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的人离自己太近了,近到南枝和能感受到一股热气若有若无地吹在她的耳朵上。
很痒。
南枝和怔愣了一瞬,慢慢转过身去,脑内经过好一番激烈讨论,最后想出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理由:“哈哈,沈兄,是你啊,真巧。”
沈听肆也没后退,就看着眼前的人擦着他的衣袂小心翼翼的转身。那人似乎没注意到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过分近了,更没有注意到转身时自己高高束起的发丝隐秘地拂上了沈听肆的薄唇上。
沈听肆没有回应,那双桃花眸就那么盯着她,仿佛要把她身上的所有伪装都盯破,然后等猎物自己露馅,然后再拆卸干净。
南枝和心里有点发怵,道:“...今晚,月亮真圆啊。”
南枝和生来就有对危险的警觉,但她此刻却拿不准沈听肆到底是什么情绪。
是生气吗?不是。
有一种人,越生气情绪波动就会越大,做出的事也越疯狂。但还有一种人,越是生气到临界值,反而就越冷静,然后再等到最后出其不意的爆发。
南枝和心里啧啧两声,想着他不会是气到发昏了吧。
其实倒也不像。
另一边的沈听肆也没好到哪去,薄唇被发丝蹭的痒痒的。两个人的距离还近的过分,呼吸相互交融在一起,可面前这人却似乎浑然不觉。这人难道不知道要和别人保持距离吗,一想着南枝和可能不光和自己这么近,还可能和别人这么近过,心里就一阵不舒服,越想着,沈听肆心里默默生起一层无名之火。
沈听肆好不容易压下情绪,又低下头在南枝和耳侧道:“不是很巧,我等你很久了。”
那声音实在低沉,却哑得吓人。
南枝和像只受惊的小鹿,慌不择路地推开沈听肆,用手揉了揉仿佛要被热气烫伤的耳廓,迫使两人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
她怎么从沈听肆身上听出来一股子新婚女子独守空房的怨气。
沈听肆,沈听肆,沈听肆。
她真是疯了。
沈听肆被突然推开,也不恼,定了定身道:“看见院子里那些木头了么,有一千块。今晚把它们全都砍成大小均匀的木块,不切完不许睡觉。”
好了,这下一整晚都不用睡了,直接成伐木工了。
南枝和在院子里劈了一晚上柴,沈听肆就拽了把木椅坐在院子里看着。
每当南枝和趁着沈听肆闭眼时想休息一下,沈听肆就会精准无误地睁开眼,然后冰冷地说一句:“继续。”
南枝和:“......”。
沈听肆:“......”。
一夜未眠。
*
“我天,南哥,你昨晚到底干嘛了,怎么这么大的黑眼圈?”一个同窗坐在南枝和旁边疑惑道。
南枝和困地闭着眼啃包子:“还不是因为沈听肆。”
声音不大不小,也就整个食堂所有人刚刚好能听到。
正在窗口拿白粥的沈听肆手一顿,周围的目光分别向南枝和和沈听肆投过去,仿佛是嗅到什么惊天大八卦。
南枝和对周围的情况浑然不觉,只是伸手揉揉腰,嘴里嚼着包子继续说着:“我跟你说啊,他这个小心眼的。昨晚我就晚回去了一会,他就折腾我一晚上,真是累死我了。”
“唉,唉,哥,你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旁边的人突然支支吾吾,抖着手拿筷子,其次都没拿起来。
“哦哦,哥你也觉得沈听肆这人小心眼吧,我懂我懂...”南枝和突然噤声,腮帮子被包子塞得鼓鼓的。
沈听肆从她旁边路过,那眼神似乎要挫她骨灰几百遍。
沈听肆平常都不怎么愿意去食堂拿饭,今天是破天荒的头一回,南枝和也不确定他到底听到多少。
为了避免尴尬,南枝和只能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低头喝粥,似乎要把头埋在碗里。
*
太阳再次升起时,南枝和白天陪着沈听肆上课,晚上回院子里劈柴,这样的日子持续已一月之久。今日正是休沐日。
“老板,这是新写的书,拿去印吧。”南枝和手里拿着几本蓝皮书道。
上面的标题分别写着“沈家生存法则”,“沈家公子风流韵事”,“沈公子喜好百科全书”。
这一个月,足够南枝和摸清沈听肆的喜好,为了赚钱,南枝和不光时不时地摆摊卖东西,还在茶楼写上话本,销量在民间断层第一。
“好好,南公子快更新啊。”老板用手背抵在嘴边小声道:“最近正更新到精彩处,好多人来我这茶楼催更呐。喏,这些是这个月的银钱。”
“没问题老板,多谢。”南枝和把桌子上的银钱收到袖子里,起身向医馆走去。
木门被推开,南枝和的母亲躺在床上正醒着,见南枝和来了,起身准备坐起来。
南枝和赶忙扶住她道:“阿娘,你醒啦,感觉怎么样?”
