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什么?”
“决定要不要继续喜欢你?”
沈榆问他。
“嗯。”骆矜暮眼里的紧张和歉疚愈发明显。
“骆矜暮,你早就认识我对不对?比那场大火更早。”沈榆将人拽进了房间里,脚尖一勾,门应声而闭,灯还未亮,视野里一片漆黑。
“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骆矜暮不避不闪,只感受着腰间被高柜硌着的疼痛。
“那你还要不要做我男朋友?”沈榆问他。
“我可以吗?”骆矜暮稍微移了移腰,和她拉开些距离。
“要,还是不要?”沈榆像是听不懂他的话一般执拗地问道。
骆矜暮敏锐地察觉到她现在不太正常的精神状况,那是一种比她从前在沈青辞身上投注的更多的焦虑依恋。
想到两部手机连接出的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骆矜暮的心脏好像被拧巴成一团儿,她眼底的渴望像车轱辘一样还在上面碾了又碾,呼吸都带出疼痛。
“沈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骆矜暮揉乱了她的发,双手捧着她的脸颊,“臭脾气怎么还越来越严重了……”
“我没见过你这么磨叽的男人?你到底答不答应我?”沈榆烦躁地拉着他低下头来,她不喜欢仰着头看他。
“答应你。”
骆矜暮小心地凑过去,吻了吻她的唇。
沈榆拍开了他的头:“磨磨唧唧那么久,你是不是巴不得看见我这样儿对你?”
“我没有。”心脏怦怦跳动,好像被戳破了什么坏心思一样发虚。
“我只是没敢想我是不一样的。”骆矜暮一边解释着,一边抱着她放到高柜上坐着,这样她便不用仰着脖子看他。
“池暮,你很卑鄙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狡猾的人。”沈榆探身过去,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蹭了蹭,“你会跑,还会躲我,长了腿是让你这么用的吗?”
“不是。”骆矜暮顺着她的话说道,手指犹豫地回抱她,放在不盈一握的腰间,不小心碰到了她的皮肤,被烫到一样忽然弹开,又将她短款的小西服往下拽了拽才重新抱回去。
“还跑吗?”沈榆在他的锁骨上咬了一口。
“不跑了。”骆矜暮喉结滚动,脖颈与她的唇贴的更紧了几分。
“长了嘴会用吗?”沈榆又问道,从他的颈窝里抬起头来,捧着他的脸。
“会。”骆矜暮耳根子烫得很。
“那现在知道该做什么吗?”沈榆笑着问他,一双眸子弯起,荡漾着温柔的光。
“知道。”骆矜暮眸底的光亮闪了闪,抬着头靠近她。
然而嘴巴刚刚碰到她的耳垂,便被她一巴掌拍了开来:“干嘛呢?”
她是不是得到就不珍惜了。骆矜暮捂着自己的脸颊。
“……亲你。”骆矜暮实话实说。
沈榆笑了,指着厨房:“想什么好东西呢?你现在该做的,是去做饭。”
说完以后,她跳了下去,将门从内里锁上,里面的人没有钥匙也是出不去。
随后哼着歌儿上了楼去,好像刚刚骆矜暮说的那些话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骆矜暮本以为她已经在和沈青辞约会的时候吃饱了,还暗暗冒酸泡泡,现在倒是一句话被哄得晕晕乎乎的了。
一切的发生都让他从前只会精密计算的大脑开始绕不过来弯儿,他只能像个得到指令的小机器人儿一般乖乖走进了厨房。
而沈榆钻进房间里,便戴上耳机,重复听起了今天的采访内容——
沈青辞的语气,沈青辞的咳嗽声,不自然的笑声,脱离了他面部表情的伪装干扰,每一处奇怪的地方都终于被沈榆捕捉到。
