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后颈更疼!
柳思韵不知昏睡了多久,再度醒来之时,只觉自己今日是倒了大霉!
“姐,你终于醒了!”
“我都快被吓死了,刚过来就见有人把刀横在你身上,你和宸王有仇?为何他的侍卫要杀你?”
柳思韵正犹自庆幸自己还能醒来,没被那鲁莽的侍卫给真杀了,旁边正在和主持交谈的柳承枫已然飞奔过来,嘴里嘟嘟囔囔抱怨着。
柳思韵咬牙,眸中显了几分冷意。
明明是那宸王戏耍她在先,方才还纵侍卫行凶,她还要找他算账呢。
想到这儿,柳思韵抬头望向柳承枫:“宸王现下可还在这儿?”
“早走了,姐啊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着宸王呢?”
“不是说要给父亲求开光手串吗?这会儿太阳都落山了,再不赶回去,只怕父亲母亲要生气了!”
柳承枫摇摇头,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听了这话,柳思韵这才回过神来,瞧着外头夕阳西沉的模样,她赶忙起身整理了衣衫,疾步走到外间,对着坐在团蒲上手持佛珠闭眼喃喃念经的主持施了一礼,悠然道:
“想必枫儿都同您说了,主持宽仁,定然能帮我姐弟二人一次。”
话音落下,主持依旧杳然不动,手中的佛珠捻的飞快。
柳思韵面不改色,探手入袖,取出一个金丝楠木的盒子,勾唇递给主持:“这是我舅舅前几日从西南大佛寺恭请来的佛珠,我拿着也是糟践了,不妨放到皇恩寺,也不委屈了这佛珠。”
此话一出,主持的手倏然一顿,旋即缓缓睁眼,脸上露了笑容:
“施主言重了,倘若不嫌弃,便将老衲手上这串拿走,想必丞相大人会满意的。”
端的一副仁慈的模样,可柳思韵却没忽略他眼中显出的那抹贪婪之色。
对于皇恩寺的这些个和尚,柳思韵早就心知肚明,什么冰清玉洁,普度众生,其实都是装的,偏生陛下还就信佛,将这些个和尚好生的供着。
皇恩寺装潢的金光璀璨,就连大佛都是纯金打的。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柳思韵又不由想到父亲当着众人之面夸夸其谈的模样——
家塾不就是上好的例子,瞧着众人平等,女子也能科考。
可其间究竟怎么回事,仔细琢磨就能知道了。
柳思韵勾唇笑笑,没再说话,只从主持手中接过那串普通楠木的手串,便带着一脸懵懂的柳承枫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一路赶紧赶慢,最终还是在宴席刚开时,赶回了府。
一切都如柳思韵想的那样。
她姐弟二人当着众宾客的面儿,将这串手串当做孝心献给柳昌言时,满座哗然。
这主持收了东西自是没有敷衍。
这串手串瞧着普通,可却是之前陛下请他去宫中开坛讲经时戴过的,在座的都是朝中重臣自是知道,一时间纷纷溜须拍马,只道柳大丞相好有福气,一双儿女懂事聪慧。
柳昌言当即喜笑颜开,毫不吝啬的当着众人面夸了她姐弟二人。
柳思韵端庄的立在一旁,瞥眼瞧去,那个本在炫耀女儿给抄了佛经的大人,这会儿脸都红了,垂着脑袋不再说话。
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父亲,女儿便先回后院儿去了。”
柳思韵自知在前院儿待不了多久,看着柳昌言说完话冷冷瞥了她一眼,她就知自己该走了。
她这父亲最是重礼节,平日家中吃饭,女眷都得单坐一桌。
母亲对此十分满意,说父亲表里如一。
可只有她觉得这般不就是说女子上不得台面?
说着男女都一样,可实际却是这样姿态。
父亲瞧着高风亮节,可到底也只是做做样子。
柳思韵心中冷笑连连,面上却依旧乖巧,施了一礼后,便从侧门快步离开,丫鬟在那头伺候着掀帘,她不经意的扭头一看,就瞧见柳承枫正被父亲领着,给国子监的大儒敬酒。
呵。
柳思韵眸光一暗,带着候在院子外头的阮儿回到了清风院。
期间将来叫她去金玉院吃饭的巧月用了由头拒了,屋内这才安静下来。
“姑娘,今日端阳,您不去吃饭,只怕夫人要怪罪。”
阮儿有些担心,她总觉得今日的姑娘有些不大对劲。
柳思韵轻轻伸手揉着还有些酸疼的后颈,只轻声道:“现下去了才是讨不痛快,父亲叫人把宁王送来的节礼都还回去了,母亲心中正不痛快着呢。”
“等晚些那些夫人走了,我再去同母亲说话。”
说完,便支了阮儿出去随便弄些饭菜来,虽说没胃口,可饭还是要照吃。
也不知怎的,许是天色阴沉要下雨。
柳思韵在屋内坐了一会儿,就觉得闷热不堪,心中烦的紧,索性便起身出屋,在院儿里给花草浇浇水,倒也排解了不少情绪。
身后脚步声渐起。
她以为是阮儿回来了,头也不回的就道:
“将饭菜放到凉亭里吧,左右院中就我们两个,你也不必自己去小厨房吃了。”
话音落下,身后却没人回话。
柳思韵浇水的手一顿,心中顿时发毛,扭头一看,身后站着的正是她恨得牙痒的登徒子宸王!
