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了三天,终于画好了,可李书意感觉这幅画缺了点东西,她左思右想,对,得拿个框子,这样看起来更像一个礼品。
次日一早,李书意就起来带着万生去买画框。
买画框的店,离他们住的地方略微有点远,二人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家专门制作画框的木匠店。
“二位需要点什么?”那木匠身材瘦小,蹲在地上仔细雕刻着一块牌子,他身旁还摆放很多凌乱的杂木。
“我想给我的画做个框子,颜色要浅一些,上面刻云纹便好。”
那木匠头也没抬,“好嘞,您把尺寸写在桌上那个本子上,十日后再过来取。”
十日?这也太久了,李书意问道:“加钱,能不能快些?”
那木匠抬头瞥了李书意一眼,见她穿戴凛素,并不像什么官家小姐,语气自然也随意了几分。
“那给个定金,十两。”
李书意也没犹豫,直接拿出十两银子放在柜台上。
那木匠本以为她会因定金太贵知难而退,哪曾想李书意这么痛快,十两别说做个框,就算做个匾那都绰绰有余。
他也没推辞,起身把那银子拿起来放在嘴里一咬,用袖子擦擦塞进袖口,说话也恭敬了不少。
“小姐五日后来取便是,小的连夜给您做。”
李书意点点头,转身往出走,她心里想的事太多,一不留神迎面撞到一个人。
那人坐着轮椅,笑意温和,不是玄毅能是谁?
“玄毅?”李书意一时有些惊讶,她都好久没见他了,玄毅看起来瘦了许多,也没在玉辉堂时那么精神,整个人如大病了一场。
玄毅:“书意,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这是?”
“我来取东西。”玄毅命人把他放下,又差人进去取东西。
李书意和他聊了会,才得知他是陪褚飞语来游玩的。
不一会,下人拿着东西出来了,那小包袱里面似乎包了几块木片,口也没系好,他跑得急了,那木片哗啦掉了一地,玄毅皱眉,但碍于李书意在,也没呵斥。
有一块正好掉在李书意脚边,她蹲下身子捡起来递给那下人,却突然注意到,这木片与如丹给她的书简一模一样。
之前李书意把书简拿回家时,就仔细瞧过,书简用的是上等核桃木,这种木头质地坚硬,密度很高,与书简不同的是,这上面没有刻字。
李书意:“飞语现在在哪儿,我也好久没见她了。”
玄毅说道:“她刚回去,玉辉堂一别,约有半年之久,要不这样,明日我们找个地方聚一下,我和她住在那边的客栈。”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个小客栈。
李书意点点头,辞了玄毅,带着万生走了。
玄毅看着李书意的身影,若有所思。
回去后,李书意同样也是心事重重,难道只是巧合?怎么会这么巧,核桃木并不稀有,可能是自己想多了,玄毅他不会有这等功夫,这样的书简其他地方也是有的,李书意还是不放心,唤了万生,找人跟着玄毅。
第二日,李书意一早就去找褚飞语,褚飞语见到她很是高兴,她问道之前她去将军府的时候,里面的下人说她病了,怎么如今好好地在知安府?李书意扯了个谎,说道:“出来偷偷玩,府里是在太闷了,二夫人心情不好,不准她们出去。”
褚飞语依旧和之前一般,一身红衣,潇洒肆意,她给李书意讲着京都的八卦,顺便也说到玄毅的事。
“我之前在木匠店见他之时,确实感觉他瘦弱了不少。”
褚飞语说道:“你这就不知道了,他腿疾犯了,在府中将养了半月,变成这样子了,这次他也不愿意出来,还是我非拖着他出来的。”
那边玄毅也收拾好,让下人把他抬下楼,看到二人聊得开心,他也坐在一旁静静听着。
“你呢,书意,遇到什么好玩的?”
