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
    声音的主人执扇缓缓走来,宛如偏偏君子。

    一旁围在周围的青衣弟子恭敬地绕开一条路,齐声道:“拜见公子。”

    “公子,我们......”

    南枝和看着来人笑眯眯的,顿时警觉了不少:“嗯,今天兴致是不错。但你来了,我就没有那么好的兴致了。”

    “南公子,攻击性别那么强嘛。今天是我身边的人做的不对,我代他们向南公子道个歉。”那人微微俯首,似乎真是颇有诚意地道歉。

    南枝和不是个傻的,那人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绝对不是个善茬。她放下手里的弓,对玉弄溪道:“玉兄,我们走。”

    *

    沈听肆一天都没有露面。

    她知道沈听肆这是脸皮薄,应该经过昨天那一遭才不理她的。所以在南枝和和玉弄溪吃过晚饭后,她蹑手蹑脚地走到沈听肆的屋前轻敲了几下门。

    “沈兄,你在里面吗?”

    没有回应。

    “沈兄,你还没吃晚饭吧,我给你带了点糕点。”

    “沈兄,你不说话,那我就进来了啊。”

    南枝和轻轻推开门,在屋里扫了一圈,却不见沈听肆的踪影。

    她刚把糕点放到桌上,就感觉到一阵风从她耳边刮过。

    南枝和侧身闪过那一拳,迅速转身准备看清来人。只是她还没反应过来,沈听肆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攻击。

    南枝和凭借身体的本能左右侧闪,不慌不忙地接起招来。可沈听肆的出招又急又凶,没过多久,南枝和便感觉力不从心。

    上回与沈听肆接招的时候是在便宜坊,那时候沈听肆是受伤状态,南枝和尚能够钳制住他。可真正让她感觉到有些害怕的是,沈听肆并没有用全力,她就觉得对方力量之恐怖,或者说,她需要提升的地方还有很多。

    几招之下,南枝和的胳膊被握住,整个人因为惯性转了几圈,后背抵在沈听肆的胸膛上,两人近的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她顾不得害羞,只假装委屈道:“...沈兄,你这是偷袭。”

    南枝和的手被放开,对方又后退几步拉开距离,道:“再来。”

    南枝和不是很服气,紧接着拍出一掌,速度成风,步步紧逼。沈听肆只是从容地避开,顺势一推,反手剪住南枝和的胳膊:“不够,再来。”

    她不懂沈听肆这是什么意思,只是接着五六次,南枝和每打出一拳,没过两招就会被控住。

    好了,这人绝对是来找她算账的。

    她起初是抱着愧疚的心来道歉的,后来是面对沈听肆的偷袭不解,再后来是屡战屡败的不服。

    终于,南枝和放弃抵抗了,因为她想到了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装可怜。

    再一次被沈听肆握住胳膊的时候,她索性也不挣脱了,而是顺势上前一步,用另一只手掐了一下自己的软肉。

    南枝和用泪眼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沈听肆,故意软了语气恶心他道:“沈兄,对不起嘛,我再也不”偷看你洗澡了。

    沈听肆低头看到南枝和离自己那样近,脸颊因为刚刚过招染上红晕,眼眶也红红的,顿时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只能别开脸道:“闭嘴。”

    沈听肆稍稍回来一些理智,轻轻推开南枝和,让她保持离自己一定的距离:“武功不过关,从明天开始,下学留下来加练,我亲自教你。”

    南枝和心里充满问号,她只是来打工的,只要在沈听肆上课的时候呆在一边就好,又不是真的来上学。况且刚来的这几天沈听肆对她大部分时间也是散养,怎么现在还需要加班了?她这人最讨厌上班,加班就要有加班费。

    于是南枝和脱口道:“不行。”

    她意识到自己反应太快了,有些不妥,于是又打算圆一圆自己的话:“不是,我的意思是沈兄平时多忙呀,而且我也要休息,所以我就更不能让沈兄在我身上费太多心思了。”说罢,南枝和又拍了拍自己,仿佛真是为他着想一般。

    沈听肆一听就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于是用三十七度的身体说出最冰冷的话:“明晚就开始,不来扣工钱。”

    南枝和:“......”。

    沈听肆,你敢不敢不提钱?

    *

    “走过的瞧一瞧看一看啊,国子监沈公子贴身物品大促销,低价售卖千万不要错过啦!”

    国子监与贵女堂之间的通道被一片绿植包围,离入口最近的一棵枣树下,一块蓝布整齐地铺在地上,上面摆满了各种生活用品。

    南枝和正卖力地吆喝着。

    没错,既然从今天开始她加班没有加工钱,那沈听肆就别怪她从别的地方把钱讨回来了。

    她的吆喝看起来十分有效果,一位身着蓝衣的女子停下来,激动地问:“我天,请问真的是沈公子的贴身的手帕吗?”

