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在树林中跑动,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还有自己奔跑时候蹭过树木会留下的树叶剐蹭声和雨声。
好痛。
薛善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她只知道还不能停下来,她跑到视线有开始发震发晕,即使手环自带的亮度也明晰不了她的视线。耳边自己的喘息也在嗡嗡作响,耳鸣发痛。
但是薛善一点都不敢停下。
阴影像是血污,树枝则是人影,树杈是武器,横躺的石头像是发硬的尸体。
自己一定停下就会成为其中的一员。
因为鬼在找她。
“你在哪?
“你在哪?
手环里头的声音还在不断响动着,薛善已经很难辨认,这究竟是对方真的在确认她的位置,还是恶劣地施加压力的玩弄。
于是她只能不管更换着方位,不断躲下来。
因为她跑步的颠簸,手腕上手环的光亮也忽明忽暗,微微照亮着前进的一小块路。
哪里都很痛。
全身上下到处都很痛,不管是蹭伤还是崴伤,疲惫的大腿肌肉,甚至胸口都在因为跑动心悸发痛,鼻腔口腔都能感知到不规律呼吸的血腥味。
薛善忽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她想到了古时候的神话中,有人会孜孜不倦地把巨石推上山,之后再等待着巨石从山坡上旋落下来,再重新把沉重的巨石推上山。
重复与循环,毫无希望的绝望。
就像是现在的她。
小时候的薛善看到这种巨石传说,还感受不到其中命运的意味,自然而然地问了一句,那为什么要推石上坡呢?只要等待着石头从山上滑下来的时候,把自己砸死就可以了。
现在,她自己面临了这种境况,又想到当时自己的言语,只要死掉就好了。
死亡面前没有恐惧,没有无止境奔跑的苦痛……如果放弃努力,选择死亡,那人一定可以在死亡中获得永恒的安心。
薛善停止了跑步的动作。
“你在哪?
“你是不是慢下来了?
“我看到你了。
“我找到你了。
这些问话重复在耳边。
薛善终于忍无可忍大哭起来,因为她发现自己真的重新跑了起来,寻找着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还是不想死。
她想起了那个怪谈中,有人怀疑在不断循环的周目中,主角死志蓬勃。
可如果不是极度渴望活着,人怎么可能生出自杀这样决绝的念头
。
薛善手扬起来,擦拭着脸上混合着雨水的泪水,到处都是凉凉的,给她因为运动发热的面颊降了降温。
她还是不想放弃生命。
薛善重新跑了起来,再想一想吧!既然这个鬼需要不断询问她确认方位,那么它一定是被局限的!她一定可以找到安全的地方!
直到天明,她一定可以活下来。
薛善刚刚跑了两步,忽然听到了一道砰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僵硬,看着能溅起坠落地的水花,在这声突兀响声之后,自己的手环也没有再发出响声。
薛善没有思考原因,在发现声音没有响起后,她只是觉得越来越轻快,自己一定逃出生天。
接下来,只要安心等待天明。
但声音确实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自己手环手电的亮度,本来一直稳定着,现在却开始忽明忽暗。
这种手环的能源是电,但电池技术早早经过革新,一般一次可以维持半个月,就这么巧没电了吗?
薛善没在意这些,跑到一颗大树旁边,看着头顶隐蔽的树荫,薛善终于彻底安下了心,斜生的树枝遮蔽月光,只有自己手环的小小亮光,那个鬼也一定没办法找到她。
她休息片刻,才小心翼翼探出脑袋打量了一下外头的环境,除了自己这里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薛善怕鬼注意到她,又想着手环可能没电了,就小心翼翼探手关掉。
亮光还是在。
薛善不太明白。
不是快没电了吗?
直到一阵亮光向上反转,薛善看见了冒着红点的点状摄像头。
咦?为什么摄像头是开着的?
自己有打开吗?
