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
江玉有些为难,想了想也只能答应:“好,但我家主子病得厉害,难免情绪不好,要是我家主子闹了脾气,将军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唐煦遥听说江翎瑜病得厉害,有些揪心,当即答应了江玉:“好。”
昨日雨大,地上还有些残留的水痕,仆役们正扫着些衰败枯黄的叶子,今日依旧乌云密布,唐煦遥走在江府里,不免觉得有些阴冷。
“将军。”
江玉站在江翎瑜卧房门前,嘱咐他:“这就是我家主子的卧房了,您轻些开门,他受不得寒凉。”
唐煦遥点点头,推门就进去了。
他走近一看,江翎瑜平卧在床榻上,烧得面唇通红,呼吸也有些吃力,一只手压在腹部,这样无声无息地躺着。
唐煦遥见他床头摆着把椅子就坐下了,轻声唤他:“江翎瑜?”
江翎瑜半醒半睡时觉得这声音耳熟,费力地睁开眼睛去看,见唐煦遥满目忧心地坐在自己床头,十分惊诧,哑着嗓子问他:“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病得这样厉害?”
唐煦遥瞧着江翎瑜的病容,见他连眼眸都烧得雾蒙蒙的了,想起前日自己在父亲府上那么说他,心里愧疚又难受,柔声问他:“胃痛了吗?”
江翎瑜喉间干涩喑哑,声息也微弱:“有些。”
唐煦遥欠了欠身,试探着问他:“要不要,我给你揉揉肚子?”
江翎瑜闭着眼睛回绝他:“不必。”
“揉揉吧,”唐煦遥手热,径直探入他厚重的被褥中,掌心压着他冷硬的胃,不轻不重地按揉,“没准能好些。”
话刚说完,唐煦遥心里一紧,指尖按下去,仔细地摸了摸,发觉江翎瑜的胃抽成冷硬的一团,不住拧绞,当年在军中作战,黄沙野地,草药紧缺,身子不适除了忍着,就只是自己想办法,一来二去,唐煦遥也是懂些医的,但江翎瑜这病症,他实在闻所未闻,手劲轻得多了,也不敢用力地揉,怕伤了江翎瑜娇嫩的肠胃。
“你.......”
江翎瑜急得脸更红了,握着他的手往下撕扯:“拿开。”
唐煦遥不在意他将自己的手撕拽得发疼,手心稳稳地按在他腹间:“听话。”
江翎瑜无力挣扎,只得攥紧了唐煦遥的手腕,喘息着问他:“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话?”
“莫要多问了。”
唐煦遥抬起另一只手将他的眼睛盖住,温声哄他:“歇会吧,我给你暖暖胃,你也好睡得舒服些。”
江翎瑜将他的手腕松开,也不再挣扎了,索性如此合上眼就睡。
其实江翎瑜也没立刻就睡着,一合上眼就是唐煦遥的脸。
他做了多年的将军,身上却未沾染丝毫的沙场风尘,样貌是那样的俊美,瞳仁之中也很有些杀气。
真是好英武俊秀的大将军。
唐煦遥见江翎瑜安静下来,才慢慢将手拿开,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睡颜。
真是个美人,唐煦遥看着他的眉眼丹唇,只觉得心里好生喜欢。
唐煦遥反应过来,江翎瑜是美人,但他是男儿身,自己也是带把儿的。
唐煦遥有些发怔,为什么自己会对男子有这样的感觉?
他这么想着,又看看已经睡熟了的江翎瑜,心里还是感觉怪怪的。
江玉见唐煦遥这么久都没出来,担心两个人吵起来,就将门撬开一道缝隙看了看。
他见唐煦遥的手探进主子盖着的被子里,好像一直为他揉着腹部,主子也平躺着,安安静静地熟睡,面容平和,没有生气。
不对,江玉回忆着,刚才自己去应门的时候主子还没睡着啊,唐煦遥把手探进去他不可能不知道。
冰释前嫌了?
江玉想不通,但是既然主子没有生气,自己也不该过多的担心。
想到这江玉就关上门走了,不再打扰卧房里的两个人。
卧房内,江翎瑜高热不退,睡着时容易梦魇,唐煦遥不知道他梦见什么了,手突然被他用力抓住。
江翎瑜手劲不小,掐得唐煦遥倒吸一口冷气,不想惊着他,唐煦遥一直没吭声,强忍着,好一阵之后江翎瑜才惊醒。
唐煦遥手疼,将脾气压了又压,才耐着性子问他:“梦魇了么?”
江翎瑜闻声侧过头来,眼角蓄着的眼泪倏地滚落下来,在他潮红的脸上留下两道泪痕。
唐煦遥见他难受得掉了眼泪,脾气一下就烟消云散了,抬起指尖为他拭掉:“你怎么了?”
江翎瑜既不挣扎也不搭茬,只问他:“为何要这样照顾我?”
唐煦遥想说自己心中有愧,但思来想去这话说不出口,只说:“我是有些担心你。”
除了说不出口的原因,唐煦遥还是觉得自己对他有些不明不白的感觉。
特别想对江翎瑜好一点。
“不必,”江翎瑜看穿了唐煦遥的心思,“你不必觉得有愧于我,我是太傅之子,如你所言,家世够显赫,更不需要你可怜我。”
“我不是可怜你。”
唐煦遥见江翎瑜误会,只得说了实话:“我是有些愧疚,可还是担心更多些。”
江翎瑜自醒来就觉得腹中让唐煦遥的手暖得舒服,不再如钝刀绞割一样闷痛了。
“不用你担心我。”
江翎瑜嘴硬:“快走吧,别让我看见你,烦得很。”
唐煦遥剑眉一挑:“真的?”
