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诗会2
    梁承福带了一众人过来,脸上笑呵呵地,玉辉堂的学子他都请全了,唯独魏凉和他有了过节,他帖子不愿下,他父亲非让他去给魏凉道歉,这才不情愿的给国公府下了个帖子。

    “大家坐,都坐。”

    梁承福安排着所有人就座,却没给魏凉留位子。

    云凌等了好久都不见魏凉,急得直往门口瞧,她猜想肯定是云思骗了她,可这样的诗会魏凉那么爱凑热闹的人怎会不来?

    诗会开始了,纵然地方简陋了些,可碍于大学士的官职,谁也不敢说什么。

    院门外脚步声传来,魏凉带着五六个下人大步进来,一边走还一边指指点点。

    “啧啧啧,要不说这是学士府,我还以为进了哪个灾民的院子,这是什么东西?”魏凉指着角落那些堆放的杂物问。

    云凌看到他眼睛一亮,起身迎了上去。

    “世子,你怎么才来?”

    梁承福脸憋得通红,眼看着就忍不住了,一旁的人按着他的手,不让他起来,还一直劝他消消气,终究还是没按得住。

    “世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可家父一生为官清廉,确实不能和魏国公比。”

    魏凉也不生气,笑着四处打量,还和徐英说着什么,这难堪的场面让人们都很尴尬,他转了一圈直接坐到梁承福的位子上。

    “你你...!!!”梁承福气得说不出话来。

    “实在没地方可坐,你自己去搬个凳子坐罢。”魏凉还好心地提醒一句。

    云凌看魏凉不理她,面子上挂不住,重新坐了回去。

    还是那霍御史的儿子霍朋开口缓和了下气氛:“过了年,还是第一次诗会,大家畅所欲言,以春为题,写首词如何,对不上的罚酒一杯!”

    “好!”

    “好好!”其他人也附和着。

    李书意看到魏凉只和自己隔着一个桌子,连忙低头,生怕他看到自己找自己麻烦。

    哪曾想魏凉早就看到她了,他有些好笑地瞧着李书意,李书意的头就没抬起来过,也不是李书意怕他,就是单纯的不想惹麻烦。

    诗会结束,李书意如释重负,起身随着云凌出去,云凌前边刚出了院门,李书意就被人拦下来,她往左,魏凉也往左,她往右,他也跟着她。

    “你躲什么?”

    “过年要躲瘟神。”

    “我不是瘟神。”

    “我也没说你。”

    “上我马车。”

    “于礼不合,影响不好,不去。”

    “你不去我就在这把你抱进去。”

    李书意盯着他咬牙切齿,如果周围没人,她一针就上去了,让他体验下玄毅的感觉,自从学了那些东西,都还没试过。

    终究是李书意跟着他上了马车。

    魏凉乘坐的马车既大又奢华,金顶锻棚,前面三匹高头大马,很是气派,里面居中放了张长条楠木桌子,周围铺了一层软垫。

    “来,坐我旁边。”

    李书意坐他对面,一动不动。“直说吧,有什么事。”

    魏凉倒了杯茶,笑道:“就喜欢你这种痛快人,那我就直说了。”他收起笑容,和平时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翰明玉坊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那你去后院干什么?”

    李书意看着他说道:“有必要告诉你吗?你在跟踪我?原来世子有这种爱好,有点不太体面呢。”

    “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凭什么你问我什么我就要答什么。”

    徐英听着马车里有些不对劲,像是快要吵起来,她敲敲马车,魏凉回了一句:“无事。”

    “我能帮你。”魏凉喝了口茶,缓缓放下茶杯。

    李书意淡淡道:“我没有什么事需要世子帮忙的。”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告诉你一件事。”

    “世子但说无妨。”

    “听你姐姐说,过几日你要回淮水村,那里可不安全,我与你同去如何。”

    李书意都不知道云凌什么时候和他搭上的话,明明自己一直和她在一起。

    “我觉得最不安全的是你。”

    魏凉无奈地看着她:“那儿我去定了,不过是办我自己的事。”

    “那与我无关,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走了。”李书意起身就要下马车。

    魏凉却一把拉住她的手,李书意猝不及防向他身上跌去,情急之下,从腰间捏了两枚银针往魏凉眼中扎去。

    银针出手她又后悔了,这要是扎下去魏凉死定了,她也跑不了。

    没曾想魏凉轻飘飘的用手指接住那两枚银针,李书意也舒了一口气,背上全是潮湿黏腻的冷汗。

    “你是真狠啊。”魏凉仔细观察着手中的银针。

    李书意瞬间抢过来别回腰间。

    “是你无理在先。”她说完转身下了马车。

    等在外面的徐英听到二人的谈话,急忙上前查看魏凉的手,那银针含有剧毒,通体发黑,可魏凉的手却啥事也没有。

    魏凉把手抽回来,冷冷说道:“别看了,毒在针内。”

    徐英怀疑道;“针内?”她暗器见过很多,但是从没见过这种,而李书意一个大家小姐,怎么会使毒针,难道玉辉堂那三人的死与她有关?