薛善眨眨眼睛,想关掉。
还是关不了。
但是她的动作就像是触怒了什么存在,这些光亮又开始忽明忽暗。
“看到你了。
薛善一愣,迟疑地看向自己的手环,才反应过来它在说什么。
“原来你在这里。
一瞬间,薛善汗毛竖起,她明白了一切。
它能跟她通话,自然能操控她的手环,它一直链接着摄像头,它从头到尾就知道她在哪里。
手环还闪烁着亮光,简直就像是在明明白白地讽刺她。
它一直都知道她在哪里。
……薛善头皮发麻,颤抖着手打开手环的记录。
里头都是时间到了上线而被中止的录像,黑暗的林间小路,她不断摆动的手臂
和逃命的喘息。
看清楚的一瞬间薛善彻彻底底崩溃原来鬼一直在看着她。长久以来她的绝望、奔跑、努力、重复、一切一切就像是一个笑话。
薛善抬起手腕使劲把手环朝着石块砸着一直直到自己手骨作痛肿胀像是骨头碎在里头。
对方也彻底失去了耐心。
顷刻之间无数血丝涌来想要侵占她的身体口腔眼球像是要从中侵入大脑从此她会被彻彻底底地取代。
薛善紧紧闭着双眼这下连眼泪都留不出来。
窒息疼痛。
如果放弃自己思维的话那一定也感受不到恐惧——
“薛善!用火。”
这时候在一片猩红血意中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喊声在思维都浑浊不清的时刻这道声音居然能无比清晰地被薛善听见。就像是沼泽中突然探过来一只手把她直直往上拉。
薛善陡然回神猛地扬起头颅就连一直束缚她的血线也因为这道声音而松了松。她甚至没有怀疑这是不是鬼模仿声音诡计就知道这个声音应该是谁的。
安命。
“现在薛善听我的话。”冷静的坚定的。
这种声音让薛善在一片痛苦中延续了一种错觉——不需要思考只要听从安命的话就可以了只要信任她——
“用火从喉道开始。”
在身体里头用火……
火焰不是什么稀罕的异能比起特异系火焰是常见的攻击性异能薛善学习时有行之有效的前辈参考知道火焰的异能者往往也会带着某种抗性但□□只是□□在过去绝对没有异能者敢把火线埋进自己的身体。
但是这是安命说的她会相信她。
“不要怕一点点来感知到这些线的位置在你身体里头异能可以感觉到的。”
这一过程无疑是痛苦的但这种炙热被血线包裹着而她把火种埋进了体内发痛发烫窒息恶心。
“好做的很好一点点来。”安命低声说。
“然后是手环我帮你取下来
感知痛苦本身就是极为痛苦的体验。
窒息呕吐溺毙死亡近在咫尺疼痛伤口内脏破损这些她无时无刻不被感知着但是安命的声音在指引她。
所以哪怕肺部空气真的被挤压的奄奄一息薛善也不会冒出这次真的要死掉了这种悲伤的体会。
几秒种之后一阵抽离感薛善愕然睁大原来惧怕血线
侵入而紧闭的双眼。
她感受到手腕一阵凉意是安命解开了她的手环牵扯着硬生生把这些血线扯了出来。
“火。”一扯出来安命就命令道。
虽然安命话语平静但她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指挥薛善的过程她也不轻松。
刚刚她把异种寄居的机器扔下去之后显然那个控制的异种呆滞了片刻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安命赶紧让系统追踪了薛善的手环。
所幸赶上了。
她找到薛善的时候薛善被血线紧紧裹着头颅。
而薛善只是无力蜷缩着腿看着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情况下她只来得及让薛善使用自己的异能她对这种异种并不了解让薛善用火完全是凭借理性思考。
如果异种是生物火当然有用如果不是也能防止安命扯它出来的时候它勾连拉扯薛善的口腔气管与食道因此她做出了用火的判断。
虽然安命自己也紧张但是她知道这时候只有自己冷静下来薛善才会冷静下来她不能有任何动摇不然薛善只会更加害怕。
一直把血线拉扯出来朝远处一抛安命警惕着它缠上自己马上命令薛善使用火灼烧。
出乎意料的是现在不像是面对薛善那样疯狂的涌动而是奄哒哒地缩着。
安命定定盯了两秒没有放松警惕。
她在想那两个由机器化成的躯壳从山崖坠落之后真的全毁了吗?
但是这口气还没通下来就听到铺天盖地的嗡嗡声安命抬起头黑色的天空中什么都看不见连繁星和月光都没有关系
安命定睛重新看过去才发现
【!您头顶这一片都是异种!】系统紧张得结结巴巴。
很快系统就找到了异种的信息。
【它名叫夜蝠蚁夜间出没怕火畏光身覆甲片成群结队防御力强。】
虽然个体战斗力一般但蚁多咬死象以及最重要的现在薛善和安命压根就没什么有效的攻击手段甚至那天血线还在旁边躺着。
……
这群异种是跟着祁愿来的。
先前她和薛善分开她去寻找物资但谁能想到协会把物资藏到了异种的巢穴呢?
