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温馨与客套的寒暄后,长吟宫置办的迎风宴变成了送别宴。
离别前,坚志嘱托绮梦,要她务必照顾好睿璟,无论遇到任何大小事情,都要记得告知他。
同时,他也向睿璟承诺,会找一切机会,时常回来看望妹妹,确保妹妹一切安好。
坚志踏上了前往天宫的前路。长吟宫内,一切依旧如常,由欣桐主持着长吟宫的大小事务,维持着灌湘山的秩序与和谐。
相较于坚志和睿璟来说,启航的生活要幸福很多。他虽从未见过父亲,却有一位慈爱的母亲,在母亲的精心养育与悉心教导之下,启航日渐成长,不负母亲所盼,他成为一位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公子。
启航不仅相貌出众,而且性格温和,心地善良,各方各面,堪称完美,任谁与他接触,都发自内心,由衷赞叹。
他更加以父亲为傲,以身为仙界凤族为傲,以原身为高贵典雅的凤凰为傲。
正是心中揣着这份骄傲,他更加在各方各面追求近乎苛刻的完美。
久而久之,灌湘山乃至整个凤族,都知道欣桐与启航这对母子,母慈子孝,成为许多人心中不可多得的榜样。
当启航到了适婚之龄,前来说亲者络绎不绝。
然而,欣桐却有着难能可贵的开明,她坚称要尊重孩子的意愿,明确表示,绝不会干涉启航的选择。只愿他能够找到那个真正与他心灵相通,愿意与他并肩携手,共度余生的女子。
一向以凤凰原身为荣的启航,在漫长的寻觅中,终于遇到了一位让他心动不已的女子。这位女子,名唤柳约眉,小字阿雪,她与启航一样,拥有不属于启航的彩凤原身。二人一见钟情,相谈甚欢,彼此欣赏,不舍分离。
启航带阿雪回长吟宫,初次面见欣桐。
阿雪身姿轻盈,举止优雅,面容清秀脱俗,眉眼间蕴含着温柔,她的衣着华美高贵中不失纯真活泼,一眼望去,便知,是一位灵动的仙子。
欣桐慈爱笑道:“这般灵动的好人儿,都叫航儿找见了,航儿真是好福气,能在茫茫人海之中,寻到心仪者。我这个做娘的,真是欣慰,喜悦。快过来,坐的离我近一些,让我好好瞧一瞧。”
阿雪有几分害羞,轻移几步,坐到欣桐身侧。
欣桐拉起她的手,轻声问:“瞧瞧,我们光顾着高兴了,我忘记问你的名字,航儿也不告诉我。真是失礼,你可莫要见怪。”
启航忙介绍道:“母亲,她名唤柳约眉,小字阿雪,你唤她阿雪便好。”
欣桐闻言,赞道:“柳约眉,真美的名字啊!便如你这人一般温婉雅致。阿雪也好听,我便听航儿的,叫你阿雪如何?”
阿雪点头,算是同意。
欣桐又道:“航儿的身世,你应当也清楚的。航儿的父亲,本是凤族世子,奈何成年之际,前往凡间历劫,不幸被阵法所困,这一困,便是五千余年。等他挣脱开来,逃出生天,回到灵犀宫时,竟敢上了侄孙儿的大婚。命运弄人啊!却也因此成就了我与他的姻缘。只可惜,他早早离开了我们,剩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好在航儿是个好孩子。”
“世子的事,我听说过一些。”阿雪道。
“当时闹的沸沸扬扬,你们这些孩子不知道,你们的父母亲人,也定听说过。”说起家人,欣桐问:“孩子,瞧你模样打扮,不像灌湘山的,你是丹穴山哪个峰的?”
“我确实不是孔雀一脉,我原身为凤,家在丹穴山芙蓉峰,所说芙蓉峰在丹穴山数不上名号,不过,我父母皆是凤凰一脉大家族出身,我们居于芙蓉峰,芙蓉峰上的峰主也是有礼相待。”阿雪答。
“哦!”欣桐微微眯了眯眼睛,询问道:“你们家,可有与他脉结过亲?”
“据我所了解,没有过。我们合族,都在丹穴山,从未听闻,有与他脉结亲的,也没听闻家中有原身非凤的。”阿雪说完,想起欣桐原身便不是凤,忙道:“曾经各族各脉讲究血脉,而今不一样了,魔界之君娶了鬼界的公主,神界太子亦与魔界公主订了婚约。现下各族各脉,结亲的许多。我们家更不会阻拦我嫁去丹穴山外。”
“母亲,你莫不是怕阿雪不愿嫁到我们锦绣峰么?母亲想多了,阿雪若不愿意,就不会跟儿来见你了。”启航道。
欣桐并未理睬启航,而是对阿雪道:“做长辈的,思虑总会重些。你莫要介意,我只是想将一些话说到前头。”
阿雪左思右想,不知还有什么需顾虑的,问:“什么话?”
“启航的父亲,为政安世子,那是当今凤族族主的舅祖父。论起辈分来,当今族主当唤我一声舅祖母,称呼航儿一声表叔。至于我,自幼生在长吟宫,长在长吟宫,本出嫁到了紫萧阁,奈何,灌湘山遭遇了那样的事,妹妹为此牺牲,留下小侄女担任脉主,实在年幼,我只好带着孩子,再次搬回长吟宫来。”欣桐道。
阿雪一头雾水,不知欣桐所说何意,她求助般看向启航,启航亦不解母亲之意,道:“母亲,不若有话直说吧!”