李书意苦笑一声,摇摇头:“没有,不过倒是前几日听说了一件事。”
“什么事?”褚飞语好奇地问。
李书意也不避讳,“兰华房死了一个姑娘,那死相很是凄惨。”李书意夸张地形容着,“这样,胳膊折了,头断了,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好地方。”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玄毅的反应。
而玄毅的笑容没变。
褚飞语越听越害怕,忙说道:“行了行了,书意你说这个做什么,太吓人了。”她捂住耳朵,求救似的看向玄毅。
玄毅:“我们刚来这三日,确实没听说。”
李书意不知有些庆幸,还是有些失望,随后几人陷入沉默,褚飞语唉声叹气的,玄毅也收起笑容。
“你这是怎么了?”李书意看着她一会乐一会悲。
褚飞语那眼神透着一种伤感,她也不说话就痴痴地盯着桌子。
“我父亲要给我说亲。”
“那不是好事吗?”
“那人在京都名声差的很,都快赶上魏...........”
李书意懂她的意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打算怎么办?”
褚飞语无奈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嫁呗,这不是我能左右的,女子到了年纪,只有这一条归宿。”
李书意很同情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她转头看着玄毅,才明白他为何会在半月之中,消瘦至此,定是为了褚飞语,褚飞语却看不明白玄毅对她的感情,玄毅又不是善谈之人,他只能深埋心中。
“换个人嫁。”
褚飞语恹恹地问道:“换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褚飞语没反应过来,在客栈里四处寻找,最后把目光放到李书意身上,笑道:“你要是男子,就嫁你。”
李书意一阵无语,褚飞语那么聪明伶俐的人,怎么心里这样糊涂。
玄毅的脸从白色变成红色,从红色又变成黑色,那样子真是好看的紧,褚飞语谁都看了,连李书意都看了,唯独他,她根本就看不见。
“玄毅,你怎么了。”褚飞语终于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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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脸色不对,出言问道。“是不是腿疾又犯了,我去给你叫郎中,只是不知这里的郎中能不能治..........”她边说就要起身,玄毅伸手拉住她。
“无碍,歇一会就好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褚飞语依旧不明白,这再拖着,怕是玄毅的病会更严重。
李书意又提醒道:“玄毅怎么样。”
“他没事。”
“我是说,和他成亲怎么样?”
“啊!”她听了李书意的话立马站起来,双颊通红。
褚飞语可没这么想过,自从进了玉辉堂认识他后,二人形影不离,褚飞语也当他是挚友,根本没往那方面考虑过,这时她偷偷望了玄毅一眼,玄毅也满脸柔情地看着她,那眼神里面的深情不言而喻。
李书意坐在二人身边,感觉很多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们俩就这么看了对方很久,褚飞语才低下头,而玄毅则以为褚飞语看不上他。
“书意你别开玩笑。”
难道是我猜错了,李书意有些自我怀疑了,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这下可如何是好。
“不不不,玄毅,我....我其实...”她没往下说,她这时看着玄毅,心里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忽然发现,玄毅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进了她的心里,她性子直接鲁莽,而玄毅稳重温和,她也确实对玄毅有种说不出的感情。
玄毅打断她,说道:“飞语,你不愿意,我也不怪你,我自知我身子弱,还有腿疾,确实算不得什么好的归宿,你不用为难,我.....不论你成亲与否,只要记得我这个朋友便好。”
褚飞语听了他的话,忙解释道:“玄毅,你怎么这么说,我何时嫌弃你身患腿疾,你那么聪明,学问又高,脾气也比我好,我是怕我配不上你....”
玄毅只觉她在安慰自己,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你不能喝酒,你腿还没好。”褚飞语伸手就要抢他的酒杯,玄毅笑了笑,放下酒杯命人把他抬回房间。
李书意看着他俩这样子,心里更笃定,他们心里准是互相喜欢,这下她就放心了。
褚飞语看看玄毅,又看看李书意,苦恼地趴在桌子上。
李书意:“我觉得玄毅真的很喜欢你。”
“可他不听我解释。”
“慢慢来。”李书意也只能这么说,好歹现在二人都互相表明了心意,那其他事就不着急了。
晚间李书意回了院子,思索着今日玄毅的反应,他似乎是并不知道如丹的事,自己可能是误会他了,但是心里总不踏实,她拿起魏凉的画像看着。
画里的他是那日在榻上看书,眉眼之间微皱,安静美好,忽然她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那种骄傲的神情,书阁放火,顿时心里添了几分厌恶,这次知安府的事情办完之后,她发誓再也不要看见他。
而隔壁院子里的魏凉,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徐英上前给他披上衣服,他继续低头写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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