“你怎的又来了?”
柳思韵心中有气,一时也忘了礼节尊卑。
她没好气的瞪他,心中直念不同傻子一般较劲,难怪这么多年陛下都护着藏着,原来是这宸王脑子不好,才不放出来叫人笑话,损了皇家威仪。
“嗯?这是什么眼神。”
瞧着她这莫名的眼神,楚寻舟愣了一瞬,旋即才意识到自己迷路竟然走到人家女眷的后院儿来了!
他挠挠头,旋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干巴巴的开口道了一句:
“对了,这位……娘,嘶,小,不对……”
“姑娘!”
“刚才我那侍卫实在无礼,我已经教训过他了,往后一定不会再冒犯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消消气!”
楚寻舟磕磕巴巴的说半天。
柳思韵的眸子里怒意更甚。
冒犯,她看是他冒犯的更多些!
柳思韵皱起眉,顾及眼前人身份尊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能同他争论,深吸了几口气,冷冷道:
“宸王殿下多虑了。”
“这儿是后院,您若是参宴沿着假山那条路便可到前院正厅。”
楚寻舟顿时松了口气,一拍手:“艾玛,谢谢,你们这儿的大宅院也忒绕了些,我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回去的路。”
“姑娘,谢了啊!”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柳思韵站在原地,半晌都没松开眉头。
她眼中显了些许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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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这宸王是登徒子,可他却除了问路,就是道歉,言语中丝毫没有叫人不适的感觉,也没有孟浪轻佻的眼神,比之那位色眯眯盯着她又带着审视目光瞧她的宁王殿下,不知好到哪里去。
莫非之前那些都是意外?
柳思韵幽幽想着,忽的叹了口气。
可惜了。
是个脑子不好的。
看着阮儿提着餐盒从另一条路来,她收整思绪不再多想,拉着阮儿就一同进了屋,二人开开心心的吃了顿饭,虽然菜肴不甚丰盛,可柳思韵却觉得轻快无比。
只是,待吃过了饭,阮儿收拾着东西出去后。
柳思韵独自一人坐在屋内,视线却不由自主的瞥向了屋梁。
她能确定,白日自己所听到的奇怪声音,就是宸王。
可方才见了两面,他就像是从未见过自己一般,甚至瞧着还弱不禁风,不像是常年习武能飞檐走壁之人。
奇了怪了。
柳思韵脑袋里乱做一团,丝毫没有注意到院儿外一道黑色的身影正在那儿兜着圈子。
烛火噼啪声响着。
柳思韵觉得有些闷,方才阮儿走时怕起风叫她着了凉,故而把窗户给关上了。
她无奈摇摇头,起身便走到窗边,作势要将窗户打开。
伺候她的人不多,院儿里一共三个丫鬟,其中阮儿是从小就跟着她的,这个小丫鬟忠心耿耿,平日里最是关心她,她又不是纸糊的人,吹吹风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窗户嘎吱响起。
柳思韵心中想着阮儿,忽的觉得外头有些细碎的声音。
悠悠抬头,蓦地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在烛火的映照下,脸上闪动着诡异的光,煞是吓人!
“谁!”
“阮……”
“哎哟,柳大姑娘,柳大姑娘,冒犯了冒犯了,你别喊!”
柳思韵被吓的后退半步,捂着心口就要叫人。
谁知,楚寻舟见她这般,当下变了脸色,抬手就捂上她的嘴,口里还急急念着,“宴席散了,我的护卫不知上哪去了,我想着自个儿出府,没成想走着走着又绕回来了!”
柳思韵被吓的不轻,他说的话是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反倒是面上传来的温凉触感叫她恍然回神。
她眼眸含怒,一双清亮的眸子此刻蕴满了些许泪光。
是气的!
手下抄起烛台就朝人胳膊上砸去,旋即就听到一声惨叫,那捂在自己脸上的手霎时挪开:“哎哟!”
柳思韵是真生气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冷冷:“宸王殿下几次三番潜入我的院子,是欲何为?”
“白日的事我且不追究,方才走错了路我也便不说什么。”
“可是事不过三,宸王殿下您今日若是不给出个合理的理由,我定是要告到父亲那去,叫父亲在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柳思韵气的不轻,可说出来的话却条理清晰,全然没有半分害怕的意思。
楚寻舟听着满脑袋雾水,白天?他不是今天傍晚才第一次见着这姑娘么?
难不成……
他怔在原地,眼中显出一份讶然。
然而,不等他说什么,院门口就传来一道女声:
“大姑娘,夫人请您到金玉院去。”
说着,还有脚步声慢慢逼近。
柳思韵心中一跳,是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