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救灾
    昨夜死了五人,第二天一早,知府得知了这个消息,两眼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不敢表露对三皇子的不满,只能抓着来报消息的下属出气,把对方骂得狗血淋头。

    下属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无比委屈:上头不给方案,他们不就只能这么拖着,死人是迟早的事,关他何事?况且,他自己的妻子还生病了,正痛苦地躺在床上呢。他也着急啊!

    “罢了罢了,”知府心中也知晓不是下属的错,摆摆手让对方下去,“去将几位大人找来。”

    三皇子是靠不住了,还是他们自己商量对策吧。

    “你想明日就动身?”

    左鹤疑惑地看着傅清池:“为什么?”

    傅清池反唇相问:“我倒想问你为何要呆在此地?我们越早走,首领之死在明面上,与我们的干系越小。”

    左鹤沉默了一会儿。

    他没想到傅清池杀首领的方式如此独特隐蔽,不过这也给他了一个灵感。

    日后他要入朝为官,不论他想不想,自己已经站在三皇子这头。

    三皇子削弱江湖势力,说到底是事关皇权,而不是实打实的政绩。若是想要夺嫡,这点事情还不够。

    如果能借此次“疫情”,让三皇子拥有实打实的政绩,那日后夺嫡也多几分胜算。

    再者,由三皇子出手解决此事,也能为清池打个掩护……

    傅清池一看左鹤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就知道对方不怀好意。

    “你若想做些什么,最好直说,别瞒着我。”她轻轻敲打了一句。

    傅清池举着小称,仔细称量着药材的重量,一旁小炉上瓦罐盖子被咕噜咕噜的气泡顶出一条缝,缕缕白烟便带着苦涩的药味,从里面溜了出来。

    “对了,你三天两头往我这跑,不怕三皇子起疑心?”

    左鹤回神,不在意地笑笑:“殿下此刻正在为疫情之事焦头烂额,没空理我。而暗部跟他不是一条心,就算发现了我与你关系走得近,也不会轻易告诉殿下。”

    他顿了一下,颇为自信:“再说,暗部的武功比我差的不是一星半点,这些天夜里,我自由来去,他们也未曾发现。”

    傅清池点点头,将称好的药材放进小臼里:“也是。”

    她搁下手里的称,抬头看向唇色苍白的左鹤,微微眯起眼睛:“三皇子回京后,我们都会被皇帝重点关注。左鹤,你最好没有问题。”

    左鹤轻轻一笑:“我能有什么问题?我就是一介被观鹤山庄收养的孤儿,清清白白。只是有些小野心,不甘于草莽。”

    他摊开手,表情无奈:“还是说,姑娘觉得我也换过脸?”

    说起这话,傅清池仔细端详了一下左鹤的脸。

    骨头线条流畅,脸部边缘没有不正常的褶皱或缝合痕迹,看起来确实没换过脸。

    “看出哪里不对了吗?”

    傅清池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淡淡开口:“你猜?”

    左鹤含笑不语。

    二人闲谈之际,得知有人死亡的三皇子吓得手一抖,茶碗掉在了地上:“死人了?怎么死的?死了多少个?”

    “死了五人,皆是吐血身亡。”

    知府老老实实回答,着急地抬起头,言辞恳切:“殿下,得快点拿出办法来啊!不能再死了!”

    这疫情来得本来就奇怪,无缘无故大量百姓同时生病。

    照这个速度下去,死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三皇子可以顺利脱身,他的乌纱帽就没那么好保住了。

    说不定,还会被罢官问罪。

    想到这,知府浑身一抖,朝着三皇子一叩首:“殿下,臣与其他几位大人商议后,觉得可以先行将重病之人迁入五大门派的宅邸,单独照料。”

    五大门派刚被三皇子敲打过,此时正如惊弓之鸟,不怕他们不配合。

    三皇子装模作样地皱眉思考,实际上脑袋空空,也觉得知府的计划不错,于是含蓄地点了点头:“很好,就这么办吧。”

    房中,左鹤正翻看着手中书籍,听闻三皇子准备让五大门派收留重病病人,眉头一挑。

    想出这个办法的人可真是人才。

    他悠悠放下手里的书,知道此时该自己出场了。

    于是他穿戴整齐,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快步走进向三皇子的宅院。

    “参加殿下。”

    三皇子很奇怪,左鹤为何突然来拜见自己,一看见对方,忽然又想起杀暗部首领一事,面色忽然沉了下来。

    “左鹤,怎么这么多天了,暗部首领还没死?”

    左鹤低头拱手:“殿下莫急,清泉子已经下手了。”

    什么时候下的手?

    三皇子微微瞪大眼睛,这几日对方不是一直闭门不出吗?

    “殿下还记得熏艾一事吗?”

    三皇子恍然大悟:“你是说,艾中有毒?”