江翎瑜缓缓将眼合上,漫不经心:“真的。”
唐煦遥点点头,想将手从被褥里抽出来之际,却觉得手腕还被江翎瑜冰凉的指头攥得很紧。
唐煦遥:“......”
手给你,人走?
“那再暖一会吧。”
唐煦遥没好意思把话说破,手肘撑在床榻上,指腹顺势扶着额头,眼睛瞟着别处:“等你好些了我就走。”
江翎瑜嘴好硬啊。
唐煦遥耐着性子为他揉腹中有些冷硬的地方,心道,既然他还病着就让着他些。
江翎瑜一开始还能忍着,但唐煦遥握惯了兵器,下手没轻没重,指腹往下按,硬要去揉胃里抽动的地方,他渐渐痛得额角渗出层层薄汗,嗓音发颤:“轻些.....揉得好疼。”
“太重了?”
唐煦遥听他嗓音都在发颤,忙将手上的力气放轻了一些:“抱歉,我拿惯了兵器,仔细不好力气,我这就轻些。”
江翎瑜没再说什么,合上眼时喉间还略有气喘。
唐煦遥凑近了才发觉江翎瑜是真疼得狠了,雪白的额头上全是细密的冷汗,碎发刺在湿红的眼尾,晶莹灼红的唇瓣半启,呼吸都费力,唐煦遥有些心疼,抬起手为他轻轻抹净。
不管唐煦遥再怎么照顾,江翎瑜都没再开口,也没有睁眼去看看他。
江翎瑜觉得自己喜欢唐煦遥,暂时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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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稍微有些喜欢。
他知道自己是断袖,所以心安理得对唐煦遥一见钟情。
江翎瑜是喜欢大将军的,那样高大俊秀的男子,穿得盔甲,也当得谦逊公子,眼里有杀气才好。
江翎瑜虽时常在府上养病,但自弱冠江怀就为他寻觅过一些出色的女子,她们容貌出众,家世也显赫。
但江翎瑜一推再推,只说不喜情爱之事不想成亲,江怀宠他,就由着他去了。
直到昨日唐煦遥触碰过江翎瑜的身子,他自觉,心里那样的悸动是不会骗人的。
要是唐煦遥也是断袖就好了。
唐煦遥见美人不声不响地躺着,疑心他是烧得太难受,浑身都没了力气,就抬起手去探探他的额头。
这一碰,江翎瑜倒是睁了眼,一对漂亮的眼珠没什么灵气,只剩疲惫。
“要不要让你的管家拿些蘸了凉水的绢子来,”唐煦遥温声说,“你的额头还是发烫。”
江翎瑜摇头:“不必。”
唐煦遥轻声嘀咕:“真是犟驴。”
江翎瑜缓缓侧过头瞪着他,目光如灼:“你说谁呢?”
“我说.....”
唐煦遥刚想怼他,但见他还病的这样厉害,气焰当时就灭了一半,不情不愿:“我说我自己。”
江翎瑜不了解他,倒没觉得什么。
但唐煦遥自己疑惑得紧,自己这样可怕的暴脾气,竟然为他收敛了?
唐煦遥觉得这也太反常了些,不自觉得就想哄哄他。
还想看他笑一下?
唐煦遥问他:“你会不会笑?”
江翎瑜目不斜视:“不会。”
“你撒谎,”唐煦遥一根筋,“昨天上朝的时候你还笑了呢。”
江翎瑜:“......”
如果气笑了也算笑的话。
江翎瑜垂下眼帘,细瘦雪白的手捂住唇,轻咳了几声,语气颇有些无奈,鼻音也重:“我胃痛一整宿了,实在没心思笑。”
“你这么难受?”
唐煦遥揉得更认真了:“那再多揉揉吧,我晚些回去。”
“不用,”江翎瑜有些脸红耳热的,推辞说,“你现在就回去吧。”
唐煦遥觉得他说的是真心话,因为他的指尖并没有再攥住自己的手腕。
“不走。”
唐煦遥理直气壮,说话时声音有些大:“我都说了再揉一会。”
“你好凶,”江翎瑜将眼睛闭上,眉头轻蹙,“以后还是少跟我说些话吧,我害怕得慌。”
凶?
唐煦遥闻言不禁又疑惑起来,自己平常说话就这样啊,很凶吗?
他想了想,觉得是江翎瑜文人一个,平时说话轻声慢语的,但自己常年在沙场练兵,要是嗓音低些就没气势。
是这一年才平息战乱,唐煦遥彻底回了朝廷,听江翎瑜一说才意识到自己确实落了这样的毛病,说话总是不自觉的有些训斥的意味。
唐煦遥看着有些虚弱的江翎瑜,觉得确实应该改一改,至少和江翎瑜说话的时候不该那么凶悍。
“对不住。”
唐煦遥嗓音低沉:“以后我温和些,总不会吓到你了吧?”
江翎瑜睁眼,漂亮的桃花眸闪了闪:“?”
他有些疑惑:“唐煦遥,你是抽了哪门子的风?”
“啧,”唐煦遥忍无可忍,“不是,你说话能别那么难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