这种异种名字叫夜蝠蚁白天不足为据但祁愿为了赶时间偏偏是晚上进行行动
一不小心就触怒了一大群。
祁愿了解这种异种特性正好和她的异能相冲就算是她也没办法轻易对付。不过她知道
但她长途跋涉回来的时候只能看到地上的火堆。
所以她才想先回来联合薛善的异能。
但是没想到薛善转身就跑了。
……
也不至于跑这么快吧?
祁愿深吸了一口气。
算了。
逃避是人之常情祁愿身为家族的希望本身也长久习惯于肩负她缓缓松下自己提着的物资袋转过身看向跟随自己来的异种。
祁愿把原来吸的这口气又呼出来。
她告诉自己算了。
当务之急是异种。
它们已经乌压压过来一片。
祁愿手心沁出了一点点汗它们甲壳坚硬难以扭曲夜行生物也不依靠眼睛视物异能的用处很小就算是祁愿对付起来也有点麻烦。
这必定是一场苦战。
异能会造成精神的疲惫这种一片一片成群结队的数目不可能单纯依靠异能祁愿从一路扛过来的物资包中找到武器对准了天边朝她飞扑而来的异种。
接踵而至的攻击在她身上磨蹭出了许多大大小小的伤口更别提现在还在下雨一直直到手脚发凉祁愿才有了一种错觉。
就是比起来自己被某只异种啃食心脏啃断咽喉自己一定会先失血而亡。
千钧一发之际祁愿认为自己不能任由这种死亡降临决定孤注一掷使用出全部精神力——
——可这时候异种却忽然集体转了个身朝着不远处飞去。
比起它们自己的想法看上去更像是被某种东西生拉硬拽。
祁愿一愣犹豫片刻之后甚至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是跟了上去。
……
在一片漆黑中只能听见大量蝠蚁飞旋的声音翅膀卷着风簌簌嗡嗡不用抬头照明安命也知道这里一定铺天盖地都是大量的异种。
安命也在纳闷为什么这些异种偏偏要跑到这里。
安命晃了晃薛善问:“还可以吗?在这里试试?”
薛善听话地在地上升起了小火可天空的蝠蚁还是不闻不动这也不符合系统的藐视。
安命发现两分不对劲抬起手用光脑放大拍摄捕捉。
果然在肖似蝙蝠的翅膀上看到了映衬月色的金属反光。
里头每一个蝠蚁都是
被这种小型机器牵引的,这些机器有些本身就可以飞,果然没有全部坠毁。
“现在怎么办呀?薛善声音哑哑的。
她自然也看到了空中盘旋的异种,忍不住悲从中来,这简直就是刚出狼窝又进虎穴。
这种在空中数量繁多,甚至主场夜间的异种…她们绝对战胜不过。
安命也在思考,这种天上的怎么办?
她都不太理解,为什么薛善非死不可,它要这么千方百计地杀薛善。
不过往好处想,这里应该就是所有它所有能控制的机器,解决完这个,至少在考场内,它做不了任何手脚。
但是应该怎么办?
现在也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安命把匕首掏出来,让薛善用火烤软弯成个圆筒,把自己手里头的枪中推进药全部倒了进去,再把原来旁边奄奄的血线一扯,堆到了弹药上头。
一时间,不管是血线还是薛善都有点懵。
就连血线蠕动的动作都停了停。
“等等我叫你使用异能的时候,你就使用。安命嘱托道。
“啊?啊,嗯!原本薛善累极了,整个人都提不起精神,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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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安命的举动却是整个人都清醒开。
她知道安命的步骤是什么。
圆筒中放着推进药……这不就是烟火嘛!
可是这些烟火对上异种毫无意义啊!
难不成安命是觉得,烟花的余光可以炸死这些异种嘛?虽然确实有点威力,但是完全不可能!
但是薛善没有提出任何质疑的话,而是默默点了点头,就像是她之前想的,她会信任安命。
“点火。
点火,推进,上头的血线在空中炸开一团一团的,挂到了部分异种身上,让原本被牵引着不安的异种就更加躁动地四窜。
“再点一次,这次目标是上头。
薛善马上就意识到,安命的意思是点燃那团血线,顷刻间,焦味糊味到处都是,明明下着雨,云端的漆黑赛场上凭空绽放开一朵火花。
“嗯!