    “正是。”

    左鹤没有告诉对方,艾中的毒要配合城里的“瘟疫”才能起效。

    三皇子为人轻浮自大,还是不要让他知道,免得走漏了风声。

    “好好好。”三皇子焦虑了这么多天,终于得到了一个好消息,脸上露出一个笑,语气也变得亲切。

    “不知左大哥前来,有何事?”

    左鹤郑重行礼:“殿下,此次疫情虽来势汹汹,但也是殿下的机会。打压江湖是为皇上解决心事,却很难算得上一件政绩。可解决疫情不同,疫情本就事关百姓生死,燕云城又是边疆重城,严重性更上一层楼。若殿下能解决此事,想必朝野上下都会对殿下大为改观。”

    他怕三皇子听不明白,只能把事情说得清楚明白。

    三皇子一听,眼前一亮,随后意识到问题所在:“可是……”

    他不想在下属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

    左鹤深知对方的性子,立马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这是臣这几日认真翻书,总结出的办法,请殿下过目。”

    三皇子接过,一边看着,紧皱的眉头一边展开。

    “妙,妙啊!”

    一张纸写不了多少字,所以左鹤写的很笼统。但看在胸无点墨的三皇子眼里,无异于锦囊妙计。

    左鹤的办法很简单,强制将重病病人送于城中空宅搁置。

    这个三皇子已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粗粗略过。

    随后以坊市为单位,每个坊市由五名大夫负责,三名进行熏艾,其余两名负责与病人沟通,询问病人生前是否接触了什么带病气的东西。

    再派人调查城内水源,看看瘟疫是否由水而起。

    ……

    “只要查清疫情来源,便能让大夫对症下药。在此之前,只要控制病情不再扩散,危害边疆军队即可。”

    左鹤补充道:“因此,可以派人前往附近县城采买补给,即买即送。”

    三皇子满意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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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拍了拍左鹤的肩膀:“左大哥,还好有你。我现在就去与知府商议。”

    先让这群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他志得意满地快步出门。

    左鹤目送三皇子离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缓缓起身回到自己屋内。

    ————————————

    各门派知晓要将门派宅邸当作安置病人的地方,大部分人都在生气。

    其中以长乐天最甚。

    秦宗主受伤,大半事务都落在了秦述之身上,他怒气冲冲地去找其他门派商议,企图联合他们一起抗议。

    可没想到在千机阁这碰了一鼻子灰。

    千机阁阁主看着眼前初出茅庐的青年,心底止不住摇头叹息。

    还是太年轻了。

    “贤侄,此事五大门派不仅要接,还要办得完美,让天下人尽皆知。”

    他耐心地教导对方:“朝廷无缘无故打压江湖、扰乱武林大会,天下人都看得出来。此时,我们做足姿态,一是向朝廷表明我们没有异心,二是让天下人知道,我们受了委屈,却依然为百姓着想。”

    千机阁主虽在玉玺案中妥协,但这并不代表他臣服于朝廷。

    相反,多年行商的经历让他看见不少大兴潜藏的弊病,深知朝廷治理能力有多么低下。

    他知道,这些内忧外患迟早有一天会爆发,在此之前,自己要好好图谋,耐心蛰伏。

    阁主转了转手上的木制戒指,戒指表面油光发亮,一看就知道戴了许多年。

    “千机阁会捐出八十两白银,帮助燕云城采买物资,度过此次疫情。”

    听完千机阁主的话,秦述之这才发现,自己有多么意气用事。

    长乐天乃江湖五大门派之一,应行保护百姓之事,为江湖之表率。

    他站起身,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伯父教导。”

    千机阁主摇了摇头:“无妨,是我应该做的。对了,记得代我向你父亲问声好。”

    “一定。”

    ————————————

    “你说,你撺掇着三皇子防治疫情?左鹤,你可真会给我惹事!”

    傅清池气得皱起眉头:“事后来查查不出起因,不代表现在查不出疫情起因。”

    她到哪里去变一个疫情源头出来?

    左鹤也知道自己没跟傅清池商量,心虚地低下头。

    “左鹤,这是第二次了。”

    她抄起手臂冷冷瞥向对方:“我对你的信任有限。”

    “我知道了,在下下次一定会跟姑娘商量,求得姑娘同意再行事。”

    左鹤诚恳地认错,心中害怕对方真的会因此厌恶自己。

    傅清池注视他许久,突然松了嘴:“我不是在否定你,只是你与我商量,我才能配合你,明白吗?”

    听见对方的话,左鹤心头一软,连忙点头:“在下知道了。”

    随后他连忙继续说:“我如此行事,一是为了让三皇子攒下功绩;二是为了掩护你。若是日后事情败露,三皇子作为得利方,别人会以为是他策划了一切。”

    说完,左鹤小心地瞥了一眼傅清池,观察对方脸上的神色。

    “好吧,我知道了。”

    傅清池面色如常,让左鹤心里万分没底。

    “我先想想用什么法子遮掩过去……”

    有什么病既有呕吐高热的症状,又会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