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苒华打断了冬青说话,看向李德全,言辞清晰而有力:“李老板,医术之道在于救人,而非争强好胜。我之所以愿意与你辩论,只是想让更多人了解药材的玄妙,也希望人们能够更加重视药材的辨识和使用,以免误用而贻害无穷。”
“药材之道博大精深,每一种药材都有其独特的性味归经和功效。无论是医馆大夫,还是铃医游医,都需对药材了如指掌,方能开方用药,治病救人。今日之事,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切磋交流。希望李老板日后摒弃偏见,切勿以貌取人,须知女子之中,亦有医术超群之辈,亦能担救死扶伤之大任。”
“舒娘子说得好!”
舒苒华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叹声,她的从容不迫和才识,让他们为之折服。
李德全听完舒苒华的话,心中一震,他虽然心有不甘,但眼下情形却不容他再行刁难,周围鄙夷的视线都快将他烧穿了!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对舒苒华拱手道:“舒娘子高见。今日之事,李某受益匪浅,今后定当铭记于心。”
说罢,他愤懑地甩袖而去,步履匆匆,似是急于逃离这令他颜面尽失之地。
“李老板,你的木匣子可要端稳了!那香加皮可是能做狗皮膏药的,你要是不小心摔了,刚好能拿来用呢!”冬青开心地蹦跶了一下,对着李德全的背影幸灾乐祸地喊道。
李德全脚步一顿,胸腔顿时腾地燃起一股怒火——她这是在骂自己是狗皮膏药!他不由紧握拳头,想狠狠回骂几句,但最终只能忍了下来,悻悻离开了。
而冬青面对舒苒华责怪的视线,吐了吐舌头:“谁让他不仅偷耍手段,还不跟娘子道歉,一再为难,真是坏透了!”
舒苒华无奈地笑了笑,她知道冬青是出于对自己维护之心。
“各位父老乡亲,刚刚大家也见到了我家娘子的本事。我们今日来行医,带了许多膏方散剂,大家可不要错过机会啊!”冬青转过身来,热情地喊道,“有病的可以找我家娘子看病,保证药到病除啊!”
话音刚落,她们两人便被人群团团围住,纷纷询问着各种病症和药方。
“你刚刚说的你家娘子十一岁就能开方,是真的吗……是真的啊,那你这里有膏药吗?给我来一块,最近腰疼得厉害。”
……
日薄西山,霞光满天。
在回小院的路上,冬青扒着钱袋一遍遍地数,眼睛亮晶晶的,“娘子,刨去本钱,今天我们净赚四百七十五文呢!”
舒苒华瞧见她那财迷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所以,那个李老板算是助我们一臂之力了。没有他,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取得大家的信任。”
“所以娘子才答应辨认药草吧,娘子总是这么聪明!不仅知道如何化解尴尬的局面,还能‘转危为利’。”冬青嘿嘿直笑。
*
宣德楼右侧的千步廊廊房,玄甲司矗立一隅,灰砖黑瓦,飞檐翘角,庄严肃穆。
大门进来右侧的演武场上,一队身着玄甲的士兵刚结束今天的操练,他们大步走到武器架旁,熟练地将手中的长枪整齐地摆放好,随后坐到地上休息。有的拿起水壶咕噜直灌,有的则开始闲聊起来。
“诶,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
“中午我去城西王家婆婆那里吃馄饨,听人说城郊有个小娘子花容月貌,宛如仙女下凡,出来行医却遭人刁难,逼她辨认药材,不然就滚。结果那什么李老板偷偷使计,混入了地瓜皮,反而被小娘子识破。那小娘子字字珠玑,句句诛心,将那欺行霸市、无人敢惹的李老板说得无地自容,最后灰溜溜地跑了。”
“你这算什么!听说昨日福庆坊那里,有个凶神恶煞、貌若夜叉的小娘子带了三个彪形大汉杀到亲戚家门口,张口就是要钱,最后拿走了足足五十贯!”
“咦,有什么药材跟地瓜皮长得像?”
“谁知道呢,那不是重点。”
“我倒是想认识一下那个行医的小娘子,看她是怎么个美貌法。”
“我看还是让那个夜叉娘子来教训一下你吧,你这色迷心窍的家伙!”
“嘿嘿,谁不好奇仙女长什么样子啊?你说我要不要装个病,去找那小娘子看病?哎,李策,你眼睛怎么了,抽筋了?”