“好孩子,我感觉好多了,没什么大事。我前两天刚听大夫说你这一个月去给沈家当伴读了,没受什么欺负吧。在那里住宿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辛苦了孩子。”绣娘用手轻抚着南枝和的脸颊,满眼心疼。
南枝和反握住她的手:“我没事,你放心吧娘,他们对我还挺好的,目前他们也没发现我有什么异样,放心吧。”
两人又互相念叨了一会,直到天黑,南枝和才从医馆里不舍地出来。
南枝和走到一家路边摊,坐下点了一碗抄手,顺便还点了一盘枣泥酥。
她拿勺准备吃,一道黑影落在她身上。
南枝和抬头,只见那人十分自觉地坐下来,然后又十分自觉地拿了一块枣泥酥放在嘴里。
“好吃吗?”南枝和盯着他手里的糕点道。
沈晔又尝了一口,似乎真是在细细品尝:“唔...还可以。”
南枝和不动声色地把糕点往自己这挪一挪,像只护食的小猫。
“好巧啊,居然在这碰见你了。”沈晔吃完手里的那一块糕点,优雅地擦起手来。
“你请客?”
南枝和一想到上回在练武场不小心打到他的事,有一点愧疚,此刻便不再推脱了。她又叫了一碗抄手推到沈晔面前,意思再明显不过。
沈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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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吃边道:“别这么冷漠嘛,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虽然是你单方面的打我。是吧?”
她就知道这人就是故意找她来算账的!
沈晔胳膊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拖住脸颊,懒洋洋道:“这样吧,你帮我个忙,咱们之前那件事就一笔勾销,而且我保证你挣的比摆小摊写话本多,如何?”
南枝和被他这话呛到,突然咳嗽几下:“......”。
她做的蛮隐蔽啊,怎么这么快就被别人知道了,还好沈听肆还不知道,可以抢救一下,以后还是要更加小心才好。
......不对,沈晔不会是炸她吧。
南枝和假装没听懂沈晔的意思,陪个笑脸:“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小摊什么话本,你在说什么啊?”
沈晔哈哈大笑:“你可是聪明人,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然后他又沉了脸色,假装十分为她着想的样子:“明天就来找我,不然我不太能保证我哥什么时候会知道这件事。”
沈晔居然是沈听肆的弟兄?两个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腹黑,栽到他们身上可真是倒霉,她以后还是要更加小心才是。
南枝和最后含泪吃完三碗抄手和五碗枣泥酥,外加喝了两坛酒,饶是她酒量再好,走到国子监门口的时候也迷迷糊糊的。
沈晔握住她的胳膊跨在自己脖子上,抬手刚要敲院门,门就开了。
伴着沈听肆一声:“终于舍得回来了?”
南枝和听到熟悉的声音,恍惚间睁眼看了一眼沈听肆,呢喃的回了一句,然后头又沉下去,另一只手想找个支点,刚要搭在沈晔的腰上,但被沈听肆及时拉开了。
沈晔挑眉:“啧啧,兄长当真对这个伴读宝贝的紧。”
沈听肆看见眼前一幕,脸色顿时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南枝和突然被拽了一下,因为惯性撞在沈听肆的身上。
沈听肆多一句寒暄也没有,直接关了门:“慢走,不送。”
南枝和迷糊间并不老师,手也不安分的搭在沈听肆腰上乱蹭一翻,头发蹭的沈听肆脖子发痒。
沈听肆连忙推了推她的肩膀,想和她保持一定安全距离。不得不说这一个月的劈柴让南枝和的力气大了很多,沈听肆怎么推她都没用,反而让她搭在自己腰上的手越缠越紧。
沈听肆的喉咙滚了滚,最后哑着嗓子说了句:“别动。”
南枝和抱了一会,又突然睁眼,似乎想起来什么,又跌跌撞撞地走向房门。可她开的分明是沈听肆的房门,沈听肆就静静跟在她身后,顺道关了门。
南枝和似乎终于想起来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在沈听肆把房门关闭后又反复探头仔细看了几眼,确认安全后径直走向床榻,和衣而卧,把沈听肆晾在一边,整套流程一气呵成。
沈听肆撩了撩衣袖,坐在床榻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南枝和,心脏似乎隔着胸腔在剧烈跳动,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在房间里等了南枝和一天,结果这人倒好,从早上就跑出去,这么晚才回来。
在看到是沈晔扶着他回来的时候,沈听肆突然感觉心脏猛地一抽,那种感觉他也说不上来,总之不是什么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