她翻找从郭嘉俊那里收集来的信息,新闻,路人的电子版视频,将骆矜暮话里的关键信息记录下来,一心沉浸在整理当中。
今晚的目的本就已经达到了。
池暮,哦不,是骆矜暮——
他是意外之喜。
沈榆坐在电脑前,再次打开了那些模糊的视频,这一看就是半个小时过去了。
骆矜暮叩响了房门,端着一碗简单的面。
这会儿超市也关门了,冰箱里没有多少食材,他只能简单做了一些填肚子。
房间里没人应,骆矜暮犹豫了一瞬,推门进去了。
他一向不是个有礼貌的好孩子,不然当初也不会直接闯进沈家,现在身份变了,倒是变得畏手畏脚的。
骆矜暮在心里嫌弃了自己几秒。
沈榆好像趴在电脑前睡着了,拉拉扯扯,纠缠不休的,这会儿时间也很晚了,骆矜暮没有出声。
骆矜暮将面放在桌上,轻轻唤她:“不是饿了?吃点东西再睡。”
“给你做的,请你吃……”沈榆迷迷糊糊地往他怀里扒,手钻进他的衣服里摸在腹肌上捂手,一副占有的姿态。
骆矜暮腹部的肌肉紧绷了一下,大夏天的,她的手却像是刚从冰块儿上移开一样凉。
她果然已经和沈青辞吃过晚饭了。
在骆矜暮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心里已经又浸泡在醋汁儿里了。
等到意识过来了,才对自己刚刚转换的身份有了那么点儿实感。
骆矜暮抱起她放到了床上,盖了条薄薄的毯子,又走到电脑前掐电源。
身子刚一俯下去,沈榆电脑上的东西便猝不及防地映入了眼里。
骆矜暮眸光一凝,没有过多犹豫,手指便放在了鼠标上,上下滑动屏幕。
沈榆的文件夹里,装满了跟那场大火有关的资料,以及沈家一些常人难以触及的产业信息。
她在调查什么?
骆矜暮看了眼床上安安静静的人,眼底的墨色越来越重。
他还以为所有的事情在沈邱入狱以后已经结束了。
沈榆电脑上的信息毫无隐藏的袒露在他面前,骆矜暮翻动着,将她整理的资料打开来看,一个,又一个……脸色越来越难看。
狠戾的眉眼最终只留下浓稠的厌恶之色:“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要恶心啊沈青辞……怪不得沈榆要甩了你。”
这次白骁可不能怪他下死手搞合作对象了,沈青辞他活该。
骆矜暮将文件退回最初的视频界面,而后起身离开,悄悄摸摸地,生怕吵醒沈榆。
临出门前,余光不经意地掠过墙上的倒数日日历,他身形一顿。
上面的日期依然停留在三年前,他离开那天——倒数日的数字下方,画着表白的Q版字体,还立着官网上挂出的虚拟形象小人儿,正在亲亲。
可爱的插画落在他的眼里,和他此时此刻的大脑一样瞬间染成了粉红色。
他真该死啊。
白白错过了这么多的时间!
骆矜暮倒回去抽自己一百个耳刮子的心都有了——沈榆说得对,长了嘴就是要用的。
骆矜暮忍不住悄悄摸回床边,俯下身来,嘴唇在她的脸颊额头上碰了又碰,见她还是没醒来把自己扑倒,才失望地离开了沈榆的房间。
门轻轻碰上,床上的沈榆睁开了一只眼睛,扒着被子朝门口探了一眼,嘴角上扬。
随即一掀被子坐起身来,将门反锁,重新回到了电脑前,开始梳理——
沈榆从前一直不明白沈母和沈青辞在这场火灾里扮演的角色,他们看起来是最正常不过的慈善家。
可是自从郭嘉俊提醒以后,沈榆知道,没那么简单。
她和郭嘉俊合作,一起调查沈家。当然,说是调查,主要还是郭嘉俊出力,至于他想要的工资,没有。
不过他也干得兴致勃勃,并且只要沈榆不在沈青辞面前捅出他来,什么都好说。沈榆自然不会做这些事。
进展自然是有的,就是结果有点儿出乎她的意料——沈青辞,是无意共犯。
火灾的发生条件沈邱制造好了,可是在临下手的那一刻,他犹豫了,毕竟是他的老婆孩子?做不了那么绝?