    南枝和用手背挡在嘴边,小声道:“保真保真,假一赔十,没定离手,不退不换哦。”

    “好,那我要这个。”

    “那个那个,我要那个,这个金锭赏你了。”

    有了第一个人,周围又陆陆续续围过来好多人,因为贵女们实在太过热情,东西不一会就卖完了。

    南枝和拍拍衣服上的灰,正准备收摊,只见玉弄溪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道走过来,大喊了一声她的名字。

    南枝和立马捂住他的唇:“嘘,小声点。”

    玉弄溪听话地点点头,收了收声音:“好的。南哥,你在干什么?”

    “这还不明显吗,当然是赚钱咯。”南枝和把那个铺在地上的蓝布包起来系好,扛在肩上。

    她一手扛着包袱,另一边把胳膊自然地搭在玉弄溪肩上:“玉兄,我来摆摊的事情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喏,这个金锭子给你,见者有份。”

    是的,南枝和是瞒着沈听肆偷偷摆摊的,如果让他本人知道自己是怎么赚钱,她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怎样捉弄,总之会十分难受就是了。

    在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时,玉弄溪的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冲着南枝和眨下眼道:“好,那这个我先收下了,我会替你保密的。”

    *

    “中啦!中啦!沈公子好厉害!”

    练武场的地上摆满投壶比赛的专用壶具,南枝和刚挤进人群,就见一只羽箭正正当当飞入壶口,每进一只,周围均是一片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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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枝和远远地打眼一看,站在中间被簇拥的人十分眼熟,像是上回在练武场向她道歉的那位青衣少年。

    也是姓沈?难不成也是沈家的公子,没准还跟沈听肆有点关系。

    南枝和随便找了块空地,在稍远的距离放了一个投壶瓶,搓搓手准备尝试一下。

    来国子监之前,她平时总打山鸡野猪什么的,所以射箭来说对她简直是小菜一碟。可即便她准头很好,可这并不代表她下手就有轻重。

    南枝和先是随便从地上捡几只被扔出来的羽毛箭,右臂一抬,白影飞出,咣当一声磕在瓶口,然后又落在地上。

    用力太轻了。

    她又扔了一只羽毛箭,结果同上。

    用力还是太轻了。

    一连扔出好多的羽毛箭都堆在瓶边,南枝和又拿出一只羽毛箭,也不管什么准头了,只是用全力掷出。

    “哎呦——”

    “是谁打我头了?”

    糟糕,用太大力了。

    打到人就算了,还打到头,如果真给对方打傻了,岂不是还要找她赔钱?

    台上沈晔大喊,穿着青衣在风中凌乱,头上发被砸中的地方落了一层薄灰。

    南枝和在台下假装附和,声音十分响亮:“谁啊?究竟是谁砸的啊,也太没有道德了吧!”

    说完这句,南枝和正准备不动声色地从人群中离开。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三十七度的体温能这么冰冷地给她让了条道。

    更没想到的是,三十七度的手竟然能这么冰冷地指向她,然后用三十七度的体温冰冷地说出那句:“是他!!!”

    南枝和无所遁形,人群也自动让出了一条路,迫使她和沈晔对视。

    沈晔:“......”。

    南枝和:“......”。

    沈晔拍拍头上的灰,走到南枝和面前:“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一片阴影落在她头上,压迫感十足。南枝和默默吞口口水,道跟上回她怼沈晔时的霸气侧漏完全不同:“没有。”

    沈晔轻拍两下南枝和的肩膀,只说了句:“好。”

    那句“好”字说得不咸不淡,南枝和却听出了别的意思,那就是“我记住你了,你给我等着。”

    沈晔没再多话,从南枝和旁边大步迈出,没再回头。

    *

    已是夜半时分——

    为了躲沈听肆,主要还是为了少出点力,南枝和好不容易等到这个点才回去。

    她蹑手蹑脚地轻推一下沈院大门,探进来一颗脑袋,确定四周没人之后南枝和才放心的进门去。

    沈听肆告诉要她来训练,可又没说要她几点来。她才没那么傻,没有工钱还要上赶着挨累。

    南枝和又悄悄走到沈听肆房门口,小小开了一条缝,看见木床上的纱幔垂落,确认沈听肆已经就寝,然后用她自己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道:“沈兄,我来了。”

    “沈兄。”

    “沈兄,既然你睡着啦,那我今天就先走啦。”

    南枝和自导自演十分满意,正要关门的时候,只听到一道冰冷地声音从背后传来:“你还知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