“顾指挥好!”李策“刷”地站起来,绷直身体,敬了个礼。
顾相璟淡淡地扫了一眼紧跟着站起来的张忠勇,“拿上趁手的剑,来陪我练练。”
张忠勇内心顿时叫苦连天,耷拉着脸走向武器架。
玄甲司谁人不知,顾相璟自小习武,一手剑术无人能敌,即便是在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兵,也鲜少有人能在他剑下走过十招。与他练剑,无异于自讨苦吃。
但身为玄甲司的一员,顾相璟的下属,张忠勇自然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硬着头皮拿起长剑,跟随顾相璟步入演武场。
演武场上,玄甲卫们纷纷让出一片空地,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场中。
顾相璟神情淡然,长剑在手,剑尖轻指地面,微微泛着寒光。
张忠勇握紧长剑,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今日能少受些皮肉之苦。他深吸一口气,摆出防御姿态,目光紧紧盯着顾相璟。
顾相璟眼中闪过一丝锐利,身形微动,剑光一闪,转瞬间已逼至张忠勇面前。
张忠勇连忙挥剑抵挡,却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虎口一麻,长剑几乎脱手而出。
顾相璟并未乘胜追击,只是淡淡地望着张忠勇:“你这剑法还需多加练习。”紧接着,他身形再次闪动,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
张忠勇紧咬牙关,奋力抵挡,然而双方实力悬殊,顾相璟每一式都精准而凌厉,将他逼得连连后退,几乎喘不过气来。
围观的士兵们看得心惊胆战,却也对顾相璟的剑术佩服得五体投地。
终于,在顾相璟的一记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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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张忠勇再也支撑不住,长剑脱手,整个人摔倒在地。
顾相璟收剑入鞘,“起来吧,今日的练习到此为止。”
张忠勇挣扎着站起身来,苦笑道:“多谢顾指挥手下留情。”
“李策。”顾相璟喊了一声。
李策快步上前,声音中带着几分敬畏:“顾指挥有何吩咐?”。
“市井传言,往往三人成虎。”顾相璟看了他们一眼,声音冷峻,“玄甲司,肩负守护皇城的重任,为圣上之耳目,司侦察之重任,须监察内外,密探幽微,缉捕奸宄,更应懂得分辨是非,不被流言所惑。”
李策、张忠勇闻言,神色一凛,恭敬地答道:“顾指挥教诲的是。我等定当谨记于心,严守职责。”
“往后一月的外城城南左一厢日常巡察,就不必轮值了,由你们两人负责,早晚再加巡两次。”顾相璟说道。
“是,顾指挥!”李策与张忠勇齐声应道。
等顾相璟的身影消失在演武场的尽头,李策和张忠勇才敢稍微放松紧绷的神经,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几分无奈与苦笑。
李策拍了拍张忠勇的肩膀,以示安慰:“走吧。”
两人并肩往外走去,张忠勇苦笑一声,“你说,顾指挥怎么就这么严苛?不过是趁着闲暇说笑罢了。”
李策摇了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钦佩与理解:“顾指挥素来严于律己,以铁面无私著称,对我们自然也不会放松要求。这正是他能成为指挥使,深受圣上信赖的原因。”
“我觉得他太严苛了,就说日常训练,那天武军每日四练,捧日军也就每日五练,而我们却要每日六练,每次都累成狗!”张忠勇揉着酸痛的手臂,大倒苦水,声音却压得极低。
李策深知张忠勇的脾气,便顺着他的喜好说道:“要不是每日六练,在上次南郊大礼上,那些小娘子又怎么会看我们看得比捧日天武军久呢?”
张忠勇闻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中的怨气也消散了大半,“你说得对,咱们玄甲司的英姿,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你都不知道,那时候有多少小娘子的目光都黏在我身上!”
李策见状,心中暗自好笑,却也明白张忠勇不过是嘴上抱怨,心底里对顾指挥还是相当服气的,也暗暗敬佩他那份近乎苛刻的严谨与自律。
“你说,为何顾指挥总是不苟言笑?我从未见过他真心地笑过,私底下也没有!”张忠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长久以来的疑惑。
李策沉吟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随后缓缓道:“不知道,或许天生性格如此吧。”
张忠勇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好奇与不解,随后低声嘀咕道:“你说,会不会跟顾指挥家里有关系?”
李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低声警告道:“你怎么跟个长舌妇似的?别胡言乱语,顾指挥的家事岂是我们能妄加揣测的?”
闻言,张忠勇讪讪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