。他回想了下,那种危险的情况下,纪幼幼叫他傻逼,肯定是想哄他活下来。不知怎的,心里还暖暖的。
“你不能叫我傻逼,傻逼只能女孩子叫男孩子的。”纪幼幼撒谎随口就来。
谢凛极为真诚,“好。那我就是你的傻逼。”
纪幼幼忍住偷笑,又正经起来,她也不想捉弄谢凛,回道:“好了好了,傻逼也是很亲密的。不能乱说。就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好吗?”
谢凛难得乖乖的点了点头。
两个人谈笑之间,眼前出现了一处深坑。
“里面应该是藏有‘天命之书’的地方了,但也是娜迦的家。”谢凛望着深坑,有些谨慎,眼里又阴狠起来。
“这个‘天命之书’是什么啊?”纪幼幼好奇问道。
“天命之书是万年前的上古神器,可以说,这个魉域就靠天命之书维持。当然,天命之书可以创造和穿梭任何空间。只要你想。”
“那和我们出去有什么关系?”纪幼幼问道。
“天命之书需要富有感情和爱的人,才能书写他,拥有他,所以我说了只要我们两个有爱,就能在天命之书上许愿,写下我们的名字,就能让他带我们回到现实的空间。”
“听明白了。”说实话,纪幼幼还是不信。因为听起来实在太像编造的了。
纪幼幼还是继续留了个心眼,没有将他的真实名字告诉谢凛。
“那下去吧。可是娜迦要怎么对付它?”纪幼幼疑虑。
“我们两个废物,只能听天由命。”谢凛站在深坑之上,看着自己的伤口,又看了看纪幼幼。这种乐极生悲的态度,倒是有些摆烂的样子。
纪幼幼也沉默了。
“优优,牵我的手。”谢凛挑眉一笑。
纪幼幼将手伸了过去,牵着谢凛。
没有一点点防备,谢凛抱着纪幼幼就跳了下去。
只听见短小的一声“啊——”,谢凛用手将纪幼幼捂住,“嘘,别吵。”
快要坠地时,地面仿佛有了生命,将谢凛和纪幼幼定格在离地面只有一掌的距离之中。
明明什么都没有,确实能悬空,像是有阶梯,纪幼幼走了下去。
深渊底下居然很是奇特。
等纪幼幼和谢凛站稳时,抬头看去,居然头顶有蔚蓝的海洋,有浩瀚星空,有怪石浮空。
地面上也全是清新的绿草铺地。
很奇怪。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娜迦呢?不对劲啊?娜迦不是应该在下面吗?怎么没看见。这草地也不像有爬行动物移动过的痕迹啊。”纪幼幼小声的分析着。
“不知道。”谢凛猛然的疑惑,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纪幼幼看出了谢凛的神色不对,关切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
“不是……但……”
“什么啊?!你说啊!!这个时候还要卖关子吗?”
谢凛怅然一笑,问她:“能不能再叫我一声傻逼。”
纪幼幼被他气笑了,什么时候了,还要装严肃吓她,她无奈叫他:“傻逼。”
谢凛听着,心里有些暖,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你过来,贴耳过来。”谢凛吩咐道。
纪幼幼不知道谢凛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将耳朵贴了过去。
可谢凛低声在耳边的一句话,是纪幼幼这辈子听过最恐怖的一句话。
“我们在娜迦肚子里。”
纪幼幼连连后退,后背发凉,吞吞吐吐起来:“你……你!不要……胡说……”
“我们刚才进来的深坑……可能是它的嘴……或许,天命之书只能杀了它,才能出现。”谢凛沉沉说道。
纪幼幼又打望了四周,确实很是怪异。
谢凛看出了她的疑惑,回她:“它的肚子,有□□的作用,我们看到的都是幻觉,所以,我才知道的。因为关于魉域,我听说的从来没有这样的地方。”
但纪幼幼又听出来了不对:“你前面说过,进来的人一个月没出去会变成魉人。没有成为魉人的会被娜迦吃掉,那这个娜迦又没有死,天命之书肯定还在。那谁能活着出去?你听谁说的?”