下一秒,血线因火焰而卷曲,上头大片大片的异种都被扭成了麻花。血液粘液内脏骨骼一点点从里头渗透出来,又在火焰的作用下蒸发不见。
里头扒拉着异种的金属被熔炼,像是四射的铁花。不断蹦跳活跃亢奋灼目灼灼生辉,像是沟壑难平的欲望。
远处恒星升起,天光乍破。
祁愿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光影在祁愿的眼中跌宕起伏层出
不穷。
此时此刻,不管是谁,只要在山脉里头,一定都能看到这朵火花。
直到残渣混合着雨水,一滴、一滴、滴到了她的脸上。祁愿眨了下眼睛,才反应过来。
她深深看了一眼火光中的人。
才找到一个确切的名字。
怪谈bking。
如果她来了,那就说明协会一定进来救援了。
——
异能协会对着救援下了大功夫,等到天亮时,基本所有人都从考场接了出来。
但从研究所到异能协会,一堆人在总台呆了一夜,还是没研究出来什么好歹。
“你们到底行不行?”异能协会的维修员伤口就对研究所开始尖酸刻薄的攻击。
“你行也不会叫我们来了。”研究员一个白眼就翻了回去。
直到跟她一起来的人拉扯了一下她的衣角,研究员才收回表情,她们来的目的并不是和异能协会的人拉扯。
而是来看看,这次异能协会失灵和总台调控断开的方式,到底和上一次在那颗无名星的相似度有多少。
结果答案还真的很明显,几乎一致。
继续开始新一轮的检查,不断是研究所输入数据检测硬件,还是异能者关于数据网络的异能单刀直入,都一无所获。
最后还是协会的人收到了上头的讯息,松了口气道:“大部分人都救回来了,副会长说我们可以先休息,她会换下一批人和我们交班。”
两个研究员互相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离开。
离开之后,她们也是一路不言直接走到了协会派给研究员的地方,开始拨打与研究所总部的通话。
“所长。”较为成熟的研究员严肃道:这次和上次调查组的事情一样,都是判断不出原因的断联。”
同样的事情出现一次是巧合,两次绝对不是。
这种时不时就莫名其妙断联的事情,简直让人如芒在背,上次是调查,这次是比赛,那下次呢?万一真的爆发战争中途失联,那是不是一整个小队都要去送死?
对面的所长不言不语,沉默许久之后笑了两声,把研究员都吓了一跳。
“我就知道那颗星球不同寻常!”
以它为开始,肯定有什么在蔓延。
所长用咳嗽遏制笑声,说道:“我决定专门程度调查专项小组,把诸如此类的事情设置为调查专项,我有预感,这种事情一定还会很多起。”
人类一定有着对未知的永恒追求。
正是如此
,世界才精彩。
所长也不相信异能协会会对此视而不见,没人能允许卧榻之侧有未知沉眠。
……
“这次,协会内是怎么看的?”安命离开之后,第一时间就给温茶打了通话。
“还在调查,估计调查不出结果,她们不会停止。”温茶说道,又问:“你呢?你当时为什么先进去了。”
安命停顿了片刻,说道:“有学生出来,说薛善在里头,我担心她就先进了。”
那边温茶答应了一声,安命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相信。
但不管相不相信都不重要,安命不可能把这种事情跟别人说。
她还是不知道那种能侵入机械的异种的身份,甚至“异种”都是它自己随口称呼自己的,安命并不知道它的身份。
但不管是什么都不重要,安命知道,它现在本体肯定就在总台。
……唯一的问题是异能协会,安命可不想调查到自己身上。
结束通话之后,安命吩咐车辆去总控中心的位置,现在哪里已经有着不少人,毕竟异能协会为了这件事情焦头烂额,四处求助。
安命用温茶在保卫处的权限轻易进入了总控中心。
总台所在地在总控中心深处,幸运的是,安命进来的时候似乎正是一夜过去换班的时候,里头居然空无一人。
总控中心有着无数交错的光幕,和井然有序的操作平台,光是看着,就感觉无数数据在里头流窜,但除却科技感之外,还有一种沉寂的不详。
模模糊糊,安命能从中看出血线的影子,在数据洪流之中,就像是游行在丛林中的斑斓蛇类。
安命上前一步,正准备让系统去试探一下,就听到外头传来清晰的鞋底敲击地板的清脆声响。
安命犹豫片刻,转身去了其中放置某个机箱的大柜子旁边,屏息等着。
脚步声渐渐近了。
两刻之后,安命看见有人走了进来。
这个角度,安命只能看见背影。
但即使是背影,安命过去也一定看到过她背影的录像。
安命瞳孔微微缩小,这是钟洁。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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