    回到将军府,李书意总觉着魏凉并不是表面那么简单,他好像发现了什么,这事要尽快告诉钟叔。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让烟秋去翰明玉坊送口信,烟秋回来说玉坊关门了。

    密室里也空无一人。

    李书意第一次觉得自己心里空空的,有点没底,淮水村到底去还是不去,可不去母亲的死就无法查清。

    想了一夜,李书意还是决定去,躲并不能有什么结果,有些事必须自己去承担。

    云淑刚踏进仿梅园,就瞧见烟秋她们在收拾东西,大包小包地装了不少书,衣服箱子没几个。

    “妹妹哪天走?”

    李书意把她迎进屋内,差人上了些点心茶水。

    “明日就走。”

    “你带这么多书,在路上不方便吧。”

    李书意点点头,可什么都不带也行,唯独书不行,她思考半天还是觉得带上好。

    “这个送你。”云淑拿出两张百两银票放在李书意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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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书意:“姐姐给我这作甚么,我有银子,姐姐还是拿回去吧。”她说完就又放进云淑手里。

    “你此去路途遥远,身边免不了打点,多带点总是好的,况且姐姐也有一事求你。”

    李书意问:“何事?”

    云淑不太好意思地说道:“听说那边盛产皮毛,我想让妹妹帮我带一件上好的兔毛原皮回来,我想做一副手围。”

    “好,那我就收下了,不知姐姐要的是白兔毛还是灰兔毛?灰兔毛保暖却不美观,适合男子,白兔毛保暖性差些,却雪白漂亮。”

    云淑听李书意这么说,更是脸红了一大半,半响才支支吾吾地说道:“白兔毛太贵,钱怕是不够,灰的便好,谢过妹妹,姐姐就先走了,祝妹妹一路顺风,早日回来。”

    她话说完就赶紧起身,带着丫鬟匆匆走了。

    李书意不明所以,带个兔毛怎么还脸红,不过要是雪兔,这银子还当真不够。

    次日清早,外面的马车备好了,一辆坐人,一辆拉东西,还带了八个侍卫,侍卫都骑着马,穿着厚厚地棉甲。

    林威将军不在,送李书意的人只有她院子里的王妈和烟夏烟春,个个都担心得很,要一起跟着去,李书意却只带了烟秋,人太多反而更不方便。

    马车辘辘,转眼就到了城门跟前,烟秋下车递上了令牌,这是之前林威将军给她的,说是出城门方便。

    城门外的景象和城里天差地别,李书意都快忘了在村子里的时候是什么光景。

    烟秋好奇地掀开帘子左右瞧着,“小姐,这外面真冷清啊,你看那些人扛着担子,还穿的那么单薄,不冷吗?”

    她说的是那些进不了城的小摊贩,蹲在城门口卖点东西糊口。

    “冷也没办法。”李书意看着他们就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烟秋好像也想到李书意从小就在村子里:“小姐,我........”

    “没关系。”

    出了城,又走了一日,到了知安府,虽说不如城内繁荣,倒也比别的地方强了些,毕竟是天子脚下。

    晚上,侍卫找了家客栈,把车马行李安顿好,留了一人守夜,就轮流去睡觉了。

    李书意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在旁边软榻上的烟秋倒是睡得很香。

    实在没办法,李书意起身去了后院,皎洁的月光洒在屋顶上,那白雪也在月光下闪着晶莹的光,马棚里的马嚼着草料,咔吱咔吱,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

    李书意很享受夜晚。

    “深夜漫漫,睡不着?”

    魏凉的声音就像鬼魅般在她身后响起。

    “你真的不能做个人吗?”李书意转身就看见魏凉坐在对面的屋顶上,悠闲地躺着。

    李书意真心觉得他就是阴魂不散,还真就跟着来了。

    “乡下清贫,世子怎么适应的了?还是赶紧回京都吧。”

    魏凉翻身跃下,走到李书意跟前低声说道:“这不是舍不得你么。”

    他又变成了那副令人讨厌的摸样,李书意没好气地转身上了楼,关上房门还依旧在心里骂他,又怀疑地问自己,怎么变得如此不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