只有一个答案,纪幼幼已经快猜出来,谢凛只能是听邪修说的,才会这么了解魉域。
一语道破。
谢凛瞳孔微张,又极为真诚:“我干爹告诉我的啊?!我干爹可是唯一的仙,无所不知,全知全能!你还不信我吗?我救了你,我们两个这么危险了,你还要怀疑我?我真的很伤心。”
纪幼幼眼里还是有些不信,但听谢凛这么说,像只可怜又忠诚的小狗,被主人训斥责罚一番,可怜巴巴的摇尾乞怜。纪幼幼也抹开了怀疑,可能是她想多了,急忙给谢凛道歉:“是我错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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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凛又很难受的捂着伤口,盘坐了下来,“靠你,也出不去。还是只能靠我。”
纪幼幼也蹲了下来,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谢凛有些释怀,脸色轻松了多,口吻还是混账无赖般的调皮:“那能怎么办?只有我牺牲了呗。好歹你也和我‘偷情’,我为你死了,你记我一辈子,愧疚一辈子。”
可能在遥远的未来,谢凛也没有想到,他这句话会一语成谶,他真的要到为纪幼幼而死,记一辈子的时刻。
“别胡闹。”
“我的萼毒剑,是干爹的给的。干爹胜过我亲爹。”谢凛这是第一次跟人吐露心声。
第一次。
他为纪幼幼已经破例了第二个第一次。
“我倒是不爱问别人的家事,你愿意说我可以听听。”纪幼幼原生家庭像是烂泥,她不愿提,也不想问别人的。
她怕别人的生活太幸福,太像阳光,对比之下,她这摊烂泥会更加恶臭。
谢凛本来想讲剑,但没想到纪幼幼说到家事,他还没和人吐露过。他突然很想知道,纪幼幼会怎么样看待他的想法,他的家庭。
谢凛破例了第三个第一次:“我母亲是谁,我不知道。但我干爹告诉过我,她是仙女一样的人,还是一个菩萨心肠的人。不过,天不遂人愿,我半岁大时,娘就消失了。”
“消失了?”
“对。而且娘消失的很奇怪,我爹说娘是和人跑了。我干爹说,我娘是被贼人劫走了,但有一次我偷听师兄们谈话,说娘是被爹杀了。”谢凛,又望向纪幼幼,问她:“你觉得,我娘去哪了?”
“如果是我的话,我觉得你娘可能是趋于你干爹的说法。被人劫走了。”
“为什么?”
“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娘肯定是个很好的人,当然,不能听你的爹片面之词。你干爹说你娘菩萨心肠,又有仙子的容貌,你师兄说你娘被爹所杀,那肯定你娘是没有过错的,因为外人对你娘的评价很高。被杀也只有可能是你爹做了错事,才想杀人灭口。还有,你娘肯生下你,一定很爱你,舍不得你。孩子都是母亲的骨血,怎么可能和别人跑?所以,你娘跟别人跑了,这个说法一定是错的。”
听着纪幼幼的话,谢凛眼里竟然模糊了起来,眼前好像有个小谢凛牵着仙女一样的人,在一片山花烂漫处扑蝴蝶。回过神,又问她:“那我娘会被我爹杀了吗?”
“我估计也不会。”纪幼幼说道。
“为什么?”
“你干爹成了仙,地位决定话语权和力量。你干爹对你娘评价那么高,而且你爹这种人,从你口中,我感觉应该是个唯利是图,淡漠的人,没有利益的事,我猜你爹不敢做这种事。若是你娘真有你爹把柄,你想想你们仙门是不是以权力为上,你母亲真有把柄,你爹有权,你娘说的话,也会被当做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