沈榆不清楚沈邱的想法。
不过沈青辞正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在了这里,等着仅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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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林情与他有过两面之缘的沈榆出现。
期间,沈青辞抽了根烟。
并随手扔了去,落在了窗台,掉进了厨房内。
抽完了,又去附近的小卖部里买新的。烟瘾犯了,止也止不住。
错过了阻止火灾发生的最佳时机。
等到再次回来时,沈榆已经被赶来的救护车抬上了担架,他慌里慌张以朋友的名义跟了上去。
随后,沈母帮儿子掩盖事实,将所有的事情扣在沈邱的头上,意图把人送进监狱封嘴。
哪成想沈邱躲在暗处全部看见了,并且以此为要挟让沈家帮他脱罪,于是这场火灾在外人眼里变成了意外事故,死去的追债人没有姓名,变成了沈邱尸体的替代品。
沈邱身上的债务免了不说,还堂而皇之地逃之夭夭,靠着沈青辞的汇款在国外风生水起。
沈榆记得当初看到过【地下室结构特殊,因为小孩子一串儿鞭炮扔进去而意外失火】的戏言。
可她不敢想象,当初翻看的评论区里的某句戏言,竟然正是真相。
她后来去狱里见过沈邱一次,证实了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至于沈邱嘴里的“诚心悔过”,沈榆全当他放屁。
沈榆也知道了沈母那总是蕴含着深意的眼神,知道了沈母为什么讨厌自己又要给自己最好的教育,知道了沈母为什么一边把她当亲生女儿一样培养,一边又排斥让她以沈家女儿的身份出现在各种聚会一类的明面上。
毕竟沈母会心虚。
沈氏科技推出的新产品是悬浮摄像机,也是沈青辞在汐城大学的实验室里辛辛苦苦搞了很久的成果之一。
这摄像机比一般的相机更灵敏,比无人机更微小灵活,如果像他以前那样用在偷拍上,也是一把好手儿。
关于这次沈家新产品的推介会和人物采访她本就是要争到手的,没想到沈青辞会自己送上门来。
还有池暮也是——
哪个餐厅不能去,就非要和她撞在一起,那就别怪缘分来了,挡也挡不住。
沈榆勾起了唇,指尖点在了鼠标上,将电脑关上。
沈榆有自知之明,她自己是对付不了沈家的。
那就让骆老板来吧。
她就想看看她的亲亲男朋友到底有多大能耐。
别是那骗人的坏心眼子和一手黑客似的技术全用在她身上了才是。
沈榆趿着拖鞋,静悄悄地站在了门口的倒数日前。
她重新换上了抽屉里一早准备好的新日历,翻啊翻,标记了新日期,取代原先的挂了上去。
预计今年年底,她要搞一票大的出来,争取早日升职加薪!
沈榆在手机上将采访内容整理后的初稿发给了总编,才进入了梦乡。
在梦里,她把骆矜暮绑在椅子上,塞上抹布,抽了一下又一下。
她这人自私又小心眼儿——
男朋友她是要的,报仇也是要的。
……
早上的闹钟按时响起。
沈榆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换好衣服,第一时间跑下楼去看那间改造过的小杂物间。
虽然没空收拾,但她也会偶尔进来打扫一番,整个房间还维持着原来的模样。
里面多了熟悉的人。
还有熟悉的睡姿……骆矜暮蜷缩在单人床上睡得正香,披着从柜子里捞出来的薄被,赤裸的上半身只盖着腹部,冷白的皮肤暴露在沈榆的视线内。
顺着曲线看下去,那灰色的睡裤不够长,露出了半只脚腕儿。
回来的第一晚,睡得还不错嘛,现在还没起床……
“池暮!”
“骆矜暮!”
人没醒,沈榆也没有装模作样的躲闪眼神,更是毫不客气地要把人喊醒。
骆矜暮没动弹。
沈榆盘腿坐在了床边,打量着他的眉眼,心下一动,伸手捏住了他的鼻子。
在沈榆笑意盈盈的视线里,骆矜暮憋红了脸,无奈地睁开了眼睛:“你怎么总是不按套路出牌?”