“虽说,与灵犀宫的亲戚远了些,但到底是亲戚。政安在世时,也是想留下随他的血脉,航儿的原身与父亲几近一致。我是很愿意让航儿寻个凤凰血脉的妻子,也能更好的延续他父亲的血脉。”欣桐道。
阿雪听懂其间意思,道:“夫人放心吧!”
启航道:“母亲怎不早说?”
欣桐道:“感情一事,我不愿强求你,但我心中相信,我的孩儿,欢喜的,定不会差。本想着,你若找了他脉,我便绝口不提。如今,阿雪这般好,我忍不住提上一句,也是为了以后。阿雪,你们家中并无与他脉结过亲,与你而言,生在孩儿,定是凤凰。可航儿,有我这个母亲,我原身为孔雀,航儿曾有个哥哥,便随了我,只可惜他命薄……”
提起启明,欣桐止不住的抹泪,启航与阿雪急忙安慰。
“母亲,别伤心了,你还有航儿呢!母亲每次想起哥哥,都心痛落泪,实在伤身。可我又没办法。”启航道。
“夫人,那些伤心事,就不要再提了。”阿雪道。
“不不不,我得提。”欣桐道:“方才航儿的身世我已讲清楚,你的身世我也已问明白。我得告知你们,航儿虽原身为凤凰,却也有孔雀一脉的血脉,今后你们的孩儿,可能是凤凰,亦有可能为孔雀。我只是怕你们年轻,想不到这么许多,以后诞下了孩儿,心里不明了。”
“娘,咱们生活在这灌湘山,我的娘亲又为孔雀一脉,我儿是孔雀很正常的。”启航道。
“夫人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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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爱,为启航想的久远。但我要告知夫人,我愿同启航一起,只因欢喜启航,欢喜他的一言一笑,与他的身世,血脉,毫无关系。只要是我和启航的孩儿,无论是凤凰,还是孔雀,我都会视作珍宝。”阿雪道。
“知道你们是这么想的,我便放心了。”欣桐悠悠道。
见欣桐不再哭泣,情绪恢复平稳,启航与阿雪相望而笑。
这时,欣桐缓缓说道:“说明白才好,大家心里清楚才好。”
阿雪心想,这事有些奇怪,怎会有长辈如此在意血脉。
欣桐忽道:“那我可记住了,航儿的孩儿,只能是凤凰,是孔雀。若是那蛋破了壳,成了其他的,可就不对了。”
言毕,欣桐笑了起来,像是想到什么逗乐之事。
“夫人这是何意?”阿雪道。
“哎!说个玩笑,怎么,是我年纪大了,不懂你们这些小辈了。可是说错话了?”欣桐神情带着几分内疚。
启航忙道:“母亲就是爱与晚辈们玩笑。有什么对错的,自家人玩笑。”
阿雪亦随着尴尬的笑了几声。
待启航和阿雪拜别欣桐,二人单独离去后,阿雪道:“你母亲方才什么意思?”
启航道:“母亲只是开个玩笑。”
“什么玩笑?问的那般细,讲的那般明了。我只有凤凰血脉,你只有凤凰与孔雀血脉,我们的孩儿,自然是凤凰,亦或是孔雀。怎么可能成其他的?”阿雪道。
“是啊!不可能成其他的。”启航道:“母亲,只是太高兴了,我也是今日才知,她那般想要我找一个凤凰血脉的妻子,她从未与我说过。我想,她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
“就算再高兴,哪有这般讲的?你父亲为凤族世子,血脉不可能出错,你母亲又是孔雀脉主之后,血脉亦不可能混杂它脉。方才也已将我家祖辈问的清清楚楚,我家世代都在丹穴山,从无与他脉结亲。那怎会生出非凤凰非孔雀的孩儿?我和你尚未结亲,你娘便怀疑我不忠么?”阿雪道。
“是玩笑,阿雪,你莫要恼了。”启航哄道:“母亲平时不这样的。母亲是很好,很亲和的长辈。定是我要结亲了,她又想起了哥哥,母亲非常疼爱哥哥,哥哥早逝,在她心中留下了永久的伤痛。她不是故意的,只是太难过了,一时失神,便说了这样的玩笑。”
“这次便罢了。”阿雪道。
“我知道,阿雪最好了。”启航道。
阿雪话头一转,道:“往日不觉得,今日听你母亲一番,当真怪怪的,你同我柳约眉在一起,不会也是相中我的血脉吧?”
“怎么会?”启航道:“你莫再多想了。母亲心中有难处,你看这长吟宫,我与母亲虽一直住在这里,但这里终究不是我们家。紫萧阁才是我们的家,我妹妹睿璟,她尚不能独自掌管灌湘山。母亲得继续留在这里帮她,我已长大,早不适合住在这里,只等大婚,便搬回紫萧阁去。”
“你娘确实不易,没了丈夫,又失了一子,还要撑起灌湘山,将妹妹的孩儿养大。”阿雪叹道。
“以后你便会知道,我娘亲,真的特别好。你一定会喜欢她的。”启航道。
阿雪绽放笑颜,与启航执手,漫步在园中小径,满是甜蜜与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