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欣桐再未说过叫人费解之言,启航和柳约眉的感情之路顺畅无比,向着最圆满的方向发展。
时光匆匆,很快,便迎来了启航和柳约眉的共结连理的大喜之日。
婚礼自然是在紫萧阁举办,看着华丽的装饰,热闹的氛围,欣桐轻声感叹,此情景,叫她不禁想起了当年,上一次紫萧阁如此热闹,还是她与政安世子大婚之时。
一切都是那般的和谐,一切都是那般的顺畅,启航穿梭在热闹的宾客间,热情招呼着众人,酒杯相碰,贺喜声不断。
欣桐亦在人群中忙碌着,脸上挂着幸福的笑意,直到一封突如其来的信件送到她的手中。
启航在远处瞥见,有人匆匆将信交给母亲,母亲神色瞬时变了,她有些惊慌,急切的问着什么。启航不明所以,忙朝母亲身边赶来,奈何客人们如潮水一般热情,一波又一波的绊住他的脚步,眼看就要到母亲身旁时,却被客人叫住,启航只隐约听到,这封信是从魔界而来。
只是半分分神,欣桐已不见踪影,启航紧追几步,未见到母亲,却恰巧瞧到了送信之人,便急忙叫住他,询问起信件详情。
送信之人并未推脱,淡淡回应,言辞间尽是些琐碎托词,说什么夫人肩负治理灌湘山重任,即便今日是公子的大喜之日,亦难免遇到紧急事务,需要夫人即可处理。至于具体是怎样的事务,他只是小小信使,自然无权探知。
这番说辞,合情合理,可启航却很难相信,怪只怪这人眼神闪烁,且现出紧张模样,一副正在隐瞒说谎之态。
“既是寻常之事,你何必这般慌张神情?”启航忍不住发问。
信使勉强的挤出几声笑,道:“并非人人都能举止大方,神情自然。我……自幼便如此,常常紧张,老有人笑话我,说我……神色猥琐,仿若……仿若做了什么对不得人的事。”
“倒也不至于。”启航听他如此讲,有些不忍,安慰道:“不必紧张,你方才说的很清楚,做得很好。”
那信使似是松了口气,舒展开神情,撇去慌张,谢过启航,又说了几句庆贺大婚的吉祥话,便溜之大吉。
启航笑道:“刚刚有点正经样,怎么一扭头,要走了,又一副逃跑模样?”
区区信使,启航自不会深究,他本想再寻母亲,又不愿打扰母亲,索性折回厅内,继续同客人们欢聚一堂。
宴席渐入尾声,仍旧不见欣桐身影,启航只当母亲忙于公务,无暇分身。他心中暗自打算,待客人们陆续离去后,便携手新婚妻子,一同去探望母亲,好让被公务所扰的母亲,感受到家人的温暖和陪伴。
启航正沉浸在美好的打算之中,睿璟悄悄靠近启航身旁,不动声色的将启航拉到一旁角落,见四周无人留意,才露出焦急神色,道:“哥,你快去看看吧!姨母不知怎么弄的,受了好重的伤,我想上前,她不许,还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肯开门。”
启航闻言,心头一紧,不敢有分毫耽搁,只吩咐管家照料好客人,便匆匆往母亲房间赶去。
还未到母亲房间,睿璟拉住启航,道:“哥,姨母在那边。”
来到屋前,能听见屋内有呜呜啼哭之声。
启航敲门,道:“娘,我是航儿。”
屋内没了动静。
启航试图推门,却无法将门打开。
睿璟再次叩门,道:“姨母,你受了那般重的伤,独自躲着,怎么能行?你不叫我进去,现下启航哥哥来了,你总要叫启航哥哥进去看看吧!”
“我没事,你们莫要在此吵嚷。”屋内传出的声音,有几分忍痛的虚弱感。
启航急道:“娘,究竟怎么了?好好的,您怎就受伤了?”
“都说了没事。外头太吵闹了,我想静一静。”欣桐道。
睿璟还想继续叩门劝说,启航却拉起她,走到一旁,问:“璟儿,你可知是怎么一回事?娘是怎么受的伤?”
“哥,你也不知道吗?”睿璟道。
“我一直在前厅,我……”启航想起那个鬼鬼祟祟的信使,道:“对了!有个从没见过的信使,递给娘一封信,娘便没了身影。”
“什么信?”睿璟道。
“那信使同我讲,只是寻常事务,急了些,需娘立即处理。璟儿,你可知,今日有什么很急的公务?”启航问。
“公务?”睿璟想了想,道:“哥哥大婚,姨母前几日就将事务料理好了。我也不知道会是什么事务,就算是急事,也不该急到需在哥哥大婚之时处理吧。不应该的,若真有那般急的,我不会一点也没听说。”
“不是灌湘山公务,那还能是什么事?娘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启航道。
“我不知道。我和我哥吃过酒,便说,在紫萧阁转一转,然后我哥说,他想去晴轩园看看,他记得,他小时候去过那里,见过姨夫在那里钓鱼。我前几日才去那里看过,只有一栋小楼,没什么可看的。我便没有同哥哥一起去,就独自寻了一处清净的廊亭,然后,我就看到姨母身上有好些血,她捂着胸口,走的飞快,我叫她,她也不理我。我来不及追上去,她便将自己关到了这个屋子里头。”睿璟叙述着方才所见。
启航焦急万分,不解道:“为何到这屋子来?”
“哥哥,你也不知道吗?我也奇怪,姨母怎不回自己房去,往这里来,这里看上去,一切都好旧啊!”睿璟道。
“这小院,是启明弟弟的住处。”匆忙赶回的坚志道。
“哥,你回来的还挺快。我吓死了,姨母不肯给我开门,我忙去前厅寻启航哥,也忙叫人去晴轩园唤你。”睿璟道。
“姨母不会有事的。”坚志安慰道。
“这是我哥哥启明的住处?”启航惊讶道:“我从未听娘提起过,便是因我大婚,翻修紫萧阁,娘也未提起。如今看来,紫萧阁内各处都翻新了,只有这里,还是旧日色彩。”
坚志四下看过,道:“确实还如小时所见模样。”
“姨母是遇到了伤心事,想念启明哥哥了,才躲到启明哥哥的住处吧!”睿璟道:“可是,姨母伤的真的很重,她这样,将自己锁在屋里,真的行吗?”
启航赶忙走到门前,他不敢再叩门,亦不敢流露出焦急,只微微大声,道:“娘,你受伤了,我们都担心你,叫我们进去看看你吧!”
门内无声,耳贴在门上,能隐约听见若有若无的哭声,叫人动容,睿璟忍不住落泪,轻声道:“姨母现下,定万分难过。”
“莫非是我新婚,叫娘想起了哥哥。哥哥早逝,一直是娘心中之痛。”启航神色内疚,缓缓道。
睿璟和启航情绪陷入低落,至使三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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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在外长大的坚志,尚处于清醒状态,他道:“有可能。但姨母的伤又是如何而来?”
此话点醒了睿璟和启航。
“是啊!娘还受着伤。”启航道。
坚志将启航和睿璟从门前拉开,他敲了敲门,道:“姨母,我是坚志,我知道,你现下心中难过,不愿见人。但你受了重伤,不能放任不顾。侄儿只能无礼破门,待姨母治过伤,用过药,身体无大碍了,侄儿才能放心叫姨母不被打扰的呆在屋内。”
睿璟拉住哥哥,道:“哥,你要破门?”
“姨母不肯开门,我们只能如此。”坚志道。
启航亦赞同,道:“哥哥说的对。等娘清醒过来,会理解我们的。”
几人退后,就在坚志要将门破开前,欣桐在屋内打开了门。
正如睿璟所讲,欣桐衣衫上有许多血迹,且全身像是从水中捞出,曾全然湿透,而如今半干模样。她面色苍白,虽故作无事,却一眼能识破,她的虚弱。
“我说过了,我没事。你们不要搅了明儿的清净。”欣桐说着,跨出屋门,轻柔的将门关闭。
门外三个孩子,一时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强壮镇定的欣桐,吐出一口鲜血,三人才再次慌乱起来。
启航一把抱住母亲,问:“娘,伤到哪里了?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不要叫我娘,明儿听了,要不高兴的。”欣桐道。
“娘,你在说什么呢?”启航不解。
睿璟匆忙捧出许多瓶瓶罐罐,道:“药,用哪个?”
坚志探了探欣桐脉息,忙施法救助,却被欣桐拒绝。
“莫要管我,扶我回房。”欣桐道。
启航将欣桐抱起,往欣桐住处而去,睿璟和坚志跟在一旁。
坚志道:“姨母,去了凡间。”
欣桐并未否认。
坚志道:“姨母是因在凡间施法遭了反噬,才会如此。”
睿璟道:“姨母,你为何要去凡间?在凡间做了什么?怎会遭这般厉害的反噬。”
欣桐却笑了,她说的甚是轻松:“我淹了一座山。”
三个孩子顿时愣住。
欣桐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骄傲之事,笑道:“那一整处,已变作汪洋大海。哈哈哈哈……”
三个孩子面面相觑,启航问:“娘,凡间施法,是要遭反噬的,你怎还引水漫山?究竟为了何事?”
“是啊,姨母,你为何要这样做?”睿璟道。
坚志道:“莫不是哪个凡人得罪了姨母?姨母大不必如此,侄儿在天宫之中,与算春阁中的仙官神君相熟,下次再有什么,姨母同侄儿说就是。”
“算春阁,他们可没法帮我出这口恶气。”欣桐道。
启航道:“娘,可是那个举止猥琐似小人的信使说了什么?”
欣桐道:“不过是个寻常信使,他没说什么。”
“那……”启航还想再问。
欣桐已回房内,道:“今日之事,与旁的无关,都是我的私事。你们这些做晚辈的,就不要再问,今后也莫要再提。我的伤,我心中有数。要不了命,修养几日便好。启航,你的新婚妻子还在等你,快去吧!璟儿和坚志也各自忙去吧!”
三个孩子也不敢再多问,只能带着疑惑,各自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